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过人家也有那个资本,年轻貌美,又多才多艺。有人捧了,其他人必定都一哄而上。男人们哪,就喜欢这样。’
聊了会儿,淑妃娘娘和陈妃娘娘难得地双双过来,于是我们就一边打牌一边继续聊。大多话题还都是在枫眠身上打转,都说枫眠再努力一下,当太子不无希望。我不知道淑妃娘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就假装把她们这些话当做玩笑话来听,嗔怪她们别拿我取笑了,过不了几天,我就得出宫回端王府去了,以后就不能常进宫了,还是趁这段日子多聚聚,多打几圈牌。
一直玩到傍晚才散伙,没多久枫眠就回来了,陪我一起吃过晚饭,告诉我他晚上要去给望帝画画像,可能会晚点回来。青崖收拾了画图的工具,便陪枫眠一起过去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事情。下午容妃娘娘忽然提起’钟浅羽’这个名字,对我的震撼还是很大的。
钟浅羽是裴若暄的接班人,当初裴若暄说要陪我回现代之后,就把手下的杀手组织转给了钟浅羽。她在京城有现在这样的成就,也是裴若暄一手捧上去的。如果能联系到钟浅羽的话,应该就能得到裴若暄的消息了吧?
但是要怎样才能联系到钟浅羽呢?
她应该不会再进宫了吧?该死的,是哪个死家伙告的密!现在望国除了皇帝老子之外,谁还敢带她进宫?
啊,郁闷死我了!我怎么就不早两天知道她被太子带进宫了呢?郁闷,郁闷,我很郁闷!
拉过被子埋头睡觉。睡到半夜,忽然听到隐约有’咝咝’的声音,我屏息凝听,汗,不是有老鼠吧?这里是皇宫啊,不是吧……
过了一会儿,发觉这声音仿佛来自地底下!这一发现不得了,很快,地面居然就震荡起来……我靠,不是吧,地震了?!
我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快速地缩到床里边,转着眼睛观察。要是真地震了,我应该往哪里逃?正紧张中,忽然发现地上的大理石板上下震了震,裂开了一条细细的缝。接着,那块地板往上一耸,居然就从下往上顶了起来。
呃,为什么只有一块动了,旁边的偏偏都纹丝不动呢?局部小型地震?那这也太局部了……
我困惑地刚想爬下床,就看到那块地板居然往旁边一躺,然后从里面钻出一个黑糊糊的脑袋。我汗,土行孙?!
我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家伙矫健地从地底下一跃而上,正想问他是不是想盗皇陵,结果密道挖错方向了,就听到那人说:’别慌,是我们。’
这个声音……借着月光,仔细分辨了一下来人的面容,我惊奇得几乎从床上蹦了下来……居然是司剑!阔别已久的司剑!’司剑,怎么是你?你的伤好了?’
我一提他的伤,他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呵呵,还是这么小气啊。我赶紧转移话题,往那地底下看了看,问:’裴若暄呢?是他让你来的吗?他人呢?’
司剑大概被我一连串问题问晕了,干脆不睬我,俯下身从地板上那个大洞里扶了个窈窕的女子身影出来,竟然就是我刚才一直在想的……钟浅羽!
’浅羽见过王妃。’钟浅羽朝我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说,’属下奉安庆王爷之命,来带王妃回国。请王妃尽快收拾东西,随我们从密道离开。’
真的是裴若暄!是他派人来了!’裴若暄呢?他人呢?’
’王爷回歧国了。时间紧迫,具体因由,进了密道后再向王妃禀明。’
他真的回歧国了!那枫眠他并没有骗我!真是的,我怎么可以去怀疑枫眠?我不禁愧疚起来。
我看着面前的钟浅羽和司剑:一个是裴若暄的接班人,一个是他的贴身部下。我决定相信他们,回身去草草收拾了几件衣服,打了个小包。枫眠送我的那副牌,犹豫再三,还是带上了……毕竟我真的很喜欢他送的这个礼物。
司剑扶着我下了密道,钟浅羽牵过我,一边吩咐司剑说:’我带王妃先走,你再去找找司琴。小心为上,找不到就算了,天亮前务必回来。’
’司琴?’我大惊失色,听出了他们话中的端倪,’司琴怎么了?’
司剑领命再次跳了上去,把石块移回来盖好。
钟浅羽拉着我,凭着一颗夜明珠的亮光,在密道中摸索前行,一边回答说:’司琴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我记得我最后一次见他,就是派他去给裴若暄传讯,在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钟浅羽说:’具体还不清楚,暂时怀疑是被端王爷扣留了。我随太子进宫,一是为了察探王妃住在皇宫的哪个位置,方便挖地道过来营救;二是试着能不能找到司琴,可惜没有找到。’
’枫眠扣留了司琴?’我大惊异常,连忙否决,’枫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吧?’
钟浅羽淡淡笑笑:’这位端王爷或许并不是如王妃所想的那样单纯天真吧?在这之前,我曾派出顶尖杀手试着,但没有成功。发现王妃住的那个宫院的守备,是其他宫的三倍以上。’
’怎么会?’我喃喃着。是在那次裴若暄进来之后,守备就加强了吗?’枫眠他不会那样做的!’
钟浅羽看看我,不置可否:’最近,我们组织收到了很多不利于王爷的消息,恐怕……’她没有说下去,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此番修若太子十万火急地召王爷回京,大概也是这个原因。所以王爷在回京途中,得知失去了司琴的联系,料定王妃这边必定会生出些什么变故,他本想立马折回来的,我担心这样一来,会在修太子那边坐实了王爷通敌叛国、居心不正的罪名,就劝他先回歧国去了,王妃这边由我来解救。’
’通敌叛国,居心不正?’我惊了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那些不利的传言,都是些什么?’
’大多是说王爷与端王勾结,达成秘密协议。王爷助端王夺得望帝之位之后,端王再协助王爷取得歧国江山。’
’怎么这样?这怎么可能,修太子也相信吗?裴若暄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地帮助修太子啊!’
钟浅羽轻笑一声:’谁知道呢?自古以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情还少吗?等出去后,我立刻派人送你去歧国与王爷相会,你们早日远走高飞便是,别再管望国这等闲事。这位端王爷厉害得紧,就算没有你们的帮助,望国的帝位也非他莫属。’
’枫眠,他,不至于吧……’我还是不大敢相信。
地道里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又东弯西弯地拐得厉害。我紧拉着钟浅羽的手,亦步亦趋地跟着,若是跟丢了,我想我肯定是要迷失在这黑暗中了。
’钟姑娘。’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问了。’我想问一下玄月以前的事情。’
钟浅羽前行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这件事情,我看,王妃还是亲自去问王爷吧。’
我握住她的手,恳求说:’钟姑娘,你若是知道,就请你告诉我,我心里憋了这许多天,实在难受。’
钟浅羽反握过我的手,安慰地拍拍我的手背,柔声说:’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只是我所知道的,必定也只是些人尽皆知的事情,说不定还都是些以讹传讹的流言。王妃还是再忍几天,直接找王爷问个清楚明白,也免得其中那许多曲折。’
我知道,她终是不肯告诉我,也只能作罢,闷声跟着她前行。
这道密道很多,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密道的尽头,有个黑衣大汉早在那里候着了。看我们过来,就推开掩盖在出口处的碎石,自己先出去了。钟浅羽托着我,让那大汉拉了我上去。
出来之后,发现这里是一片墓之地,钟浅羽说这里是京城外地乱葬岗,只有行死刑的时候才会有人来这里,怪不得现在天色不是很晚,就已是空无一人。
沿着坎坷的小路走一段,就看到一辆青纱小马车停在不远处,钟浅羽牵着我的手过去,一起上了车,说:“他们应该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们必须连夜出京,路上的一切,我已经派人提前打点过了。”说着,她掀开车帘,跟车夫说了声,马车就回速“呜辘辘”的飞驰起来。
我虽然有些察觉到,枫眠或许并不是我以前所认识到的那样单纯天真,但应该也不会有钟浅羽说得这样深沉的心机吧?
——那样的话,不是太可怕了吗?我还是喜欢那个玩超级玛丽失败的时候,睁着一泪眼,惶恐的对我说:“他死了”的枫眠——
钟浅羽拉过我的手,放在手心轻轻的拍,微笑着说:“王妃,真是很可以亲近的人哪!”
我惊奇的抬眼看她,一直以来,她总给人一种高远清冷的神态,感觉让人不大可以亲近——那可能就是一代名 妓的气质吧,反正我是没那种气质。偶尔对着我笑,也是很温恭的,跟第一次看到裴若暄时,给我的感觉很像。
她现在这一笑,却笑得很有一种小女孩的娇憨,唉,看她的年纪,也比我大不了多少,想想人家多厉害呃,说接手就接手,管着那么大一个杀手组织,还成为誉满京城的名妓,周旋于众多皇孙贵胄之间,依然游刃有余,而我呢,一个裴若暄,一个枫眠,就已经弄得我晕头转向,一度迷惘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扶上我的肩,柔声说:“王妃若是累了的话,就伏庆我腿上睡吧,这一路,恐怕要等出了襄州才能投栈。”
我点点头,俯身枕在她腿上,闭起眼睛来静静地感受这一刻的宁静,这么多天来,一直悬着的一口气,似乎终于喘出来了。到这时,才恍然想起来,我与钟浅羽不过是萍水相逢了几次,我竟然就这样相信着她的话,不作犹豫的跟她出来了。
——或许,是因为在她的身上,我可以捕捉到一些裴若暄的影子吧。
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呢,裴若暄?真的能再见到你吗?
或许真是累了,迷迷糊糊的眯了一会,也不知有没有真正入睡,忽然车子一个剧烈的震荡,我被震醒了过来,睡眼朦胧间,钟浅羽扶着我坐起来,让我靠到一旁,轻声说:“没事,王妃继续睡吧。”说罢,她倾身过去,掀起车窗的一角,往外看了看。
顿时几束明亮的火光从窗口斜射了进来,照得我朦胧的睡眼几乎睁不开来,紧接着,就听到几骑快马的声音从耳侧奔驰而过。
“停下。前面的马车停下来!”听到了一个粗壮的声音。
钟浅羽犹豫了一下,轻声吩咐说:“停下。”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我也清醒了过来,钟浅羽回头轻笑着跟我说,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反应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快。”
我沉默无语,或者一切真的出乎我想像之外的严酷。
两匹快马追到车前停下,等候着另一匹快马的到来。
“不好意思,打扰了,恕我冒昧,请问车里是?”熟悉的声音,竟然是大色 狼,果然是枫眠派人追过来了么?
“是我。”钟浅羽掀起车帘,露了小半张脸出去,朝着大色狼莞尔一笑。“凤将军,别来无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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