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妮特去找侠客,侠客摸着脑袋笑地很难看,他说,总得有人拿勺子吧
佳妮特郁闷了,呆坐在大厅窗前愣愣地盯着打牌四人的背影。
那四个人今天的牌打的相当不顺,老有人忘了出,或者出完全不合牌理的牌。
终于
窝金带着相当憔悴的表情坐到了桌子前。佳妮特兴高采烈地凑过去,却发现
手够不到,两人身材相差太过遥远!
于是她再度把可怜巴巴的眼神投向剩下的三人……
最终,飞坦一声不吭地坐了过去。
信长和飞坦最大的差别就在于,一个是藤壶用来虐的,一个是藤壶用来淌口水的。
所以佳妮特又回到了每局都需要接合腕骨的原始状态。
“飞坦……你下手轻点又没损失”藤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飞坦眯起的金瞳,紧盯着眼前左右对比鲜明的面孔,一声不吭地再度把她的手狠撞在桌面上,比之前更狠了些,骨血飞溅。
“还要继续?”他冷冷地问,顺手扔出那半截血肉模糊的断手。
脸色惨白的佳妮特低头捡起手,汗滴顺着鼻尖滑落。几滴粘在睫毛上,渗入眼中,顺着泪线滑下。她用断肘抹了把,眼角沾上一片血迹。
把手递给玛奇,佳妮特没有说话,对飞坦平静地点点头。
平静而坚定的。
055
浴缸中沉睡的她,虚幻的纯净,如同白琉璃雕的。
令人难以置信的天真睡颜,好像稍微用力就会碎了。为什么能这么干净,明明已经粘了满身的污浊血腥。
只有脸上与背后的伤痕证明,她确实是那个曾经落了一地血羽的天使。
呵……为了挣脱锁链,毁去自己半身的天使。
她在硫酸血雾中的样子如同沐光受洗。
不……不太一样。
她太过真实了,残缺的真实。天使……应该更虚伪些。
在流星街一面大跨步前进一面开小差神游不算是明智的选择,却是库洛洛的一贯作风。
反正没多少迟钝出水平的呆子拦路。
已经一个月没回基地了。当库洛洛走入基地大门时,有点惊讶地发现有十只蜘蛛围在大厅里,却没有一只立刻注意到他。
“屏住呼吸!关键的一瞬间要条件反射地呼吸停一拍!这样才能在一瞬间作出反应!!”
“强化系的白痴才用那笨办法。我觉得用绝反应能灵敏些。”
“狗屎,你也是强化系呀,用绝的话她的手要变肉酱了!”
“你才傻子!一直让她憋气,你当这是治疗便秘吗?!”
“……手又掉下来了。”
“芬克斯,你就不能稍微控制一下力道吗?”
“啰嗦!已经控制过了!!玛奇,你有认真缝吗??!”
“……我在你身上演示下?”
“……继续继续!给她换个垫手的衣服。”
“人家去拿吧对了,佳妮特想不想喝点什么?昨天和西索喝剩下很多……你要牛奶?哦我有雪利酒,伏特加,玫瑰香槟,白葡萄酒……啊!还有点低酒精的啤酒!比牛奶就高4度而已!……”
“好了好了都留点地方出来,今天第25局,准备开始!”
“砰”
“佳妮特对芬克斯,297连败不错,这次手没掉!”
“哈哈,再来再来!佳妮特!下一局要痛宰芬克斯!”
“恩满了300局换我吧”
众:“一边去。”
“呵呵……真不友好”
……一副热火朝天还和谐地不正常的景象……
侠客,藤壶,窝金和信长兴致勃勃地围成一个小圆,芬克斯的声音从圆里面传出。飞坦,西索,帕克和玛奇零散地或躺或坐懒洋洋地分散在周围,但眼神都是朝向中间那个小圆。
“……团长,查完了?”玛奇最先发现出现在玄关的库洛洛。
其他人也回过头来,匆匆地打个招呼,然后注意力又回到那圈里了。
“恩。你们在做什么?”库洛洛说着看向他平时坐的沙发西索坐在那里,还有三座四层高的扑克塔,他正起手搭建第四座。
库洛洛走过去。
玛奇指了指围成一圈的几只蜘蛛:“佳妮特的掰手腕特训。”
“……恩?”库洛洛似乎来了兴趣,方向一转走到小圈那边。接着,他看到
佳妮特和芬克斯面对面坐着。她认真的脸上冷汗涔涔,贝齿微咬着下唇,紧张地瞪视着对面似乎很兴奋的芬克斯。
好像正学习捕猎的小山猫。
她面前的桌子上用记号笔画了两个拳头大的方块,其中一个周围有不少血迹,上面有零碎一些布料,看位置似乎是……
“啊!团长你回来了”
随着那个嗲上云霄的声音,一个飞影从二楼直接窜下来,扑向库洛洛。
库洛洛不着痕迹地微撤一步,让那时速高达200公里的影子从身边擦过,轰的一声砸在脚边的地板上。
虽然地板遭了点殃,但藤壶却不屈不挠地爬起来,四脚齐上粘到库洛洛身上,猛蹭起来“MO终于回来了,人家等了好久好久的说”
那比平时更加矫揉造作的声调让原本欢闹的气氛瞬间冻掉层渣。
“你……最近一直玩的很乐不是吗,和那个变态……”窝金嘟囔着,可被藤壶突然杀气充盈的眼神一扫,立刻安静了。
“呐,藤壶,先把垫手的布拿来。”晃着勺子的侠客说。
“哦。”藤壶从库洛洛身上滑下来,将似乎是将一件衣服叠成拳头大小的一个布包放在那个周围有血迹的方块上,撤下已经几乎粉碎的布片。
然后佳妮特伸出手撑在桌子上
库洛洛看明白了,那布团是用来缓冲掰手腕时,手背与桌面的碰撞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淡淡地问玛奇。
“三个星期前。”
“每天?”
“每天。”
“对手一直是芬克斯?”
“不,除了窝金、帕克和西索都上过。”
原来如此,所以手背才会皮开肉烂,指节几乎露出白骨,手腕的断裂处已经黑紫,至少缝过上百次了。
芬克斯兴奋地握住佳妮特的手。
库洛洛挑挑眉佳妮特看起来没有一丝动摇的样子,而与芬克斯接触的手掌是完全□的。
“她的男性恐惧症治好了?”
玛奇想了想:“……差不多吧,除了西索。不过窝金没尝试过,不知道。”
“不是治好了,而是适应了吗?好……”库洛洛玩味地一笑,一步上前,拍了一下芬克斯的肩膀。
“换人。”
“哎?说好一百局一换!啊,团长你回来了。”
很显然强权政治的现象在哪里都有,芬克斯没骨气地乖乖让座了。
看着对面一脸兴味盎然伸出手的库洛洛,佳妮特皱皱眉。
不太想碰呀……直觉是这样的。
她的手伸过去,指尖轻触一下立刻触电般地收回来,再往前挪点,一碰到又猛地一缩……
“跟你们一开始时也这样?”库洛洛问四周的大男人们。
“没有吧。”信长揪着下巴抬头想了想,“我是第一个,后来的飞坦,藤壶,芬克斯和侠客也挺顺利的,只有西索被挠了。”
库洛洛点点头,没说什么。
佳妮特终于抓住库洛洛的手了,只是忍不住地颤抖。
“喂,喂,你这样能集中注意力吗?”信长揶揄地说道。
芬克斯抓抓头:“不想碰西索我很理解啦。为什么对团长都特别抵制?”
佳妮特微闭上左眼,深呼吸,猛地睁开,认真的脸上多了一分坚毅,手也握地稳了些。
“没关系……侠客,开始吧。”
“YOXI佳妮特对团长,第一局准备开始!”
“砰”
……
库洛洛看着手上的断手一阵无语,看来那截断处的状态比看起来的还糟糕。
侠客叹口气摆摆手:“不行啦团长,不能太用力。玛奇说断太多次很容易掉。佳妮特只是想锻炼下反应速度,象征性地用点力气就OK。嘛,总之佳妮特对团长,第1败”
佳妮特阴郁地皱着眉碎碎念了句:“明明都是特质系……”
窝金大笑着拍拍她,差点把她拍到桌子下面:“都是特质系差别也很大的,团长大概比信长这强化系的还厉害些!”
信长脸猛地一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叹了口气,佳妮特用左手去拿库洛洛手上的残肢,却没拽动。
“三个星期,反应快些了吗?”库洛洛没放开残肢,平静地问道。
众蜘蛛也忽然安静下来看着她。
佳妮特皱着眉想了想:“对信长的话……用上圆大概能及时发力,至少能缓冲,手也不太容易断。”
信长微窘地揉揉鼻子:“那是我手下留情了……”
帕克斜眼看着飞坦:“……对飞坦最惨,十拼九断。”
“切……”飞坦冷冷地哼了一声。
“仔细想来……”侠客思索着说,“三个月天天都这么不要命,这进步稍微……小了点。”
“不是一点呀,你这方面真没什么天分。”窝金同情地看着佳妮特。
佳妮特的脸越来越黑。她咬咬牙,又想抽那断肢,可库洛洛还是没放手,反而仔细观察起残肢的断口。
他静静地观察着。大厅随之安静下来。
许久,库洛洛慢慢地开口道:“……到此为止吧。”
众人投去疑惑的眼光。
他直直地看向佳妮特,之前那抹微笑不知何时消失了。
“细胞的活性是有限的。无论玛奇的缝合术有多高明,这只手到极限了。到此为止,放弃吧。”
佳妮特浅金色的睫毛一抖,目光暗淡了些。她没说话,又拽了拽那残肢,这次库洛洛放手了。她把残肢递给玛奇,同时具现出七色花朵
“玛奇告诉过我了。无所谓,反正不是完全没有进步,一只手而已,没了就没了。”
修复了手腕,佳妮特抬起头,迎上库洛洛的目光。那深邃的目光,好像要把她看透一般。
最终,库洛洛没再说什么。他静静地把位子让给芬克斯,回房间去了。
从这天起,佳妮特的连败记录依然持续增高。与之前不同,逗留在大厅里的人多了一个。他不像其他人那么热衷于瞎掺和,只是安静地躺在沙发上看书,好像看不到身旁的景象。
疼痛就好像蜘蛛们温热的手一样,渐渐地被习惯了。侠客的口令和勺子碰撞的声音,喧闹声叫好声口角声,鼓励或揶揄的话语,交织着交织着,基地大厅的热闹在持续。热闹中,她的眼神始终坚定,一次次流血,一次次重新再来。温暖的冬日阳光从窗口投下,蜘蛛窝忘了冷清。
他的书却总是莫名地停留在同一页。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
“100局了?好快也,我好像是昨天才接手的……接下来换谁?”藤壶完成了300连胜的战绩,有点讪讪地站起身。
飞坦坐到了藤壶刚离开的位置上。
围着的众蜘蛛露出一副苦相,包括佳妮特。
“唉……又到飞坦了。节哀节哀。”
“飞坦,记得所谓‘象征性地用点力’,就是用10%以下的腕力。”
没理这批人。飞坦微眯着金瞳,伸出手。
佳妮特刚想伸手,却感到右腕一紧
右腕被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库洛洛钳在手中,手掌中央穿了一根黑色短锥子。
大厅里瞬间寂静,气氛一紧,血滴滴落的声音清晰透彻。
“还感觉地到疼吗。”库洛洛轻轻地问,用的却是陈述句的语调。
佳妮特皱起眉是的,已经感觉不到疼了……虽然那被穿透的血肉模糊的手很扎眼,但她却完全感觉不到,那是自己的手。
“之前怎样我不知道,但这一个星期,你应该没有任何一点进步。如果继续下去,这只手会在两天内彻底变成一块死肉。即使如此,还要继续?”
无言地用左手掰开了库洛洛的钳制,佳妮特点了点头,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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