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也不知官员中的谁喊了一声:“这大坝的闸是皇后娘娘与当今丞相亲口允下的,我们遵照凤瑜行事,何错之有?”
接着,那吴江克想是受到了鼓舞,竟双手一挥,守在远处的军队顿时大声呼喊着,围了过来。
“殿下小心!”雅歌下意识的挡在了轩辕永凌面前。
没想到,吴江克真敢对皇太孙动手。
“方寂,保护娘娘!”轩辕永凌又将雅歌拉至身后,大声向方寂下令。
可是此举,也令吴江克发现了轩辕永凌的致命弱点。
听他下令:“来人,不要伤了太孙殿下,只管抓了太孙妃就行!”
“谁敢!”轩辕永凌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挡在雅歌面前,同方寂与侍卫一起,与敌人搏斗起来。
“不准伤殿下与娘娘。。。。。。”关键时刻,山下的百姓蜂涌而至。
他们没有兵器,手上举着锄头、扁担。
就这样杀上来,与那些手持利刃武器的士兵砍成了一团。
天底下最奢侈的想法
雅歌看着,只觉惊心动魄,心想着要不要出手。
闭上眼,她知道,早晚还是得出手。
运气在手,正想发掌退兵。
却又听得山下传来喊杀的声音——老国公带着上千人马救援来了。
雅歌赶紧收手,然后盯紧了轩辕永凌。
若他有半点差毫,她便要豁出去的救他。
老国公的到来,吴江克彻底怕了。
大坝的闸被侍卫拿下,如洪的潮水嘶吼着涌出,伴着百姓们欢快地呐喊声,响声如雷、震耳欲聋。
吴江克连同那些官员一起被拿下,只等着秋后算帐了。
但是,这一切都是表面的。
轩辕永凌很清楚,真正的对手,还没有出现。
眼前,他唯有先让下乡镇的百姓们有水耕种,重建家园。
他开始变得忙碌起来,开沟通渠,修屋盖瓦。
这些,他都亲力亲为,带着侍卫与百姓们干得热火朝天。
雅歌也没闲着,将被官衙克扣下来的赈灾米粮搬出来,与当地的年轻妇女们煮饭烧水,再送到男人们的手里。
虽然辛苦,可是雅歌的心却从来没有过的踏实。
每次,将饭菜端到轩辕永凌的手中,看他大口大口咀嚼她亲手炒的小菜的时候,她都会油然生出幸福感来。
这像极了新婚的妻子,给田里忙碌的丈夫送饭的情景。
那样的满足、自得。
乌雅歌愿意过那样的日子。
每次她都在想:抛开皇宫、抛开家国天下,如果就这样与他过一辈子,那该是多好。
可就是这样朴实的愿望,到了她与轩辕永凌这里,却是天底下最奢侈的想法。
轩辕永凌与乌雅歌在斧城成双成对的时候,远在京城的轩辕文祺,却觉得心里越来越空。
他正在忍受着相思的煎熬。
夜,空旷而凄迷。
轩辕文祺摇摇晃晃地行走于诺大的夜街,像一具行尸走肉。
脑海里全是乌雅歌美丽妖娆的身影。
是谁改变了最美好的女子
她是个足以让他动情、足以让他疯狂的尤物。
自他懂得怜爱女子以来,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产生这样刻苦铭心的爱恋。
第一次见她,他以为她该是忧郁的、绝望的,甚至是麻木的。
可是她却没有,她清丽绝伦的娇颜上,半点国破家亡的哀愁也看不到。
那双本该是泪眼婆娑的美目里,没有眼泪的痕迹,有的是明艳黑亮、巧笑倩兮。
轩辕文祺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对自己顾盼神怡的一笑,倾城倾国,美貌无双。
就在那一霎,他的心被她牵动。他的魂,被她勾走了。
偏偏,他得不到!
甚至爱她,还不能让她知晓!
第二次见她,尽管条件极是不允许。
可是想起她绝世天下的笑容,他还是义无返顾的去了。
可是,没有了。
原本明艳黑亮的眸子里,再没了巧笑倩兮,哀愁将那一双美丽的眸子占得满满的。
他惊讶地发现:她竟是那般的绝望与痛苦,她整个的人看上去,是那样的无助与楚楚可怜。
于是,他愤怒了。
是谁改变了他心里最美好的女子!
是他那位行将朽木的父皇,还是年少轻狂的侄儿皇太孙?
在那一刻,他多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将她抱在怀里,用尽世上最华丽的词藻与方式,去哄她、安抚她。
他甚至想让自己变得强大些,只为赢得争她的资格。
世间动了情,却又不能去追求的人,大抵如此。
可是,在这个皇宫里,无论是父皇还是皇太孙,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皇长子?
那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于他,半点荣耀也感觉不到。
从小,他那个父皇便嫌弃他的生母只是一个宫女,对他视而不见。
而皇后,他一直称呼她为母后的那个女人。
很多时候,他都很矛盾。他不知道她是疼爱他,还是只拿他当争宠的筹码。
青楼遇娇
这一切的一切,让他愁苦不已。
体内酒精正一点一滴的摧肆着他的理智。
此刻,他是那么的渴望堕落一回。
前面柳巷的琉璃灯正一闪一闪的,暖昧至极。
轩辕文祺想也没想,便一摇一晃地走向了那一抹灯红酒绿。
“哟,爷,您来啦,快快,里面请。。。。。。留春啊,招呼爷进去。。。。。。”打扮得像个千年妖怪一样的老鸨,扭臀摆腰,手里甩着香巾迎了上来。
轩辕文祺浓眉一皱,被她身上的浓烈香味熏得差点吐出来。
幸好叫留春的年轻女子过来搭了手,才让他缓过来一些。
秀台上,有女子在拨琴吟唱——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山有桥松,隰有游龙。
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
低了头弹唱,那女子似完全沉浸在了人生不如意的哀愁中,对台下那一双双充满情欲的色眼,完全视而不见。
但,她也只能这样骗骗自己而已。
琵琶脱手、人离台之际,一切就容不得她去选、去挑了。
欢场中的女子,哪来的自由身呢?
轩辕文祺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好,好。。。。。。”一曲完毕,台下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拼命拍手叫好。
前排肥猪般的男人更是直接拉了老鸨过来。
大声说:“玉妈妈,这忆如姑娘琴好、歌好、人更好,老规矩,我出三百两,带出场!”
老鸨一听,双眼立即大放光彩。
一边伸手去接银票,一边巧笑道:“唉哟,郝员外对我们家忆如可是好的没话说啊,敢问郝员外,这次准备让忆如陪您几天哪?”
那郝员外还没答话,旁边一桌的人就先起了哄:“郝员外,你不怕你家的河东狮杀上门啦?我看还是别带出场了,你忘记上次带红怜出场,结果被你女人逮个正着,差点没毁了红怜啊。。。。。。”
她是我这里数一的红牌
另一桌立刻接口:“是啊,你害了一个红怜就够了,可别再害了我们家忆如,还是别出场了,哈哈哈。。。。。。”
因了这话,满场开始笑声连连。
轩辕文祺看到,台上叫忆如的女子微微抬了一下头,却又马上难堪的垂了下去。
就在这一瞬,他看到有一滴泪水,溢出她的眼眶,晶莹剔透。
灯光全打在她身上,将她清丽的容颜照得分明,也将她眼里的哀愁不断的放大。
许是她那样的眸子太像雅歌的绝望。
许是她的清丽与他爱的女人有些神似。
总之,轩辕文祺动了恻隐之心。
“五千两,包忆如姑娘一个月,不出场!”他坐在那里,掏银票的手,不急不缓,一如他的人。
果然,古代的爷,银票什么的,完全没有压力。
轩辕文祺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这等稳重、淡定的潜力。
“啊呀,这位公子——”三百两与五千两,实在是差得太远了,老鸨立刻甩了郝员外,奔到了轩辕文祺的桌前。
将那一截厚厚的银票拿在手里,玉妈妈开始颤抖着点钱。
“唉哟公子,面生的紧啊,第一次来我万紫千红楼吧,您真有眼光,忆如啊,她是我这里数一的红牌。。。。。。”
点完钱,她又开始点姑娘的好。
轩辕文祺听着只觉聒躁,毅然打断了她,说:“这里太吵了,请嬷嬷为我们找一处安静点的地方。”
“好好好!”不顾郝员外的抗议,玉妈妈朝留春吩咐:“麻利些,将公子带到忆如的房间,再沏壶上等的好茶进去!”
留春应了‘是’,然后给轩辕文祺带路。
身后,忆如也下了台。
忆如住的是一个小雅间,有厅有台,内里布置雅致整洁,与外间的脂粉味完全是俩个天地。
这与她的气质倒是很相配。
不知为何,只是见了那么一眼,轩辕文祺就认定了她是一个淡雅的人。
清丽佳人
虽身在青楼,但绝未与欢场同流。
很快,忆如进了来,淡淡的茉莉香,淡淡的淑女妆,脸上亦是淡淡的笑。
那一眉一眼,如花,似玉;有寒梅的独立,也有芙蓉的楚楚。
确实是位清丽佳人。
“公子好。”她落落有致的行礼,眼里的哀愁亦淡了许多。
“姑娘请坐。”轩辕文祺赶紧起身,彬彬有礼,完全的君子风度。
这不禁让忆如对他增添了莫大的好感。
见他面前的茶杯已然空了,忆如执盏为他添茶后,语带关切:“看公子眉头紧锁,神情寡欢,一定是在思念心上人吧。”
轩辕文祺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她看穿了。
遂看了她反问:“哦,姑娘为何这样说?怎知在下不是为了别的事而烦呢?”
冷忆如微露皓齿,笑容纯净,不掺杂质。
她说:“想公子出手阔绰,气质不凡,出身一定名门,绝不会为钱财发愁,能让公子这般的贵人牵肠挂肚的,试问除了心爱的女子,还能是什么?”
轩辕文祺唯有苦笑:“姑娘真是慧质兰心,文祺深感佩服。”
“文祺?是公子的名字吗?”
身在欢场,冷忆如懂得如何交流才能让客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她厌烦欢场,却又不能逃离欢场。
命该如此!
轩辕文祺点了点头,说:“姑娘,就叫我文祺吧,我想,公子这个称呼,连你自己都觉得别扭吧。”
忆如便抿嘴笑了,他何尝不是看穿了她的心?
“我姓冷,忆如,这是我的本名!”她干脆介绍自己。
“冷忆如,好名字!”轩辕文祺由衷的夸赞。
他是真觉得这名字好,跟她的人很相配。
轩辕文祺,这是冷忆如卖身欢场数年,第一个想要记住的名字。
是遇到的第一个令她不讨厌的男人。
她甚至在看他的第一眼,便有些爱上他了。
关键人物登场
他与所有来万紫千红楼的男人都不同。
他有风度、有礼貌,绝不动手动脚的乱来。
他跟她说他心爱的女人;说他的无奈、惆怅。。。。。。
总之,他很信任她,愿意跟她分享他不能公开的心事。
冷忆如大有苦尽甘来的幸福感。
斧城。
轩辕永凌一直惦记着的关键人物,终于在七日后,出场了。
晌午的阳光辣了些,雅歌便用毛巾敷了冰块,给轩辕永凌擦脸。
这时,有村民急急跑来禀报:“不好了,不好了,殿下,娘娘,有人要强占郭筑家的房子。。。。。。”
“什么,谁这么大胆?”轩辕永凌火大,青天白日的,他这个皇太孙还在这里呢。
竟然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强占民地,这不太岁头上动土嘛。
雅歌一边劝他息怒,一边让村民带路,往郭筑家而去。
还未至郭筑家,便有激烈的吵闹声传来。
见了殿下与娘娘来了,有些围观的村民便迎了上来。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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