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起码证实了,我看见和英语有关的东西就会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卡妙:
现在想来,第一次和他说话,还要从那次换座位说起。
我承认我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自尊心强了一点儿——具体体现在,二百多度近视还死活不肯戴眼镜。
没几个人知道我这个秘密。因为我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算争气,可能也是习惯近视了,即使看不清楚的东西,我也决不会下意识的眯起眼睛盯着。这招在原来的班里还行,那会儿我坐第四排黄金座位。可是到了这个班里,都是矮我一头的女生,我的座位就理所应当的延后到了倒数第二排。沙加坐在我的旁边。
更郁闷的是,我的斜后方,就是米罗。他的身边,是我们班的第一长人猛男——体育委员阿鲁迪巴。
那段日子,我上课的感觉就是,眼前一片茫然,身边一位神人,身后一座高山,斜后方一只,不,一群苍蝇。
那个学期快到一半儿的时候,米罗那一列有个女生转学走了,他们后边几个人也就顺序地把桌子往前提了一位。
这下可好,沙加如愿以偿的和穆坐了同桌。
而我……
“以后多多关照咯~~~”米罗伸出大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只脚踩在我的椅子下的横梁上,“哎,昨天的英语作业,借一本儿给我看看。”
“自己写!!!”我手疾眼快的把整班的作业本从我们中间移到了我的外手边,“我告诉你啊,下了早自习你不交给我的话,就自己去办公室跟老师解释吧。”
“啧——”他吸了口气,皱着眉头看着我,“我忘了记作业,要写什么啊。”
我不耐烦的从铅笔盒里拿出我专门记作业的小本子,扔在他的桌子上。
他愣了片刻,拧过身子,也没看小本子,自己打开书埋头在作业本上写了几笔,然后丢给了我。整个早自习,我们没在说过第二句话。
第一堂数学课连着早自习就上了。我匆匆地把作业送去英语组办公室回来,发现米罗正拿着一张字条在黑板上抄着板书。
“今天老师有点儿事情,大家把黑板上的题做了,下课之前交给我。”
底下一片嘘声,这很正常,就象在理科班里语文课代表检查背诵课文的时候也经常遭到如此待遇。这家伙,这手破字抄得什么乱七八糟?!还写那么小我怎么看得见!!!
他写完了,回来把那张沾满粉笔灰的字条扔在桌子上,就出去洗手了。他的身影刚一出门,我就迫不及待把字条拽到跟前,飞快的抄起来。
没过多久,他就甩着湿漉漉的双手,大摇大摆的回来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里还嚼着什么东西。当然,在他进门的那一刻,我已经不动声色的把字条放回了刚才的位置,虽然我还有两道没抄上。
“看不看?”
忽然,那张字条在我眼前跳动着,耳边响起他的声音。
出于理智,我想答应;出于面子,我刚要点下的头又僵住了。
“别装了,我知道你看不清,”他把字条往我跟前一扔,奇怪了,他怎么知道我近视?!
“不用,我看得见!”我还要留住我的自尊,尽管我眼前是黑乎乎一片外加白花花一堆。
“你每次都瞟沙加的笔记,我在后边看得清清楚楚,”他靠近过来,在我耳边说,“行了,心疼一下你的眼睛吧,待会儿把眼珠瞪出来可就不好了。”
我看了看那张近在咫尺的字条,忽然想到不能这么输给他,“瞪出来也是因为你抄得太小了,要是你写得大一点儿,不就都看见了。”
他没说话,掏出一包纸巾,拽出一张擦了擦手。
米罗:
现在想起来,和他第一次说话,还得从我们第一次做同桌说起。
我这个孩子可能有很多缺点,唯一特争气的就是这双眼睛。从小打电玩,看电视,躺在床上看小人书,结果现在的视力仍然可以媲美空军飞行员。
安排座位的时候,我发扬了团结礼让的传统美德,不和那帮四眼儿争地盘,自告奋勇的往最后一排一眯。想睡觉就睡觉,想在底下看小人书就看小人书,必要的时候还能带着耳机听球赛转播,那叫一个爽。唯一的遗憾就是,阿鲁迪巴坐在我身边,要是坐在我前边就更完美了。
我前面的沙加虽说也是个瞌睡虫,可是他最伟大的地方就是在不睡觉的时候永远挺直腰板乖乖听课,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可以安心得趴在桌子上和周公神聊。当然,我还有一个更自娱自乐的点子,就是趁着卡妙不注意把他的头发缠在我的圆珠笔上。要不就找一根他掉下来的长头发,把其他几根还长在头上的头发捆在一起。
没过多久,我这个小娱乐项目就告停了。因为我成了他的同桌。
既然作了同桌,以前的事情我就大度一点儿,既往不咎了。那天早自习换完座位,我本想和他找话题聊聊天,顺便冰释前嫌。结果,被人家两句话就噎回来了。
哎,看来即便做了英语课代表的同桌,我也没福气享受一下抄作业的福利了。
其实昨天的作业我早就写完了,只不过一眼扫到了他桌上的那些本子,想借此来拉近一下我们之间的……算是感情吧。毕竟,我还不想跟一个我讨厌的家伙坐在一起——
尽管现实如此。
今天数学老师不会来,因为昨天在办公室我已经拿到了作业题。我在抄题目的时候,底下不断发出抱怨和嘘声,害得我不得不写几行就回过身维持一下课堂纪律。当然,不能用强硬手段,只好摆出我的一零一号笑容,不过每次都能看见卡妙象是要把脖子抻断一样往黑板上看,回想起他总是趁沙加不注意看他笔记本的情形。我敢肯定这家伙是个近视,度数还不浅呢。
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心里暗笑,字迹越抄越小,本来两黑板的东西,最后都被我浓缩在一块上头了。我想教训教训这个虚伪的小白脸。
我回到座位的时候,沙加已经开始和穆商量着怎么做题了。在一看他的本子上抄了连三行都不到,这样看来,等他抄完了,也就下课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死犟的家伙有点无可奈何,于是故意把字条往桌上一扔,然后借机会出去洗手。
说是洗手,我还顺道上了个厕所,然后看四下无人,抽了半支烟才回来。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将近十分钟了,什么都该抄完了——希望这小子脑筋灵光一点儿,否则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我嚼着口香糖,大摇大摆的走进教室。在进门前的一瞬间,我看见卡妙飞快的把什么东西扔回了我的桌上。嗯,还算聪明。
拜托,我给了他十分钟的时间,他竟然还没写完。大哥,是抄题还是绣花啊?!竟然还责怪我没把黑板上的字写大一点儿,写大了你就能看见吗?装蒜。
我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好心当成驴肝肺,小子,你等着下次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卡妙:
要说起来,跟这家伙坐同桌的麻烦还远远不止这些。
最让我头疼的是——英语课。
要知道我的英语水平,应付普普通通一堂课根本不会觉得任何困难。可是我旁边那个家伙就不是这样了。英语课上不是睡觉,就是低着头看小人书。
“听课啦!”我实在看不下去,用胳膊肘狠狠地撞了他一下。今天讲的是语法重点,他还自顾自的在那看什么《圣斗士星矢》,上帝啊,你又不是我,不听也能考优秀。就凭他老人家那点儿英文水平,还不如我那个上双语幼儿园的小表弟呢。
他抬起头来,看看我,看看黑板,翻了翻书(还没找对页数),然后问了一个使得我有种想抽他的冲动的问题。
“快下课了吧?”
不能打他,千万不要冲动,我咬着牙,手里的圆珠笔都快被捏碎了。
“你多少听一点儿好不好?今天讲得都是重点,你不想考试啦?!”
“我听不懂——”
一个人笨就算了,居然还笨的这么坦白,简直是祸害啊。
“那先把笔记抄下来啊!”我把书给他翻到正确的地方,指了指空白处,这家伙连个英语笔记本都没有。学期过了一多半儿,他的英语课本崭新的可以在手上划个口子。
他还算听话,只不过抄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其实这是家常便饭,更惨烈的场景,通常出现在练习对话的时候。
身为我——一个英语优秀的学生,一个堂堂的英语课代表,在这种时候,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那家伙简直就是三脚踹不出一个单词,让他不打磕巴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势必登天。原来我和沙加坐一起的时候,经常被老师叫起来做对话练习。不是抽查,而是作为典范。每次在我们结束之后,老师都会说上一句:Great!!!
可是现在……
不说什么了。
我流利的说完我那一段,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他,跟我一起眼巴巴等着的,还有我的老师,还有教室里的其他同学。可是这家伙一点儿都不着急,慢条斯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还得加上我小小声提醒他。逐渐地,我发现周围人艳羡的眼光,变成写满无聊的眼神;逐渐的,老师对我欣赏的目光,变成对米罗无奈的感慨。
我发现自己起立的时间明显加长了,当然是陪着某人。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的语速也被这家伙影响的越来越慢,免得每次我说完之后他都疑惑的看着我,我只得冲他咬牙瞪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音,好让他记起他该对哪句。
这哪是对话练习,简直就是一出哑剧让人家看笑话嘛!和他坐同桌之前,我上英语课从来没这么费劲过。我的脸,都被这家伙给丢尽了!!!
米罗:
事实上,和这家伙坐同桌还不够我着急的呢。
特别是——数学课。
我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就是某些人的数学水平已经糟糕到让我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地步了。
其实我原来还真的不知道,每次上数学的时候,他都坐的笔管条直,认认真真的记下老师说的每句话,写的每个字。做起题来也无比认真投入,就比如说,前后页重复出现过的一道填空题,他能再仔仔细细的演算一遍。而我通常往前一翻,大笔一挥,把答案填上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那不是认真,是他根本没注意到那是同一道题。什么,你不信?那你看看他费劲巴拉算出的那两个不同答案,还会这么以为吗?
“哎,每次都画个直角三角形在慢慢推倒公式,你累不累?”事实上,我在旁边看着都替他累。
“要你管!”他孜孜不倦的往桌子上划了一个图形,然后搞清楚谁比谁是sin;谁比谁是cos,上帝啊,有他那个功夫,我都快做完了。
“你背一下不就省事了?!”我疑惑的看着他。
“我记不住!”他不耐烦地说。
一个人笨就算了,居然还笨得这么执著,简直是祸害啊。
其实这还是家常便饭,更惨烈的情形,通常发生在老师叫人到前面做题的时候。
身为我——一个数学高材生,一个堂堂的数学课代表,自然是备受老师关注。其实这是一件好事,按照我的数学水平来讲,应付一堂数学课富富有余。可惜这种关注一旦延伸到我周边的某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