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王子:黑色的夜,黑色的女人,黑黑的你,黑得美丽,黑得可爱,黑得我这匹白狼真想做诗也!
(没有白马,白狼不也可以吗?)
把所要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再检查两遍,花了不下十秒钟,终于满意地认为OK,才按了回车键。
然后,就开始数时间:一秒、两秒、三秒……哈,她回了,一共才等了八秒。
黑黑的我:是吗,我有那样大的魅力?你错觉了。
噢耶!第一步计划成功,她反应挺快嘛,想必她一定是故意取这网名,钓狼的。
白狼王子:是啊,美丽的黑MM,你黑得令白狼陶醉啊!
黑黑的我:你都没见过我,怎么会陶醉呢?你是不是中午腐败喝多了?
什么腐败?管它呢!只要你能令得秋纤大人我开心。
白狼王子:只愿在黑前搂你肩望夕阳,只愿在黑中拂你脸而呢喃,只愿在黑后送晨风和你共呼吸……
她很快又回了。
黑黑的我:(怀疑的表情)你有那么浪漫吗?我喜欢夕阳,喜欢清晨的空气,不喜欢有人在我耳边呢喃。
白狼王子:黑黑的你,黑黑的梦,黑黑的夕阳,只愿黑中情为黑黑的爱也。(哎哟,肉麻死了)
黑黑的我:发了个表情(白眼)
秋纤捂着嘴巴偷偷地笑。
白狼王子:白狼王子那个黑黑的她,有黑黑的梦,还有黑黑的情啊……(天啊!我真是天才!秋纤真是爱死自己了。)
黑黑的我:真受不了你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哦?
白狼王子:黑黑的笑为黑黑的她——可爱的黑黑(秋纤爆笑)
黑黑的我:你快饶了我!
她受不了了,非亲非故,当然不愿让一个陌生人就这般乱轰乱炸。
白狼王子:不行,白狼非把黑黑的你弄个一清二楚!
黑黑的我:天哪!你杀了我吧!
秋纤心里狂笑:我才不放过你呢。
突然,比她狂笑更为恐怖的笑声响起,秋纤停止了对“黑黑的我”的轰炸,慢吞吞地掏出SKY手机,是家吉的电话。
她突然就来了气,放假都一个多星期了,现在才给自己打电话,真是欠扁!
她懒洋洋地说:“喂?找秋纤吗?她说她不在。”
家吉在电话那头扑哧一笑:“她说她哪去了?”
“她说她死了!”秋纤没好气,啪地挂了电话,还不如逗逗这“黑黑的我”好玩呢。
刚刚合上手机,却又响了,仍然是家吉。一分钟,两分钟……
平时挺搞笑的恐怖笑声,现在重复得次数太多,反而令人生厌,秋纤却满意地笑了。
她按下接听键,换上温柔的口吻:“家吉,你快过来,我在学校门口等你,我们逛街去。”
“呃!好的,我马上来!”
家吉狂喜,放下电话,跳了起来:“耶!”
他开始极速打扮自己,先仔细地吹他那一头短短的寸头,打上定型发乳,然后穿上那套最昂贵的名牌利纹衬衫。跑出房间,直冲家里车库。
二十分钟后,一辆鲜红色摩托跑车,出现在优纪学园门口相思树下,两声喇叭后,家吉兴奋地吹着口哨,脸上容光焕发。
自从荣升为护花使者以来,她只赏脸到家里吃过一顿饭,还是老妈亲自出马请的,便再没有给过他单独约会的机会,她太忙了。
她的“兄弟们”永远有那么多正当的理由,去占用本属于他和秋纤的课余时间。她总是那么理直气壮:我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丢了大义!重色轻友的事历来为我所不齿!他家吉既然做得她的男朋友,当然不能拖她的后腿,不是吗?可是,心里的苦处有谁知道啊?他总算有些明白了,在自己之前,她的那些男朋友的任期,为何一个个都那么的短命,谁受得了自己的女朋友,整天和一大堆男孩子,咋咋呼呼地混在一起啊!
今天她明确的指示:我们逛街去!当然是没有别人掺和了。
没想到秋纤竟然也有今天!哈哈!真该感谢暑假,让她那一排该死的“兄弟们”回家了。
他凑近反光车头镜,只见里面的人,白衬衣红领带,头发油光而自然,额头高高,鼻正口方,下巴宽阔,眼中神采飞扬,哇!帅呆了!再看看高大俊朗的身材,套上这套名牌衣裤,和鲜红的跑车简直是绝配啊!
家吉得意地捋捋头发,响亮得冲自己吹着口哨,他坚信,以自己的优势,应该是不会被淘汰出局的,绝对不会!他握了握拳头。
“你摇头摆尾的样子真逗哦!”
家吉吃一惊,急忙抬头,秋纤已经来到面前,她一手扶着车头一手反剪身后,正好笑地盯着自己。
家吉有点难为情,不禁挠挠头皮:“嘿嘿!”
他立正身子,有意挺了挺胸,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你穿成这样怎么和我逛街?”秋纤突然怪叫起来,啧啧有声。
只是秋纤一边竖起眉毛,一边指着自己这身白西装红领带,还有鲜红的檫得出亮的跑车。
“那个,秋纤,我带你去国华,我们喝咖啡跳舞。”
他故意忽略秋纤身上,黑色的紧身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及她脚上那一双平底运动鞋。
“谁爱去国华?”秋纤翻了翻白眼,望向家吉的眼光中有一丝嘲弄:“哼!”
谁都知道,国华是一个非常成年人化的场所,在那里许多动作简直是儿童不宜的。家吉心中,自然是想带她去那里,然后理直气壮地亲近她,可此刻被她看穿了心中的小九九,有点讪讪然。
“你给我把车推到学校去,陪我步行逛街!”秋纤的命令如此果断,家吉岂敢不从?
但是不管怎么说,陪得伊人身旁,毕竟是快乐的。这点委屈算什么?先依着她逛一会街,晚一点再带她去国华,那儿的烛光情侣座,温馨贴面舞,浪漫的氛围,煽情的音乐,只要把她搂进怀里,不怕她不心动……
华灯大放的大庙街,异彩纷呈的市区中心,对喜欢逛夜市的人来说,这是最好的去处。
人流滚滚中,耳畔轮番闪过卖鱼蛋,卖槟榔,卖香烟的叫声,此起彼伏。许多景物模糊而清晰,快速而缓慢地从身边闪过,然后移动。
秋纤兴奋得如同小孩,在迎面而来的人群和商品广告中穿梭,见什么买什么,见什么吃什么,还不时和家了吉藏猫猫。而家吉突然间就不见了她,然后满街乱转,叫喊着寻找她,直至找得满脸惶惶,气急败坏,她才笑嘻嘻地走出来,如此几次反复,家吉也就懒得理她了,这才罢休。
“好啦,来,我给你买一客蓝水晶香草冰淇淋吧,别疯跑了。”家吉在又一次追上她后,气喘吁吁地告饶。
秋纤可爱地吐吐舌头,这才依在家吉身边,装起了淑女。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一客超大装,超昂贵的今年最新流行的冰淇淋宠儿:蓝水晶香草冰淇淋。上面丰富的巧克力,新鲜樱桃和时令水果派,令拥有它的人不自禁产生一种幻觉:自己就是那个一整片富饶的森林和果园的公主。
冰淇淋终于到手了,秋纤安静下来,满足地对付她手上的东西去了,家吉趁机拥住了秋纤小小的香肩。
七月的夜晚虽然有了少许的凉意,但是在大庙街上逛街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本来就热,两人拥抱在一起走路,身体的接触,很容易产生高温,跟着就汗流浃背了,这种受不了的感觉,能让最好脾气的人都抓狂。
秋纤用汗津津的手臂推开家吉:“哎,热死人了!”家吉略微不满,秋纤怎么就那么忘恩负义?
不得已放开她,说:“有冰淇淋吃怎么还热?”
“当然!不然你试试?”秋纤根本没想过要感恩戴德。
家吉翻翻白眼,正想说话,突然看见,对面走来两个人:古宝玉和夏力,他马上闭上了已经张开的嘴,本能地想要挡住秋纤的视线,不想让她看见,可是秋纤已经看见他们了,又摇手又欢呼:“宝玉!夏力!过来!过来!”
她笑嘻嘻的,家吉却沉下了脸,他心里忽然就悲哀起来:这两人真是阴魂不散,莫非与自己八字相克?
他对这两人的不满快要忍无可忍了。整整一个六月份,但凡没有课,这两个家伙就来国画系,找秋纤外出写生,虽然每次都叫上了自己,可是他们那肆无忌惮的言语总令人不爽,太不爽了!!
“秋纤!你俩逛街呢?”相处了一个多月,夏力和秋纤已经非常熟悉了。
“呵呵,这么巧啊!两个男生逛什么街呢?”秋纤的大眼睛在街灯的照耀下,流动着晶亮的光彩。
“是啊,我们散步去了,路过这里,谁像你们哦,一天到晚在,哈……”夏力砸砸嘴,一脸暧昧地盯着这两人。
“别胡说啦,哪有一天到晚!”秋纤嗔怪道。
“我们刚刚去圆球夜市吃了蚵仔煎,宝玉硬拉我去,我只好陪这小馋嘴猫,除了吃,什么都不会……”
宝玉站在夏力后面,一直没有说话,在闪烁的灯光中,静静注视秋纤。在海边画的那幅画,本想送给秋纤,可是当时总觉得背景处理得不够完美,所以暂时带回了家,现在还在自己家里放着呢,连夏力也不知道的是,每天晚上,他总要偷偷揭起罩布,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随着小勺子的起伏,冰淇淋一口一口地送进她的小嘴里,头上的马尾一搭一搭地打在光洁的脖颈上。纤细的小指弯弯地翘着,一股微微的幽香传来,似兰花的麝香,在来往的人群中过滤掉杂质,竟直冲鼻端。
一股奇异的感觉袭来,他有一种想要抓住那小手指,咬上一口或吮吸一口的冲动。可是在夏力和家吉面前,他只好强忍住,石雕一样动也不动,他艰难地咽进了一口口水,把眼睛调回到正常焦距,这时候,刚好听见夏力在说话,便开口答应:“别听他胡扯,我本说出来散散步,透透气,是他自己嘴馋,非要吃蚵仔煎,要不是我拉他回家画画,他还要吃汤圆呢,真是一只喂不饱的dog!”
“你……你怎么骂人啦!不就是吃了你几十块钱吗?还挨了几栗子呢……”
在宝玉与夏力又闹起来的时候,家吉悄悄地拉拉秋纤的衣服,示意该走了。
“噢,对了,我的那幅画呢?你还说要送给我呢?”秋纤假装没有看见家吉的暗示。
“啊……对,我已经处理好了背景颜色,我改天给你送到学校去吧?”
“别改天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那天也只看到这画的初稿,真正完成的效果还未得见到呢,秋纤心里怪想念的,今天在这里遇见,岂肯就这样回去了?
她急急忙忙地问:“你家在哪条街?”
“不远,就在前面体育馆。”宝玉双手斜插在牛仔裤包里,微笑的看着他们。
秋纤转身:“家吉,反正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