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飞龙在一旁看得也不由暗暗惊异:“瞧不出这里的一个管家竟然也有如此身手,在武林中可算得上是二流好手中的厉害角色了。”说道:“这位姑娘,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便教你破解之法。”
郁莹正被攻得左支右绌,心头恼火,呸了一声,说道:“想占本姑娘的便宜,门也没有,你的方法尽是坑人把戏,谁稀罕了。”
卓飞龙一怔,不想她性格却是如此倔强,在这紧要的关头也不肯向他开口求助,不过一想也觉哑然,其实他一时也还想不到破解石嫂拐杖之法,之所以这般虚张声势,全是为了要扰乱石嫂的心思。
石嫂听卓飞龙说又有破解她拐杖之法,暗暗心惊,全神戒备,生怕被郁莹依着卓飞龙所说法门反败为胜。因此不敢过分采取攻势,以拐杖护在身前。然而过了许久也不见卓飞龙开口,心中已自了然,冷笑道:“小子,你有什么馊主意尽管说出来,空言泛泛,老身可不怕你。”
卓飞龙说道:“我看你这套杖法也无甚深奥之处,只要我再看得几眼,不信便不能将之破解了,我劝你还是停手罢斗,和这位姑娘言归于好的为是。”
石嫂拐杖呼的大响,哼道:“好大的口气,老身赤练灵蛇石二娘纵横江湖之时,你小子还未出生呢,我这灵蛇杖三十余年来无人能破,凭你看上几眼便能破解了?简直天方夜谭!老身与这个小贱人势不两立,今日不是她死,便是我亡,什么言归于好,真是痴人说梦!”
卓飞龙一惊,暗忖:“原来她外号叫做赤练灵蛇,使的是一根灵蛇杖,听师父说此人作恶多端,手中有十几条人命,后来被仇家寻上门来报仇,身受重伤之后不知所踪,人们都道她已经死了,原来却是到了刘府做了管家,这刘府是官府中人,与武林人士来往甚少,若不是今日与这位姑娘打了起来,或许便没人再知道她的本来面目了。”
又斗一顿饭工夫,石嫂杖法中出现一个破绽,郁莹瞧准机会,叫一声:“着!”软鞭向她拐杖上绕去,紧紧缠住。
卓飞龙却是惊慌不已,叫道:“使不得!”
石嫂却已一声冷笑:“小子眼光倒是好使,可惜已经晚了!”抓住拐杖往里回夺,郁莹只感一股大力将软鞭拉扯过去,力道之大,自己软鞭已不能再握住,呼的脱手飞出。原来刚才石嫂只是卖了个破绽,伸拐杖去引郁莹软鞭是虚,将缠在拐杖上的软鞭夺过来却是实。郁莹哪里料到这其中的虚实变幻,中了她的圈套。
郁莹嗔道:“早不说晚不说,这时候已经晚啦。”
卓飞龙伸伸舌头:“我说了你也不信,有什么办法。”
石嫂喝道:“死到临头还在这里打情骂俏的,真不知耻。”拐杖当头向郁莹砸了下去。
郁莹软鞭已经离手,哪里还能挡得住石嫂这刚猛的一击,早惊得花容失色。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掠空而出,挡住了石嫂的拐杖。
石嫂惊疑声中,看持剑之人时,却是卓飞龙。
郁莹惊魂未定,见卓飞龙挺身而出替她挡去了一杖,也是诧异不已,说道:“你不是说你还没想到破解之法么?想到了却不跟我说!”
卓飞龙微微一笑,说道:“我自己要破解她的武功不难,要想教你破解之法,却是难上好十几倍了。”
郁莹一听,怒道:“你是说我武功太差?”
卓飞龙道:“在下不敢。”
石嫂势在必得的一杖被卓飞一举挡下,先是惊异不已,可听卓飞龙与郁莹嬉笑怒骂,竟似浑没将她这个当年叱咤江湖的人物放在眼里,不禁怒气勃发,喝道:“休得在老身面前放肆,看好了!”拐杖狂舞,两横两竖,组成一个井字之形。她这四杖出手太过快捷,四杖竟似同时出手,便如有一个成的井字形杖网向卓飞龙逼攻而去。这一招叫做“坐井观天”,这坐井观天本来是贬义词,她这杖法却并非如此,只因她坐在井中,天也似乎变得小了,因此只需对敌人的几处要害进行攻击,击中之后力道必然极大,敌人往往难以幸免,因为她这四杖之中任一杖任一点都可点向敌人要害,端的是厉害无比。
卓飞龙瞧不破她井字形的杖网到底要攻向何处,似乎在左,却又可向右,似乎又可从中部戳点,简直是防不胜防,鬼神难测,当下侧步斜走,只是闪避,要看清她这路杖法的精要所在,否则贸然进击,极可能落入对方的圈套而无可自拔。
石嫂拐杖收回,又是快速无伦的横击竖划,又形成一个井字形杖网。
这一招与前一招颇有不同,卓飞龙还是无法看清其中的秘奧,只好闪开。
接着石嫂拐杖又是招式连变,但每一招之出,便会有一个井字形杖网向卓飞龙袭来,卓飞龙仔细一看,发觉她招数的变化主要是在井字形笔画的先后顺序之上,或先画最前一横,或先出最后一竖,如此一来,便衍生出四四一十六种变化,杖网相同,攻守抵御之处却是各异,变化便变得繁复莫测。
卓飞龙一边闪避一边观看她杖法中的变化,十招一过,便连退十步,幸好他走的是斜步,退了十步,便转了一个圈子,回到原处,才不至于被困在墙角而无路可退的境地。
还未等他喘一口气,石嫂又是一杖击来! 石嫂哼道:“这被赶出门墙的贱人居然还想厚着脸皮回来,你说这是误会么?”她口中说话,手上兀自不停,拐杖的招数更见狠辣,着着进迫。
郁莹一条软鞭左拆右挡,全力封架石嫂的拐杖,斥道:“石虔婆,我本来发誓永远再也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但今天既然来了,旧日的恩怨本姑娘便要跟你来算算!”
莺莺好生感动,心想:“怪不得她看到这个庄子时表情那么古怪,想不到她曾在这里长大,却又与这里的人不相容,她一再劝我不要来这里原来是为此,可是在我坚持之下,她却没有再反对,宁愿再与石嫂这样刁钻刻薄的人说破翻脸也不愿违背了我的意愿,足见她对我情谊之深。然而她从小住在这里,又怎么会和这里的人仇深似海一般?”
卓飞龙在一旁看着,见郁莹活泼灵秀,心中不知不觉的油然而生出一种亲近之感,这种感觉从前未曾有过,然而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当时没有多想,甚至未曾发觉有什么异样。只见石嫂杖法加紧,每一杖打出都夹带着猛烈的风声,郁莹吓得花容失色,鞭法微见散乱,软鞭拂过拐杖将拐杖侧向一旁,敲在地上,只打得地上青砖石屑纷飞,砸出一个个凹痕来。
卓飞龙暗暗心惊:“想不到区区一个管家竟也有如此功夫。”这时石嫂又是一杖打来,郁莹挥鞭去挡,石嫂一声冷笑,卓飞龙也已看出了石嫂这一杖之来暗藏着三招后s着,郁莹软鞭挡住了这一杖的势头,却没有料到后面还有更厉害的杀着,眼看要糟。卓飞龙对这位秀气可人的美丽姑娘甚有好感,有意助她一助,趁着石嫂拐杖将到未到之际,悠悠说道:“这位姑娘,防护章门,守住大椎,再使一招地堂鞭法之类的招数攻她下盘!”
石嫂一怔,斜眼睥睨这个公子哥儿模样的年轻人,心里凛道:“他怎么晓得我‘长江三叠浪’这一招?”原来她使的这招杖法叫做长江三叠浪,一招之中暗藏三记后着,而且后一记后着叠加在前一记之上,力道更猛,威力更强,到第三记后着时,更如翻江倒海般席卷而来,中者披靡,因此石嫂惊讶归惊讶,不过也不信郁莹这小妮子她能把自己的长江三叠浪给破解了,只是了冷笑一声,并不理会。
郁莹于危急之中待得看清石嫂招数中潜藏的后着,拐杖已离她不到一尺之处,这时心思再快,要寻思破解之法已是为时已晚,正想不挡不避,还以一记狠辣招数,好叫石嫂固然打伤了自己,她也逃讨不了好去,听到卓飞龙的话语后略一思索,果然颇有些道理,再加上卓飞龙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与样貌猛恶的石嫂显然并非一路,暂且还可信得过,于是软鞭回转,护住章门穴,同时左掌挡在大椎穴附近,这两下做妥 ,按卓飞说应该这再使一招地堂鞭法软鞭去扫石嫂下盘。可是石嫂的这招长江三叠浪一气呵成,她听了卓飞龙的指点再依法而行,动作上已是慢了半拍,只听咯喇一响,石嫂的拐杖已重重砸在了她的肩胛骨上虽然慌乱之中挥鞭上击卸去了拐杖砸下的气势,可是受伤也是不轻。她“啊哟”一叫,对卓飞龙横眉怒目道:“早不说晚不说,偏偏人家受了伤之后你才说,又有什么用了?”
卓飞龙又好气又好笑,自己不忍见她中招受伤这才出言提醒,没想到这姑娘自己变不及出招快,受了伤之后反来怪自己,本来以他气度雍容,举止文雅的性情来说是不愿与她争辩的,可是不知为何,还是不忍说了句:“姑娘,我叫你再使一招地堂鞭法,你可使了么?”
郁莹俏脸一红,眼睛一转,撇嘴说道:“她拐杖向我肩头砸来,你叫我使地堂招数,这不是引颈就戮,反而更糟么?”
卓飞龙道:“非也非也,这位婆婆一杖向你打来,你以软鞭扫她下盘,她拐杖若再不向下封挡,或不纵身跃开,那么她腿骨非给你打断不可,恕在下武学有限,只能想想出这么一招不救而自救的法儿了。”他一边说一边比划,旁人一看便即明白。
石嫂两道冷光向卓飞龙扫去,不由暗暗点头:“我这长江三叠浪纵横江湖十余年来无人能破,这小子的办法虽说是取巧,可也能破了我这一招了,以他这般年纪,要想出破解我的招数的法门谈何容易?难道……难道我多年不涉足江湖,竟然有人创制出了一套专门对付我的武功的绝学?”想到这里,背心一阵冷汗直冒。
郁莹略一思索,果然此法甚是有效,可是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就算你这招能拆解了她的招数,我怎么能你说什么我便照做?”
卓飞龙看着她较劲的样儿,觉得有点可爱,又对她有些无奈,自己一番好意助她脱困吧,她非但不领情,还拒人于千里之外,与她再说下去恐怕会争个没完没了,当下不再说话。
石嫂喝道:“小贱人,我和你的帐还没算完,怎么和这小子打情骂俏起来了,吃我一杖!”拐杖嗤的当胸向她戳去。
郁莹大怒,石嫂骂她是小贱人还不怎么的,最可恨的是她居然说自己与这位公子哥儿打情骂俏?斥道:“石虔婆,你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些什么!”抖动软鞭,呼呼抢攻,风夹劲力,直将石嫂两只衣袖吹得胀鼓鼓的。
石嫂一边举拐杖挡架,心里暗暗惊异:“这小妮子的功夫是越来越强了,看来迟早有一日会强过我,那时打她不过,老婆子可有的是苦头吃了。”一不留神,郁莹的软鞭刷的打在她身上,自左肩至右肋,虽然力道不大,却也是一股火辣辣的疼。
石嫂冷不防中了一鞭,惊怒交集之下,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心道:“今日不杀了她,恐怕日后要受尽她的折辱!杖法一变,一杖狠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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