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接起电话，“喂，丽娜？”
电话那头的丽娜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小念，你明天有没有空？”
小念看了看山田凉介，点头，“我一直都挺闲的，怎么了？”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丽娜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些抖，“是关于平野的……”
“是什么事啊？”小念好奇地问。
“电话里说不方便……你，明天早上到学校后面的那座旧楼来，行不行？”丽娜说话的声音，感觉像是要哭了。
“行啊。”小念点头，心里纳闷，为什么要选学校后面的旧楼呢？那里怪阴森的，一个女孩子去不好吧。刚想说什么，就听丽娜道，“明早九点……你一定要一个人来啊。”说完，就挂了电话。
白天奇案 18 迷雾重重
“丽娜突然找你做什么？”山田凉介问小念。
小念想了想，“嗯，他说有重要的事情，关于平野次郎的，电话里说不方便。”
“要去学校后面的旧楼说？”山田凉介微微皱眉，“那里地处偏僻得很，她一个女孩子，为什么非要约你去那种地方说？”
小念摇摇头，“丽娜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明天我陪你去。”山田凉介摇摇头，“大意不得。”
“嗯。”小念靠过去在山田凉介身边蹭了蹭，低声道，“藤田令一其实挺可怜的，如果我是他的话，说不定我也会变成那样。”
山田凉介笑了笑，道，“他的成长史的确是很不幸，但是，并不是所有他那样生活环境中长大的人，都会变成他那样。”
车子开回家后，裕翔他们就急匆匆地跑出来，问小念，“小念，没事吧？”
小念摇摇头，“没事。”
“给。”裕翔将一份资料交给小念。
小念接过来，跟山田凉介上了楼，低头就见众人眼巴巴地在楼下仰着脸看他的脸色，小念进了房间之后叹了口气说，“藤田令一说得真不错，疼我的人真多，真是幸运。”
山田凉介伸手揉揉小念的脑袋，“疼你是有理由的。”说完，拿衣服洗澡去了。
等小念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就见山田凉介坐在床上，翻看着资料。
“有没有什么线索？”小念凑上去问。
“你爸爸临死之前，一直都在查宫城俊太过去破获的案子。”山田凉介摇摇头，道，“看来真的和宫城俊太有关。”
“为什么要查宫城俊太当年已经破获了的案子呢？”小念不解地问，“莫非那些案子有什么问题？”
“的确有些问题。”山田凉介道，“宫城俊太总在应该破案的时候破案。”
“什么意思？”小念凑上去，趴在枕头上看山田凉介给他的资料，小兰好奇地凑上来，舔小念的胳膊。
“你看这些案子。”山田凉介拿出一叠案件资料来，道，“每个案子破案的时间都很关键，而且破案后宫城俊太都升官了。”
“他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是探长级别的了，之前看得出来他很激进，但是你爸爸死后，他升迁的速度就放慢了。”山田凉介摸了摸下巴，“我觉得他很有问题。”
小念看完后也皱起眉，“的确……他破案的感觉好容易，像是有很厉害的线报。”
“线报？”山田凉介想了想，问，“还记不记得宫城俊太说给风间老头查死因，混进黑帮的案子？”
小念点点头，道，“那件事情的确有可疑，宫城俊太好歹也是个刑侦队长，怎么可能这么随随便便地就混进黑帮去做无间，还没有人发现？”
山田凉介翻了个身坐好，把小念翻过来，看着他问，“你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性？”
小念色 咪 咪地看了山田凉介穿着浴袍的身体，凑过去，将下巴架在了山田凉介的腿上，问，“哪种可能？”
“假设当年宫城俊太是四方会派到警局来的卧底，这样当然会有第一手的线报，他破了案，升了官，更好地给四方会办事。后来四方会被庞珏给占了，宫城俊太的身份必然也被人知道了，因此他再次地跟四方会合作。但是最后他见庞珏事败了，就倾向于我们这边的合作，如今四方会已经解散了，关键人员都离开了，更不会有人知道宫城俊太的事情，因此他可以留在警局好好做他的警察。”
小念睁大了眼睛盯着山田凉介看了半天，突然爬起来问，“说，你是不是看了无间道了？！”
山田凉介按住他，问，“对了，问问锦户亮看，他说不定知道。”
小念拿出电话来骚扰锦户亮，果然，电话接通后传来了骂人的声音，“娘的，老子正在兴头上呢，有话快说！”
小念瘪瘪嘴，锦户亮每晚上都做，小小内受不受得了啊，再这样下去小心精尽人亡！
“有话快说！大爷我忙着呢！”
“宫城俊太究竟是不是无间。”小念赶紧问。
“哈？”锦户亮一愣，问，“什么无间？”
小念和山田凉介对视了一眼，估计锦户亮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不然以他们之间的交情，早就说了，但是说不定知道些别的，“你知不知道四方会以前派了多少卧底到警局去？”
“嗯，我知道的确是有几个，而且位置还都不错的。”锦户亮问，“你怀疑宫城俊太是？”
“嗯。”小念低声道，“不过他是很早以前就被派去了，你的确应该不知道。”
“这样吧，我引荐你们去见一个人。”锦户亮道，“那人叫莫叔，是四方会的老干部，帮中的事务，他应该是知道得最清楚的。”说着，锦户亮给小念和山田凉介报了一个地址，“不过他已经退休了，你们要去找他的话，就趁这七八点喝早茶的时候，那时候他不忙，还能和你们喝杯茶，一会儿我帮你们知会一声，他会接待你们的。”
“好。”小念挂了电话，转脸看山田凉介，“明早正好先去陪老头喝茶，然后再去旧楼见丽娜。”
山田凉介点点头，关灯道，“既然要早起，就早点睡吧。”
躺下的前十分钟，小念在被子里滚来滚去地睡不着，十分钟后，钻进山田凉介双手之间，搂住他的腰，跟树熊一样缠紧，小念开始打呼噜。
山田凉介无奈地摇摇头，这人，睡相不好还粘人……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自己离开了，小念不知道晚上怎么睡，大概会搂着小兰。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忍心又有些不甘心，见小兰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在小念身旁躺下刚想睡……被山田凉介一脚踹了下去。小兰委委屈屈地趴在地上，心说，“凉最近心情怎么这么暴躁，这人，明明脸长得那么好看，性格真的是很恶劣啊，还是小念好。”
山田凉介将小念搂紧，轻轻地拍他的背，低声说，“等我们把事情做完，就永远在一起。”
小念仿佛是听到了，美滋滋地抿起嘴笑呵呵，还哼哼了一声，像是在说——那还用说么？！
第二天一大早，小念被山田凉介从被窝里揪了出来，换上衣服后，就开车按照锦户亮给的地址，去找莫叔去了。
莫叔的家，住在郊区的一幢二层小洋楼里，小念他们刚下车，就看见个白胡子白头发精神奕奕的老头在花园里浇花。
“莫叔。”小念叫了一声，老头转脸看了看小念又看了看山田凉介，笑道，“你们就是锦户亮提起的朋友吧？”
“嗯。”小念点点头。
“进来坐吧，我请你们喝茶。”边说，老头边引着小念和山田凉介进了房间。
“想问什么？”老头给两人泡上上好的普洱，问。
“嗯，以前四方会，是不是有派卧底去警局了？”小念开门见山。
“有的。”老头点点头，坐下，道，“还有好几个呢，不过有一些被发现了，有一些还在里头。”
“有名单么？”小念问。，
老头微微一愣，点点头，指指自己的脑袋，道，“都在里面。”
小念和山田凉介对视了一眼，问，“能不能写出来给我们？”
老头愣了一会儿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有几分无奈地说，“其实吧，那些当年的恶人现在差不多都变好了，人能改好就行么，等哪天我死了，然后也就什么事都没哟了，大家都能长命百岁了，这多好？”
小念看了那老头一会儿，问，“有没有一个叫宫城俊太的？”
老头看了小念一会儿，“小朋友很执着啊。”
小念和老头对视，认真道，“他和我爸爸的死有关，我当然会执着。”
“哦……”老头了然地点点头，低声道，“是我没弄清楚，你们问谁？”
“宫城俊太。”小念又说了一遍，“现在的刑警队队长。”
老头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这么个人。”
“真的？”小念显得有些失望，又问，“您记清楚了么？”
老头笑了，“怎么，怕老头子我老糊涂啦啊？真的没有。”
“那其他人呢？”小念问，“都叫什么名字？”
老头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你告诉我名字，我给你答案，这是最大限度的合作了。”
“你的意思是说，宫城俊太他根本不是四方会派去的？”小念还是追问了一声。
“不是。”老头摇摇头。
“这么肯定？”山田凉介皱眉 。
“当然肯定。”老头无所谓地笑了笑，“因为四方会在警局里的卧底，都是我亲自调配的。”小念和山田凉介傻眼。
“还真是诡异啊。”从莫叔家里出来，小念对山田凉介道，“怎么就不是了呢？根据我们的推断，他应该是的才对啊。“
山田凉介发动车子往警校的方向开，也摇摇头，“想不明白。”
“嗯，如果那老头是说真的，宫城俊太并不是无间，那我们之前的假设就也都错了。”小念苦恼地抓抓头，“哎呀，烦。”
“别急。”山田凉介劝小念，“等见了丽娜之后，我们回家再重新商量。”
“嗯。”小念点点头答应了，到了教学楼门口，刚下车，就听同学们说，“听说了么，今天旧楼要定向爆破，就是九点钟的时候。”
……
白天奇案 19 引蛇出洞
“定向爆破？”小念傻了，“不是吧？！”
“怎么办？” 山田凉介问小念，小念眨眨眼，揪住他衣角，“凉，你头一次急了问我怎么办呐……”
山田凉介无力地望天，“你还有这心情？”
“我们去找项目负责人，叫他取消爆破，就说里头有人。”小念赶紧往负责人指挥爆破的地点跑，时间刚好是八点四十分，可是在维护墙外面看热闹的同学特别的多，而小念偏偏还遍地是熟人，没个都拉着他打声招呼，后来小念火了，大吼一声，“都他妈的给老子闪开！”
好不容易分开人群，小念揪住一个负责人就喊，“不准爆破，里头有人！”
“什么？”负责人傻了，“我们刚才都清空了，里面不可能有人。”
“昨天有人约了我在里面见面的，就是九点，总之你们不准爆破，我打电话找人，我可告诉你们情况了，万一出了人命你们可要吃官司的！”小念威胁，边掏出电话来打给丽娜。但是丽娜的电话始终没有人接听，天天急了，对那负责人说，“现在不准爆破，我们进去找人！”
“唉……”那头头赶紧道，“你们学生，别碰着炸弹什么的，我们带你们去吧。”说着，就吩咐将爆破时间推后，和几个工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