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远,我们走走吧,我想吹吹风。”
“累了就休息,今天不急着回,我定了房间,玩得尽兴才好,去水边儿转转吧。”
刘晖远牵着徐晓的手向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面走过去。徐晓心中有事,目光有些飘的掠过一旁热火朝的喧嚣人群,恍惚间看到一对熟悉的背影,脚步不由得越放越慢,渐渐站住了。人群里,是笑语欢颜的顾为安,他身边,依旧是昨晚那个佳人……
刘晖远顺着徐晓的目光望过去,笑了:“遇到熟人了,走,过去坐坐。”
喝高了才有意思
陪在顾为安身边的女孩果然是小崔的妹妹,崔冉,顾为安亲切的叫她“小冉”,还是在校的研究生,有着难得的纯净气质,秀丽温柔、言语不多,却落落大方。
寒暄过后,几人落座,顾为安看了眼刘晖远和徐晓相牵的手,表情极其疏离。徐晓尴尬的拽了拽手,却被刘晖远攥得更紧。
远远的,小崔拎了两瓶红酒跑过来,见徐晓和刘晖远手牵着手,一阵错愕,显然被惊着了。他忙启开红酒,给众人斟酒:“从来没和刘总喝过酒,难得,来来来,徐部长也来一杯。”
小冉摇手:“我不喝酒。”
小崔塞酒杯在妹妹手里:“刘总可是贵人,不喝也要斟满,酒杯总是要端的,待会儿哥替你喝。来来来,第一杯,大家干了。”
徐晓酒杯递在唇边,本想一抿了事,却见小崔和顾为安都是一口饮尽,然后顾为安二话不说,拿过崔冉手里的酒杯,大咧咧的一下子全倒进嘴里,眼都不眨一下。
小崔立即鼓掌:“老大就是老大,小冉,快,给端杯饮料,咦,徐部长,刘总都喝了,你这酒”
话音未落,徐晓口饮尽。小崔忙又填酒,刘晖远用手挡住酒瓶:“不舒服。”
顾为安斜眼瞅瞅徐晓,笑:“刘总,徐部长的酒量难道没见过?可是领教过的。来,徐部长,是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敬杯。”着,拿过红酒,给自己和徐晓填满,径自口喝完。
徐晓看着红盈盈的满杯酒,不甘落后的几口咽下。
小崔一阵起哄,直喊徐晓海量。
酒气冲顶,徐晓被冲得眼睛里泛泪花,缓口气,填满酒,在顾为安面前晃了一下自顾自喝了:“顾工,感谢你对我的支持,各个方面的。”
顾为安笑着喝完:“别客气,我总是热心过度。”
徐晓忽略他这话里的骨头,又敬崔冉:“小冉,久仰,第一次见面,我喝了,你随意。”
顾为安拿过小冉的酒杯:“她喝不成,我替了。”
徐晓笑得甜:“嗯,她不能喝,我能喝,我喝
两人颇有拼酒的架势,你来我往,颇为豪迈。刘晖远皱起了眉旁观半天了,拿过徐晓手中的酒杯,客套几句后,拉着徐晓走了。
小崔看着两人的背影一阵摇头赞叹:“徐晓这妞不简单,难怪眼界高的哪个男人也看不上,原来把贝勒爷都搞定了!韩怡楠前脚刚走,这两人就明了。”
小冉眉梢轻扬,翘起唇角:“他们挺般配的啊,一个沉稳一个俏丽,看上去感情也很好。”
顾为安没听见似的,独自豪饮。
“不管闲事儿,咱们继续。哎,老大,你怎么一个人喝上了?不过喝高了才有意思,咱们晚上别走,明天一早还有演出,来来来,继续……”
这边徐晓已经快晕了,几杯酒下得太猛,有些上头,脚步也开始发飘。进了宴会厅,又有好多人来应酬刘晖远,她自然免不了沾光,了酒杯不停的被填满,她一言不发只管闷头干杯,刘晖远挡都挡不住,眼见她摇摇晃晃要倒,推众人,搂着摇晃的徐晓去了定好的套间。
徐晓难受至极,终于看到了床,趴在上面就不动了,像是晕船的人终于趴在大地上,踏实了。顾为安不是说过么? 出过海的人才知道脚踩大地的安宁,他怎么总是么有道理。
感觉有冰凉的毛巾擦过麻木的手和脸,很舒服,也不知是谁,反正不是那个讨厌的臭家伙,还说喜欢她、在追她,不也正和别的美女喝酒聊开心着……
“难受吗?”有温柔的声音在耳畔轻声问。
“为什么要喝酒啊……” 徐晓悔得要命,以前喝多都晕得很开心,这次怎么这么难受?早知道不喝了。
刘晖远帮理清脸上的凌乱卷发,笑了:“睡吧,睡一觉就好了,自讨苦吃的傻孩子。”
“我就是自讨苦吃,你还气我欺负我……”
“不会,我不会。”
“你就是欺负我,和我吵架,不理我,逼我喝酒,还替别人喝……”徐晓的脸埋在枕头里,话音断断续续的。
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
刘晖远好半没缓过神来,手僵在了空中。
房间里静的不真实,徐晓已然睡了,却不安稳。
刘晖远叹了口气:有些事儿不出来就会像没有发生一样,过去也就过去了,明早醒来,该忘的就忘了吧。
把徐晓的手往被子里放时,刘晖远的胳膊忽然被抓住搂进怀里就不放了,依稀能听到她凄凄哀哀的低声呢喃,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错了,别生气,别不理我……”
刘晖远轻轻的抽出自己的胳膊,弯腰在徐晓的唇边轻吻一下,一股酒气扑鼻而来。他笑着皱眉:“亲爱的,你还是清醒时可爱,以后别喝了,你不适合喝酒。”
关掉灯,刘晖远临窗而战,难得的燃起一支烟,却未吸一口,任它煨尽,只剩灰烬。楼下小广场上热闹喧嚣的人群已经散尽,一片狼藉,顾为安和那对兄妹也没了踪影。
他的嘴角牵起好看的弧度,却无笑意:顾为安,我们要回北京了,你已经出局了。缘分从来都不是注定的,想得到的不去力争,难道会自己跳进你怀里?承让了。
夜里,刘晖远躺在沙发上守了徐晓整晚,他不放心。
这个夜晚延续了多日的失眠: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认真耐心的考虑、布局,夜深人静的夜晚尤其适合用来细细思量。新项目千头万绪,如何着手,怎样推动,手中的财力和人脉如何调配,各方面的关系都要协调;回北京后要直面父亲和刘利斌,怎样处理好错综复杂的关系;当然,还有他最头疼的,就是和韩家的关系,看来,他还需要再次的私下另立门户,以防被韩家彻底的吞掉;受制于人,没了退路。
徐晓却是一夜安眠,也许是醉酒后唯一的好处。当然,恶果更多:醒来后的头疼,眩晕,胃疼。还有,显然和她呆了一晚上的刘晖远,她刷白了脸说不出话来。
刘晖远坐在床边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笑着揉揉她乱糟糟的头发:“你喝多了。”
徐晓慌乱的检查自己的衣物,见还穿着昨天的衣衫,虽然凌乱却完好无损,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踏实了。
“有没有遗憾?我已经后悔了,多好的机会。”刘晖远故意摇头叹息。
徐晓红了脸,顾不得洗漱打理,跳下床就跑:“我要回去了。”
刘晖远忍着笑跟在她身后出了门:“早晨有演出,在楼上,不去看吗?”
“应该结束了吧,我想回去了。”
说话间电梯降下来,门开了,里面人不多,笑着的三个人,刚看完演出的:小崔、崔冉、顾为安。
崔冉礼貌的和电梯外的二人头示意。小崔眼睛瞪得硕大,看着衣衫不整的徐晓,立刻转为了然的暗笑。顾为安的眼神却是从惊愕、不可置信、瞬间愤怒了,恶狠狠的盯着徐晓,因为牙关咬紧,能看到方正的脸上的戾气陡升,目光似冰似火的直射徐晓,隐隐中还藏着一丝不屑。
误会了,徐晓暗暗叫苦,正要迈步进电梯,电梯门“叮”的一声阖上,她着急的不停的去按电梯按钮,却眼看着楼层数字在减少。
静立一旁很久的刘晖远过去把慌乱的徐晓搂在怀里:“等下一部电梯吧,何必去挤?”
“他们、他们好像误会了……”
“误会就误会,清者自清。”
但这个疙瘩算是结下了,顾为安的目光深深的刻在徐晓的心里,搅得她心疼。不行,太难受了,她得解释清楚,越早越好。于是她撇下刘晖远跑下了楼梯去追顾为安。
追到他时是在停车场,那辆出租版捷达车里已经坐了崔家兄妹,顾为安拉开车门正要上车。
徐晓气喘吁吁的跑到车前,停下脚步:“顾为安,我想和你谈谈。”
顾为安猛吸两口指间的烟:“徐部长有何贵干?”话间呼出的烟气直直的喷在徐晓脸上。
徐晓没敢用手挥开,倔强的用手拽住打开的车门:“我想和你谈谈。”
“我没时间。”顾为安烦躁的挥挥手,想上车。
“我谈公事!”徐晓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
顾为安静了静,长长的呼出几口气,用力的摔上门,走向远处,徐晓忙跟了过去。
“说吧。”他态度依旧冷硬,看也不看徐晓。
徐晓咬了咬嘴唇,手足无措、坑坑巴巴的说:“我和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这就是你的公事?对不起,你不需要跟解释什么,我很忙。”
徐晓慌忙去拽顾为安的袖子:“喂,你听我把话说完,真的不是那样的,昨天,他担心我,我喝多了、所以……”
顾为安不耐烦了:“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喝多了?故意的吧,你不是要处心积虑的嫁给他吗?这样不就有正好了?”
“顾为安!”徐晓可是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却一桶热水泼在冰面上,对方听都不听反而损她,也急了:“反正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也跟你解释了,你爱怎么想随你便吧!”说完转身就跑,能看到用手去擦眼睛。
顾为安抽出一支烟想,却怎么都点不着,一阵气恼,一把攥断烟丢在地上。
猪是被你气死的
林栋这阵子气坏了,单位里的所有电脑集体中了病毒,他忙着一个个的重做系统、收拾烂摊子。偏偏局长大人凑热闹,笔记本坏了;修笔记本是最让人晕的事情,领导还急着用,让他限期修好。林栋急了,给顾为安打了好几次电话,小子一口应承包在身上,可就是不见人来。
终于,林栋被局长很不客气的骂了句:“废物,干不了走人!”
气死我也!顾为安你个臭小子,忙着追小妞耗在徐晓公司里拽都拽不出来,哥们儿都不顾了?等我跟你算账!
林栋气咻咻的到顾为安的店儿里,却扑了个空,店里只有小李在,一见他来,拽住他的胳膊开始哭诉:“林哥你来了,快救救我吧,老大这几天快把人都折腾死了,那就是点着炮仗啊,不点都炸……”
“知足吧,挨两句骂算什么?你这种笨人,也就是顾为安,换个当官儿的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