莫寒独自盯着那张人面脸皮发了一会呆;忽然独自莫名其妙地失声笑了起来。
一旁的郑启被他怎么突地一笑;不由吓得从沙发上一蹦而起,
“你怎么了,不会是中邪了吧!”
“嘿嘿,师弟,你说这张人皮该不会是张人造假脸皮吧!或许就是现在那些女人在用的什么面膜吧?”
郑启脑子轰一声,两个字清晰地在眼前一闪:“汗颜!”
郑启从古木盒子里拿出那张人面脸皮细细地瞧了起来,过一会儿对莫寒道,
“从这张人面脸皮上来看,其皮肤组织紧密、肤质柔软润泽,皮度适中,应该是从刚死去不久的人的脸剥落下来。而不是你所谓的什么人造假脸皮或是女人用的什么面膜!”
莫寒听了郑启的一番讲解,调皮地装了下鬼脸。一时间两人坐在沙发上无语。
半响,郑启一边歪着头,一边用食指轻轻敲打着太阳穴问莫寒道,
“师兄,依你所见,你会认为那骆敏是怨灵的寄存体吗?”
“怎么说呢?从你所讲的事情上来看,好像这些人的死亡表面上都和她有关,可是谁也没有证据证明那些人的猝死是她变幻成怪物所致的。相对来说,她不过是她的言行举止与一般人不同,有点过于怪异罢了。”
莫寒低着头号沉思一会,继续缓缓道,
“所以我现在还无法断定她是不是那个怨灵的寄存体。一般来讲怨灵都是为了某一个目的而存在的。它的意识可以从这个怨灵形成的那一刻产生。而这个怨灵的形成可以是聚集众多的怨魂的怨气凝聚而成,也可以是某个人带着强烈的怨恨情绪自杀而亡,从而让自己的怨气带着原本的怨恨意识在那一刻快速凝聚成一个怨灵。这样子的话这种怨灵,它的怨气来的更为强烈,更为凶狠可怕。因为它是带着原体的一种怨气而生,而这怨恨的意识是由其自身的原体所带来的,因此比起先前聚集众多的怨魂的怨气,凝聚而成怨灵的意识也就相同来说,来的更为厉害和猛烈。”
“师兄,那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由自杀而亡原体所带来的怨气及意识,慢慢成了以后所凝聚怨气的统帅,所以它越到最后所凝成的怨气也就越为强大和凶猛?”
莫寒点了点头,眼直视着前方继续说道。
“对。聚集众多的怨魂的怨气凝聚而成怨灵,其实不过就如一盘散沙而已,因为它们意识始终是受一个外来思维力量所控制着。而原体自身产生的怨灵本身就有着自己的怨恨意识,可以在不断补充新的怨气时,把它们吸收转化成为自身原体怨恨意识的一分子。所以它的力量始终要比那个由聚集众多的怨魂的怨气凝聚而成怨灵的力量来的更为强大!”
“那这个怨灵是属于前一种情况,还是后一种情况呢?”
“这一点,到目前为止,我还分析不出来,因为我没有和它正面接触过。不过,你看这个古木盒子是在那间主任室里发现的,至少这说明了,那个主任很有可疑之处。至于他是不是那个怨灵的寄存体,那只待于我们的进一点调查了。对了,王海和史峰的死看来都是在报社而亡,最后被移尸到那个垃圾箱处,这就说明那个怨灵是不想让人知道他藏身于报社之中。可是……”
说到这里,莫寒似乎觉得自己有一个问题始终想不通。
“可是什么?你说!”郑启追问道。
“可是为什么那个陈刚最后会猝死在他的座位上呢?为什么他的尸体没有移到那个垃圾箱处呢?难道说杀害他们三个人的会是两个不同的怨灵所干的?或者说他不是被怨灵所杀死的,而是真正受到了某种自然的意外惊吓而猝死的?”
郑启没有回答,这的确是个很令人置疑的问题。接着两个人各自点燃了一支烟慢慢抽了起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各自按着自己的思路苦苦思索着。
“我们现在把这古木盒子拿来了,那个怨灵发现在一定很着急。我想今天晚上,我们要主动出击,会它一下!”
郑启沉思了半响,从自己的思路里回转了过来。
莫寒轻轻摇了遥头道:
“为什么我们不来个守株待兔,等它自个找上门来时,再来个翁中捉鳖呢?”
“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乃兵家之胜。我想它一时之间,在发现那个古木盒子丢了会焦急不安,暂时不会想到什么好对策。一定会守其原地而思之,所以我们就来个出其不意,先发制人!”
莫寒沉思了片刻,道。
“也好,那今天晚上,我们就长驱直入,把它来个一网打尽吧!”
午夜,大街小巷已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月光有点黯淡,一层淡淡的薄云轻轻地遮住了整个夜空。
整座写字楼正静静地矗立在夜空的黑幕下。郑启和莫寒带着那只古木盒子悄悄来到了报社。
报社的办公室内静悄悄的,惨淡的月光朦胧地照着室内的所有一切。
郑启建议从狮子巷口的垃圾箱处的那条密道直接进入主任室,他本想看看能不能从那条密道内发现那个怨灵一些线索。可是莫寒却一脸坚决地说,就算打死他都再也不到那个鬼地方去闻臭气了。
这也不能怪那莫寒,一想到那乱七八糟充满着腐臭味的垃圾袋,肆虐在他的脚边散发着阵阵恶臭气,莫寒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让自己第二次再去接受这样子的折磨的。
末了,莫寒还添油加醋地向郑启说,进入那两道银色小门会消耗掉他许多的功力,他怕到时候无力助师弟一擘之力来对抗那个凶狠的怨灵。郑启听了笑了笑,也就不在坚持已见了,虽然他知道莫寒的话里多少带有点虚夸的成分,不过,话说回来,他也不想过多的节外生枝,所以最后两人还是从报社的正门处进入了那主任室里。
郑启和莫寒悄悄溜进主任室里,两人站在室中,相互背贴着背,慢慢打着转移动着脚步,屏住呼吸,紧张地瞪着双眼朝四周围警惕地张望着。在淡淡的月光照射下,两人依稀可以看清了屋内的所有一切。这和前几天莫寒进来所看到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
蓦地,室内的所有一切忽然暗了下来,窗外的月光似乎已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面。四周围格外地静的出奇,一阵阴风轻轻地在他们四周围飘荡着,一股刺冷的阴寒刹时传遍了郑启和莫寒的整个全身。
“你们来了!”一阵低沉沙哑的阴森声伴着一股苍老喘气声在他们的头顶上空回响着。
郑启压低着嗓门悄悄对莫寒说道:
“小心!它来了!”
莫寒一边眼珠子朝四周及上空快速地转动着,一边不意察觉地点了点头。
一股阴寒的狂风呼地迎面吹向郑启和莫寒,两人忙相互靠了靠近,彼此用身体抵挡着这股阴风。末了,这股阴风消失后,忽见室内的一切被一片莹莹寒森的绿光所笼罩着,蓦地,两人一抬头,王主任正端坐在办公桌前紧紧地盯着他们。
只见那王主任枯瘦干黄的脸面映着,那片寒森的绿光显得格外的阴惨和白森。那两颗黑黑的双瞳忽地变成了一片血红色,在那火红似血的目光中忽闪出一种凶狠和阴冷,那目光慢慢地聚集成了两个焦点,那血红的焦点里,隐隐射出近似于原始社会的那种疯狂野兽所带有的凶冷和恶毒。那满是树皮皱似的刀削脸上突兀地高耸着那只尖硬的鹰钩鼻。整个脸面活像一个从土坟堆里刚爬出来的死僵尸。那两张薄薄嘴唇忽地动了动,接着从喉咙底处发出几声似乎被什么卡着似的冷笑声:“嘿嘿”
郑启和莫寒的身上马上堆起一层鸡皮疙瘩,心里不免觉得此时此景让人有点不寒而悚。
“快把手上的那个古木盒子交给我!”
王主任用一种近似仇恨的目光紧紧盯着莫寒怀里的那只古木盒子,用一种阴森充满着霸气的口吻冲着他们说道。
莫寒把怀里的那只古木盒子抱得更紧了,用一种蔑视和不屑充满着挑衅的眼神看着王主任。
此时,郑启和莫寒已不在是背贴着背相互而站了。
郑启一步跨到了莫寒的身前,把莫寒及他怀里的盒子挡在了他的身后。
“哼,我看你们俩是活的不耐烦了!就凭你们也想和我作对?真是自不量力!”
冷漠而又带着阴森的语气从王主任的口里冷冷地传了过来。刹间,话音刚落,王主任垂立桌旁的一只干枯的手爪忽地向上一提,发出一道疾驰的白光,紧接着一道快似闪电般的黑影,掠过郑启和莫寒的身子,转眼间莫寒怀里的盒子已快速飞了出去。仅仅几秒而已,那只古木盒子被那干枯的手爪紧紧地抓在了手中。
等郑启和莫寒回过神来,两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禁不住轻轻打了一个颤。
看来此妖绝非等闲之辈!
“哈哈……”
只见那王主任一边得意狂笑地抚摸着那古木盒子,一边从眼里恶狠狠地射出一丝奸诈和阴森,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要深深刺透这古木盒子。
莫寒想要冲上前去拿回那只木盒子,郑启用身子无声地挡住了他,轻轻摇了摇头。
王主任一边脸上泛着无比狡诈的笑意,一边轻轻用手爪提起那木盒盖子。
盒盖缓缓打开,可是里面却空空如也。
蓦地,王主任那张近似死僵尸般的刀削脸恼羞成怒,不由得变得狰狞和邪恶起来。眼里那抹凶狠恶毒的阴冷目光直直地射向郑启他们。
“你们竟敢骗我?快给我把那张人面脸皮交出来!”
低沉沙哑的撕叫声再次在这间小小的主任室里回响着。那声音带着兽类般的野性和疯狂。
郑启冷冷地望着他,面带着一种不屑和漠然,轻轻动了动嘴皮子,缓缓吐出两个字来。
“做梦!”
“你的戏也唱完了吧,现在总该轮到我们兄弟俩一显身手了吧!”
莫寒见人面脸皮竟然不在古木盒子内,本来慌乱的心,猛地一喜。看样子那张人面脸皮已经被细心的师弟抢先下手藏了起来。想到这里他心略为轻松些。
“哈哈……想和我斗,门都没有!不怕死的话,你们就来吧!”
那王主任看样子认为此斗只不过是小菜一碟,根本没有把郑启和莫寒这两个毛孩子放在眼里。
当下里,郑启从衣袋里掏出一叠符纸,然后猛地微一皱眉咬破舌尖,接着对着手中那叠符纸,从口里狂喷出一大口鲜血来,不一会儿,那符纸忽地发出一片火红的光茫,如黑暗中的一簇簇燃烧的火焰。
郑启一边口中急声朗朗念道:
“天清地灵,遵法听令,即时奉行,神兵火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边猛一甩手把手里符纸带着他暗暗运提的真气,变作一道道疾速离去的红光向王主任直击而去。
顿时,一片红光夹杂着一团淡淡的黑雾轰一声乍响。
只见,桌前王主任的身影如黑旋风般快速闪向了一侧。原先位置上的桌子,电脑轰然四炸,木屑屏幕碎片纷纷而落,扬在沙发,茶几及郑启和的莫寒两人的身上,及四周围。
几声令人作恶的干笑声,在书柜的角落里彻响着。
“嘿嘿,就凭你们这点茅山臭道术的身手也想和我斗?省省吧!识想点的话快把那张人面脸皮给我交出来。要不然,我倾刻间要了你们的小命!”
撕哑声里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凶狠,王主任带着两眼的阴冷血光冲着郑启他们恶狠狠地喊道。
只见郑启身后的莫寒,猛地走到离郑启稍远处,扬起双手在空中划出一条优雅的 弧线,口中念念有词,顿见一道寒光凭空乍起,紫铜宝剑出现在他的面前。
“哼,想还不到小小年纪的你竟然还会拥有此等宝物!”
王主任见道,冷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