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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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祈-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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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乔羽回神。

“人也办不到,兽也办不到。难不成真的是妖物作祟?”

乔羽哑然,失笑,三娘面微红,嗔道,“说正经事儿呢!”

乔羽跳起来,伸个懒腰,大笑一声,“好,说正经事儿,那天我请你的办的器物可准备好了?”

三娘点头,“都在外边车里放着呢。”

“好。”乔羽微笑着深吸一口气,“试试看吧!嘿嘿,今儿算是体验到,什么叫摸着石头过河了。”

“说吧。”三娘摩拳擦掌,“现在做什么?”

乔羽转过头,张望,一边着寻找冠卿,一边说,“打猎。”

霍三娘翻翻眼,无语,很想把脚边的石头砸在她头上。

冠卿已经基本上出师了,对于乔羽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为是非常的习以为常,一听说乔羽要打猎,停下手中帮忙的事情,跟旁边的花浓的手下打声招呼,过来了。

宫神官也受到了乔羽的邀请,她的反应跟霍三娘差不多,但没多话,吩咐那些手下,稍后直接回孝兹,不用等她,然后欣然入邀。

乔羽招了幼幼回来,众人取道瀑布边,拨拉着荆棘野草往平津阁的后山走。

三娘是既来之,则安之,宫神官是颇能自得其乐。

众人合作,猎了三只野鸡还有几只鸟儿,就在山泉边,将肉洗干净,用树枝穿起,顺手拣来些树枝野草,烤了起来。

也不知是什么树的枝叶,烧起来之后,有股清香,连带着烤出来的肉香味都特别诱人,乔羽正美的冒泡,迫不及待地想啃上两口,突然见那三个人静了下来,齐齐地往她身后看。

乔羽心里毛毛地,也不知背后是什么,也不敢贸然转身。冠卿做了个稍安的手势,只见宫神官从地上捡起块石头,青葱般的玉指轻轻一捏,那石头便碎成了几块,乔羽瞪着眼睛,还没来得及惊讶,只见宫神官手腕轻轻一挥,自己身后不远处,几声凄惨的兽嚎,接着一阵枝叶摩擦野兽奔走的声音。

三娘这才站起身,往乔羽身后走去。乔羽跳起来,跟了过去,只见没过小腿的野草丛里,躺了五六只野豺。

三娘蹲下去,用手一摸,低声说,“真人不露相,没想到宫神官居然这么好的功夫。”

乔羽也蹲在她身边,看看那几只野豺,只觉面目可憎,“死了?”

“没。”三娘踢了那野豺一脚,“被神官击晕了。但它的肉腥得很,一点也不好吃!”

乔羽眼珠一转,嘿嘿笑,“这下可是替我省钱了。”扯来野藤,将那野豺的嘴和爪子全都捆了起来,拖回了烧烤堆旁边。

乔羽拿了匕首,乘着野豺还没醒,将它身上的毛剃了个一干二净,除了爪子和头,乍一看,还以为是贵妇犬。

乔羽将那六只野豺通通都剃光,这才去洗手,笑眯眯地坐回去啃烧烤了。

由于幼幼坚决拒绝驮野豺这个有伤自尊的任务,放上去也被它颠下来,来回好几次,摔得那只野豺都有了唯求速死的心了。

所以众人只得拎着六只野豺,花了老半天的功夫,才回到了平津阁。

花浓已在那儿等着了,“陛下已经批准了你的请求,还命我协助,务必确保你的安全。”

乔羽笑眯眯地,只是连声说好。

花浓问,“天色了,今晚怎么安排?”

“回府啊!”

“那谁呆在这儿?”

“它们。”乔羽一指地上躺着的野豺。

花浓一头雾水,三娘把她招呼过去,从马车上卸下了好几只笼子,抬进了大殿里。

第一只笼子用粗木棍扎起来,只留了人的手臂进出的宽度;另几只,大小也差不多,但笼子的间隙却大小不一,最细的,连手指都插不进,而最后一只,竟是一只大木箱,两侧扎了一些比筷子眼还细小的通风空。

“有用吗?”花浓很怀疑,几只野豺能解决什么问题?

“试试看吧。”

乔羽将那几只野豺分别装进了笼子里,三娘用铜锁将笼子锁得死死的。

花浓不解,“就这样。”

“借刀一用。”乔羽拔了花浓的腰刀,通过笼子的间隙,割断了野藤,有两只野豺已经醒了,一能动了,立刻像疯了似得在笼子里打转。

三娘将最后一只野豺又打晕了,解开了野藤,扔进箱子里,锁了起来。

乔羽将腰刀还给花浓,拍拍手,“走,今晚还到宫大人府上唠叨一晚。”

宫神官笑,“求之不得。”

众人回转宫家府邸,秉烛谈笑,一夜无事。

帝京风雨多秋意〔7〕…亡之华宴

次日清晨,众人赶到平津阁大殿外,心中多少有点忐忑。

花浓比乔羽还迫不及待,第一个跑进了大殿。

三娘紧随其后,掏出钥匙,打开了笼子,“都死了?”花浓皱着眉,用腰刀拨弄着野豺干枯的尸体。

乔羽看了看,那只缝隙最细的笼子,那只野豺也死了,“打开箱子。”

众人几乎是摒着呼吸,期待着这最后的结果。当箱盖在乔羽面前打开时,乔羽不禁一愣,但也暗自松了口气。

那只野豺躺在木箱的一角,不知是死是活,但是却没有成为干尸。

花浓一把将野豺拎了出来,用手一摸,“还活着,只是不知为何昏迷不醒。”

抬头对霍三娘,“是不是昨天你下手太重,它晕到现在还没醒。”

三娘此刻终于心里踏实了点,也有精神跟花浓说笑,“怎么可能,我昨日把它扔进去时,是平躺着的,刚才它却是蜷在箱角的。”

宫神官对花浓说,“去取点水来,看能不能把它弄醒。”转头想对乔羽说些什么,却见她蹲在那只缝隙最细的笼子前,用一只锦帕在仔细地擦拭。

不一会儿,花浓取来了水,泼在那野豺的身上,只见它微微地抽动了几下,眼睛眯开一条缝,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花浓有点不耐烦,将它拎到风口处,不一会儿,那野豺渐渐有了反应,抽搐的幅度越来越明显,夹着尾巴,蜷缩在地下,不停地发抖,发出惊恐的呜咽声。

“野豺生性暴虐凶残,有时为了食物,与虎狼争斗也是常有的事。是什么东西居然把它吓成这样?”霍三娘盯着地上那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野豺,不由得问宫神官。

宫神官无言地摇摇头,转过身去,看乔羽。

乔羽将几块锦帕,在地上一字铺开,自己蹲在一边细细得比较,冠卿正跟她两人在低头耳语。

“有什么发现?”三娘问。

“你们来看。”乔羽招手,众人围过去,仔细一瞧,有些锦帕上,只是一些淡淡的灰痕,而有一张锦帕上,居然有一些毛絮絮的东西。

“这是什么?”花浓奇观。

乔羽捏捏自己的下巴,“这是从扎得最密的那个笼子缝隙里擦下来的,虽然我还说不出到底是什么作祟,但最起码我们知道,它一定是个生物,而不是妖物。而且,”乔羽指了指那只木箱上的透气孔,“它一定比那个洞大。所以。。。”

霍三娘突然觉得脖子后面的汗毛根根直立,看乔羽一脸诡异地冲着自己甜笑,有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你想干嘛?”

“我们也在箱子里呆一夜吧。”乔羽笑嘻嘻的。

三娘看看那只人只能蜷在里面的箱子,将头摇成拨浪鼓。

最后大家对乔羽的提议进行考虑、评定、表决、改进,最后拟定了以下方案:

由于参与人数过多,每个人都做一个箱子,又麻烦又不舒服,又不容易互相援助,所以冠卿提议直接将马车改良,在四周加固木板,板上钻出透气的孔,这样空间又大,可容纳的人也多,如果有事还可以互相照应。运输还方便,到时候让花浓的手下直接将马牵回去,车留下即可。

花浓笑,“这还不容易。下午就可以办好。”

乔羽说,“慢点来,不着急,我还得弄点东西以防万一。只需要明天下午到这里就行了。”

大家不约而同松了口气,乔羽站起身,望着殿外那只野豺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夹着尾巴溜了。“呵呵,瞎子点灯,望着亮了。”

第二日下午,乔羽和冠卿在神官的府邸坐着马车前往平津阁,刚出了孝兹城没几里路,就见三娘一副农妇的打扮,背着两个大包裹,蹲在路边的地上,身后拴了好几只汪汪叫的土狗。

乔羽跳下车,忙奉承两句,被三娘笑骂回来。

三娘上了车,小声问。“怎么花浓和宫大人呢?”

“宫大人和花浓已经在平津阁了,只等着我们去了。”

“哦。”三娘点点头,将一个包裹递给乔羽,“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乔羽打开看了看,“嗯,没错。咦,那只包裹里是什么?”

三娘一脸坏笑,慢慢打开来,是油纸包好的熏肉、烤鸡、烤鸭之类的,居然还用酒囊装了两袋美酒。

两个女人互看一眼,乐得眉开眼笑,冠卿很无语。

当夕阳最后一丝余晖泯没在天际,夜凉顿起。众人在大殿台前,或依或坐,静静地看着远处在夜色中越来越浓重的青山轮廓。

乔羽拍了拍坐在自己身侧的冠卿,“走吧,我们该到车里去了。”

三娘在上车之前,又仔细地挪动了一下那几只关着狗的笼子,确保不会离马车太近,但又不会看不清楚,最后,爬上马车,栓好车门。

回首看见乔羽在看着自己,一挑眉,“等吧,倒看看是东西。”

乔羽低声笑,“谢谢你。”她又看了看车中坐的宫神官和花浓,“其实你们都没必要陪我来的。”

花浓咧嘴,“你对我胃口,我当你是朋友。若是昨天之前,莫说我不会来,我也不会让你来。但昨夜之后,看得出你是有把握的,这等精彩的事,便是师父拿绳子拴着我,我也是要来的。更何况,连师父都来了,我岂有不来的道理。”

宫神官笑眯眯的,她一直是个话不多的人,乔羽搞不明白,这样一个内向的人,怎么会跟朱家斗得水火不容。足见人不可貌相。

“来吧,闲着也是闲着。”三娘打开了自己的包裹。

花浓闻见肉香,顿时眼前一亮,她本跟三娘不熟,但这两天下来,彼此多少能闻到点臭味相投的意思。看见了这一包裹的酒肉,再也忍不住,挪到三娘身边,两人勾肩搭臂,姐姐妹妹的,好得倒像是发小一样。

乔羽也不忌讳宫神官在面前,倒在冠卿怀里,“我们先睡一会儿,过一两个时辰,或是你们累了,便叫我们换班。”

宫神官正啃着鸭腿,冲她俩眨眨眼,表示知道了。

乔羽愣了愣,觉得用刚刚自己用内向这个词来形容她及其不妥,应该是闷骚才是。闭上眼,沉沉睡去。

三娘跟花浓两人放低了声音谈笑,越谈越投机,越是欲罢不能,越是相见恨晚。

不知不觉,夜已深沉。大殿前后的门都被拆了,山风虽不是很猛烈,但车里为了监视外边方便,前后左右以及车顶都开了不少小孔,只觉得风从小孔灌进来,凉意更盛。

乔羽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冠卿睁开眼,“怎么,很冷吗?”

乔羽往他怀里缩了缩,“有点。”

“汪汪。。。”突然殿中的土狗开始叫唤,一只接着一只,越喊越大声。

众人反应极快,都趴在距自己最近的小孔往外瞧。

只见那困在笼中的土狗,一只只抬着头向殿顶咆哮。

众人站起,透过车顶的小孔往上看。

因为困在在马车之中,燃灯极不方便,她们并没有像朱府的人一样,用火把把大殿照得光亮之极,甚至连一盏灯笼都没点。

虽然四周极暗,但她们一直呆在这里,并不觉得四周看不清。但此刻殿顶的异景让每个人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殿顶是中空的,高深狭长,幽暗深邃,即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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