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丽珍不是想要一枚钻石指环,她只是想知道这个男人对她有多好,现在她知道了,四年来,她只是他的泄欲工具。
李大卓已经盘算着要跟文丽珍分手,这个女人开始要胁他,不能再信任,但他不敢触怒她,她好象越来越神经质。
这一天晚上,李大卓和文丽珍又去幽会,文丽珍穿了一双血红色的丝袜出来。
「你为什么穿这种颜色的丝袜?」李大卓觉得难看极了,简直就是丑人多八怪。
「不好看吗?」文丽珍反问他。
「好看。」李大卓应酬她。
「今天晚上我们换个地方好吗?」
「你想去哪里?」
「去一间可以看到海景的酒店。」文丽珍说。
「很贵的,又不是过夜,不值得。」
「我要去!」文丽珍坚持。
李大卓知道她近来的情绪有点问题,不敢不迁就她。
李大卓选了尖沙咀一间最便宜的可以看到海景的酒店房间,房租要千多元一晚,他肉刺到不得了。
进入房间之后,文丽珍说要叫一瓶酒。
「在这里喝酒很贵的。」李大卓说。
「我要。」文丽珍说。
李大卓唯有顺着她,他决定明天就要跟这个女人分手,她已经不受控制了。
文丽珍灌李大卓喝了很多酒,李大卓不舍得不喝,酒那样贵。
文丽珍今天晚上在床上热情如火,把李大卓弄得筋疲力尽。
「你会不会不要我?」文丽珍骑在李大卓身上问他。
「你乖我就不会不要你。」李大卓说。
「我不乖吗?」
「你近来不乖,你知吗?你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守秘密。」他向她暗示。
「你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喜欢我吗?」文丽珍苦涩地问他。
李大卓已在床上发出鼾声。
文丽珍伏在李大卓身上,她拾起那双红色的丝袜,绕着李大卓的脖子,用力拉了一下——李大卓被窗外的阳光唤醒,他吓了一跳,自己竟然在这里睡了一晚,他赶快起床穿衣服,文丽珍呢?她的皮包在地上,他看见地上有一个影子,是文丽珍的影子,她用那双红色的丝袜在房间里上吊。
酒店房间窗外正好对着行人天桥,天桥上挤满了人,警察来拍门。
文丽珍没有辜负李大卓的信任,她没有把她和李大卓的事说出来,她只是用生命把这一段关系张扬。
是谁拿走了那一双雪靴 正文 送外卖的女人
章节字数:4938 更新时间:07…09…11 15:05
徐嘉云小时候住在一家上海菜馆附近,她爸爸是海员,每年只有四至六个礼拜时间留在香港,嘉云的妈妈不爱入厨,横竖只有母女俩,续妈妈差不多每天午晚两餐都是打电话到那家上海菜馆叫外卖。
负责送外卖来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广东汉子,他仙风道骨,肤色象蜡一样,口里经常叨着一根烟,贪婪地望着客人手上的零钱。
妈妈说,他是道友,只有道友才会这么没出色,挨家逐户去送外卖。
这个肤色象蜡一样的广东汉,不用送外卖的时候,会坐在铺面看马会报,当徐嘉云经过这里回家时,他总是抬起眼皮望着她,徐嘉云从来不跟他说话,她看不起他。有一次,这个送外卖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橡皮糖送给她,徐嘉云不肯要。她不想和这个人做朋友。过了几年,社会环境好了,薪金又贵,菜馆不再请人送外卖,也没有人愿意送外卖,那个广东汉子听说是进了戒毒所。要吃上海菜,徐嘉云要自己亲自去买,那时,她读中三。
她爸爸在船到岸的时候没有回家,他没有跟随大轮船回来,他在南非上岸了,听说在那边邂逅一个女华侨,落地生根。他写过一封信回家,信里夹着一叠钞票,就这样抛下徐嘉云两母女。
徐嘉云记得妈妈好象只哭过一阵,便把自己关在房里,从早到晚,不停的睡,不停的吃。
「我们去南非找他。」徐嘉云向妈妈提议。
「你有世界地图吗?」妈妈问她。
徐嘉云把地理课本拿出来,书内有一张世界地图。
「南非在哪里?」妈妈问徐嘉云。
「在这里。」徐嘉云用红笔把南非从地图上圈出来。
「香港呢?」妈妈问她。
徐嘉云又把香港从地图上圈出来。
徐妈妈拿过徐嘉云手上的红笔,在南非与香港之间画一条直线:「你爸爸已经离开我们这么远了。」
「妈,我们可以坐飞机去。」
「他不要我,我也不要送上门,女人绝对不可以自己送上门的,知道吗?」
徐嘉云看着地图上的南非,默默把书合上。此后,她再没有见过爸爸。徐妈妈染上了喝酒的习惯,她每天中午开始便喝酒,喝完睡觉,醒来再喝,她的脸好象越来越胀。
徐嘉云大学毕业之后在一家银行工作,负责个人投资服务。她与男朋友傅学松是大学同学。傅学松念的是法律系,徐嘉云毕业后,他还要攻读一年。傅学松念书的成绩很好,他父母都是律师,姊姊也是律师,傅学松于是也很顺理成章地进入法律系。傅学松追求徐嘉云并没有遇到多大困难,徐嘉云早就听同学说法律系有个叫傅学松的人很出色,当傅学松主动约会徐嘉云,她很快便答应了。
她常常埋怨傅学松没怎样努力追求过她,其实是她自己太心急了。傅学松是她第一个男人,她一直可望生命中的男人出现。他的记忆中的男人是她爸爸,但她爸爸在她脑海中的印象越来越模糊了,她要找人代替他,傅学松正好代替她爸爸在她心中的位置。
傅学松比徐嘉云年长一岁,但老成持重,很会照顾人。他将来的志愿是做大法官。
「你将来就是大法官太太。」傅学松跟徐嘉云说。
徐嘉云一直等这一天,她要成为大法官太太,然后和妈妈一起去南非找爸爸,狠狠地批判这个抛妻弃女的海员。
傅学松对徐嘉云的妈妈很照顾,他知道她们母女俩一向相依为命。徐妈妈不爱入厨,傅学松每星期都会陪徐妈妈吃饭。
「他是个好男人,你要珍惜。」徐妈妈跟女儿说。
「他才二十三岁,男人会变的。」徐嘉云说。
「我只怕你变。」
「你为什么偏帮他,你认他做儿子吧。」徐嘉云向妈妈撒娇。
这一天,一个男人来到银行。他年约四十岁,肤色黝黑,眉目清秀。
「先生,请坐,有什么可以帮忙吗?」徐嘉云问他。
「我想把钱存在你们的银行。」男人脸带笑容说。
「欢迎。我的名字叫徐嘉云,是这里的助理投资经理,这是我的名片。」徐嘉云把名片递给男人,「这位先生,应该怎样称呼你?」
「我姓邱。」男人把名片递给徐嘉云。
徐嘉云接过名片,男人叫邱书庭,职业是建筑师。
「我们有很多项投资选择,我逐项跟你解释。」
「不用了,你替我拿主意吧。」
「那请你填一填你的个人资料。」徐嘉云把一份表格交给邱书庭。
邱书庭在地址一栏填上咖啡湾一栋别墅。
「你住在那么远的地方?」
「那是我设计的大厦。」邱书庭说。
「原来是这样,我拟好一份投资计划书之后,就向你报告。」
「好。」邱书庭起来说,「再见。」
「再见。」徐嘉云送邱书庭出去,「谢谢你。」
「这个男人很帅呀!」同事阿美跟徐嘉云说。
「很有男人味呀!」另一位同事芬妮说。
徐嘉云花了三天时间为邱书庭做了一个投资组合计划。
「邱先生——」徐嘉云打电话给他,「我是瑞士恒宝银行的徐嘉云,我已经替你做好一份投资计划书,你有时间上来银行吗?如果你没有时间,我可以到你的办公室。」
「你下班后到我办公室好吗?我要开会。」邱书庭说。
「好的。」
下午五时正,徐嘉云拿着计划书来到邱书庭的建筑师楼。
「邱先生正在开会。」邱书庭的秘书告诉徐嘉云。
「不要紧,我在这里等一下。」
邱书庭的会议直至七时三十分才结束,徐嘉云早就累得在沙发上打盹。
「徐小姐!」一个男人唤醒她。
徐嘉云张开眼睛,看到邱书庭站在自己面前,吓了一跳。
「对不起。」徐嘉云尴尬地说。
「进来我办公室。」
徐嘉云进入邱书庭的办公室。邱书庭的办公室有很多油画,其中一幅油画,画的是一艘远洋轮船,轮船上站满了人,纷纷将彩带抛出去,徐嘉云看得出神,小时候,妈妈曾经带她送船,就是这个样子。
「是我自己画的。」邱书庭说。
「真的吗?」
「我的志愿本来是画家,可是画家赚不到钱。」
「有些画家赚很多钱。」
「大部分的画家都赚不到钱,只有小部分建筑师赚不到钱。」邱书庭笑说。
「为什么会画轮船?」徐嘉云指着那幅画轮船的油画说。
「我很小的时候送过船。」
「我也见过这种船。」
「是吗?」
「我爸爸是海员。」
「哦。」
「船是世上最美丽的交通工具。」邱书庭说。
「也是最断肠的。」
「为什么?」
徐嘉云摇摇头,不想把家事告诉邱书庭:「邱先生,这是计划书,要我向你解释一下吗?」
「不用了。你有空吗?一起吃晚饭好不好?」
「对不起,我约了朋友。」徐嘉云看看手表,「糟糕了,已经八点钟啦?我约了朋友八点钟。」
「我开车送你去。」
「不用麻烦你了,邱先生。」
「不要紧,走吧。你约了人在什么地方?」
「香港大学。」
「大学?你男朋友还在念大学?」
徐嘉云想不到邱书庭竟然看得出她跟谁约会。
「邱先生,你在大学门口把我放下就可以了。」
邱书庭把车蓬打开,徐嘉云的一把长发在风中飞扬。
「我也是念香港大学的。」邱书庭说。
「什么?」风声和车声很大,徐嘉云听不清楚。
「我说我也是港大的。」邱书庭高声说。
「哦,你是哪一年毕业的?」
「什么?」
「我问你是哪一年的?」
「什么?」
「你是哪一年的?」徐嘉云在把声调提高。
车已经到了港大。
「一九七九年,遗憾不是跟你同年。」邱书庭说。
徐嘉云有点不知所措:「我到了,谢谢你。」
「你的头发很乱,先把头发梳好。」邱书庭把徐嘉云座位顶的一面镜子翻出来。
「谢谢你。」
徐嘉云拿出梳子把头发梳好。
「行了,谢谢你。」
「慢着。」邱书庭为徐嘉云把一绺垂在额前的头发拨好。
「谢谢你。」徐嘉云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这个男人为什么对她这样殷勤呢?而她竟不拒绝这种殷勤。
这天晚上,虽然在傅学松的宿舍房间过夜,她心里想着的,却是邱书庭。
第二天中午,徐嘉云离开公司吃午饭,看到邱书庭就坐在公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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