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同样负伤坐在警车里的小郑提醒一句。
他方觉得手上黏黏的。
迅速查看江若蓝地伤口。
除了几块轻微擦伤外。左上臂后侧有一道约一个指节长的纤细地伤口,血液正缓缓渗出。但流量不多。
这个伤口……不像是因为撞击倒地造成的,倒像是用刀刻意划到的,而且还是那种锋利地手术刀……力道恰到好处……
一团阴云裹挟着不祥的闪电盘上心头。
入院……检查……验血……拿到化验单……
他的眼睛定在了“B……RH阴性”……
果真验证了他地猜测……
江若蓝会是第三个吗?
乔国立很快找他谈话。目的自然很明确,利用江若蓝诱捕那个神秘凶手。
这是他早就料到地。
可以说,这是条妙计。以前的一个大案也是用这样的计策成功破获,那个“诱饵”因为转作污点证人当时虽然保证了安全。可是后来还是被意外杀害了。
江若蓝……
“……你和她走得最近,方便行动,而且也可以贴身保护……现在不是讲儿女私情的时候,我印象里你一向是最理智也是最有前途的……你也知道已经有许多人遇害,如果再不抓住这个凶手,你让群众还怎么相信我们?你愿意让别人说你无能?说我们警察无能?再说也未必就有什么危险,这种行动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只要计划严密就没问题……相信自己的能力,也相信我们,可以将危险尽量减小甚至忽略不计……在此期间一切行动都归你安排……”
乔国立的脸和蔼而严肃。
难捱的沉默。
石英钟在“嚓嚓”的判断眼前的形势。
“为什么不去找那辆肇事地摩托?”
是地。找到摩托。就可以把江若蓝“省略”了。
“你不是已经找过了吗?有人看见了?”
是的,问过在现场地所有人。大家都说车速太快,根本就没看见什么车牌号。
再次进入难捱的沉默。
“需要让她……知道吗?”他终于开了口。
“你认为呢?”乔国立地目光很犀利。
他盯着眼前这张化验单。那个被手指紧捏着的边缘已经裂开了。
他突然将这张纸团起,猛的向墙掷去……
纸团直直撞到墙上,出一声轻响后画了半条抛物线,落在地上。
“怎么那么不小心呢,有车过来都看不到?是不是只顾着看热闹了?既然出去逛街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正好休班,如果我在的话是坚决不能让你生这种事的。快,让我看看伤得怎么样了?这纱布是要经常换的……”
方舟追在江若蓝身后喋喋不休。
江若蓝已经在这个小小的屋里转了几个来回仍旧摆脱不了他的执着,她突然很理解孙悟空的苦恼,此刻真恨不能把他扫出去。
“行了,我没事,你坐下行吗?我有话跟你说。”
江若蓝决定再次和他谈一谈,虽然这次谈话也极有可能起不到任何作用。
方舟像只小狗一样听话的坐在沙上,以一种瞻仰女神的目光看着江若蓝。
江若蓝暗自无奈叹气。
“你也知道我要说什么,我都说过不只一次了,可是……我们是不可能的……”
“李宁说过,一切皆有可能!”方舟的眼神愈纯真。
悲哀,不知道这是方舟的悲哀还是自己的悲哀。
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方舟似乎应该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见江若蓝沉默不语,方舟再次请求给她更换纱布。
“我已经好了!”江若蓝一怒之下直接把纱布撕了下来。
“啊……”
一条新鲜的皮肉在粘着凝固的血纱布的带动下被撕扯下来,血很快顺着伤口渗了出来。
江若蓝痛得直跺脚。
“快,我看看。”
方舟急忙抓过江若蓝的胳膊。“这……”他愣了一下:“你也太不小心了,好容易长好的皮肉……这下恢复更费劲了。你有没有酒精?”
元若蓝眼泪汪汪的摇摇头。
最后找出一瓶白酒,消毒程序在一片惨烈的叫声中拉开了序幕。
到最后两个人都忙得满头大汗。
可是就在这时,江若蓝现焦正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她急忙抽回尚在方舟手中的手臂。
又是难忍的尴尬,她以为焦正会像前两次一样离开,却不想他走了进来……
“你……行动方便吗?”他指着江若蓝的胳膊。
江若蓝不知所以的点点头。
于是,焦正坐在椅子上,比划着脑袋:“剪。天热了,头太长不舒服。你真的没事吧?”
他又问了一句。
江若蓝什么也没说,拿过一条毛巾围住他的脖子就开始洗头。
焦正微闭着眼睛,像是很享受的样子,可是江若蓝总觉得从他那对不长的缝隙里正透过两束光,扫着镜中的方舟。
方舟的眼镜片则处于反光位置,看不清他的眼神,不过她可以肯定他也一定在盯着焦正。
而她只能忐忑不安的揉搓着焦正的脑袋。
她突然现焦正的留下并不比他的离开好到哪去,相反她有种箭在弦上不得不的压迫与担忧。终于……
“焦警官今天好像很闲……”
坐在沙上的方舟开了口。
第211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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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的眼镜片照样在反光,两片耀眼的下面,嘴正好看的向上弯着。
不可否认,方舟的嘴型很好看。
只是……方舟怎么知道他姓焦?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过焦正。
她看着方舟的两片夺目的镜片,突然有点头晕目眩。
她该不是在做梦吧?
“唉,警察也是人啊,也需要休息。”焦正闭着眼睛闷闷的说。
“休息?你们不是很忙吗?最近那些个摘心的案子有进展吗?”方舟的态度像个好问的小学生。
对了,方舟一定是在电视上见过焦正,新闻曾经郑重介绍过焦正是这案子的负责人。
“方医生也关心这案子?”焦正的眼睛嵌开两道小缝。
焦正怎么知道他姓方?自己也没有提起过地……对了。焦正说过。他对发屋里地常客比她还要了解。
“其实我也不关心。关我什么事呢。只是自从焦警官探望过我后我才提起注意地……”
什么?焦正私下和方舟见过面?为什么?难道是……
江若蓝很自然地联想到自己。鼻尖不由渗出一层小汗珠。
“呵呵。不过是公事公办。我们也只是去了解情况……”“我理解。谁让我是金婷地医生呢?”
金婷?那个眼角有颗泪痣地精神病女孩?
“唉,她死的是够惨的。”
方舟镜片上的光褪了下去,面目变得清楚起来的他看上去倒有些陌生了。
“是啊,让人活生生的把心摘了去……”
江若蓝地手哆嗦一下。
焦正看了她一眼。
“哦,我忘了,当着女孩子地面最好不要讲这些恐怖的东西……”
可是方舟却好像对这种恐怖很感兴趣,非要继续研究下去:“焦警官怎么知道心脏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摘除的呢?”
“这个你应该比我懂啊。你是医生。”焦正一脸的不可思议:“而且我也没有说是在活着的时候摘除的。方医生误会了吧?”
方舟怔了一下,很快笑了:“我也是听那些个报道讲的,想来真是恐怖。”
“咱们在这想一想就已经受不了了,我就很奇怪那个拿刀的人是怎么想地呢?在他的眼中,那躺在眼前的难道不是一条生命?他是怎么做到切开胸腔,准确无误的将那颗活蹦乱跳的心取了出来?而那个无助的女孩子只能眼睁睁的任冰凉的刀具探进胸膛,感受它是如何将心脏从自己的身体里分离,她地最后一眼定在那颗心脏上……”焦正语气沉重,却突然话锋一转:“唉。方医生,你说人到底有没有灵魂?灵魂究竟寄身在什么地方?心脏?那样的话……那个移植了别人心脏的人会不会就拥有了别人的灵魂?”
方舟又是怔了一下,随后呵呵的笑了:“焦警官真是幽默,怎么说到灵魂的问题上来了?这连科学家都解释不了地。警察也信这个吗?”
“有些现象的确连科学都解释不了,我这不是瞎说,我是有根据的。”焦正愈发一本正经起来:“好像是国外吧,一个老妇人移植了一个小伙子的心脏,结果不久之后她便体现出那个小伙子的爱好与性格。这还不算奇的,听说一个人移植了狗的心脏。竟然变得像狗一样喜欢四肢着地的走路,而且其他习性也在渐渐向狗靠拢。他本来是不喜欢狗的,可是后来却愿意和狗睡在一起。结果这一系列事件引发了科学家更强大地好奇心,心脏是不是有记忆功能?人地心性究竟是由大脑决定还是由心脏决定?”
“呵呵,想不到焦警官涉猎颇广,连我这个医生都自叹弗如了……”
方舟说这话的语气怎么这么像……
“哦。不不,我只是好奇。”焦正打断了江若蓝地思路:“我就想如果心脏真的有记忆功能而且人地心性真的是由心脏决定的话,那么那个凶手将心脏移植给的那个人会不会体现出被害者的心性进而……去指证凶手?”
方舟的笑僵在了脸上。
江若蓝突然发现这场对话很有问题,她感觉焦正好像在怀疑方舟就是那个变态凶手。
“呵呵,焦警官,你又来了。”方舟大概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我在学校的时候学的是药理,也选学过一段时间心脏,不过不成功,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了解的实在太少。尤其是今天听了你的……呵呵。焦警官,如果你当时考入医科大学一定会是高材生。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死于心脏疾病了,那么这些个摘心的案子可能也就不会发生了……”
一枝箭转来转去又重新飞向了焦正。
轮到焦正笑了:“方医生刚刚还说我幽默。原来你才是幽默高手,不过有一点你理解错了,其实警察也是医生。像你们这样穿白大褂的医生负责治病救人…………当然也有的医生拿着刀去杀人,而像我们这些穿着制服的医生负责治安救人,这不是一个道理吗?”
方舟哈哈大笑:“我是说不过你了,警官经常审犯人,看来我要小心了……”
“呵呵,方医生说笑了。我知道你在学校就是高材生,还出国留过学,以后办案再有什么医学方面的问题,我可要经常请教你……”“焦警官你真是高抬我了。你还不知道现在这些人出国留学是为什么?不过是想回来被人高看一眼,要是真有本事谁还回来?”
“人和人的追求是不一样的。唉,不说了,再说下去你又要多心了,呵呵。对了,方医生,今天有时间吗?好容易见个面,一起吃点饭。我真有点为上次的打扰深感不安。顺便再探讨下咱们都感兴趣的问题在……”
“呵呵,焦警官不要那么见外,协助警察办案是我们应尽的职责和义务,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呵呵,我晚上还有夜班,就不能奉陪了,改日我请,不过,得等我把焦警官感兴趣的问题深刻研究下再请。好了。先告辞了……”
方舟说着就起身出门,临走不忘看江若蓝一眼。
“伤口……还疼吗?”
江若蓝没有听到焦正关心地问话,这也得怪他,只在嗓子眼里咕噜。
江若蓝正看着方舟离去地背影,太阳照在他的浅色衬衫上,有点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