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这话是对白狸说的,白狸将血祭的事情说了一遍,竟然只字未提我的遭遇,我本还想着借白狸的嘴巴,玉麟能对我多一份担心,至少,此刻应该关心我一下吧,也不至于搞得这么尴尬。
“这里的人供奉的是饿鬼,估计,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吧!”
白狸接着说。
“晚上砍树。”玉麟只说了这么简单的话语,便转身离去,白狸看了我一眼,当做无视,估摸着是对方才我将它扔出去的举动耿耿于怀。
“主人,以你现在的精力,对付饿鬼行吗?”白狸蹦蹦哒哒乖巧的跟在玉麟身后。
我挪步也不是,站在原地跟个****一样,也不是个事儿,等着他们走远了,我才抬步跟上,恐怕,今晚是没有眼福看他降饿鬼了,我叹了一口气,很快,便出了这个村。
猛然站在矮山上回头看去,那颗梧桐树的枝丫像是一座小山,小山上,袅袅的飘着青烟,弥漫了整个村,一种诡异感袭来。
当我走出了村,向着前头望去,竟不见了玉麟和白狸的影,我的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真的不要我了。
当我回到于慈山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木屋的门确实没关,房间内没了他,倒是显得很冷清,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盯着那盆功德花出神。
以前,他就是这么看着这盆花的,他会靠在椅背上,抱着膀,一看就是几个小时,我有时候不知道这花有什么好看的,即便好看,每天对着看也就没意思了,我压根坐不到五分钟,屁股就像长了刺一样。
天色渐黑,我的心也陷入沉重中,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危险,白狸说他耗损的精气多,如果我现在这个时候再赶回去,估计到了地方都要过了午夜了。
我越想越着急,摸了摸口袋,还真不给力,就五块钱了,我恨的把我块钱票使劲的攥在手心里揉捏。
我一头扎进玉麟的房间,翻箱倒柜,就期盼着能找到二十块钱都成,我今天脑一热就回来了,我特后悔。
咣当咣当的声音我几乎听不到,我嘴里不停的念叨:“钱,钱钱!”
书桌地下的个抽屉都是瓶瓶罐罐,盒盒框框,还有毛笔朱砂,宣纸,黄纸,剪刀,医书,大多都是我看不懂的字体,我压根就没留意,我把玉麟书架上的泛黄古书都翻开了,我就不信,玉麟没有放钱。
“啪!”
我拿着一本超级厚实的书,一件金属物从书页内的一角滑了出来,我低头一看,脚边有一枚很精致的发簪。
通体碧绿,泛着幽幽的绿光,一看就是玉制的,我放下书本,提着小心脏弯腰捡起来,我真怕方才那一下给摔断了。
我吹了吹上面的拂尘,玉簪很朴素,只是末梢一朵什么花的含苞欲放,挺好看,立体感十足,我借着灯光仔细看,竟然呈现半透明的绿意,浓厚之处,绿的柔和,淡的地方,绿的柔美清澈,即便我不懂玉,也对它爱不释手。
漂亮了,我不由得感叹,只因我投入,并未留意其他,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别碰!”
我的手一哆嗦,玉簪润滑从我的手指缝内就滑了出去,啪嗒一声脆响,我的心,也随之裂了。
“小迪,得亏主人不放心你,让我回来照顾你,你竟然……你竟然摔断了主人的古董。”
我依旧愣在当场,我木讷的看了一眼白狸,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我原本……原本是找……”
“别磨蹭了,还不捡起来,看看能不能找个巧匠给镶回去,这东西,对主人可重要了,穷疯了都没舍得卖。”
我一听,赶紧麻利的捡起来,玉簪的末梢已经与那朵花断开了,我一脸愁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了椅上,捂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这玉簪多少钱?我想办法筹钱给他买一个!”
我有气无力的说,我知道这东西是古董,或许是天价,但是眼下,可能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钱也买不到。”白狸的话让我头疼欲裂。
“这玉簪上的花儿是彼岸花,传说是地妃娘年曾经佩戴的发簪,变也变不出来。”
。。。
 ;。。。 ; ; “你说什么?什么凌空符?”
我从白狸的态上看出,这所谓的凌空符似乎很不简单。
“凌空画符的意思,本来用特制的黄纸画符,就是耗损精气的差事,你以为一张擦屁股纸,一杆毛笔沾点朱砂就能画符?光这画符,里头的问都是说不完的,一定要结合天时地利,一气呵成,就算临摹,也没有那个效果,而且一定要聚精会神,一点都马虎不得,这凌空符那就更消耗人的精力了,不过……”
“不过什么?”
我一听,好深奥的话,我静等白狸的解释,它一边说,一边摆着尾巴向着玉麟消失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跟我说。
“不过你已经算是幸运的了,你应该知道往返于慈山要多久,主人一听到你有危险,连车都没开……不说了!主人能把龙珠种给你,那说明他把你视作比自己更重要的人,你倒好,把那么珍贵的种拱手送人了,我都鄙视你!”
白狸说着还回头白了我一眼,平日里,我最讨厌白狸那双鄙视的眼神,此刻,我却如万箭穿心,我后悔了,我不得不承认,如果,玉麟真如里所说,那般在乎我,可是,又为何不给我任何回应呢?
想了想,我抬头深深吸了一口阳光,依旧无法掩埋了那股心酸,我小心翼翼的问:“玉麟不开车……”
“主人道行高深平日里不单单修炼五行八卦和玄阴套,修身养性不管是道家还是佛家都是必须的,修的一身轻盈,只是,这短短的时辰他直接跑过来,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和精气,我不说了,说多了,待会儿你内疚!”
我的脚步略显沉重,玉麟生气的冰冷眸在我脑海中久久不散,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竟把我看的这么重,我甚至不知道见了他,该怎么说,道歉?道歉有用吗?
很快,我和白狸一同就来到了甄老的门前,门没关,很显然,玉麟恐怕这个时候已经进去了。
我想进去看看玉麟,甄老不正常,诡异的很,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危险,我看了一眼白狸,它竟然蹲在门口根本没有进去的动作。
“你不进去,我进去!”我撂下这句话,就走了进去,我还回头看了一眼白狸,希望他能给我打气。
谁知道他懒洋洋的像是没看见我一样,我举步踏进,一眼看到甄简站在玉麟身边,手里还拎着水壶,她的眼神时不时扫向玉麟的侧脸,面颊略显绯红,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走进去之后,我才发现,玉麟真在和甄老下棋,棋盘上既不是象棋,也不是围棋,只是单纯的几处掰断的筷,二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棋盘。
这是哪门的棋?我感兴趣的上前。
竟然发现棋盘上那些被掰的一小节一小节的筷上隐隐散发着黑气,而玉麟面前的一拍棋则是金光璀璨,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虽然我看不懂这种棋,但是整个棋盘,黑气占了主位,黄棋危在旦夕。
“出去!”玉麟突然的回眸把我吓了一大跳,他的声音很决绝。
我被他的声音镇住了,甄简转眸看向我,放下水壶将我拉了出去,我木讷的还沉溺在玉麟的决绝中无法回神,甄简关上了大门,看了一眼门口的白狸却没有上前抱它,却是将我拉到了院的拐角。
“他……他是你师傅吗?”
这是甄简拉我出来的第一句话,我木讷的缓缓转脸看着她,她虽比我年长几岁,我还是能看出她脸上的羞涩和情窦初开的缅甸,毕竟,我也是女人。
“恩!”我点点头,不去看她,满脑都是我做了何等让玉麟生气的事,他现在,连看到我,都那么生气。
“你们住在一起?”
“恩!”我又嗯了一声。
甄简抿唇偷偷的笑,似乎在打算着什么,我有时候很嫉妒她的相貌,很嫉妒,不管她是伤心流泪,还是抿唇浅笑,一言一笑,都像是巧匠精雕细琢的艺术,连我都忍不住多看两眼,更何况是男人呢?
“那,那你们能留下来多住几日吗?”甄简满怀期待的环着我的胳膊看着我,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屋内传来甄老的声音,甄简对我说了句等会儿再聊,便急忙进去了。
我走了几步,将白狸抱起来,趴在院的矮墙上,看着天边,有意无意的摸着白狸的白毛。
“不知道玉麟在干什么,我要不要现在回家?”
“你留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回去也好。”白狸这次却不忌惮散开灵气了,兴许是因为玉麟在的原因。
我一听,看了白狸一眼,它懒散的打了个哈哈,似乎在我怀里睡着挺受用。
“要是玉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就感觉这宅里面不对劲,这整个村庄都邪乎的很。”
我似乎在给自己争取留下来的机会,只有死皮赖脸才能跟玉麟解释,争取原谅的机会,若我真的就这么走了,或许,这辈都别想在见到他了。
“就算出事,你能怎么办?”
白狸的话将我的心绪打乱了,不过他说的话虽然刻薄了点,倒是也并无道理。
“要不,你跟我说说。”我精神反倒是来了。
“说这老?”我嗯了一声,白狸接着说:“这老方才散出去一只鬼,正好被主人得逮住了,据判断,这老来头不小,只是,光说她养小鬼挣钱这些损事儿,主人就不会放过他。”
我吸了一口凉气,养小鬼谋财?不是仙家吗?小鬼也能为己所用?我诧异的问。
“怎么跟你解释呢?我活了几年了,站在你那几乎没有智商的立场上去解释,我也只能给你打个比方。
就好比民间所说的那些神婆啊什么的,有人上门花钱请她给算命,或者是看风水,也就是看宅,净宅驱鬼,有两种,一种是仙家降临其身,那是人修来的福德,还有一种,就是养小鬼,给人看宅驱鬼净宅靠的就是养的小鬼,你人刚到,给了钱,她一闭眼就能看到你家的宅基四周的情况,有几棵树都知道,为什么?”
我一听,玄乎了,白狸都说对了,用养的小鬼去探,我吸了一口凉气一语道破。
。。。
 ;。。。 ; ; 老大爷刚拉开车门,就顿住了,回头看了我一眼,又叹了一口气,就准备上车。
“大爷,您等等!”
老大爷回头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绝望,我也不敢肯定,她的儿媳妇眉心有些若隐若现的灰气。
第一次见到这种现象的时候,是那次和柳岩一块儿玩笔仙,我从李思思的顶盖上就看到了黑气,再加上玉麟曾经告诉我的常识,黑气代表人的命数有劫难,灰气则是晦气,很有可能是被鬼上身了,即便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