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弟子也回以笑容,退了出去。小说中并没提到过这个叫佟心眉的女弟子,薛晴见她刚才站在离定逆师太很近的位置,很可能是定逆师太的嫡传弟子。其实没什么需要搁置的东西,薛晴包里的几瓶药都见不得光,只把几件衣服拿出来叠好就行了。
佟心眉很快又回来了,她身后跟着的是定逆师太和另外几个女弟子。
“师太。”薛晴和流萤一起站起来说。
“坐着,我给你把脉。”定逆师太示意薛晴坐下,又让薛晴把胳膊放到桌子上,按住薛晴的手脉。
“并非内力堵塞,相反,内力全部散去,贫尼也无能为力……”定逆师太惋惜地说。
本来流萤还抱着一线希望,如果薛晴只是因走火入魔封住了穴道才使不出内力,说不定定逆师太能治好她,现在定逆师太已经肯定地说她体内完全没有内力,就是神仙也改不了她成为废人的事实了,流萤的心沉到谷底。
薛晴倒是毫不在意,内力什么的武功什么的对她来说就是电视剧里的东西,她很习惯自己现在的状态。
见薛晴仍旧一脸淡然,定逆师太更加喜欢这个孩子,能屈能伸,如此气度,就算现在没了内力,将来也绝非凡物。
“别的没有大碍,身体有些虚弱,好好调养既可。”定逆师太又说。
这更不是薛晴担心的范围,小说设定她是被砍死的,不是病死的,她对自己体格的强健度从不怀疑。
一个女弟子进了屋子,低头对定逆师太说:“师父,东麒阁主到了,已领至正堂等您。”
纳尼?薛晴的表情终于不淡定了,她没听错!箫归应这丫的不是去灵禹派见方云了么,怎么又跑到峨嵋派来了,还是说这几日功夫东麒阁主之位就易主了?
定逆师太的话打破了薛晴卑鄙的愿望:“晴儿还没见过东麒阁的箫阁主,与我去见见,你们年纪相当,兴许会投缘。”
“箫阁主是叫……箫归应么?”薛晴顶着脑袋上的汗弱弱地问。
“正是,晴儿你也听过?他确是个出众的人。”
何止听过,简直是“……如雷贯耳。”薛晴答。
“不、不用了,我身体不太舒服,还是别见了。”薛晴急忙推脱,这次出门没看黄历,前两天刚遇上扫把星女主,现在又碰到命中克星。
“哪里不舒服?”定逆师太又探了一次薛晴的手脉,脉象依然显示薛晴的身体健壮如牛。
“只是一路颠簸累着了。”薛晴解释说。
定逆师太仔细端详了薛晴的脸色片刻,说:“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我去见见东麒阁主。”
“是,不必挂心我。”薛晴极尽懂礼地说,内心乐开了花。
定逆师太走后,薛晴才松了口气,心想着又逃过一劫,真该开瓶女儿红来庆祝。薛晴忘记了有个成语叫乐极生悲,有句俗话叫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最重要的是,有条铁一般的定律叫穿越女必倒血霉。晚饭时定逆师太派弟子来请薛晴一起吃,被薛晴以胃疼的理由拒绝,但是老师教育过请虚假病假是不对的,本来箫归应跟灵禹派并不熟,来峨嵋派只是为了洽谈伤员问题,听说薛晴如此虚弱,觉得自己于情于理都该探望一下,定逆师太当然乐于引见,两人吃完饭正好散步到薛晴的厢房。当时的情景是流萤在削苹果,薛晴在吃苹果,佟心眉顾虑到薛晴的身体,特意让膳房做了清粥小菜,薛晴的肚子哪是喝粥能喝饱的,天做孽犹可说,自做孽不可活,只好让流萤弄了几个苹果吃。
箫归应进来的时候,薛晴正四仰八叉地靠在椅背上,嘴里叼着比拳头都大的苹果,团扇扇得飞快,听见开门的声音,很自然地看向门口,和箫归应四目相对着。薛晴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峨嵋派就和可以蓄发的尼姑庵差不多,没有男丁,但凡来个男人都会一传十,十传百,现在峨嵋派里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流萤,另一个就是——东麒阁主箫归应。
箫归应愣了一下,传闻中灵禹派的薛晴是个精研武学,对文墨也不含糊的才貌双全的女子,而眼前这位女子虽然容貌俏丽,举止却似乎……有那么一点粗鲁。他正觉得这样的对视有些尴尬,又见眼前的女子伸出白皙的手淡定将啃了一半的苹果放到桌子上,岔开的双腿悄然并拢,一手抚平裙摆,坐姿端正,笑容甜美地说:“这位莫非就是东麒阁主?”
心中虽感到怪异,但对方按辈分来说是长辈,箫归应还是以礼答道:“晚辈箫归应,不才居东麒阁主之位,见过薛晴师叔。”
薛晴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一个有着血海深仇的人站在你面前管你叫“叔”,任谁都会感到迷惘。箫归应确实有个一表人才的皮囊,如果说流萤略显女气的外表是个惹人的小妖精,箫归应就是典型的雄性人类,换句话说,箫归应是标准的好老公脸,流萤是标准的好媳妇脸,顺便说一下,阎溟是标准的情妇脸,花里胡哨的。再看他的衣着,石青色的长衫上用金线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麒麟,腰间一把鎏金长剑,比普通的剑略宽些,比普通的刀略窄些,据说是箫家独闯的武学,既有剑的灵敏,亦有刀的刚力。每一个看武侠小说长大的女纸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江湖,或仗剑江湖行侠仗义,或隐居山林做隐世高人,每个人的信念是不同的,但每个女纸的武侠梦都有一个共同点,有个长衫持剑的侠士陪吃陪喝陪睡,箫归应无疑就是这样一位梦想中的侠士,只是这位侠士肩负着砍死薛晴的重任。
“不必拘礼。”薛晴说话的内容是礼貌的,语气却不友善。
箫归应年纪虽轻,能担阁主之位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薛晴的冷言冷语他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处事圆滑,待人有礼,各门各派的前辈都很喜欢他,第一次见到人对他的态度如此冷硬,把自己的言谈举止都回想了一遍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灵禹派的师叔。
“晴儿,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适。”定逆师太想不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箫归应也会被人讨厌,很自然地联想到薛晴的病情。
“是不太舒服。”薛晴说着瞪了箫归应一眼。
箫归应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出了错,唯一的结论只能是这位灵禹派的师叔天生脾气不好。
“薛晴师叔既然身体不适,在下也不便叨扰,在下受到方云掌门的邀请,会去灵禹派逗留几日,若是有缘,再与师叔一起探讨武学。”箫归应略微欠了欠身子道别,乐不得离薛晴远一点。
“好,我送箫阁主一程,关于东西两阁伤员的问题,我又想到一点……”定逆师太与箫归应并驾齐驱,边走边说道。
“师叔,你似乎不太喜欢箫阁主。”箫归应和定逆师太走后,流萤说。
“有么?有一点,你看他笑得多假说话多虚伪,我就看不惯别人装腔作势,背地里指不定做了什么出轨的事。”薛晴愤愤地说,杀了她绝对是这世界上最不可原谅的事情。
“箫阁主在江湖中口碑一向很好,没听闻他做了什么出轨的事。”流萤又说。
“笨,他做了什么勾当能告诉你么,总之这人不是好东西,你离他远点。”薛晴不耐烦地说,为什么大家都对箫归应印象这么好呢,这样不好不好。
野战
( )箫归应前往灵禹派做客,薛晴当然就要在峨嵋派多逗留几日。峨嵋派的生活是无聊的,没有电脑也没有电视,古人喜欢的娱乐活动,弹琴啦,下棋啦,薛晴统统不会,闲极无聊,她决定为社会做点贡献,把21世纪先进的益智游戏普及进古人的业余生活,于是出现了如下对话:
“流萤呐,你看围棋一盘下好久多麻烦,师叔教你简单有趣的新玩法,名为五子棋,怎么样?”
“好。”
“不算,不算,是我大意了,我怎么可能输给你,再来!”
“……”
“不可能!我可是QQ五子棋九段啊!再来!”
“……”
“这把我要认真了,你小心点。”
“……”
“不玩了!”
“……”
峨嵋派藏书最多的是医药典籍,薛晴从小就对中医有一种盲目崇拜的情绪,你看咱春(和谐)药多牛逼,喝一口就让你死去活来,不XXOO就必死无疑,比鹤顶红还狠,外国的什么印度神油,伟(和谐)哥,在咱中国的春(和谐)药面前都只有跪拜的份儿。薛晴包里还藏着一瓶合欢散,虽然她没敢亲身尝试,那天南宫洛洛被下药后的反应已经证明这瓶药有多威武,这就是中国古代人民智慧的结晶啊,这就是广大光棍幸福的曙光啊。
反正闲着也没事做,薛晴从佟心眉那里借几本医书看,因都是最基本的医书,佟心眉也不忌讳。初看这种书,薛晴有些羞涩,这器官,那器官,画得太仿真了,能把人体经络图看出春宫的感觉,薛晴觉得自己被荼毒太深,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薛晴看了几日佟心眉的医书,竟能将经络穴道记了个大概,是因为这具身体原本就是武学奇才么,可惜了,再多的才华也无用武之地。电视剧里白展堂的菊花点穴手多威武,深深震撼了薛晴少女的心灵,小手噼里啪啦一阵乱点,千军万马都成玩具,那是怎样的潇洒,相信看武侠小说的人都幻想过自己一伸手就能点住讲台上拖堂的老师的哑穴。
“师叔,该用膳了。”流萤推开门进屋说。
薛晴勾勾手指,示意流萤靠近自己,流萤会意,走到薛晴身旁,低下身子,以为薛晴有悄悄话要说。哑穴在锁骨之内靠近脖颈的凹陷处,流萤因为弯着身子,领口向下垂低,露出漂亮的锁骨,薛晴猥亵地伸出手,在流萤的哑穴处按下去。
“师叔?”流萤对薛晴的行为很疑惑。
果然不行,薛晴丧气地垂下眼眉,所谓点穴是指用内力封住穴道,停止该穴道控制的身体机能,这具身体没有内力,自然也点不了别人的穴道了。
流萤眼中露出难过的神情:“师叔,你又在想内力的事么,别急,我们重练就是了。”
内力要怎么练?好像要扎马步打坐什么的,挺辛苦的,薛晴摇摇头还是算了:“让我再想想,我现在没心情。”
峨嵋派毕竟不是自己家门派,虽然和灵禹派交好,待久了也很不便,薛晴假惺惺地飞鸽传书给方云询问箫归应是否还在灵禹,方云很遗憾地回复,箫阁主公务缠身,已回东麒阁。薛晴叉腰大笑两声,吩咐流萤收拾行李,卷铺盖走人。
“师叔,我们回灵禹么?”流萤问。
“恩,我们这次不走官道,换条路走。”薛晴说,走官道的话肯定要在乌镇落脚,虽然离上次在乌镇同时碰见男主和女主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原著中阎溟借由“解毒”的机会享用了南宫洛洛的身体后,很是流连忘返,接连XXOO了她好几天,谁知道现在XXOO完没呢,薛晴怕再遇上他俩,她还不想落得和采花贼一样的下场。
流萤虽然不知道薛晴的用意,惯性使然,薛晴说的话他都会顺从。峨嵋派辖区内是风调雨顺的富饶地带,驿站的人奇懒,听说薛晴不走官道竟然拒绝载客,这要是搁现代,还能打315投诉他们,放在古代一点招都没有。
流萤说:“师叔,要不我们买一辆马车,我来赶车。”
薛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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