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非同一般,但‘玉丁香’苗无情究竟是何来路?武林人士一提起苗无情,人人都既恨且畏,但至今仍没有一人知道她的来头,这可奇怪之极了。”
本善大师受了内伤,又有毒质侵体,静养一个多月后方始复原。而郭耀泰回到泰山后,多方打探苗无情的来路,却始终一无所获。五个月后,骆云天竟被人离奇杀害,至于凶手是谁,江湖中有说是骆云天除奸除恶,被恶人找上门来寻仇杀死,也有的说是骆云天与人约会比武,输招而身亡……如此种种,众说纷纭,却也找不出真凭实据来。郭耀泰想起了九台山之事,隐隐觉得这宗案子与这有关,于是联同骆云天的家属亲友四处查访,三年来差不多走遍了大半个中原,却仍是找不到凶手的任何蛛丝马迹。
三年过去,骆云天被杀成为武林中的一桩悬案,人们也渐渐地淡忘了,郭耀泰也越来越觉得,若是飞云使贾洋下的手,当时自己也在场,贾洋断然不会善罢甘休,而苗无情也必会痛下杀手。一连三年过去,一直还算平安无事,连郭耀耀泰也渐渐地怀疑骆云天不是被贾洋、苗无情所杀。郭耀泰这时想起来,仍不知苗无情是何来头,说道:“不错,郭某在九台山鸡公寨曾经与‘黄山虎’围攻‘玉丁香,虽是以二敌一,胜之不武,但苗无情太也邪恶,可恨郭某武功不长进,不能亲自手刃了这恶贼,实是生平一件憾事。”
石破天喝道:“郭耀泰!你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郭耀泰一愕,继而哈哈笑道:“大丈夫死了便死了,又有何可怕的?只是郭某实在不明白,‘玉丁香’苗无情与你究竟是何关系?”石破天道:“郭耀泰,枉你还敢做一派掌门,连‘玉丁香’也不知道是谁吗?她便是我内人。”此言一出,场上群豪尽皆哗然:“原来‘玉丁香’就是石破天的夫人!这真是天大的奇闻啊!”“是啊,我说‘玉丁香来历怎么这么神秘,各路英雄也摸不着头脑,原来她是……她是……”“糟糕,郭掌门打伤了‘玉丁香’,得罪了石破天,这可坏了,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才好。”“有什么糟糕的?石破天纵然厉害,但他能一手撑天么?我就不信,凭大伙儿之力,各人吐一口唾沫也能把他给淹了,这么么人就不能灭了他?”“大家群起而攻,未必便不能杀了石破天,但伤亡也必众,不能硬拼,不能硬拼啊。”……一时间嘈嘈嚷嚷地闹成一片。
郭耀泰听得一怔,随即缓容道:“原来是尊夫人,得罪得罪,我倒忘了,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臭味相投,哈哈,其实在看到飞云使贾洋救走‘玉丁香’后我早就应该猜得到的了。”
石破天怒道:“看在你快要死的份上,且不来跟你计较,嘿嘿,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老夫瞧你还算条汉子,有什么遗言快点说罢,一时半刻老夫倒是可以等。”郭耀泰道:“郭某活了大半辈子,平生所做之事不敢说如何如何好,却也还算过得去,可是有一件却让我痛悔一生。”
石破天道:“却是何事?”郭耀泰道:“就是泰山大会,我真恨自己功疏识浅,原本热热闹闹的比剑大会却一步步陷入你们的阴谋之中,郭某真的瞎了眼,让你们阴谋得逞,致使各路英雄陷入困境!既然是郭某得罪了‘玉丁香’,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杀便把我杀了便是!何必与五岳剑派为难?”群豪听他说得慷慨激昂,心中一动。石破天大笑道:“你不想看到五岳剑派的人被杀是吧,嘿嘿,如此甚好,我先废了你,然后再把五岳剑派的人统统杀光!我倒想看看这些人一个一个地被我杀死时你心里是什么滋味!”左手拳头握得咯咯直响,面目狰狞已极,一步步向郭耀泰走来!郭耀泰气道:“你…你为何要处处与五岳剑派的人过不去?”石破天狞笑道:“郭耀泰,你想知道的太多了,知道太多的人会死得很惨石破天一步步靠近,掌上真气已然大盛,随时都会一掌向郭耀泰击来!郭耀泰真气耗尽不说,又中了石破天的“寒冰魄掌”,连一个寻常武士也敌不过,怎么还企盼在石破天这等绝顶高手的掌下脱逃,再则又深愧自己办事不力,致使各大门派的人落入了石破天的魔掌,决心一死以谢罪。石破天狞笑声中,又迈近一步!突然,一个雄浑的声音喝道:“且慢!”人随声到,一个六尺来高的汉子飞身而至,怒目而视,目光灼灼有如万丈火气从中喷出!众人见他如此之快,说话之时还在庙门外,竟是一闪而至郭耀泰身前!待得看清,才发现是赵翰青,泰山派门下大弟子!这人正是赵翰青,他奉师父郭耀泰之命,与三师弟孙立辉将钟离柯抬入庙内,匆匆妥善安置完毕,走出来时,未到门外,便听到石破天的声音道:“知道太多的人会死得很惨!”他暗叫不妙,疾步奔出,却看见师父郭耀泰伏倒在地,心下大急,快步抢了上去,孙立辉也随后匆匆赶到。赵翰青叫道:“休得伤了我师父!”石破天笑道:“有其师便有其徒,来得正好,郭耀泰,你就看着你徒儿受死吧!”郭耀泰大声道:“翰青,退下,真不懂规矩!大人的事,你们晚辈来插什么手!”赵翰青道:“师父,是这个人来搅的局么?弟子不肖,愿誓死维护大会秩序!”郭耀泰一顿,但随即缓缓摇头,身体已经极是虚弱,咳嗽几下,气喘吁吁。赵翰青心下暗急,师父武功高强,极少遇到对手,是自己最敬仰的榜样,可如今,却身受如此重伤,他心中悲痛已极,怒道:“你是谁?为何伤我师父?”石破天到来之时,他和孙立辉将钟离柯抬入庙内,于场上所发生的种种事端一无所知,是以有如此问。石破天仰天打了个哈哈:“老夫这才想起,来了这里这么久,还没报上万儿,老夫声名不算好,人称‘南天魔君’石破天的便是。”赵翰青听得一怔,暗道:“石破天臭名昭彰,这次涉足中原,不知会掀起多少腥风血雨!”当即正色道:“原来是石前辈,可不知道有何贵干?”石破天嘿嘿笑道:“后生小子倒是初生牛牍不怕虎,看来你是后辈中顶儿尖儿的人物了,你快去带领你的什么五岳剑派各自散了吧,省得老夫耗费力气大开杀戒。”赵翰青哈哈笑道:“就凭前辈一句话,就想拆散五岳剑派么?”转向台下,朗声问道:“各路英雄、前辈,你们说能是不能?”台下群豪呼声雷动:“不能!绝对不能让他得逞!”又补了一句:“大伙儿誓死维护五岳剑派周全!”赵翰青见群豪万众一心,心下激动,热泪上涌,紧紧握住拳头,心中连连默念:“誓死保护五岳剑派!誓死保护五岳剑派!”石破天哼道:“一群不识抬举的蠢货,看来不费些手脚是不成了
第十五章 :玉丁香
本善大师缓缓坐正,说道:“苗施主过奖了,‘冰蚕飞丝’也别有一番威力。”
苗无情哼了一声,手中半把丝线登时挺直,变成手臂般粗的一束,蓄足劲力,向本善大师疾攻而至,飞到半空时,整束丝线从中裂开,分成粗细一致的四把,从上下左右向本善大师袭来。本善大师席地而坐,看到线束攻来真气一吐,迅速点出四指,出指如风,指指轮弹,作波罗花开之状,倏然点出,倏然收回,郭耀泰、骆云天只觉眼前一花,本善大师四指已然点落,过了一会,才恍然醒悟:“多罗叶指?”“多罗叶指”乃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施展时十指轮弹,仿如波罗花绽开,指力弹处,足以断木碎石,而本善刚才所出的只有四指,便有如此威力了。
苗无情加了两成功力,丝线更劲更猛,四把丝线只有双指般粗细,却蕴含席天卷地之势,咄咄*人,仿佛要穿透本善大师而过!
本善大师见她不守反攻,若是自己不收指,一来自己只想一心劝诫,并不想再生杀业,二来纵使一招得胜,自己也必伤无疑,如此两败俱伤的打法,实是险象环生,凶险无比,稍有不慎,局势便会立即反转,当下点出两指,指风呼啸,挡住苗无情来势,身子顺势站起,向后跨出一步。
苗无情不依不饶,四把丝线又聚成一大束,接着四散撒开,形如一张巨大的线网,这是一招“寒蚕吐丝”,丝线交织,密得滴水不漏,郭耀泰和骆云天站在一旁,也觉得寒气阵阵袭体,直透脑髓。
本善大师十指齐出,自右手拇指而至食指、中指……最后是左手小手指,逐个儿挨着弹动,这一招比先前那招稍慢,也是出自“多罗叶指”的一招“花开有序”,十指既出,由本善大师双掌间激射而形成十道气浪,气浪缓缓冲出,再慢慢合拢,融合而成一道大气流,如大江东流,冲入苗无情盖天巨网中,这是以聚攻散的打法,十道真气一聚,劲力更盛。
果然,苗无情的撒开的一把丝网一遇到本善大师的气柱,一丝丝向后倒卷。苗无情右手一扯,丝线又盘结成束,寒风又起,一招“万缕千丝”又已攻到。
其时苗无情与本善大师已拆过三招,本善大师两招得胜,一招善意退让,两人功力,自此可判,但苗无情自恃武功了得,平时纵横江湖,杀人放火,什么事没有干过?对于像本善大师这样功力高出一筹的见也见得多了,往往取巧而胜,自也肆意妄为。两人顷刻间已拆出二百余招,苗无情被迫得连连后退,直要退出亭子之外。可她也渐渐发现,每当自己身陷绝境,眼看本善大师再多补点一指,自己立时就会毙命之时,本善大师却突然收指,轻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苗施主,快快住手罢。” 苗无情暗道:“这贼秃怎地如此窝囊,不敢对老娘下手?”言念及此,不再多有顾虑,运起“噬心百毒掌”,招招狠辣凌厉,肆无忌惮地向本善大师猛攻而至。
本善大师见她使出“噬心百毒掌”威力陡生,掌法极见阴险狠毒,招招置人于死地,眉头一皱,说道:“苗施主,这套掌法使出来大大是凶险,再不收招,恐受内伤。”苗无情哼道:“多管闲事!你若是怕了,就乖乖束手就缚,省得老娘再费力气!”
本善大师不再说什么,变指为掌,迅速拍出五六十掌,但见掌影劲风交织重叠,有如成百上千张绿叶交相错杂,四处翻飞,激起阵阵旋风,将苗无情里三层外三层地罩住,掌力均匀有致,极难瞧出其中破绽,却是佛门的“大慈大悲千叶手”,一知其名,郭耀泰立即明白本善大师的一番苦心,骆云天却道:“本善大师,这婆娘如此恶毒,你何必再轻饶于他?”本善大师道:“人之初,性情原本是善良的,大奸大恶之人,只不过受到俗世的玷染,繁毒邪恶蒙蔽于心,老衲若能唤醒她的良善,武林中了却多少恩恩怨怨,还江湖一个宁日,胜于造就七百级浮屠,岂不善哉?”
苗无情见他口中说话,掌上却丝毫未缓,掌力刚劲如初,心下暗暗惊异,掌上运劲,一招“百毒攻心”,掌风中紫气缭绕,色泽明艳已极,一看便知其中满含剧毒!本善大师双手微拢,手掌左上右下,接着一翻,变成右上左下,如此数番,双掌间便凝集一股浑厚的真气,接着双掌一扬,那股真气竟是如撒下一个布袋,又或是一个泡泡胀开一般,竟将苗无情铺天卷地的掌风毒气笼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