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给我说说,这几日,你到底是去了何处?”苏缘见娇娃一放下茶杯,就一脸着急的问道。
娇娃双眸扫了扫房内的下人,她实在不想太多人知道这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传出去,也会很麻烦。
苏缘自然明意,威严的对着厅内的下人,挥了挥了手,沉声道:“这里不需要人,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恭敬的退出客厅。
娇娃见下人离去,接下来,才缓缓的从头到尾说出她这三日里来的经历。
苏缘听了,自是惊讶万分,拉过娇娃的手,居然探不出内力,果然浑厚,怕是她都不及,“小妹如此跟大姐坦言,就不怕大姐把事传出去。”心中更加感动的,是娇娃对她的直言不讳和相信。
她的宝贝弟弟,是有福了。
“小妹跟大姐说,自是相信大姐的为人。”她相信,自己是从来不会看错人的。
“就凭小妹此番话,大姐自是把小妹当成亲人,绝不会对外透露半分,不过,小妹得来的宝贝,可要好好的保管。”
娇娃点点头,一脸笑意。
此时,门外的下人来报:“将军。”
“何事?”苏缘询问。
“公子来了”
“什么?”苏缘惊呼,直接站起身,就朝客厅外走去。
娇娃盯着她匆忙的身影,不明所以,难道红粟,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
“粟儿,你这身子,怎么就过来了,不是让你在房间里好好躺着休息吗?”苏缘出了客厅,一看见站在门外的红粟,满眼疼惜的走上前。
“姐姐,我没事。”红粟苍白的脸颊上,扯起一丝绚烂的笑。
她回来了,那个让他心心惦记的她,回来了,他怎能躺得住,不过来看看了。即使躺在床上,只要一听到她的消息,他的心也随着飘来了。
“叫你看着公子,你就是这么看的。”苏缘盯着搀扶着红粟的小双,责怪道。
小双被她的眼神一吓,身子向后挪了挪,低垂着头。他也劝了公子,可是,哪能劝得住啊。
“姐姐,你不要怪小双了,是我执意要过来的。”
苏缘叹息一声,她的这个弟弟,她又怎么不知道,怕是这次,真的用情至深了。
但愿客厅内坐着的那个人,能解弟弟的一片相思。
“咳咳——”红粟悟着胸咳嗽了两声。
“公子。”小双忙用手轻抚着红粟的脊背,担忧道。
苏缘急忙道:“快扶公子进客厅。”
“哦。”小双应道,立刻搀着红粟的手臂。
苏缘配合着扶住红粟的另一边手,三人忙进了客厅。
娇娃望着门外进来的三人,中间的红粟,一脸病色,她,说不上此刻心中的感觉,只是难免对他,有点歉疚,这样一个美好的男子,她是注定要辜负的了。“苏公子,你的身体没事吧?”口气,带着淡淡的关心,不冷也不热,却也刻意疏离。
红粟痴痴的眼盯着她,眸中,明显闪过一丝受伤,心,更是疼痛难当,却也强撑着,笑道:“多谢小姐关心,红粟只是偶感风寒,无碍。”
可他那语气,明眼人都能听出满满的酸涩。
苏缘当然也不例外,双眼瞟了两人,也是无可奈何。
这感情的事,她也帮不上忙,只能希望自己的弟弟自求多福。
她就不明白了,自家的弟弟样样出色,为何,这小妹,就是看不上了。
“那公子还是回房躺着,对身体有好处。”娇娃关心道,垂着眼,故意不看他那双痴情的眸。
红粟身子一颤,却应她这一句话,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她明知道,自己带病前来,是为了看她。
苏缘的手,感觉到了弟弟的颤抖,自是懂了他的受伤,但这妹子,也确实太不懂风情了。
“太夫说,粟儿这病,是由于蕴结于心,又加上心情长期起伏不定,太过担心所虑。”她这么说,意思很明显了吧!
娇娃沉默。
苏缘见她仍不动心,自是帮着红粟,又道:“其实,我这个弟弟,就是太过担心妹妹,自从那日与你逛街回来,一得知你失踪,当下晕倒,便一病不起了,甚至还想要托着病身去寻你了,要不是我拉着,他还真就去了。”
不过,她倒没有添油加醋,粟儿当时却是执意要拖病去寻她。
要不是她阻着,弟弟的命怕早就不保了,她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娘。
可如今看来,弟弟倒是太傻,太痴了。
“多谢公子对在下的挂念,在下,这谢过了。”娇娃有礼的站起身,双手抱拳,稍稍屈身感激。
她这一下,更是刺激了红粟。
“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红粟泪水盈眶,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口。
娇娃身子一僵,到不知该如何反应了。她还真没想到,此时此刻,他能说出口。
可他的情,她却无福消受,她已经有针儿了,心已容不下任何男子。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小妹,跟大姐说实话,你真的不喜欢粟儿。”苏缘是个豪爽性子,本就耐不住,郑重的表情,直接就问娇娃。
她可记得,娇娃明明说过,自己尚未娶夫。
“小妹不满大姐,小妹是未娶夫,可这心中,却早已有了意中人。”娇娃委婉的拒绝。
“小妹,大姐就想知道,你到底对我家粟儿有好感不?”
说没好感,是骗人的,可她,真的觉得,红粟适合更好的女子,而她,只有一颗心,不想委屈了针儿,更不想委屈了他。
“有。”娇娃很老实的答道。
“那为何?”她就不明了,既然有好感,为何这小妹,还对粟儿,如此冷淡。
“小妹的心,已经全部留在了心爱之人身上。”她已没有多于的,能分享出来。
苏缘爽朗一笑,这妹子,倒是个痴情种。
“小妹,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这女人,三夫四侍都是正常的。小妹——”
“可我的爱,只有一份。”娇娃坚定的语气。
“小妹就真的不能——”苏缘仍旧不死心的想——
“姐姐——”红粟转身,喝诉道,祈求的眼神,望着苏缘,阻止她继续追问下去,整张脸,甚至更加苍白,嘴角,微微的颤抖,连眼中强忍的泪水,也显得无力凋落。
此刻,就让他,保留最后一份尊严吧。
尽管,心在滴血。
苏缘心疼弟弟,只能闭上嘴。
娇娃面不露色,看着红粟背对着她颤抖的身子,内心却起了一丝惆怅。
他,这是何苦了。
明知她拒绝得那么明显了,还这样糟蹋自己。
看来,这将军府,她是再也不能住下去了。
“姐姐,粟儿累了。”红粟放低着声音,他是真的感觉很累,很累了。
“好——好——,小双,送公子回房休息,好好照顾着。”苏缘实在担心,如此打击,她还真怕粟儿,有个三长两短。
小双冲着苏缘点点头,这主人之间的事情,他做下人的,自是不能插话。
但他也看出来了,面前站着的那个长得比男子更妖,更魅的女子,就是公子跟他提到的心仪女子。
可他没想到,那个女人,竟拒绝了公子,拒绝了他如此优秀的公子。
双目,恨恨的瞪了一眼娇娃,发泄着不满。
娇娃接受着小双敌意的目光,自认活该。
“公子,我们回房吧!”
红粟点点头,任小双扶着回房,内心,一片空明。
她不要他了,没有人要他了,再也没人愿意要他了。
娇娃默然的看着红粟离去。
苏源则看着娇娃,无奈长叹。
跨过客厅门槛时,小双借机瞟到红粟的双眼,那双清澈的明眸,无半点的光泽,剩下了,满是病容和忧伤。
他的公子,怎会变成这样。
正当他为公子心痛之时,红粟身子一软,便向前倒去。
“公子。”小双拉不住,惊呼道。
第025章
客厅,一道身影快速闪过,抱起了红粟。
娇娃转头,对着小双和苏缘交代道:“我先送公子回房,你们还是赶快去请个大夫。”
小双傻傻的眼神,茫然的盯着娇娃。
娇娃说完,转身,快速的朝外走去。
苏缘跟着,走到门边停下来,看着仍愣着的小双,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发傻,心中立刻焦急的喝道:“快去请大夫,你还愣在这干什么?”
小双被她一吼,这才反应过来,忙点头道:“奴才这就去。”说完,便往客厅外另一个方向走去。
苏缘这才着急的去追赶娇娃。
娇娃急切的脚步,朝着红粟的小院走去,怀中的人儿,很轻,完全没有一点重量,她不经怀疑,他吃的东西都到哪去了,平常都见他一副纤细的模样,病了后,倒是更轻了,奇*。*书^网这样的人儿,这样的情深,她到底成了害他如此病重的人,低首凝着怀中的红粟,闭着眼,眉头轻皱,毫无血色的脸,苍白得有点吓人,憔悴得也没有初见他时的半分风姿,活脱脱的被糟蹋得不成人形了。
到底要她怎样,他才能放得开,放得下了。
娇娃默叹,到了红粟的院子,抱着他就直接走了进去。
身后,苏缘也进了小院,追上娇娃,忙道:“小妹,先抱粟儿进房间吧!”
娇娃点点头,跟着苏源走进一件闺房,双目直视到内室的床榻,上前,小心翼翼的把红粟放在床上,脱去他的鞋,替他掩好被子,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烫。
“小妹,粟儿怎么样。”苏缘站在娇娃身后,来回动弹着身子,十分的不安,着急的神情,盯着床上的红粟。
娇娃转身,看着一脸担忧的苏缘,安慰道:“大姐,你先别着急,你先去端盆冷水,拿快布巾来。公子有点发烧,我要给他冷敷一下。”
“好,好,我这就去。”苏缘忙点头,转身就朝房外走去,慌张的碰倒了房中的几张桌椅。
娇娃一脸的无奈,知她是担心红粟,一时乱了方寸,看来,苏缘是疼弟弟,疼到骨子里去了。
娇娃端来屋内桌上的茶水,坐在床边,掏出怀中的锦瓶,倒出一粒药,抬起红粟的头,把药放入他的口中,兑着水,让他服下。
这是治愈风寒的,他吃了,应该行。也幸好,他能乖乖的咽下。
苏缘端着水,拿着布巾,走进内室,望着盯着红粟沉思的娇娃,那眼中深深的怜惜,显露无疑。
或许,她这个小妹,对自己的弟弟,也不是无情。
“小妹,水和布巾,来了。”苏缘将水盆放在床边的桌椅上。
娇娃站起身,接过苏缘手中的布巾,打湿水,替红粟轻柔的擦拭着脸上的冷汗,弄了三遍,才将布巾折叠着,冷敷在他的额头。
这才稍微松了心。
“小妹,粟儿没事吧?”苏缘疼惜的盯着红粟。
“没事,我刚刚给他喂了药,过不了几日就会好,可他这身子,怕是要养上一段时间了。”娇娃抱歉的眼神,尴尬道:“大姐,这都怪小妹;才——”
“这不怪你,怪就怪我这个弟弟,太痴了。”苏缘截了娇娃的话,无奈道:“这都是他的命。”
娇娃听她如此说,更觉尴尬了。
一时,气愤有些僵。
“将军,大夫来了。”院中,响起小双急切的声音。
苏缘和娇娃同时转头,看向门口。
小双拉着大夫就跑了进来。“将军,大夫找来了。”
身后的老大夫,气喘吁吁的喘着气,一大早,她这一把老骨头,都被折腾得不行了。
苏缘上前,有礼道:“麻烦,大夫给舍弟看一下。”
老大夫喘够气,走上前,娇娃行一礼,让出位置。
小双端来凳子,放在床榻边。
老大夫这才给红粟,细心的诊起脉来,脸上,越来越沉重的神色。
“大夫,我家公子怎么样?”小双沉不住气,最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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