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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心动、动心(下)(16)
“不用强迫推销,嫁给我好了,我老妈多满意时芬当我家媳妇。”彰哥说。他热情地张开双臂,想攀上时芬肩膀。几个闪躲,她躲开他,除了亲人,再熟的人,她都无法忍受被碰触。
“你再乱来,我要告你性骚扰。”时芬的大嫂说。
“疯阿彰,你想得美!要时芬嫁你?下辈子吧!”下午毅爵碰上的提鸡妇女取笑他。
“喂,你们不要强拆姻缘,我和时芬是郎有情、妹有意,不能被分开的,对不对?”说着,他又想要凑近时芬。
这回他才刚起了意图,她就忙不迭地溜到母亲背后,躲在妈妈身后朝他做鬼脸。
攀着母亲的脖子,她的脸偎在母亲颊边,她们是一对最亲密的母女。
翻着手中旧照片,毅爵研判眼前,她灿烂的笑颜、温柔的娇笑声,这一家子的和乐不是装出来的,何况有童年照片为证,她给了充足证据,要求他不怀疑。
可是,他绝对不会错认穆溱禤!毅爵承认她的演技好到出乎意料,但是……再棒的演技都不是真实心情。
上过一次当,他学乖了;若干年前,她不也把一个陷在恋爱中的女人扮演得丝丝入扣,害他误以为爱情完美?现在,他有了防护措施,想再次得手?谈何容易!
突然,一双小手递来一碗梅子鸡,柔柔的笑漾在脸庞。
“快吃,我特地为你留的。”时芬的头发扎成两根长辫,清纯可爱的模样让她看来像个高中生。
端过碗,他探究的眼神停驻在她身上。
“放心,我没下毒,错过它,会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银铃笑声扬起,她的脸庞再度璀璨。
“你从小在这里长大?”毅爵提出问题。
“不是,我们原本住在市区,几年前搬到这里来开垦荒山。”
几年前?好剧本!把时间定在模糊地带,让人费疑猜。只可惜,他已认定她满口谎言,再好的剧本都无法撼动他半分。
昏黄灯泡照在时芬的笑脸上。记忆中,溱禤没流露过这样的灿烂笑容,她的笑总带着微微的苦,封闭的眉头未曾因为他的爱怜敞开。
不过,眼前她的角色是纯朴乡下女,她的天真浪漫演来一点儿都不含糊,该鼓掌叫好的,可惜他没心情。
点点萤火虫在草丛里,冷光闪烁,住客纷纷走近观赏美景,只剩毅爵留在座位上。
“我还记得刚搬来这里,时芬第一次看见萤火虫,高兴得手舞足蹈。”谈爸说。
“没错、没错,她逼我抓满一玻璃罐萤火虫给她,她没被动物保护协会的人员抓走,算她走运。”谈学彬扯扯妹妹的长发。
“他们干吗抓我,欺负萤火虫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了不起是……欣赏它们的美丽。”她推得一干二净。
借刀杀人,典型的穆溱禤作风,以前她假用穆意涵的名义闹得他们家鸡犬不宁,现在连临时演员也得学习受害。毅爵在心中对她不耻。
抱起小侄子,时芬逗得他哈哈大笑,愉悦的气氛感染了当场在座的人士,只有毅爵,他的脸仍旧板起,饶富深意地看着周遭人。
“最好看的表演来了。”时芬嚷嚷。
搂住小孩,时芬走到毅爵身边,笑眼望他:“董董,叫叔叔,叔——叔。”
她连教几次,董董显然不热衷这个游戏,他在时芬身上动来动去,想挣脱她的钳制。
“坏董董,不叫叔叔,就不放你下来。”
时芬手圈得更用力了,董董在她身上也扭得更凶,眼见赢不了姑姑的蛮力,两只肥嘟嘟的小手往上抬高,肥腿一蹬,他往毅爵身上倒过去。
毅爵不得不接手抱过小孩,但下一秒,他就放小孩自由了。
他是故意的,他帮助过她逼思颖出国,这回他不再助纣为虐,他要违反她的心愿。
“董董很皮对不对?”时芬不介意,仰头问。
“他是比小颖更难控制。”话说完,他期待溱禤的反应,期待她流露慌张神情。
“什么?你说谁?”回眸,时芬对上他,眼神坦荡。
“没事。”他起身,不想加入这场精心排演的热闹。
“你要去哪里?在山里容易迷路,要不要我陪你?”她提出良心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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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心动、动心(下)(17)
背对她,毅爵忖度她的心意,微微地,他点了一下儿头,直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靠近,他才大步离去。
山区的夜晚有些凉,薄雾在身边围绕,几盏路灯尽责地为他们照亮一方森林。
“刚搬来的时候,晚上我不敢在森林里乱闯,有事也要爸或哥哥陪伴才敢踏出家门;有些来住宿的大学生可勇敢了,夜里几个人拿着手电筒就要去探险,也不怕碰到‘好兄弟’……傅先生,你相信灵异事件吗?”
为什么问他这个?接下来她是不是准备告诉他,她曾经死而复活,把过去的一切全忘光了?用这种说词好让她的剧情架构变得合理?
“不相信。”他一口气堵掉她接下来的剧本衔接。
“我现在也不相信,不过,有段时间我很信哦。几年前我出过一场车祸,醒来后,我把爸爸、妈妈、所有亲戚全忘光光,也忘记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唉,每次妈妈想到这点,就一脸想哭的模样,所以嘛!我总在他们面前假装我老早就想起来了。”
她不晓得自己怎么会对傅毅爵说这种事,也许在她心里,她并不拿他当陌生人。
望住他宽宽的背,似乎没有道理,但她总觉得可以在那堵厚实的背脊上面,寻求她企盼的安全感。她喜欢他,这种感觉发生在瞬间,在初见时萌芽、再遇时抽叶,她的喜欢快得让她措手不及。
虽不中亦不远!她的剧本和他的猜测有异曲同工之妙,毅爵扬起嘲讽的笑意。
“那个时候,我怀疑过,是不是我的身体里面,被安插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灵魂,那么,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是身体?还是精神?那阵子我从图书馆借来许多关于灵学的书籍,疯狂地想从中找寻答案。”
这些事困扰了她许久,后来她想开了,与其在这些谜团里模糊自己,倒不如平平顺顺过日子,毕竟,身为谈家的一分子是件挺愉快的事。
她编的剧情太荒谬,想哄他相信是笑话!不过,他乐意陪她玩。
站定身,猛地回头,他抓起她的手,准备攻得她不及还手。
毅爵厉声问:“说!你认不认识穆溱禤?”
“什么?”她愣住,傻傻的,做不出合宜反应。
这样就被吓到了?临场反应太差,扣五分!想成为正式演员,她还得再勤加磨炼。
“我说——穆、溱、禤!”他向她逼近,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缓慢,凌厉眼神一眨也不眨地瞪住她。
“我、我没听过。”她回得结结巴巴,心里隐隐感觉这名字好熟悉,她是不是认识这个人?她会不会和失忆前的自己有关联?
骤然放手,毅爵背过她。
“她是谁?对你而言,她是很重要的人物对不对?”时芬跳到他面前,不让他背对自己,澄澈的眸光里,写着想知道事实的真诚。
穆溱禤是个高级骗子!怒眼相望,他想望出她的心虚,可是她连一分惶惧都没有。毅爵别开眼睛望向远方……那个女人是他生命中的璀璨吗?他失去她了吗?所以他不开心,所以他愤世嫉俗,所以他对世间冷嘲热讽,处处想寻人抗议?
微酸滑过鼻间,时芬冲动地脱口而出:“如果,穆溱禤已经是过去,你再生气也于事无补,为什么不敞开心胸接纳未来?”
哼!先是失忆、再要求他忘记过去,然后呢?想和他重新开始?
这回她看上他什么?家财万贯、名利兼得?还是一旦嫁入傅家,她就能和亲生母亲大团聚?穆溱禤啊穆溱禤,你真是不够聪明。
推开她,毅爵离去。
“你要去哪里?夜晚的森林多少还是有些危险性,你要小心。”
时芬在他身后追赶,心里有些微愧疚。她刺探他的心事,他受伤了?对于一个住宿客人,她似乎管得太多,可是,她并不是拿他当客人看待啊……
猛地,刹住脚步,时芬怔忡。
不当客人看待,她拿他当什么?喜欢的人吗?
不会吧……他马上要回到属于他的地方,那里有他的家、他的亲人,自己根本不会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既然不可能,她怎能对人家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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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心动、动心(下)(18)
后面没了声音,毅爵停下脚步,转身,惨白的路灯照在她身上,茫然迷惑,令人心疼的表情一如多年前……
大步跨去,毅爵突地拥住她,下一刻,吻落下。
濡湿唇瓣胶合,轻轻地碰触、软软地交叠,温暖渗进心里面。这种感觉是不是叫莋爱,或是称之为怜?
她疼惜他受过的伤害,她爱上他贴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吻慢慢变得热烈,他在她唇齿间搜寻甜蜜,她攀上他的肩,期许他给得更多更多……
毅爵忘记她的心机奸诡、忘记她的深沉,只一心一意想在她身上寻得慰藉。
12
雾色逐渐散去,时芬坐在毅爵房前的草坪上很久了。
昨晚一夜无眠,索性起床,在他的屋前等待,猜想着他将要离开,她要在离去前见他一面。
对于昨夜,她不晓得他是怎样看待。是喜欢?是冲动?还是毫无意义?皱眉,在知道他真正想法之前,所做的推测都是枉然。
太阳露出红艳,新的一天来临,做什么事都没有心情,只能安安静静在这里等他清醒。
等他醒来做什么?听他一声抱歉,还是看他一个冷冷的眼神?连时芬自己都不知道,对她而言,这是个纷乱的一天。
终于,门扇呀地打开,他穿着一身合宜休闲运动衫。
时芬紧张地张望。他的手、他的背后……没有!他没有拿着他的行李,这个信息让她万分欣喜。
时芬跳到他面前,光为了他没带行李出门,她就高兴到极点,忘了问他对昨夜的想法、忘了计较她在他心中的意义,只有快乐——他们暂且不必面对分离。
深吸气、深吐气,她试图找点事情来说说,到最后,她挑出几句谁听了都觉得愚蠢的话语。
“早安,要吃早餐吗?你可以选择在房内用餐,或是到餐厅和大家一起吃,早餐时间是六点半到九点。”
话很蠢,但时芬说得滔滔不绝、说得尽情尽兴,仿佛这些话会帮她把绕在心头整夜的忧虑一口气吐尽。
“你在门外等三个钟头,只是在等着为我做客房服务?”
语调很清冷,她不在意,她只在意自己能不能继续跟他在一起。
她像极了一张白纸,在上面,情绪、心事写得分分明明,简单清纯得叫人怜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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