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纳金依旧将他的武器保持在原位。“那么怎么对付杜库呢?”
“一旦议长安全了,”欧比…旺带着一丝鬼魅般的笑容,“我们就可以炸掉这艘船。”
安纳金的机械手指不断握紧,连他光剑都紧的吱吱作响。“我更愿意用手来毁掉它。”
欧比…旺小心翼翼的踏出电梯门。还好,没有东西向他开火。他招了招手。“我知道这很难,安纳金。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许多个人恩怨。你必须特别注意,特别留小心你在这里的锻炼——而且这不仅是作战训练。”
一阵燥热浮上安纳金的脸颊。“我不——”“再是你的学徒了”这半句只是在他脑海中咆哮,但这只不过是气话而已;他将这半句话咽了回去,改为了下面所说的,“会让你失望的,师父。或者让帕尔帕庭议长失望。”
“我对此毫不质疑。只要记住一点,杜库可不单是女文翠斯那一类的黑暗杰岱;他是一名西斯领主。陷阱的狭口即将咬合,这里会有很多超越单纯暴力的危险。”
“是的。”安纳金收回他的光剑,从欧比…旺面前走过,进入了大厅。远处冲击的爆炸声贯穿整艘战舰,地板就像洪水爆发河流中的救生筏一样摇晃着;他却几乎没有注意。“我只是——觉得太多了——他的恶行太多了——不仅是对于杰岱教团所做的,而是对整个星系——”
“安纳金。。。。。。”欧比…旺又开始警惕了。
“别担心。我没有愤怒,而且我没有期待去复仇。我只是——”他举起光剑。“我只是期待给这一切做个了断。”
“如我所料——”
“这让人分心。我知道。我也知道这种期望就像恐惧一样虚无。”安纳金挤出微笑,不过只有一丝而已。 “我还知道此时此刻其他你渴望告诉我的一切。”
而此刻欧比…旺那略带悔恨的点头承认,就像是一个拥抱一样亲切。“我想,某种程度上,我终于不得不停止试图训导你了。”
安纳金舒展微笑,温和地笑出声来。“我想这是你第一次承认这个事实。”
他们在将军指挥室门口停下了脚步:那是由一块巨大的镶嵌着黄金的椭圆形乳白色铱瑞笛宝石所构成的。安纳金一边紧盯着门中他自己鬼魅一般的反射映像,一边将原力延伸到房间内深处,同时也使原力延 伸到他的体内。“我准备好了,师父。”
“我知道你准备好了。”
他们肩并肩地站立片刻。
安纳金并没有看他的师父;他紧盯着门,而目光却仿佛穿过了这扇门,在它闪着微光的厚度中为无法预测的未来中寻找着一丝线索。
他无法想象没有战争的景象。
“安纳金。”欧比…旺的声音变得柔和了,并把他温暖的手放在了安纳金肩膀上。“此时此刻除你之外,我不会期待与其他任何一名杰岱并肩战斗。绝不会是除你之外的其他任何人。”
安纳金转过身,在欧比…旺的眼中他发现了一种充满感情的深邃,这是在他们共度这么多年中极其罕见的一瞥;而这种简单纯粹的兄弟之情使他心头一热,感觉就像是源自原力本身的承诺一般。
“我。。。。。。也不接受除此之外的任何方式,师父。”
“我觉得,”他曾经的师父脸上带着些许诙谐的惊讶,开口对他说出下面的话,“你应该习惯叫我欧比…旺了。”
“欧比…旺,”安纳金说道,“我们去营救议长吧。”
“好的,”欧比…旺回答道。“我们出发吧。”
而在一个加速电梯间里,杜库正透过全息影像观看着克诺比和安纳金小心翼翼地走下弯曲的台阶,从入口的楼厅处进入到将军指挥室的主间,他们缓慢地前行着,以使得自己能牢牢地抵御住战舰不断的俯仰倾斜。战舰在多重鱼雷的爆发中不断地前后摇摆,上下颤动,而且照明灯又一次熄灭了;每当舰船的电源由生命支援转换到损坏控制时,照明灯总是首先失灵的。
“领主大人。”舰内通讯内传来格雷沃斯充满焦虑的声音。“本舰的损坏状况越来越严重。百分之三十的自动武器系统已损毁,而且我们即将失去超空间航行能力。”
杜库审时度势地自顾点点头,向下皱皱眉头,看着那两个鬼魅般的、不断朝帕尔帕庭所在位置潜行的蓝色半透明身影,说道:“将军,向全体攻击部队发出撤退信号,并准备进入超空间。一旦那两名杰岱阵亡,我就会在舰桥和你汇合。”
“谨遵领主大人命令。格雷沃斯退出通讯。”
“你当然该退出了,你这个令人憎恶的家伙,”杜库对着已关闭的通讯嘀咕道。“你已气数将尽,并已不合时宜了。”
他将手中的通讯器抛在一旁,任其在舰板上不断咔咔作响。他已经不再会用到它了。一旦他安全被俘并离开后,就让这东西和格雷沃斯一起毁灭吧,还有他那些令人厌恶的护卫队,以及这艘战舰的剩余部分一起毁灭吧。
他朝着他身侧两个笨重的超级战斗机器人点点头。其中一个打开了电梯门,然后它们进入其中,并且转过身面对两侧。
杜库整理了一下他那闪亮的护甲斗篷并大步跨入半黑暗的电梯间。在应急灯暗淡的灯光下,依然可以看到将军指挥室门口散发的烟雾,那是被那两个乡巴佬用光剑划开的地方;如果要从这个洞里穿过,他就得冒着长裤被烧焦的风险才行。杜库叹了口气,做了个手势,乳白色门余下的残骸就自动静静地为他让开了道路。
他绝不打算穿着着火的裤子和两名杰岱作战。
将军指挥室主间正中摆放着的巨大战场时情显示桌,安纳金从座椅后面的一侧悄悄靠近;欧比…旺则和他如镜像般地从另一侧靠近。战火正无声地闪烁着着光芒:房间内唯一的照明则是来自远端巨大的弧形视墙,上面布满了风暴般的涡轮激光炮火、高射炮炮火以及整艘战舰完全爆炸时产生的如同微缩版的超新星爆炸。
而在整个大屠杀景象的背影后,有一个明显的阴影与之相对:一把高椅子的侧影。
透过显示桌,安纳金向欧比旺示意,并向前方那黑暗的影子点头示意。欧比…旺也做出回应,他用杰岱专用手势打出“小心靠近”,并且附加上“准备行动”的手势信号。
安纳金紧闭双唇,仿佛他需要被告知什么一般。在他们遇到电梯间内所发生的一切麻烦后,此时此刻,这里出现任何东西都是可能的。这里很可能充满了机器人,就像他们所知道的那样。
照明灯再次亮起。
安纳金完全愣住了。
椅子上的那个黑暗的轮廓——居然是帕尔帕庭议长!并且他身旁根本没有看到任何机器人,看起来他的心脏依然在跳动,但是——
帕尔帕庭看起来情况不妙。
议长看起来不仅仅是苍老,他看起来就像尤达一样古老:拥有超越人类常识的年龄那样古老。他看起来筋疲力尽,而且十分痛苦。而且更糟的是——
安纳金从议长脸上发现了让他绝对意想不到的东西,而且这使得议长本人连呼吸都十分费力,并且说不出一个字。
帕尔帕庭看起来十分惊恐。
安纳金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甚至无法想到该说什么。他所能想到的就是,格雷沃斯和杜库究竟做了什么来让这个勇敢善良的人脸上写满了恐惧——
这种想象使他全身的热血沸腾起来,紧紧锁紧他的表情,使黑暗笼罩住他的内心,并且再一次在他耳边响起了低沉翻涌的雷声:那种来自阿贡那的雷声,来自贾毕姆的雷声。
以及来自塔斯肯营的雷声。
如果是欧比…旺被某种相似的悲伤所击倒,那是旁人无法察觉的。他那惯有的严肃和谦恭,使得这位杰岱大师上前鞠躬致意。“议长,”他平静而充满敬意地问候到,仿佛他们就是碰巧在银河参议院的盛大*上遇到一般。
而帕尔帕庭仅有的回应却是一阵紧张的低语。“安纳金,在——在你后面——!”
安纳金没有转身,他根本不需要。那不仅仅是一阵皮靴根部走动时发出的响声,以及超级战斗机器人的磁控双腿踏进入口楼厅时的叮当作响;而聚集在他体内的,以及围绕在他身上的原力突然收紧,就像一个收到惊吓的人猛然握紧的双拳。
在原力中,安纳金能感觉到帕尔帕庭眼中的焦点所在:恐惧的源头就聚集在他身上,从帕尔帕庭身上如巨浪般地涌出,仿佛一块固态的气体在常温下蒸发掉一般。而且安纳金仿佛还感觉到更加使人战栗的力量的波动,这股比米诺克嘴里的霜更寒冷,正从他自己身后如同一把冰制的匕首刺入他的背脊一般侵入整个房间。
这真有趣,他想。在和文翠斯交手后,我不知为何,总是期望黑暗面会是火热的……
某种东西开启了他的胸口。他耳边的雷声化作一阵红色的烟雾,围绕在他脊柱底部周围。他将光剑握在手中,张开嘴唇,露齿现出一丝克雷特龙独有的笑容。
他无法开口谈话的问题不再困扰他了。
“这个,”他对帕尔帕庭低语道,也是对他自己说道,“不是什么问题。”
而此时从入口楼厅处传来一阵文雅的低音,其中却又带着被压抑圆滑的回声,就像是克瑞恩橡树制成的巨大号角的一般。
那是杜库伯爵的声音。
“克诺比将军。安纳金·天行者。先生们——我所用的术语将表达最不严谨的可能性——你们现在是我的俘虏了。”
现在的安纳金可是没有丝毫困扰了。
入口楼厅处为杜库伯爵提供了一个合适的角度——远离杰岱所在位置,并且能够从上方直接俯视他们——这里着实适合他在开始闹剧之前,进行最后的评估。
就像所有真正的闹剧一样,接下来的结局会按照逻辑,从那荒谬的前提开始,不屈不挠地进行下去:那就是杜库伯爵会被区区的杰岱所打败。实际上是他将被任何一名杰岱所打败。而唯一的遗憾就是他的老朋友梅斯今天无法加入他们的聚会;毫无疑问,他相信这位来自科朗的大师会喜欢接下来的秀场。
杜库总是更青睐有教养的观众。
至少这里还有帕尔帕庭,尽管他被铐在房间远端的那把大椅子上,他身后的显像墙上依然及时地翻滚着空战景象,不过他那刻板的侧影占据了战场画面太多的部分。然而对于这一切,比起作为观众,帕尔帕庭更像是一个作者。
这完全是两码事。
天行者只给了杜库一个后背,但是他的光剑已经亮出,而且他那高瘦的体格正如预期一般保持着冷酷:他看起来就像是即将颤抖一般地静止着。太可怜了。把这个孩子称为杰岱完全是一种侮辱。
克诺比,现在——他依旧是另一种一成不变的存在:那种典型的迂腐子类型。他只不过站在那里,冷静地凝视着杜库,以及守卫他侧翼的超级战斗机器人,而且两手空空,毫不拘束,在他脸上只写着温和的关注。
杜库涌起了某种忧郁的满足感——那是他对于自己未被承认伟大的一种快乐而又孤独的沉思——简单试想一下,天行者绝对不会明白,西迪厄斯领主一共费了多少脑筋和盘算,花了多少的功夫,来使他奏响那虚假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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