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这叫什么善良啊,要说善良啊,那得算是那个漂亮小伙子了,前些日子那迁拆大队的天天来我们这闹,说要开车把我们这都铲平了,后来闹到上面去了,来了个漂亮的小伙子,他说不赶我们走,只是重新把我们的房子建一建,让我们还在这住下去。”
“这样……”
“可不是,今天已经晚了,明天带你去我们村委会边,都已经在打地基了。”
“好的。”
“快来吃吧,刚做好的面条,大家都盛点。”之前那位大姐端出了脸盆大的碗,里面又长又宽的手擀面散发着淳朴的香味。
让人胃口大开。
“这面啊,全村就属你杨姐做的最好了,大姑娘可要多吃点。”村民热情地招待她,给她发了一个大碗,用个大铁勺慢慢盛了一碗给她。
大家吃得很开心,孩子们脸上满足的笑容看得令人心醉,抬头便是漫天的星星,密密麻麻,一闪一闪,耳边是他们的笑声和一声声的蝉鸣,低头便是香气浓郁的面条。
她忽然忘记了早上还在尚大的生活,以为自己就是这里的一份子,知足地生活在这个淳朴的小村里,享受着这里的一切。
这面的味道很好,奈何她的胃口只有那么点大,这里的碗又大,她吃了将近半碗便吃不下,又不敢先放下筷子,便放慢了速度。
一直看着苏少颜的大姐一下便注意到了,“怎么了大姑娘?不合你胃口?”
“没有没有,太多了,我吃不完。”她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
“那不行,盛多少就得吃多少,这是我们这的规矩。”
“诶,好,我尽量。”苏少颜对着碗里的面苦笑一番,硬是逼着自己将剩下的半碗面吞进肚里。
吃完晚饭后,这个家的大姐知道她刚来,没有地方住,便好心地留她下来睡一晚,商量以后,一些人陆陆续续地打了招呼离开,只剩下村长和两名大姐留下洗碗,苏少颜本想加入,却被村长极力阻止,说是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便将她推到后院和几个孩子待在一起。
只见两个女孩并肩坐着在小矮凳上,靠着墙壁抬头一手在空中划来划去的。
苏少颜静静地走到她们身边,一点都没有嫌弃地挨着她们坐着,“糖果好吃吗?”
“好吃。”异口同声。
她又从口袋里摸了摸,将随手放在口袋里的两三颗糖拿出来,摆在她们面前,“拿去吧。”
 ;。。。 ; ; 越显昏暗的农家小村,干净得天空此时火烧火燎,红得如她的头发,美不胜收。
几个孩子安静地吃着袋子里剩下的糖果,男孩子蹲下身玩着地上的泥土或是小虫子,女孩子结成伴地坐在石头上聊着天,时不时偷偷瞥一两眼苏少颜,讨论着她的长相和他们的不同。
“姐姐你是外国人吗?为什么你会说普通话?”
“外国人就不会说普通话吗?”她语气清风云淡,有些漫不经心,“我只是混血,不算外国人。”
她说完有些诧异自己会和孩子解释这些,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便也不怎么在意了。
翻出手机,电量只剩了30%,看了一眼时间,都已经快7点了。
她等了有一会儿,身边的孩子也很有耐心,陪着她等。
终于随着一些杂乱的声音,去找村长的那个高个男孩带着几个大人过来。
几人见到了苏少颜孜然一身的样子不像是拆迁大队的,便放心了。
“姑娘,你找我?”一个中老年的男子走来。
“您是村长,见到您很高兴。”苏少颜朝他点了点头,一开口便极有礼貌,给人很好的印象。
“你一看就不是本地人,看着车子一声泥的,路上辛苦了吧。”
“不会。”苏少颜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但眉眼间仍看得出舟车劳顿的疲倦。
“先不问你是干嘛的,就冲我们好客的性子,必须请你先吃顿饭。”随着村长这么一说,其他人便应和几声:“是啊,肚子饿了吧,到我们那吃点东西先吧。”
她朝几人感恩的点点头,“真是麻烦你们了。”
“怎么会呢,来来来,都去我家坐坐吧。”一个大姐大方地朝大伙招手,“回去了孩子们。”
几人熙熙攘攘地走着,苏少颜走在村长旁边,听着他对这个村子的介绍。
原来,这个村子是解放后,几个被遗忘的村民在这里住下,后来便世代扎根在这了。
里面也有学校,听说第一所学校还是在上山下乡运动时的大学生建的,后来的老师便是城里派来的支教。
到了那个大姐家,几人熟练地从她家里拿出几张矮桌子拼凑到一块,几个孩子也习惯性地拿出了小矮凳。
桌椅都摆在屋门前的院子里,院子很大,除了蝉鸣,除了人声,还夹杂着鸡犬的叫声。
或许是苏少颜没有用嫌弃地眼神看着周围,村民们便对她更有好感,主动朝她问话:
“大姑娘你是哪的人?”一个妇女问到。
“尚城。”
“那可远了,整整隔了两座城呢,路上开车可辛苦了吧,等会多吃点我们这的土鸡,可养人了。”她说着亲昵地牵起苏少颜的手,捏了捏手里没有几两肉的手掌,“你们城里人就是爱饿着,瘦得跟骨头似的。”
“您见过其他人?”苏少颜问到。
“是啊,我们大家都见过的,前两年就有个城里来的大姑娘,岁数比你大些,就到了我们这住上了几天,不过啊,她瘦得可没你好看,姑娘你看着像电视里的那些外国女孩,眼睛还是蓝的,真漂亮。”
“我妈妈是英国人。您刚刚说,两年前的比我年长些的大姑娘也来过,那她后来呢?”
 ;。。。 ; ; 黑色的跑车在粗糙的公路上行驶着,车轮周围已经溅上了不少泥泞,车主人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飞驰着。
离城市越来越远了,原本还能叫路的道现在已经变得无比坎坷,车子有些艰难地行驶,车内感受着阵阵颠簸。
红发女孩依旧保持着耐心,看着gps里的路标和目的地的位置,都已经开出了尚城到了另外一个城市,再开3个小时,便到了这另外一个城市的边缘。
这是一个非常平凡的农家小村,就像书中描述的,油绿的菜田还有一排排矮水泥的房子,窄小的路让车子只勉强地开进村子,她将车子停在了略为宽阔的空地。
开了车门,一落地便感受到了泥土的柔软,弄脏了她的昂贵靴子。
女孩微微皱了皱眉,用手梳了梳头发,关上车门正要走开,不远处的小道里跑出了一群小孩,灰扑扑的脸上挂着惊讶的笑容,只能称为土气的衣服上一处黑一处灰的。
一见到村里来了这么一辆大家伙和一个外国美女姐姐,孩子们都不禁朝她靠近,却也知道自己身上脏,倒不敢真的太接近。
“你是哪里来的姐姐?”
“姐姐你好漂亮。”
几个小女孩比较害羞,只敢这么说几句话,但胆大的男孩就不一样了,直接凑到她的跑车前,这里摸摸那里敲敲。
苏少颜是知道这里的情况,孩子们大部分都只读些浅显的课文,不懂得礼仪,所以面对这样的状况,她都能忍受得了。
“能带我去见你们村长吗?我给你这个。”苏少颜从车里拿出一袋精美的纸袋,里面装着满满的彩色糖果。
漂亮的糖果一下自己吸引了孩子们的注意力,纷纷凑近她伸出手朝她要。
一双双灰灰的小手让她不禁愣了愣,随即将糖果倒了一些,依次放在他们手心。
他们迫不及待地将糖果放进嘴里,又将漂亮的糖纸抚平,放进口袋里。
甜蜜的味道让他们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好吃。”
“谢谢姐姐。”
“带我去吧。”她收回放在他们身上的视线,将剩下的糖果放到了一个看起来比其他孩子略高点的男孩子手上。
“对不起姐姐,我不能带你去。”男孩摇了摇头。
“为什么?”
男孩诚实地回答:“我妈说穿得好看的人都不能进我们村。”
“嗯?”
另一个稚嫩的声音抢去了先机:“我妈说他们是来赶我们走的,要拆我家。”
苏少颜了然,他们是把她当成了拆迁队的了。
她仔细地看了一眼附近的房屋,虽是石砖水泥铺盖,但确实是已经段岁月的房子了,甚至能看到外露出来已经锈化的钢筋。
“我不是来赶你们走,是来找人的。”她耐心地解释着。
但这些孩子明显一脸不信任地样子看着她,“你要是骗我们怎么办?”
“那你把你们村长叫出来吧。”苏少颜双手抱环,靠着车身,长达接近5小时的驾驶让她已经疲惫不堪。
 ;。。。 ; ; 于是——
尚大学院传出了这样的话:他们的学生会会长每天都失魂落魄的,好几天的动作都没有怎么处理。
一向努力学习的苏会长竟然还在课堂上趴着睡觉。
真的是有大事发生了。
苏少颜挂着笑容在手机上浏览学校的论坛,看着里面一条条的评论,久了之后眼睛有些酸痛,她关掉手机。
“希望,你不会后悔这么做。”纪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回答:“呵。”
门口司楠朝她喊了声,让她快点跟上他们。
“来了。”苏少颜应了句,将手机收回口袋里,起身走到门口,融入他们的集体。
座位上,那长相妖娆的少年带着点点担忧。
青青草地上,几人席地而坐,将中间的大石头当成桌子,在上面铺了成一次性的塑料布,将食物摆上,开始享用午餐。
“嗯?阿姨的生日?”司楠嚼着苹果,有些含糊地问到。
“嗯,你们都去吧。”
“我老妈不会也去吧?”司楠惊恐地看着她。
“我和我爸说了,让家长不要打扰我们玩。”
“可是……”司楠那句“我妈是专业的”还未出口,少颜便先她一步:
“放心,你妈妈不会一整晚盯着你的,而且这一次,不用穿得很隆重。她不是个喜欢形式的人。”
苏少颜口中的‘她’,司楠自然是知道的。
“那就好那就好。”司楠放心了。
四个人的午餐,通常只有她们两个人会说话。
但是这一次,空宸难得发言:“那边。”
“嗯?什么?”司楠问到。
苏少颜抬头看着空宸,只见他望着别处,便顺着他的视线。
看到了什么?
——苏雨幕将烟头扔进垃圾箱的场景。
“哇塞,你们家的人都那么喜欢抽烟吗?”司楠对着苏雨幕远去的身影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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