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她才是你爱的人吧!”江黎见无动于衷地逸淋,大声的质问。
我爱地人当然是你!明明这么想,为什么说不出口。
黎儿,从小你就是我最爱地人,我不会忘记你清纯笑容,你跳动身影,你如银铃般的声音,你应该相信我。明明还是这么想。为什么还是说不出口。
小水是我的妻子,她不过怀中我的孩子,处于责任我才要待她好的。为什么,这样的话,无法从他口中说出。
只要他开口,黎儿就不会生气,而她就会对他彻底绝望,可是他现在犹豫了,他不再说话。
“我知道你很为难,至少你要把这杯酒喝了再走。这是我亲自酿的,”江黎压制怒气,莞尔一笑,捻起兰花指,将那杯酒捧到逸淋面前。
黎儿,你终于想通了,逸淋欣慰一笑。接过那杯酒。
“啪”酒杯破碎。水珠溅起,湿了一地。酒气萦绕鼻尖。小水的安心,逸淋地吃惊。还有江黎的心痛与仇恨,所有的画面都在同一时间定格。
“啊!”江黎尖叫,双手插进头发中,疯了一样,不停的抽扯发丝。
逸淋也醒悟,心中怒火既起。他以为她出事,心乱如麻,心被尖利刀割了上千上万遍,为了她,他不惜惹怒黎儿。她却把他的担心,忧心,伤心,肆意放在脚下蹂躏,他是瞎了眼才会为她难过,他忘记了她一直以来最喜欢玩的骗人把戏。
她恨黎儿,所以才故意打破酒杯,让黎儿伤心。他从来没想过,她竟然是这样的人,嫉妒与仇恨驱使下,人格扭曲的人,利用别人地同情来实行她的报复计划。
逸淋放下小水,动作很慢,却不带一点感情,却柔情满怀将江黎拥入怀中,细心呵护,仿佛时间上就剩下他与江黎两个人。
在如水月色中,两个就这样拥抱着,好像一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小水抿唇一笑,转身悄悄离去,她已经把那杯毒酒打破,救援运动也完成了,这里也没什么好让她留恋的,呆在那里看人家你侬我侬,自讨苦吃,她还不如回去看看书,然后睡觉去。
还没等她走多远,就听见“簌簌”树枝摇晃声音,接着几道黑影从隐蔽的树荫中跳出,树叶也随着林乱窜向天空。黑影凌空一跃,跳上屋顶,然后向着一个位置飞去。
月色下,他们手中的那把大刀,闪着骇人的银光。
当所有人四处逃窜时,只有一个人临危不惧,大喊一声:“小心。”
千钧一发之时,逸淋揽起江黎,脚尖点地,后退好几步,只见他手一用力,把江黎丢到旺财手中。几个人不给他放松机会,立刻扑了过来。
突然,院中又窜出了七八条黑影,耳边只有呼啸而来的风声,人惨叫声,还有兵器与兵器撞击声。小水眼中是像老鼠一样四处窜的人群,人与人厮杀,鲜血溅落的悲惨。
越来越多的血,越来越大声地悲惨呼救声,这里像血性的屠杀场,血腥、残酷、无情。
脑海中最后的记忆是一抹黑色身影向她扑来。
好像有人嘶吼:“小水!”
眼前一片黑暗,厮杀,哀嚎,血色,尖叫,全部消失不见了。
她的世界安静了,让她好好睡上一觉吧。
这不过是一个恶梦罢了。
第一百零二章 疏影横斜水清浅
他无法摆脱她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他双手颤抖,将她抱起时,手被温热的液体沾满,他知道那是她的血,他的月牙白长被她长袍染成殷红。
为什么血还是源源不断的溢出,他已经封住她的道,怎么还是有血流出,她那么娇小的身躯,怎么可能流出那么多的血,她会失血死亡的。
不!他能让她死,这次绝对不会放开她,一定要废掉她的双足,这样她就永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乖乖的呆在他的身边。
“你快醒啊,我不会责骂你,我再也不会抛弃你,我会好好的爱护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吧,”逸淋把血人紧紧揽在怀中,口中喃喃出声,却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些什么。
昔日风流倜傥,潇洒轩逸,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之气的人,此刻却像个婴儿般,无助的哭泣,比星空更闪亮眼眸,如今暗淡无光如一潭死水。
威慑的男人,满脸怒容,高大健壮身材在目睹了一潭血水之后,也为之一振,随即调整好心态,走了过去,一手推开抽泣的男人,愤怒的丢了一句:“没用的人。”
随即抱起昏死过去的人,往里屋走去,冷静的下命令:“把决明子给我找来!”
他跪在地上,看着满身是血的人,被逸天带走。他的无力站起,他是个没用的人,连妻儿都保不住,他真是个没用的人。
夜很宁静,方才厮杀,早已逝去,世间万物,往复循环,无声无息,不会为人而停留片刻。时间不会倒流,过去的只能成为记忆。脑海中的一个片段。
床上的人,血停止的溢出,白色床单瞬间被染成了血红色,她脸色苍白如一张纸,嘴唇干裂,气息微弱,一朵鲜艳的花,正在凋零。人生曾今姹紫嫣红的开过,如今也这般萧条。
决明子眉头紧锁。小心翼翼。全神贯注的施针。
房中传来一阵凄厉叫声:“啊!”
一时间逸府乱成一团。丫鬟进进出出。每个人地神色都异常地严肃。
直到三更天。寂静昏暗夜晚。突然传来一声清脆哭声:“啊。啊。啊……”
第二天。朝阳刚探出个头。万物还未苏醒地时候。江南首富逸家府邸。却一片死寂。被一层黑色忧郁所笼罩。府中各个角落。都挂着奠字。白布在无力随风扬起。
这一天。府中没有笑声。没有哭声。人们都在无声地为年轻地女子叹息。年轻生命。在萧瑟秋季。画上句号。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她安静躺在床上。身上换上了绿色长裙。很清新干净。不像昨晚满身血渍让人心寒。精致脸很平静。没有一丝神彩。双手搭在胸前。安静释然。
她只是睡了,很快就醒了!逸淋颤抖的手,抚上她的白皙而没有温度的脸,冰凉透过手心传到心底。怎么这么凉?握着她的手,源源不断地输入真气,一刻也不肯松开。
留给他地,还是一片刺骨的冰冷。
门开了,有人站在门口,无奈的道:“该上路了。”
“不准碰她,”逸淋抓狂似地挥动拳头打进来的人,双眼布满血丝,眼中尽是恨意与绝望,“你们都给我走开!”
来人面面相觑,却也不敢接近那个精神失调,近乎疯狂的人。
闻声赶来地人,站在门口,威慑将里面的人横扫一眼,冷冷的道:“她已经死了,你还不肯放过她?你想让她死不瞑目,才甘心!”
“胡说,小水没死,她不过是想睡觉了,”逸淋坐在床边,深深的凝视躺在床上没有呼吸的人,温柔的爱抚,动作那么细心,那么认真。
站在一旁的人见了,眼睛忍不住发红,都低下头,默默擦泪。
“时辰已到,大家动手吧!”逸天心中暗叹,早已如此何必当初,自作孽不可活。
敲锣打鼓声响起,一行人面色痛苦,缓慢往山上移去,留下一路白。
在满上中,又多出了一个小小的墓,上面插上各色花,墓碑上清楚可见:爱妻水清浅之墓。
荒寂山谷中,有一个长眠于地下,不再醒来。
世上有多少人会记得那个被称为小水地女子,又有多少人知道机灵古怪地她,有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水清浅。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几个月过去了,逸府还是死寂沉沉,毫无生气,逸家管辖下地行业,全部停止营业。逸家的老主人,因为年龄过大,已经无心管理。而少主逸淋,因为爱妻死后,沉沦颓废,日日把自己关在府中,不知在做些什么。
紧闭地门,被人推开,逸家大少爷的贴身侍卫毫无顾忌走了进来,跟躲在无边黑暗中的人汇报了一个让人气愤到极点消息。
不知道是谁这般憎恨逸家少夫人,竟然在她尸骨未寒之时,把墓挖开,并把棺材与尸首一起烧了。当逸家的人感到现场的时候,只见到了一个被挖开的墓,旁边地面上,能见到东西被烧而留下的痕迹,除了黑漆漆的一团,上面什么也没留下。
骨灰早已被凌厉的风吹得一干二净。逸家少夫人的墓,只不过是一个空墓。
传言,逸家的大少爷在受到多次打击之后,性情大变,温文儒雅的气质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变得阴鸷凶残,冷漠无情,六亲不认。但他足智多谋,神情不表于面,又一心只想着赚钱,逸家的产业在他的管理下,蒸蒸日上。
当然这是传言,三人成虎事多有。
一个冷风嗖嗖吹的夜晚,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往山上跑,一高一矮,一男一女,手中可都带着家伙。两人趁着夜色,到底要去干什么!
两个人爬到一个墓前。才瘫软坐下,汗如雨下,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听见一个稚嫩声音,喘着气催促道:“快点啦!天快亮了。”
“急什么,我先休息休息!”女孩满头是汗,累得半死,哪还有力气啊。
男子仰望天际,只见柔媚月亮还挂在空中。月亮仙子瞧见人间有个俊美男子正在仔细的打量自己。害羞的躲进云雾里。
一时间,原本就暗的夜晚,更加地恐怖了。阴冷的风也趁机钻进衣领中,男子瑟瑟发抖,小声的道:“喂。我们快点吧!”
偶尔还能听见簌簌诡异声音,男子更是觉得害怕,声音颤抖的道:“我……”
“一个大男人还怕,真丢脸!”女子无语的翻白眼。
“谁说我怕,我只是让你快点啦。等会我爹见不到我,麻烦就大了!”他其实怕的是他爹啦。“知道了,知道了,等我休息会。”不休息没力气挖啊!
“你……”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快点啊。我等不及了。”一个尖细柔媚的女子声音在黑夜里响起。
坐在地上休息的女子很随意答道:“我不是说了休息……”突然她觉得不对劲。扯开嗓子,拼命尖叫:“啊!”
“啊!”夜空中随即也传出男子的尖叫声。
一高一矮。一男一女在冷清地夜下,相互抱头尖叫。那声音凄惨无比。
“停!再叫我让你们永远叫不出来。”阴狠地语气果然有震撼力。
脸上都写着惊恐的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停止叫喊,突然,在下一秒,两人扯开嘴,又开始新的一轮尖叫,寂静地夜,不再寂静,而变得吵杂烦人。
太失败了,竟然有人不把她放在眼里,竟然无视她的阴狠毒剂,她毒蝎可是大名鼎鼎心狠手辣的女人,眼前地两个人,居然不听她的话。
“别吵了,还让不让人活了!”毒蝎不耐烦的吼道。
一男一女又停下叫声,男的怕死的缩在女子身后,女子挺直胸膛说道:“你……你……你别过来啊,我……我……我。”
“你你我我,我我你你,到底想说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山中野人,说话都说不好。
“你别想打我们的注意,我身上可有桃木剑的啊!”
“我还会画血符!”躲在人背后地男子,突然冒了颗头出来,很有气势地说道。
“啊?”毒蝎被两人气言怪语弄晕了,过了半会才双手叉腰,大笑,“哈哈哈哈!”
“笑什么笑,我们可不怕你哦!”
“我是千年孤魂,法力高强,区区桃木剑和血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