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旁边是乐部,间隔600米。其实每座院落之间,相差的都是600米,因为刚好是六个院落,是个正六边形来着。
到礼部的时候,朱娜等了半天,都没有人出来迎接,干脆自己走了进去。
“你们主子哪里去了?”翠竹问道。
“去惠主子那儿了,奴婢不知皇后娘娘……”没等乐院的宫女答完,朱娜便打断了她的话。
她忒讨厌古代的这些礼数了,不过贵为皇后,也的确受得起这些人的拜礼,谁叫它是君主制国家呢。一点也不能和现制相比啊!
不过,国家总是不断前进的,自然旧一套的老去,新一套的到来。
惠主子不是射院的吗?离这儿可有一千六百米呢!她可真能走,自己走这六百米,就已经有点累了,这宫鞋却是一点儿也不好穿。
说起来,她不喜欢这里的礼数,不喜欢这里的鞋子,不喜欢这里的……一切的一切。这时候她的脑子里现出肖远明的脸,她的心可是全在他身上了。
三宫六院14
从礼院出来,闻到一股异于常物的香气,朱娜闻香而去,却看到墙角一处的地方有着瘴气。朱娜在现代的兵书上看过这种类似的雾状,和书中的迷瘴完全相似,只是这一处是墙角,瘴气小些。
为了不让人发现她知道这件事,她装作头晕的靠在翠竹肩上,“扶本宫一下。”
“娘娘,您怎么了?”翠竹紧张的问。
“没事,扶本宫一下就好了!”朱娜斜着眼瞟着墙角。
如果她判断的没有错,那堵墙隔壁一定有另一片天地,里面有很多疑点,只是现在没有办法进去,过了一会儿,她就撑起了身子,“继续走吧!”
翠竹扶着朱娜,一晃一晃,宫靴有点特色,不是特别稳的人,没法宫鞋穿得了。朱娜能穿,这也是因为她在现代是个特警,从小接受各种训练所致,但是宫鞋走起路来却是一摇一摇的,看起来像个站不稳的人一般。
刚走六百米,这一路走过去,路边栽满了树,树高大的可以乘凉了,可朱娜发现这一片树林,都有很严重的雾瘴,自己好象在进入一个玄幻世界。基于安全考虑,“打道回宫吧!”她对翠竹说道:“本宫身子不舒服。”
身子不舒服当然是个幌子,这树上的雾瘴太厉害才是真的。
翠竹大声叫唤一声,一群人再折回原路。
这些树都是自然人栽出来的,可是对方种在树上的瘴却是根深蒂固的,起码长达四五年。能有这样本领的人,应该不会屈居在这六院这中才是。可是这些雾瘴的确是布置好的,像是在等一个人落网一般。
回到春宫以后,大家伙儿都折腾的个个都喊累。
朱娜决定不再亲自去帮他们量三围,而是按照现代的34码,36码,32码等大小制作几十件内衣内裤。
这里面当然少不了蓝朔的。
这些天,朱娜闭门不出,一直在宫中画服装。
有现代款式的礼服,有西装,有鸡尾服,有鱼尾裙,有短装……她都一心一意的画着,试想着,如果能把这古代的服装都改成现代的样子,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虽然觉得这不大可能,可是要怎么样才能回到现代呢?
她使劲的画着这些服装,一件一件让翠竹送去给御司房。
三宫六院15
翠竹回来,都带回张司仪的话:“娘娘画出来的衣服都好漂亮哦,让娘娘等着啊,一定尽快做出来。”
朱娜浅浅笑,“辛苦你了翠竹。”
过不了几天,御司房的管事张司仪,亲自带着做好的几十套内衣,到了春宫。
朱娜未看衣物,却先道:“有劳张司仪了,看座。”
张司仪笑道:“不必了,皇后娘娘,奴婢还要赶制接下来的几十套衣服,一会儿奴婢就要回御司房,娘娘看看这些衣物做工怎样?”
张司仪打开衣服,翠竹接了,把衣服递给朱娜。
“做工精巧,质地柔软,是上上之品!张司仪可费心了呢!”朱娜笑着放下衣物。
张司仪道:“承蒙娘娘赞赏,奴婢感激涕淋,如无其它要事,奴婢先行后退了!”
张司仪离开后,朱娜召集殿中二十名奴才奴婢。
“二宫每人五套,六院每人三套,其它的你们每人一套。”
然后二十人分别去送这几套内衣,朱娜则高兴的拿着内衣在自己身上比了比,还不错,合适的很呢!
她换上内衣照照镜子,看见镜中完美曲线的自己,稍稍有些得意。
突然,镜中出现了一个人。
可很快,她便发现那人是蓝朔。
她惊恐的要躲起来,却被走近的蓝朔喊住:“爱妃莫非还怕朕看吗?”
她将衣物遮于胸前,不停的后退着,喊道:“皇上,您别过来,别过来……”
蓝朔好不伤心,“朕今天抽空来见你,你却这样对待朕,你让朕好伤心好失望啊!”
他果然停在原地,一点和也不前进,只是身子未转过去。
看她的身体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需要遮挡的吗?他真不明白她心里想些什么,他可是她的夫君哪!(作者案:他当的哪门子夫君呢,虽然怀疑过她不是李常春,可不也一样没有分辩出来是不是自己的妻子吗?)
看见他不再前进,她的防心才稍稍的宽些,躲在帘后,将衣服穿上。
“皇上怎么来了?”她的语气很淡,很平,没有见到他而产生的喜悦,也没有怨嗔。
三宫六院16
正是这种平淡,让他大为不快,他几个箭步走上来。
搂住她的身子,“朕想要你还不成吗?”他的怒气是明显的,他的不甘也是明显的,明显到朱娜这么迟钝的人都看出来了。
她觉得他有几分不可捉摸呢,他刚才既然君子般的让她换了衣物,为何此时又表现出这种姿态,难道他对她有着这样什么都可以包容的心态么?
这么想着,她稍稍有点感动,感动之余,又感觉他的怀抱紧了些。她呆在那里不敢动一下,稍稍一动,便感觉到他身上的硬物抵着她,那是他对她赤裸裸的欲望,也是渴望。
朱娜明白,只是她自己还不能适应这个皇宫,这个他而已。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弱势的人,但在思念的起跑线上,她终于还是迟到了一步。她越来越想念现代的家,现代的人,想着想着,竟然哭了起来。
“你刚才的衣服是你自己画的吧?朕觉得很好看呢!你为什么哭起来了?朕没有怪你呀!”蓝朔对朱娜的哭,表现得手足无措。
是当然的,李常春是个倔强的人,从不曾在人前哭过,虽然朱娜和她性格有些异样,但还是会在人前哭的,特别是在蓝朔面前。因为他对她太好了!
那衣服明明不是这个朝代的服饰,可是做出来特别是穿在她身上,有一种干性之美。
“臣妾也给皇上做了几套呢!皇上等臣妾一下啊!”朱娜哭过一阵后,居然又停了,而且心情大好。
她从衣架处取出内衣,是二件套,一件背心,一件内裤,内裤是四角的,背心是肩带的,大小居然和他的尺码合适。
他取笑她,“原来爱妃一直记得朕的尺寸呢!你要朕怎么报答你呢?”
她低头一笑,“皇上能穿真是臣妾的福气呢,这里有五套,都是你的,你拿去吧!”她的羞色郝于形色。
他搬过她的肩头来,让她面对自己,说道:“朕今晚,一定要你伺寝!”
她错愕,恐惧,不安,“这……”
他板着脸说:“爱妃不答应朕,朕现在就强要爱妃了!”
她无奈,拘谨,触动,“皇……”
未等她说完,蓝朔便咬上她的唇,热烈的吮吸着,不肯把她放开,任由她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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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用力,真的把蓝朔推开。
他惊讶,“爱妃的力气好大,不像以前的你呢!”
他知道李常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的。她那么瘦弱,怎么可能有力气。
他竟然连李常春有内功都不知道,还是枕边四年夫妻,一点儿也不深谙枕边人的心呢!她觉得李常春好不值,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也就算了,还是一个不了解自己的男人,真是人生的一大憾事啊!
她婉尔笑道:“狗急都会跳墙,臣妾急了自然力气也爆发,这很正常不是吗?”
她会说自己有内功才怪呢!刚才他说力气好大那一下,她可是着实惊了一把,不是被发现了吧!转念一想,还是不要紧的。
他望着她的笑,有些痴,她总是这么漂亮,笑起来好看,静下来好看,严肃时好看,骂人的样子好看,特别是……他记得她在床上的样子,也好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六年不见的她,眼神中有着不羁的东西,有点儿陌生。便他想到两个人已经六年不见了,怎么着也会有这种陌生的感觉。
也正是这种陌生感,他觉得她有很多事情瞒着他,他才会有这么多的疑问,甚至有时候心烦气躁时,也会想来见她。他有一种感觉,她能帮他解开一个个迷团。
下午的风还是有点炎热,虽然已经近十令季节。穿在身上的衣服虽然是棉的,但还是有些不舒服,翠竹彩霞她们都出去了。
朱娜随便叫了个宫女过来给她摇扇子,“皇上请把衣服换回来吧!臣妾帮皇上更衣好吗?”
蓝朔点头道:“也好!”
朱娜含着羞给蓝朔换下背心,换上朝服。
属于男人隐密地方,她转过身,不去看。
蓝朔笑她:“不是没见过,怎么这么害臊?”
她笑而不答,“这是个秘密,皇上想知道的话,以后便知道了!”
蓝朔笑道:“既然如此,就允许爱妃瞒着朕,不过以后如果朕想知道却还不知道,爱妃就要告诉朕了哦!”
想她讨价还价?真是的,蓝朔,你嫩了!
她也笑道:“皇上所言极是,普天之下莫皇土,还会有您不知道的事吗?无须臣妾告知,皇上也一定会知道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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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张利嘴!蓝朔觉得李常春变得比以前厉害多了,一张嘴巴说的他是毫无还嘴之力。
真是厉害的角色!
难道这六年,她就关起门来锻炼自己的嘴皮子?真是难以想象呢!
待蓝朔把衣服换回来,翠竹她们刚从外面回来。
朱娜坐在摇椅上,乘着凉:“衣服都送出去了?”
翠竹兴高采烈的说道:“都送出去了。都说娘娘心灵手巧,设计出这么美丽的东西,她们好生喜欢呢!”
蓝朔极富兴致的问道:“为什么这么夸皇后啊?”
翠竹手舞足蹈,“娘娘给三宫六院每人派送了几套内衣呢!大家可喜欢了!”
蓝朔低眉,露出满意的表情,“是吗?朕倒觉得你们主子大方得很呢!”
朱娜接了句,“做你的皇后,小气了能行么?皇上的派头可是不小啊!”
蓝朔觉得她说的很是道理,便说道:“那倒也是,为难皇后了!”
他不是不明白,做一个妃子难,做一个皇后更难。妃子可以争风吃醋,而皇后却只能摆出一副冷漠清高的样子,明明心里在乎的要命,却还要强忍着泪水给妃子们送配各种衣物手饰等。
朱娜突然被这句话雷到,他居然会说出为难这样的词语,她的心不小的跳动了一下,为着这句话,她是真的被他所打动了。
她不曾想,会有人用为难这个词形容她,虽然她穿越过来才两个月,但是她做的这个皇后却丝毫没有为难的地方,倒是觉得六年前的李常春可能最需要这句话来安慰。他这句话整整晚了六年,晚到李常春再也听不到,她的心因为李常春的死,而牵动着视角神经短路,她模糊中竟然感觉到李常春在笑,而且笑的那么凄婉,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