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你的那位二哥,你似乎更在乎的是那身亡的一百精英……果然对你而言国土和家族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亲情什么的牺牲了也无所谓吧?”在沉默了半晌之后,石矶终究还是直视着面前的青年说出了冷漠的话语,闪动的眸光间满是讥讽——虽然明知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和他之间的亲情也远及不上和十六夜间的深厚,但是在听到这样的话语时石矶却还是忍不住略感心寒,冷笑着讥嘲道:“那么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通知我收拾包裹准备嫁人么?或许上一次的联姻尚可算可有可无,但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势,也就只有联姻才是最好的法子了……既然现在已无须再向村上家示好,那么对象是谁?小早川、和野还是尼子?”
青年的神情黯淡了些许,最终还是自嘲地淡淡一笑,平静地开口道:“和野家少主的正室——这是父亲的意思。”
“从村上家主的侧室变成了和野家少主的正室?应该说真是了不起的进步吗?”
对上少女讥嘲的眼波,尚隆略略拧起了眉,尽可能平心静气地道:“……现在我只是在和你商量而已,毕竟这只是父亲和大哥提出的一个建议。”保卫家园和百姓是男人的责任,但姐妹和姑姨在必要的情况下将被作为联姻的工具——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如此。虽然他与石矶的感情很好,而且这位从小便没有享受到任何贵族权利的庶妹如今却要去履行联姻的义务对她而言无疑有些不公平,但在家族的利益面前即便是妻妾女儿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掉,更何况是同父异母的妹妹?虽然他能够理解石矶的反应,却也实在是觉得她的行为有些不妥——当下心中便隐隐有些不悦。
“我的意见根本就不重要吧?”斜睨了面前微皱了眉头的青年一眼,少女四仰八叉地再一次躺倒在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如赶苍蝇一般地挥了挥手,“虽然联姻刻不容缓,但至少帮我拖到一个月之后吧——这件事就麻烦你了哟。”
按照十六夜的灵魂消散速度来看,一个月已经差不多是极限了……就算她始终无法真正将这位心理年龄小了自己太多的公主当作亲生母亲来对待,但实质上却早已将她视作了极好的朋友甚至是姐妹,至少要让她安稳地度过剩下的时光才好。但若是小松家连这一点也不愿妥协的话,花花倒也不介意送他们几件“终身难忘”的礼物——固然她由始至终都未曾想过要委身与啥米少主之类的渣男,不过若小松家老同意她所提出的要求的话,她却也不介意耗费一点点灵力做个式神作为和野家的完美新娘。
“知道了,我会尽力。”尚隆稍稍沉默了一下,却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但神色间却满是无奈之意。他一直知道自己这个庶妹是任性的,又因为带着力量出生而有些傲气,因此几乎没有人能够逼迫她做些什么——若是平时他并不介意顺着她些,但现在的情况却实在不容许他这么做。之所以没有提出让石矶帮助家族度此难关是因为他虽知道自家妹妹的实力不错,却从来都不觉得她有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的本事——阴阳师的实力虽然强大,却多数表现在驱逐妖怪和怨灵的方面,面对人类时更是有着诸多禁忌——至少他可是从没有听说过任何阴阳师有在战场上以一当千的本事。虽然他并不认为这个妹妹一个月后就会老老实实地联姻,但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至少先将联姻的消息传到和野家,趁着这段时间就派人在城中找找看有没有愿意以小松家公主身份出嫁的忠心侍女吧。
扫了一眼仿佛陷入了沉思的青年,石矶暗地里冷笑了一声,将心中升起的小小失落远远抛到了一边,顺口问道:“今年的年号是什么来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石矶回连这样基本的常识也不清楚,在怔了一怔之后,尚隆还是给予了回答:“……是文明八年。”
“文明”吗?这个年号倒是挺耳熟的,日本史上发生过什么大事来着?在绞尽脑汁思考了半晌之后,花花还是无奈地放弃了——别说她前世算是半个愤青,充其量也就玩过几个类似《信长之野望》的游戏,即便上辈子她当真是研究日本史的估计在洪荒蹉跎了千儿八百后年也什么都忘光了吧!话说回来……果然伴随着时代的发展人类的野心也会随之变大吗?洪荒时的那些师兄姐妹比起这些人类可是单纯的多了……至少石矶相信她前生的那位大哥在面临这样的情况时是绝不会选择牺牲她的,所以说玉鼎才是正儿八经的好男人呐!这个好色又有野心的尚隆算是虾米“兄长”?给他点好脸色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啊混蛋!就在某花愤愤然地腹诽着的时候,时刻外放的神识却骤地扫到了外墙处的一抹蜷缩着的小小身影。在认真看清了那道身影之后,少女眼珠转了一圈,嫌弃地向尚隆摆了摆手,毫不客气地直接赶人了:“天晚了,你该走了——你不会还想让我管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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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目送囧着脸的尚隆悻悻然地离开小院之后,花花挑了挑眉,抬手便捞起了脚底足有十几斤重的酒壶狠狠地向墙角扔了过去,伴随着惊怒交加的呼声,笨重的酒壶一瞬间裂成了碎片四处飞散了开去,继而一道矮小的身形毫无预兆地自墙角倏然窜了出来,却是一名有着灿金色瞳孔和一对竖耳的仅仅只有八、九岁的男孩——而在这个以古日本为背景的世界,像其这般同时具备着人类和妖怪血统的生灵拥有着一个专属的称呼——“半妖”。小小的少年睁大了眸子凶霸霸地瞪向了面前似笑非笑的少女:“你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的!想杀人吗!”
扫了一眼对方因为紧张而不停动来动去的可爱竖耳,花花笑吟吟地重复道:“杀人?我可没有看到这里有别的‘人’哟——对于阴阳师而言,降妖伏魔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阴阳师?”少年陡地露出了警惕的神色,斜退一步摆出了随时可以攻击的姿态。看着对方犹如炸毛小猫般的模样,石矶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犬夜叉,你怎么才回来?母亲可是在这里等了你很多年呐。”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少年倏地睁大了眼,惊讶地大叫出声,继而狐疑地扫视了一番面前的少女,迟疑着问道:“还有……你说什么‘母亲’?你到底是谁?”
“啊……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石矶——嗯,应该算是你血缘上同母异父的妹妹吧。”
“妹、妹妹?喂,你在开什么玩笑——”
“在这样的乱世中,一个女人想要带着孩子单独活下去可并不容易呢。”石矶意味深长地扫视了面前的少年一眼,见其眸中虽有着满满的讶然却无丝毫鄙薄,不由得暗自点了点头,笑吟吟地接道:“唔……说实话我也有些怀疑呢。如果你真的是母亲的儿子、我的兄长,那么现在按理说应该已经快要成年了才是,可是你看起来明明这么小……”
“我已经十五岁了!”白发的半妖少年霍地瞪圆了眼睛,如宣誓般地举起拳头来晃了晃。看着对方幼稚的动作,花花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摸了摸少年的头颅:“但你的身高完全没有说服力哦。”随即笑眯眯地伸手比了比小包子方到自己下颔的身高,歪着头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地道:“莫非你是天生的侏儒症患者吗?”继而安抚般地拍了拍少年的肩头,沉重地接着安慰道:“不要太伤心,男人最重要的不是身高,是内涵。”
单从容貌上看年龄还不到十岁的半妖少年生平第一次真正明了了“囧”字的奥义,郁闷无比地扫了一眼明显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少女,一时间竟有了失意体前屈的冲动——虽然他并不反对十六夜老妈在老爸死后再嫁,但这个所谓的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妹妹”这种生物不是应该又香又软又可爱的吗?这个囧货究竟是什么玩艺啊口胡!
作者有话要说:个人觉得,尚隆就是这么一个人(耸肩),就和清朝的君王将女儿嫁到蒙古联姻是一个道理。
就算是感情很好的亲人为了家族国家也能够牺牲啊……
毕竟他在原著里就说了:“因为我没有妹妹也没有女儿,所以无法联姻”这样的话。
“王”和“BOSS”毕竟还是不同的啦,
至少对于尚隆而言,责任永远是大于亲情的,完全变成妹控属性是不太可能的。
还好花花有玉鼎哥哥疼啊~荡漾中……
PS:小早川、和野和尼子是十二国记原著中提过的小松家的敌对家族,非杜撰。
尚隆的二哥的确是因为这个诡异的理由被海贼杀的……看到那里时我也很纠结= =
半妖和妖怪的成长周期比人类慢得多,所以犬夜叉从表面上看起来比某花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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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六)所谓母子 。。。
虽然当初的狗狗小笼包已华丽丽地在这十几年间长成了如今的大包子,但躺在榻榻米上静养着的十六夜却依旧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自己在战乱中失散了数年的儿子,石矶笑眯眯地在正踟蹰着是否要进入室内的少年背上重重一推,随手关上了背后的拉门。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的犬夜叉愣愣地盯着面前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眼含泪水的温婉女子看了半晌,终于犹豫着叫出了声来:“母亲……”
“犬夜叉。”十六夜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面前的少年,自城破后再未落过一次的泪水终于盈盈垂落了下来,用因为久咳而略显嘶哑的声音轻呼着爱子的名字。看着与幼年记忆中的形象相比憔悴了许多的母亲,白发的半妖少年神色复杂地垂下了头去,低低开口道:“抱歉,母亲,我回来了。”
十六夜面色复杂地抬手抚摸少年小小的头颅,一时间竟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起初她之所以违背自己的心意勉强委身于小松家主,也只是因为放心不下自己的这个儿子罢了,而之后石矶的出生则追根究底只是一场意外。一名身体不好的前城主女儿想要亲自出门寻人自然是不可能的,而这些年石矶派出打探的仆从也从未查探到关于犬夜叉哪怕一丝半分的消息。在这样的情况下,犬夜叉的归来对于因为身体日益衰弱而几乎打算放弃等待的十六夜固然是个极大的惊喜,但与此同时,心中的担忧之情也开始潜滋暗长——从小听着斗牙王的英雄事迹长大的犬夜叉或许不会那么容易便接受母亲改嫁的事实,身体逐渐衰败的自己无论怎样都无妨,但是……他会不会因此而迁怒于自己的女儿、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呢?十六夜稍稍犹豫了一下,抬首对上爱子晶亮坦荡的双眸,轻声问道:“犬夜叉,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少年略略黑了脸色,却又在注意到十六夜印满了担忧的目光时立即笑着回应道:“应该还算是不错吧!那时候我还那么小,哪里还记得那么多?能够记得所住之处的地名已经算是不错了,说起来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回城的路呐……”
听着爱子明显避重就轻的回答,十六夜轻轻叹了口气,却到底并未继续追问下去。注意到女子神色间隐隐露出的疲惫,一直默默立在一旁看着这许久不见的母子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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