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们一起上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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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们一起上清华-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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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一个梦吧(2)
从来没有断过的,是阿凯对篮球的深深热爱。从初一,他和学校里最小的一帮球员开始奔跑在篮球场上,到如今已有5年了。而在高中的生活中,惟一让他期待的就是高三的篮球赛。高二的比赛,在最后关头,8班输给了7班。而高三的比赛,是代表学校里最高水平的比赛了,每一个热爱篮球的同学,都会到场。决赛又是在7班和8班之间。去年的失利,一直让阿凯揪心,那时下半场突然下起了雨,让他特别忧虑。一个像阿凯一样的投手,最担心的就是潮湿。整个下半场,他一分都没有得。那场球,大概就是输在他的手里了。
  今天比赛,是他报仇的时候了。下午的天气很好,班级的主力中缺了一个,因为那人是寄读生,下午先回家去了。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他,因为他知道,他自己和他最好的朋友——阿达,足已应付所有的对手了。比赛激烈地进行着,比分如阿凯的预料一样,8班一路领先,冠军已如囊中之物。可是和所有其他的人不同的是,阿凯没有一点笑意。“防守,大家打认真一点!”在场上,所有的队员都在听着他的指挥。阿凯的眼睛,看到的似乎不只是篮球,也不只是篮圈,或许这两样他都看不到,因为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什么东西。在场上,在周围,可能只有另一个人有一样的表情,或者只有阿凯一个。
  比赛结束了,阿凯和他的队友们赢了。没有一点悬念。比赛结束的哨声一响,同学们陆陆续续散去了。剩下的都不是孤独的人,除了阿凯。胜利似乎不是人们想要的,人们想要的是别人对胜利的承认。
  其实高三的生活,平淡得不能再平淡。
  阿凯写了几个字——“独孤隐忍”,来装饰自己的笔盒。而且他就是那么做的。其实他和她之间,就像熟悉的陌生人一样,不说一句话,连看都只看到背影,但她却影响着他,让他把所有的时间用在了学习上,因为除了她,没有人可以分他的心,而她没有。阿凯也知道,他们之间不会发生任何事情,因为一靠近她,阿凯就会变成她的同学,而远离她,阿凯又在为了她的话而努力。她让阿凯变得沉默了,思考得多了,而阿凯的气质也影响着他周围的人,在同学们中间,阿凯是最强的人,最让人信任的人。
  高三没有什么活动,除了那次篮球赛,就只剩下晚会了。许多专家都说要劳逸结合,但真正的高三,就只有劳,没有逸。8班在国庆节的前夜开了一次联欢会,而且有年级组长的特别批准,于是8班在上完了第一节晚自习后就出发了,到S公园的溜冰场开最后一次联欢会。联欢会只有一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就是自由活动。阿凯一个人,坐在溜冰场的一角,静静地看着她。而她,没有感觉,和其他同学打闹着,似乎是回到了10年之前。可能是太久的学习,让同学们都压抑着,而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释放着所有的压抑。除了阿凯。
  高三没有作业,所有的作业老师都不检查。高三其实很闲,因为有太多的自习课,有太多的时间。每个人生活在高三,都会觉得自己花了许许多多的时间在学习。记得有一次,年级的学生会做了一次调查,问大家一天都花了多少时间在学习上。收上的答卷里,最少的大概就是阿凯了,他填了8个小时20分钟。许多同学都不敢相信。不相信自己,学的时间比阿凯多得多,学得还不如阿凯;也不敢相信阿凯,只花了那么一点点时间在学习上。一天的时间,早上6点半起床,晚上11点半睡觉,还剩下的17个小时,怎么可能只学习8个小时?可是阿凯知道,因为他算过,他做了一个月的时间笔记,发现自己一天只学8个小时,真的只学8个小时,但这8个小时,一滴水都没有。

高三,一个梦吧(3)
高三的生活,没有色彩。至少对阿凯是这样。因为除了作业,除了课堂,除了学校和家之间的路,像每一个抱怨的人所说的那样,就没有其他的内容了。
  可是,就在高三平平淡淡地过去的时候,阿凯病了。可能有人高兴,阿凯可能会因此而不如从前那样强;也可能会有人难过,因为阿凯是和他们并肩前行的朋友;还有人漠然,因为阿凯的事,不是他们的事。阿凯自己就没有一点感觉,惟一担心的是能不能通过高考前的体检。因为病得比较重,需要做手术,但高三又那么紧张,只好把手术推迟到高考以后,剩下的半年多时间,就用临时的方法稳住了。似乎除了她,没有人真正关心阿凯,当然也包括她。阿凯自己也觉得,他自己是不值得关心了。高三的日子快一点过吧,反正就是一个高考,没有什么感觉了。
  或许是平静的心让阿凯保持着良好的状态。病痛也没有改变什么,只是减少了他学习的时间。他也有更多的时间休息,更多的时间去幻想。有一句话或许是对的,当你拥有一样东西的时候,你并不觉得它珍贵,当你失去它,你才想到珍惜。可能是阿凯失去的太多,所以他珍惜每一样东西,看起来,他很容易满足。一个敏感的女生,可能会把所有的感觉都表现出来,或是哭,或是笑;而像阿凯这样敏感的男生,却把所有的感觉放在心里,因为他不想让人为他担心,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自己解决所有的问题。
  阿凯喜欢伍佰的歌,虽然都是失恋的歌,虽然阿凯还没有恋爱过。因为伍佰的歌里是一股男人的气息,所有的苦都是自己承受,而且每一首歌,都会有希望在。
  高三的寒假像是一个安慰,在百忙千忙中偷出一个星期。但阿凯不介意,不放寒假也可以。因为阿凯平时也天天开机,在Windows和Linux之间徘徊,编程,听歌。到了寒假,阿凯就毫无顾忌地打起电脑游戏。电脑的IQ是永远敌不过阿凯的,所有的电脑游戏,阿凯都玩不了两天,就觉得电脑笨了。几天的寒假,连塞牙缝都不够,转眼就过了。而无数的0和1的世界,让阿凯忘记了其他的一切。
  寒假回来,高三也就没有什么内容了。一遍又一遍的练习、模考,不断地循环,根本就用不着考虑。上课认真听讲到这时已经没有丝毫的约束力,同学们都在各自忙着各自的活,什么短就补什么。太多太多的人觉得时间到这个时候就不够用了,老师承诺过的复习的次数,到这时就要大大地缩水,第一遍没有巩固的知识,到这时候已堆积如山,该崩溃的到这时就崩溃了,信心也没有了。但阿凯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他已经不需要复习太多的内容,他要做的就是把直角坐标下要用去整整一页纸证明的题目,换成极坐标用四行字证明完;或者把别人用来当证明题的命题,当作结论用到填空题或者选择题上;要么就学一点微积分,在讲评课上告诉同桌,怎样口算出切线的斜率,而用不着通过方程组的根来判定……到了高三的这个时候,再去背公式,再去理解物理含义,再去做那些已经做过了千遍的题,似乎已经没有意义了。一晃眼,两个月又过去了。高考就在鼻梁子底下了。
  高考考的是什么?有人说三分运气,七分实力。七分实力,高考前的三个月已经见了分晓了,高考前已经没有办法再改变了。剩下的就是运气了。可就在高考之前,阿凯的病又加重了。胸口越来越疼,呼吸也有一点难受了。但是阿凯没有说,除了他自己,高考前没有人知道。考前的温书假,阿凯没有到学校去。他一个人在家,做了一套练习,大概是最后一套练习了。做得很不理想,但阿凯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相信,运气是一个常数,现在用掉了,以后就不会有了。其他的时间,阿凯是在电脑前度过的,听着歌,看了两部电影,就这样过了高考前的那一晚。
  高考是什么样的感觉?阿凯好像并不关心这样的问题。因为高考本来就没有什么感觉。考完了一门再想想,觉得在高中,没有学到什么,所有的知识都是那样的清晰,却又一去而不复返了。三天的考试,试出了许多人才,也有许多的“三分运气”者。大概一考完,阿凯就变傻了。读书已经不像是他大脑中的反射了。她也消失了,给她的最后一封信,本来是当作绝笔的,没有想到激起了一点点涟漪,她暑假里给阿凯打了两个电话,大概就是要他帮忙问成绩的,什么也没有多说,要去上大学之前见了一次,却像是陌生了一般。
  手术很顺利,一个星期过去,阿凯就出院了。待在家里,只有电脑陪着。翻开CD盒,随手放进一张MP3的光盘,挑了一首歌,《我只在乎你》,也从这个时候,喜欢上了Gigi。为什么她的歌,总是有一种感觉,让人很舒服很舒服的感觉,这阿凯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变成了一个梦,而阿凯就在这时候醒了。
  梦  醒
  一个人,走在清华的林阴道上,多少梦想都实现了。而那浸透了凉意的风,吹在身上,吹落了稀疏的回忆。一回头,仿佛丢掉了什么,仿佛影子在离自己而去,一阵带着惊慌的冲动,倏地一下,涌遍全身。急急地寻找,只看到自己沉沉的肩和身后飘飞的叶。刚刚来到清华的时候,本想挥挥手,把这一切都忘记,做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可现在,一样的梦、一样的林阴道、一样的回头,把那沉淀的一切又扬起,迷糊了思维,迷糊了眼前的一切。
  多 说 一 句
  说了这么多,其实最应该感谢的就是我的妈妈。可能在任何人的眼里,妈妈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但她却是影响我最深的人。妈妈教会了我如何长大。她从来没有辅导过我学习,没有给我很多的零花钱,但她的一言一行和她给我的无尽的爱,让我学会了责任、诚实和感激。可能没有任何一个考试可以考得出一个人的品性,但生活却会给每一个人打分,而父母就是那比任何教书育人的老师更加重要的老师。在同学们都奋斗着冲向高考的独木桥的时候,大人们其实在比高考更重要的地方,影响着我们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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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高中生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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