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诺诺你和姑爷这段日子忙坏了,利夫人也不在,我来照应着也好。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就这点冬石榴带来让念辰也接接地气。这小少爷怕还没吃过我们土生土长的冬石榴呢!” 一诺谢了她,头痛的厉害便上楼去了。中午她说累了,也没下来吃饭。 顾北辰回家时是午后三点多,那时太阳已经隐进了云层里,本就寒冷的天气更加刺骨起来。 他停好车直奔家里,开门就见白昊先在客厅看报纸,见他回来白昊先抬头瞟了他一眼,之后没说话,低下头去继续看报。 他有些疑惑,往常就算一句北辰你回来了,白昊先也是会跟他打声招呼的,今儿怎么没说话。 换了拖鞋他脱掉身上的大衣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抬步上前道,“爸,诺诺回来了吗?” 白昊先懒懒的把报纸放在桌上,“上午就回来了,说身子不舒服,你是wolf总裁,忙起来也顾不上她,今儿上午公司里的会她替你开了,把要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了才回来,中午也没吃饭。你也忙到现在吧?想吃什么叫张妈给你做!” 说完起身走回了自己房间,白昊先这话虽说的很客气,却明显的是在责怪。 言外之意,你这甩手掌柜当的好,家里不操心,公司也不看顾,累了一诺自己出去逍遥快活了,还折腾到这大下午的才回来。 白昊先何等人,岂能事事都说的亮敞,隔着层纱,他顾北辰懂了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他若不懂,他也不能委屈了自家女儿。 顾北辰垂眸,轻手轻脚上了楼,进房间时见一诺在床上躺着,本盖到胸口的被子被她扯开了来,脚也没盖住。 眉头一皱他上前蹲在她身侧,喊了她两声见她没反应他便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这一拍才觉得她脸颊火烫火烫的。 他忙伸手去摸她额头,果然也很烫,显然是发烧了。 冷天里去医院无疑是加重她病情,顾北辰给章子迟打了个电话叫他快些过来。 到药箱里找了退烧的药喂她,她烧的迷迷糊糊的怎么都不张嘴,他没办法,只得含住药喝了水喂给她。 她牙关咬的紧紧的,药在他口中渐渐化了,到她口中之后更是无法忍受的苦,顾北辰眉头皱的紧紧的,一诺便在这苦味中醒来了。 他黑眸中满是关切,可她看来,却半真半假的,无法分辨。 想着今日linda说的事情,她便撑着头痛把他推开了,一转身缩在床脚。 顾北辰去拉她,她只说头痛的厉害让他别动,他也果真没再动,一直守在床边。 章子迟来时一诺的烧还没退,顾北辰给她盖了被子,方才吃的药也没怎么见效,这会儿似乎烧的更厉害了,她缩在被子里老打冷颤。 给她量了体温,四十度,大冬天的烧成这个样子,章子迟眉头皱的死紧,顾北星一瞅温度计,当即跳了起来,“顾北辰,你是怎么照顾我嫂子的啊,你不会照顾人就直说,反正想照顾我嫂子的男人排着队呢,大冬天也能让她烧成这样,她刚病的时候你到哪儿去了?” 顾北辰黑眸一沉,没有说话,顾北星上前点着他的胸膛,“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他仍旧没说话,章子迟白了顾北星一眼,顾北星这才不忿的收回手冷冷瞥着顾北辰。 “严重吗?你快点治啊!”顾北辰抬眉看着章子迟。 章子迟拿他药箱里备好的药来三两下配好了,给一诺打吊针,扎手背上血管的时候顾北辰从身后抱着她,明显感觉到她颤了一下。 脸色惨白惨白的,她似乎不情愿待在他怀里,可仍旧没挣扎,或许是没力气吧,一瓶药吊到一般她就睡着了。 直到三瓶全部打完,她出了一身的汗,身下的床单都汗的湿湿的,身上盖的被子竟然冒了白烟。 章子迟见状又从药箱里拿了银针来,在她十只手指上都扎了一下,指尖溢出几滴乌紫的血来,她脸色这才好了些,无力的躺在顾北辰怀里。 白昊先进屋来看来心疼的不得了,“是爸爸不好,爸爸该上来看看你的,不然也不会烧成这样!”一生枪林弹雨的他见女儿受罪自然也自责的不得了。 一诺开口,嗓子有些哑了,“爸,你别这样,是我不让你进来的!” 章子迟又给一诺量了体温,三十八度,“温度还有些高,一诺衣服都汗湿了,北辰你先帮她换上,把床单和被子也都换了,让她多休息会儿。” 众人闻言退去。 一诺再次醒来是晚上八点多钟,顾北辰忙把刚煮好的汤端给她,“你午饭晚饭都没吃,先喝点汤吧,等会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一诺摇了摇头,她什么也不想吃,最重要的是这会儿还没法面对他。 他好哄歹哄的她才勉强把汤喝了,放下见了底的碗他这才释然的笑了,方才又给她量了体温,已经不烧了。 他转身把碗拿下楼,回来的时候端了个盆儿上来,里面装了热腾腾的水,将一诺从床上抱起来放在沙发上,他小心的脱掉她的袜子,将她双足浸泡在淡盐水里。 “你今天出了不少汗,发烧烧到四十度,我吓坏了。看看这会儿脚还是冰凉的,泡泡脚再睡吧,对身体好!”他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她置若罔闻的发呆发愣。 许久,惊觉他正在给自己洗脚,一诺忙躬身要自己洗,他抱住了她,头靠在她柔软的小腹摇了摇,“你手指被子迟用银针扎了,这会儿不能碰水,这几天你无论洗脸洗澡还是洗脚都由我来,顾夫人!” 房子是给谁买的?那个女人是谁?今天上午挪钱干什么去了? 这些在嘴边的话想问出来却不敢问,毕竟他们才刚刚甜蜜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毕竟她才复明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毕竟她才刚刚认回爸爸。她太幸福了,幸福的再经不起任何风雨。 没有说话,眼睛有些酸酸的,她强止住泪任由顾北辰抱着她,将她放在床上,小心的给她盖了厚实的蚕丝被,之后将水拿下楼去,上来并不与她睡在一起。 他睡在床尾,身体紧贴着她微凉的身子,温厚的大手裹着她的纤纤玉足细细摩挲着,隐忍了许久的泪这才落了下来,悄悄隐进被子里。 就那么一直僵硬的躺着,他的温度自手心而来传遍她全身,原本冰凉的身子渐渐有了温度,她也放松了些,躺在他身侧缓缓闭上眼睛。 直到她睡着了,顾北辰还在轻轻给她揉着脚背,今天她似乎看起来不开心,有许多事情,他不想让她困扰,他只想让她知道,他是真的爱她,真的要陪她一辈子,这就够了。 翌日天晴,顾北辰早早起来准备好了早餐,在落地窗前静静站着看外面的阳光万丈,冬日里难得有这么好的太阳,暖暖的,极舒适。 一诺下楼时便见他手插在口袋里那么静静的站着,这样的姿势,她见过许多回,却从来没有一次让她这么心痛。 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患得患失的忧虑交杂在一起,她缓步从楼梯上下来,头发也没梳。 顾北辰听见脚步声一回头便见她已经下了最后一级台阶,迎上前来他笑着拉起她的手,昨日被针扎的地方已经消肿了,可他还是不想让她自己动手。 “我帮你刷牙洗脸!”拉着她往前走。 一诺蹙眉,“已经洗过了!”只是头发还没打理,觉得手臂酸软无力,抬也抬不上去。 他便拉了她,让她坐在沙发里,正对着明媚的阳光。 梳妆台抽屉里的梳子还是那一把,他这时见了方想起来,那是多年前结婚时他唯一用了心思给她选的东西。 他细细给她挽发,一头乌黑的长发很快被她打理好,一诺靠在沙发上任他摆弄着,他满意的看了眼自己的劳动成果,之后才把他亲手准备的早餐端过来。 “爱心早餐不成敬意,还望顾夫人笑纳!” 鸡蛋被煎成心形,他亲手熬的粥还冒着热气儿,清炒的小菜也很可眼。 一诺看他一眼,也确实有些饿了,便起身到餐桌旁三下五除二毫不淑女的把那些东西吃光了,顾北辰看着干干净净的碗盘目瞪口呆。 一诺吃饭了懒洋洋的起身往花园里走,小径上的积雪还没融尽,踩上去嘎吱响,阳光一照,走过的地方瞬时就化了。 他则是紧跟在她身后,木屋许久没开,钢琴上也落了些灰尘,一诺上前要去抚摸那琴,顾北辰拦住了,“你手上有伤,琴上面落灰了,别碰!” 一诺皱眉回身,“顾北辰我忍你很久了,凭什么我干嘛你都要管,你很烦你知道吗?””他的宠溺,让她心疼,因为真假难辨,因为有了怀疑,因为不敢相信。 顾北辰搂住她的腰,“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跟我说话了呢!昨天你生病我回来晚了确实是我不对,我道歉。可是你是我的,你要做什么我当然要管,你想弹琴,等我把它擦干净了再弹。顾夫人要做的所有事情都要经过顾先生鉴定,不对你的身心造成伤害的,才被允许!” 他笑,轻吻她的额头。 一诺眯眸,不对她的身心造成伤害吗?那他给别的女人买房不告诉她,算不算对她的身心造成伤害了呢? 他以为她是在怪他在她生病时回来晚了吗?症结所在都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你做什么事情也没经过我的允许!”一诺从他怀里退开,从木屋里走出来看花园里的常青藤。 他正要上前与她说些什么,手机却响了,眉头一皱,他接了电话,往远处走了些,声音略微压低。 电话那边确实是个女声,是个从来都没听到过的女声,一诺确定,后来他渐渐走远了,到底与对方说了些什么一诺确是没听清楚。 只是最后一句,“我马上过去!”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 什么人、什么事又值得他放下病中的妻子,即刻赶往!
46。陪你地老天荒(3)当激-情褪去~
最后一句,“我马上过去!”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 什么人、什么事又值得他放下病中的妻子,即刻赶往! 一诺站在常青藤旁没有挪动步子,见他抬不过来故意装作没听到方才那通电话,明知故问,“顾先生好得闲,怎么今天不去上班?” 顾北辰上前来紧紧拥抱了她一下,“本来说好今天不去公司好好在家陪你的,但是临时有些事情,我必须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休养,没事儿别出门去,外面太冷了!” 交待了一番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往前走去,直到背影和最后一束阳光彻底消失在一诺视线里。 方晴好一会儿的天又阴了下来,一诺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山峦叠嶂,素白的雪融化了大半,青黛色渐渐在冰层中显露出来,远看去闪着亮晶晶的银色。 这就是他说的放下工作在家陪他吗?一通电话而已,他便放下病中的她匆匆走了,算算时间他们结婚至今也六年多了,所谓七年之痒,就是这样吗? 他们之间有整整五年的空白,在一起的时日不到两年,这样,也会七年之痒吗? 当爱恋与激-情褪去,婚姻,还能维持多久呢? 颓然靠在沙发上,一诺叹了口气,动动因昨日发烧而酸痛不已的身子,头有些晕晕的。 没事可做她跑到健康秤上面站了站,这两天劳碌,加上昨天发烧出了许多汗,整整瘦了三斤,皱皱眉一诺从健康秤上下来正要上楼却听敲门声起。 上前去开了门见是蒋英来了,撑着疲惫的身子她笑了笑,“妈来了!” 蒋英把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下道,“北辰打电话说你病了,昨天烧到四十度,这大冬天的身子可怎么承得住,刚碰到北辰他拿了些补品让我带回来等会儿炖给你补身子,这次必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