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出了什么问题、对于敌袭没有还手之力?
在纠结了片刻之后,石矶又再次闭目用神念扫视了一下内部的情况,虽然因为有着结界的隔绝探知得并不真切,却也注意到在这短短的一刻之间殿内的那个神格居然又隐隐衰弱了几分——虽然她并没有打算要趁人之危,但既然有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又何乐而不为?难道她还能就此打道回府等到对方完全复原后再来挑战么?她又不是白痴!在打定了主意之后,石矶立即摩拳擦掌地击破了面前的结界,一溜烟地沿着石阶窜到了门前重重一推。而就在铜质的大门伴随着嘎吱的响声向一侧开启的同时,一道如刀锋般的疾风却骤然毫无预兆地迎面击了过来,除此之外携风声传来的更有比起先前多出了一丝惊怒交加情绪的男音:“放肆!”
石矶眯了眯眼,面上却不露半分惊色,只是不慌不忙地抬手与袭来的如蒲扇一般的厚实巨掌一抵即收,身旁的铜门在两人的灵压交击之下晃动了几下,最后竟是啪地一声脱离了门框远远飞了出去——相比起连身形都没有晃动一下的少女,迎面而来的那名身形高大无比的男子竟是后退了数步方始重新站稳,显见已是在这次灵力的较量中落了下风。
在男子退后让出了面前的道路的那一刻,殿内的情景已毫无半点掩饰地落入了石矶的眼中——泛着阴冷气息的黑色房屋内除了最基本的装潢之外没有半分多余的装饰,在侧方的地面之上更是掘有一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方圆约一丈的圆形小池,其间灌满了汩汩作响的鲜红色液体,甫一看去竟是如同刚放出血管的鲜血一般——一名看不清容貌的女子裸‘身背坐在池中,漆黑的长发高高挽起,露出了形状优美的后颈和白‘皙如玉的脊背。石矶目光在面前的男神犹自有些凌乱的衣袂上一转即收,悻悻然地放下了高举的右手并开了视线:“真是的,你早说你们是在洗鸳鸯浴不就好了?我也不是那种连洗澡都要强行打扰的不讲理之人嘛……”
身形几有两米的壮硕男子一瞬间露出了纠结的表情,随即狠狠攥紧了拳,咬牙切齿地一字字道:“灵王……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唉唉唉?我做什么了——”石矶迅速后跃避开了迎头砸下的斗大拳头,在下一瞬间却大惊失色地掩住了口,“乃不会是因为被我吓了一下所以力不从心了吧?我真不是有意的!”
男子冷冷瞪视着身高仅到自己腰间的少女,闪烁的目光间满是怨毒,而就在他准备再次扑上前来之时,自那坐在池中的女子口中却陡然传出了一声带着痛楚的轻嘶。在听见了对方声音的瞬间,男子面上的恨色却骤然你转作了难以抑制的惊喜,当下竟是毫不犹豫地抛却了面前的敌人一头扑了回去,小心翼翼地揽住了那名女子裸‘露的肩头:“母亲……你感觉如何了?”
这家伙居然叫她母亲?难道这女子竟是伊邪那美吗?可是路吟明明说过他之前已将那位女神杀死了不是吗?而且对方的身上根本连神格也没有,只有无边无际的凶戾和血腥之意……心中一个念头模模糊糊地一闪而过,石矶陡然微微变了面色,若有所思地冷笑着道:“原来你是在用血祭的方式重新凝聚你母亲的灵魂啊……看来我来的实在是很不巧呢。”
男子一语不发地用披风将池中的女子裹住并拦腰抱了起来,并用与其庞大身体截然不符的轻巧姿态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了一旁的卧榻之上同时在身旁布下了圆形的保护结界,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才转过身来向着面前的少女怒目而视,闪动着的双眸之间俱是满满的噬血之意和恨色:“若不是你的那两名属下,我母何至落到如此地步……因为你的打扰方才更是险些便使仪式失败!我建速须佐之男今日定然与你不死不休!”
“就算你不想不死不休我也不会放过你哟,须佐。”石矶抬手从须弥空间中取出了六魂幡和八卦云光帕,面上的笑容中满是嘲讽之意——像伊邪那美这般的神族虽然天生强大并接近永生,但若神格破碎便会直接灰飞湮灭连转世也不可得。但她之前倒也曾听闻过一种邪法可以挽救神明的生命——即便是神格被破坏,但只须剩下一点灵子便可令灵魂和身体重塑为鬼身,不过据说是需要一万名处‘女的心头鲜血作为祭品,而且就算将其救回那位身亡的神明也会就此变成永堕黑暗和血腥之中的厉鬼。今日见面前这位男神为救自己的母亲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其实石矶除了恼怒之外却还是隐隐有些佩服对方的执着的,只可惜这却依然无法构成让她放过对方的理由——毕竟面前的这母子俩人可是令她的弟子几近濒死的罪魁祸首。
而就在对峙的两人做出了出手准备的千钧一发之际,那斜靠在软榻之上的明显陷入了昏迷的女子竟是陡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呼,随即竟直直地跳起了身子撞破了面前的结界向石矶所站的方向扑了上来。即便是赤‘裸的身躯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没有令其动作减慢半分。石矶皱眉瞥了一眼女子浑浊无光的双眸和惨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的容颜,非但没有输出灵力护身更是连半跟手指都没有动弹,但在撞上了她身周那天磐佩自动生成的保护罩的那一刻女子还是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直直撞到了墙上。男人的面色陡地一变,方自准备扑上前去搀扶对方,却被女子毫不客气地反手一爪划伤了肩膀。
须佐之男捂着肩上的伤口愣愣地望向了自己母亲尖锐如鬼魅的勾爪和全无人色的面容,过了好半晌才颤抖着声音道:“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用血祭之法复活的神明虽然灵魂尚存,但却会变成毫无灵智的鬼物……这一点你难道不知道吗?”石矶惊讶地挑起了眉,“我一开始就觉得很纳闷了……在我看来变成这样的状况可是比灵魂湮灭痛苦的多了,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选择。”
“怎……怎么可能?”在前一刻还雄姿勃勃的男子明显已陷入了六神无主的状况,神情慌乱地狠狠拍打着额角迭声道:“这个方法我是在古籍上看到的……明明是可以复活神明的!”
石矶盯着面前手足无措的男子看了半晌,心中难得地生出了一丝怜悯,最终还是好心地开口劝道:“变成鬼物的神明是无法恢复意识的,只会不断的进行杀戮罢了……若是你不想让她这样下去的话就湮灭她的灵魂让其解脱好了。”
“不可能!”男子几乎是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虽然面容重新恢复了平静,但目中的神色却已接近疯狂,随即竟是放弃了攻击面前的少女,直接转手向站在门前向里张望的少年抓了过去。石矶立时抬手抛出了八卦云光帕挡下了对方的动作,不悦地冷声道:“我们之间的战斗不要牵连旁人……若是你再这么做我便要动手攻击你的母亲了。”
“母亲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在听到对方提到自己心中最关心之人的时候,状似疯狂的男子终于恢复了少许理智,重新转身一拳向少女击了过来,拳声之中更是夹杂着满满的凌厉风音。虽然如同须佐之男这样地仙实力的神明根本连石矶的一根手指也无法伤到,但是在对方拼命的情况下想要迅速胜出却也并不太容易——在无视了对方击在自己身周保护罩的一击之后,石矶索性直接拿起脖子上的玉佩一晃,操控着其间的三条火龙将面前的男子围在了其间。即便以须佐之男地仙级的实力却也无法抵敌那火龙体内的正宗三味真火,在左冲右撞了半晌之后非但无法冲出三条火龙的包围,更是便被温度极高的金黄色烈焰撩得嘶吼连连。
在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做什么都是徒劳之后,已经有些喘着粗气的须佐之男最终还是悻悻然地垂下手站在了原地,石矶随意地将第七次冲上前来的伊邪那美拍飞到了墙边,没好气地转首对上了男子带着担忧的目光:“冷静下来了?”
“……我不是你的对手。”在沉默了片刻之后,须佐之男最终于还是低垂着头闷闷地开了口:“你这次前来是为你那两位下属报仇的吧……当初打伤他们是我一人所为,与母亲无干。”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正文字数为赠送内容: ↓↓↓↓↓↓↓↓↓:本文为晋·江原创网首发,同步盗版者去死! 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要维护自己的母亲吗?虽然这份亲情是很令人感动没错……不过她怎么觉得这小子望向自己母亲的目光有些奇怪呢?石矶神情古怪地瞥了面前的男子一眼,随手用六魂幡将不断挣扎着扑上前来的女子定在了原地,淡淡开口道:“你觉得你将事情尽数揽到自己身上就行了么?若不是你们想要夺我尸魂界权利,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不过现在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了,反正伤我弟子者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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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144、(四十八)所谓伦理 。。。
须佐之男几乎是眷恋地望着扑在墙边的女子被黑发遮挡了大半的颇有几分狼狈的容颜,过了片刻之后才仿佛终于决定了什么一般长长吸了口气:“若你就此饶得我母性命,我愿将神格献之予你。”
石矶盯着面前的那位一脸英勇就义神情的男神看了片刻,很是无语地默默扶额——她要这家伙的神格做什么?当花生豆吃么?这种东西对于未成仙的修士自然可称作不错的补品,但对于她这样的罗天金仙却是全无半点作用,甚或在吸收之后还有可能影响到日后的法力进益,根本就只是个鸡肋嘛!而且这个小子望向自己亲妈的目光她怎么看怎么就觉得不对劲……难道她刚才说的“恋母”竟是无意间真相了不成?而就在她分心旁顾的同时,对面一脸严肃的男子体内衰弱了不少的灵力却倏然一振,随即一枚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圆球陡地脱体而出,闪着淡蓝色的光晕直直地落入了那墙边的女子怀中并瞬间融入了其体内。而当那道光团脱离了身体之后,男子的形容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去。
回过神来的石矶很是不爽地抱臂冷冷注视着面前的情景,微眯的瞳孔间杀机陡现——这小子居然在答应要向她将献出神格后又趁她分心之际将神格给了他的母亲?胆子还真的是不小呐……神格那种东西她不需要是一回事,但是她却绝对不愿像个傻子一样被人当面欺瞒!不过这小子居然懂得示人以弱,难道他一开始做出的那副粗犷鲁莽的模样便是假象吗?在盯着面前陡然变得面色苍白的男子看了半晌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道:“你倒是挺聪明的……没错,如果重新获得神格的确有可能令她恢复神智,但你难道以为将自己的神格给了她便大功告成了么?如果我想要神格的话完全可以现在杀掉她然后再夺取吧?”
须佐之男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墙边的女子身上移开——他的母亲在千余年前肉‘身毁坏之后便成已成为了黄泉中的神祗,随时都可以自由穿梭与黄泉冥土之间,他坚信若她能够恢复神智且一心逃走的话即便以石矶的实力也是无法阻拦的。虽然他对于融合了神格后的伊邪那美能否恢复神智也并没有万全的把握,但比起让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