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您跟我来!”郭小年立刻起身,在前头带路。
密室里,终于看到了庄嬷嬷。
雅歌这才敢放开情绪,与庄嬷嬷抱头痛哭。
郭小年在一旁,也陪着抹泪、难过。
“小年,”终于,哭够了。雅歌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人,也冷静了下来。
她问:“现如今朝廷形势如何?”
郭小年立即答:“回主子,朝廷战败,割了数个城镇给大奥议和,现如今随郡王已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建文元年。”
“那么永乾帝呢?我呢?朝廷什么态度?”雅歌又问。
这次是庄嬷嬷答了她:“建文帝已宣布先皇驾崩,至于您。。。。。。建文帝说一日没找到您的尸首,就不能断定您已不在人间,皇榜已在全国各地张贴好久了。”
“是吗?”雅歌冷笑,心头的仇恨迅速漫延,将轩辕文祺一起恨了进去。
“主子,您有何打算?”见此,郭小年满面担忧,问她。
“进宫!”只简单的两个字。
可却不容人置疑,郭小年与庄嬷嬷相视一眼,即而同时下跪,异口同声:“我们誓死追随!”
※※※
文宣殿上。
文武百官已等了一整个早上,龙椅上依旧空空如也。
此时,个个脸上皆有了愠色。
脑海中回想着这一月来,这位新君的种种作为——
登基第一日,按照祖例,他册封了张郑娅为皇后,母后张苏华为皇太后。
太后驾到
他下的第一道旨意是:重修凤寰宫。
是人都知道,凤寰宫在高帝(因辈分问题,轩辕永凌被称作高帝)时,曾走过水,早已重修了一遍。
而此刻,新君再次下令重修,实为劳民伤财之举。
众臣纷纷反对,但他一意孤行。
登基的第三日,,他又下旨选秀。
各地匆忙之间,送上数百名年轻女子进宫参选。
哪知,他看都没看一眼,全数留下。
所以,如今后宫嫔妃,他已有了淑妃、贤妃、李妃等八人,嫔十人,贵人十八人,才人、美人等,更是不计其数。
此后的日子里,他不是坐一下就走,就是像今日这般,让人等上大半日,也不见半个人影。要不就是干脆不来。
众臣都心知肚明,他沉浸在温柔乡里,根本顾不上国家大事。
新君这样,大家不由得联想起高帝的种种好处来。
高帝,早朝从来都比臣子早到,从不随意罢朝。
高帝向来节省,舍不得浪费一分钱。
高帝惜才,从不拘泥于出身贵贱。
就算在选女人这一项上,高帝都比新君有眼光。
独宠了世上最美丽、也最让人尊敬的华妃。
“太后驾到——”殿外,通传声响起,接着走进打扮得雍容华贵的皇太后。
张苏华搭了奴才的手,微笑着看了殿中众臣一眼,然后直接向上头的龙椅走去。
“太后娘娘,”见此,第一个站出来的,竟是丞相。
他垂头,恭敬地禀道:“龙椅之上,乃是一国之君座次,请太后还是不要踏足的好!”
“。。。。。。”皇太后愣住,直直地看了丞相,不语。
她忤在那里,脸色发白,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心里说不出的诧异:让她这般尴尬的,竟是自己的亲兄长!
一时,殿里出奇的安静。
恰在此时,内殿响起通传:“皇—上—驾—到!”
皇上,你怎能与这些庸姿俗粉胡闹
轩辕文祺匆匆前来。
见了皇太后在此,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笑道:“朕明白了,太后您是来催朕上朝的吧?如此,就有劳太后了,来人——”
“奴才在!”旁边侍立的太监,立刻站出来跪听旨意。
轩辕文祺看了他一眼,吩咐道:“替朕送太后娘娘回去!”
“是!”
此举,总算为张苏华稍稍解了围。
离去前,她又若无其事的看了丞相一眼,只是那眼里的冷意。。。。。。
皇上临朝,众臣参拜完毕,刚想禀奏国事。
哪知轩辕文祺却是揉了揉太阳穴,打断了堂下一众大臣,面带愧意,说:“各位爱卿,有事就将奏折留下,改日再议!朕,今日觉得身体不适,退朝!”
不由分说,起身,离去。
一众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既而愤怒的甩袖,转身依次出了大殿。
皇上这个样子,做皇后的难辞其咎。
此时,打听到皇上人在关雎宫与李妃等人胡闹,立刻带人前往。
大老远的,便有奴才通风报信:“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带着人朝这边过来了,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哦?”轩辕文祺吞下李妃递到嘴边的剥皮葡萄。
不慌不忙地笑道:“她不高兴?难道说,朕还得哄她才成?”
“当然不是啦,”那李妃生得鹅蛋脸、乌溜溜的眼珠,薄嘴唇,婀娜多姿的身材,妖娆妩媚。
此时勾了皇上的脖颈,媚笑道:“皇上是一国之君,该是天下人迁就皇上才是,哪能让皇上去哄别人呢?”
“哈哈,爱妃说得极是!”轩辕文祺大笑着,众目睽睽下,将她一把搂过来,向着她的朱唇亲了上去。
这一幕,刚好被闯进来的张郑娅全数收进了眼里。
当下大怒,心里极不是滋味,冲他斥责:“皇上,你太过分了,怎能放着国事不理,与这些庸姿俗粉胡闹呢?”
李妃正得宠
“你。。。。。。”李妃正得宠,被皇后这句‘庸姿俗粉’气倒。
转身朝轩辕文祺撒起娇来:“呜,皇上,您得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再不济,也是您的女人哪,如今却被人说成是庸姿俗粉,这不明摆着骂您没眼光嘛!”
“咳!”轩辕文祺重重地咳一声,作了威严状,对张郑娅训道:“皇后,身为后宫之主,说话注意些,没什么事的话,就退下吧!”
“你。。。。。。”张郑娅气煞。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不知该向谁发泄。
她知道他还在怪自己,怪自己与太后联手算计他。
所以,做了皇帝后,他性情大变,再也不叫母后,而是与那些臣子一样,客气地改称:太后。
对她,亦一样。
以前,他从来都唤她为郑娅的。如今,一口一个皇后,叫得生疏、礼貌。
但她并不怪他,连同他登基以来的种种恶行,她都不怪。
因为,她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在报复皇太后与她这个皇后。
只是如今,他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让她这般难堪,她受不了,再也受不了了。
眸子里溢出泪水,她转身欲离开。
哪知,他的声音就在这时又响起:“哦,对了皇后,听说你多次在椒房宫大翻特翻,朕最后一次奉劝你,勿要再踏进椒房宫,否则——朕,绝不饶恕!”
张郑娅彻底伤心了,捂了泪颜,奔跑着扬长而去。
看着她伤心的背影,轩辕文祺再也没了在此处玩乐的心情。
※※※
是夜·文德殿。
掖廷的太监托了金盘进来。里头,密密麻麻的,搁满了嫔妃的绿头牌。
“皇上,今晚,您准备召哪位娘娘侍寝?”掖廷太监小心翼翼地跪倒,高举了托盘,轻声问道。
因了白间的事,轩辕文祺心烦,此时看都不看一眼,即朝他挥手喝道:“拿走,拿走,全拿走!”
在一堆女人里打滚
本以为选一堆女人进宫,他就能高兴了,就能忘记她。
可没想到,在一堆女人里打滚,他反而更想念她。
那些女人无法入他的眼,更无法走进他的心里。
他多希望,哪怕有一只眼睛、有半个身影能像她的女子,让他看一眼,也好。
可惜,没有,通通没有!
情不自禁地,他想起了万紫千红楼。
想起了忆如,那个眼睛里同样盛满忧愁的女子。
记忆中,好久没去看她了。
他说过,他会对她负责,可是,他终究负了她。
“来人!”起身,他决定悄悄出宫,去看她。
只为,从她身上,寻找‘她’的影子。
皇上要出宫?贴身总管太监江子吓坏了。
“皇上,这万万不能啊,要让皇太后与皇后知道,奴才。。。奴才这脑袋还不搬家啊?”江子跪倒在他的面前,声线带上了哭音,一个劲儿的哀求他放弃。
轩辕文祺不悦,心想:以前,我想去哪就去哪,怎当上了皇帝后,就没自由了?
如是这样,当皇帝还有什么意思?
当下蹙眉,不冷不热地说道:“江子,原来你只怕皇太后与皇后搬你的脑袋,难道朕就不会要你的脑袋了吗?”
“呃?”江子一愣,冷汗渗渗渗地冒出来。
轩辕文祺看得不耐烦,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准备!”
“哦!”江子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奔了出去。
※※※
夜,格外的寂静,十几侍卫护了一辆马车,紧张地行走于宽阔无人的街道上。
江子驾着马车,心里七上八下,提高了警觉,不住地四下观望。
突然,前面响起一阵嘈杂,有人大声喊着:“站住,别跑。。。。。。”
转瞬间,一群人追赶着,朝这边奔来。
“啊?护驾,护驾。。。。。。”江子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一下勒紧了马儿,惊恐的喊叫起来。
一生中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女子
侍卫们同时拔剑,团团围住马车,严阵以待。
再近得些,侍卫们看清被追赶的人身材娇小似女子,她的身后,数名凶神恶煞的男人,正举高了手中的大刀。
这女子,命在旦夕。
“救命,快救救我。。。。。。”果然是一名女子。
此时,她一见眼前的这队人马,就似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扯了其中一名侍卫的衣袖哀求起来。
那侍卫起先吓了一跳,第一直觉就是甩开她。
哪知,她明亮清澈的眸子似天上的繁星,那楚楚可怜的娇容,让他的心神忍不住一颤。
他,一生中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女子。
最主要的是,隐约间,他竟觉此女似曾相识。
追赶的男人们已赶到,与侍卫们撕杀起来。
车里的轩辕文祺见马车停了下来,又听外面这阵撕杀声,本是忐忑不安,正不知如何是好。
哪知,又被那女子喊救命的声音吸引住了。
他觉得,耳熟。
那声音,似是已在他心里一千年、一万年,早已扎了根般的熟悉。
“是雅儿?”他心下大喜,也不顾是否有危险,一手揭开车帘,跳了下来。
“哎哟,皇。。。我的主子也,您怎么下车来了?”江子一时没看住。
此下一瞧,吓得一颗心直接蹦了出来。
轩辕文祺不理他,径直往那女子走去。
近了,近了。
心,莫明的惊跳一下,蓦的停住。
“雅儿?”他喊一声,感觉自己整个的人都在颤抖。声音,哆嗦得厉害。
女子听到他的喊声,身子僵住。然后缓缓地抬头看他,既而呆怔。
“雅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雅儿,朕。。。朕终于找到你了。。。。。。”轩辕文祺无限惊喜地冲过去,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激动得语无伦次。
那般追赶的男人见到马车里下来的贵人这般,又见他带来的手下武功高强,
晕倒在他的怀里
想想自己这一帮人定打不过人家。
这时高喊了一声‘辙’。随即逃之夭夭。
侍卫正要追出去,轩辕文祺却喊了一声:“不要追了!”生生让侍卫停住了脚步。
“雅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的,雅儿?”轩辕文祺这才敢打量她。
这一打量才惊觉她全身是伤,一衣白色的衣裙被泥桨染成了棕襇色。
此时,雅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气若游丝地说:“救。。。烨儿母子。。。。。。”
说完,再无力支撑,晕倒在他的怀里。
“雅儿,雅儿!”轩辕文祺一紧,情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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