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陪小易送狗的!”秦子钊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羞涩表情,看得佟童怀里的咸食都直咂舌,开始忧心如此反常现象,是不是什么地质灾害的前兆。
“嚯!热闹啊!”凌浩穿戴整齐,人模狗样的,看见佟童怀里的咸食,心肝宝贝的一阵唏嘘,眉开眼笑的。
奈何,咸食毫不买账。
哀莫大于心死。= =
你凌浩把咸食不闻不问的,一甩就在人家家里甩了十来天。小易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得出去走个亲访个友外带约个会的。
咸食那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累赘了,一个有了身为累赘觉悟的累赘,心里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啊。
咸食就是顶着这种压力,毅然的等到小易忍无可忍把它送回来了。
凌浩也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他不是不想接咸食回来,但是刚和佟童和好,你不得温存温存把感情保保温,有个狗孩子在家就不方便。
要知道,小孩之于热恋期的父母,就犹如警察。= =
“我送回来了!走了啊!”小易闷声不响的刚要出门,佟童赶紧把狗放到一边拦住,心里过意不去啊:“别!吃了中午饭再回去!打凌浩搬过来你也没怎么来玩过!正好都闲着,过几天一开学就没什么工夫聚了!”
“好啊!”小易那娃娃脸立马的多云转晴了。后跟俩大背景,秦子钊无声哀号,捂住额头,凌浩紧紧的抱着咸食,咬牙切齿。效果音同样哗啦啦的心碎。
“我凌哥不愿意!我走了!还说让嫂……”“快进来!”凌浩扔了咸食,赶紧上前一步搭上那细瘦的肩膀,顺带捂住那乱吐露的嘴。
俩人背地里眼神交锋。
小易狠狠瞪眼,抬起脸对着凌浩,内心独白如下:
丫混蛋!还说请客呢!我又帮你带孩子又帮你顶工作的!你就这么报答我的!有了媳妇什么都忘了!
凌浩微微的瞪眼,挑了挑眉毛,内心独白如下:
丫要是我哥们儿,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一定不能说些有的没的扯我后腿,事后哥们儿必有重谢。
小易眼睛滴溜溜的转,最后眼尾上扬,明显的八个字:
看我心情,看你表现。
秦子钊特无奈的看着他俩神交,低头看着咸食酣畅淋漓的吃着最爱亲亲肠,伸手抚摸了下那小脑袋,感叹着还是狗好啊,就算有烦有忧,也是记吃不记打。
秦子钊和凌浩一起靠在沙发上,俩人一人举支烟,衬着外面洒金的阳光,那个颓废凌乱美啊。= =
“凌浩!你说,喜欢个人,到底是个什么心情?”秦子钊忽然吐出一口气,语气里有着淡淡的迷茫。
“我不知道是不是谁都跟我一样,我就觉得吧,只要他好好生生的在你身边,比什么都强!”凌浩把烟雾从鼻腔里喷出,轻轻的撇撇嘴。
俩人同时回身,看了眼热火朝天的厨房,同时露出三月暖阳般的温和笑意。
彼处,小易正跟着手脚麻利的佟童,美其名曰帮忙,实则捣乱外加避难。
谁知道,心慌的感觉有多难受,那客厅里的人,他是再也不敢多看一眼了。
佟童不愧是秀外慧中,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进得卧房。
中午时分,满满当当一大桌,色香味俱全。这还是小易在旁边添乱,要不然发挥能更出色。
满上杯中酒,几个人都轻轻的咂上一口,却是不同滋味。
两个人的情人节,忽忽悠悠就变成了四个人的情人节,个中感触,想必只有身在其中,才能体会的通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小易早就醉眼迷离,拉着佟童的手,嘴里一直含含糊糊的喊着嫂子,还一直说着好好过,好好过。
凌浩和秦子钊碰杯碰的正尽兴,早就对周遭之声充耳不闻。秦子钊每每一饮而尽,总有些无奈的苦涩与甜蜜参杂不清。
唯有佟童,众人皆醉我独醒,将这零零总总尽收眼底,眉头也是越皱越深。
这顿酒从中午一直喝到夜静更深,佟童始终都有些理智尚存。自己将小易和秦子钊安排到客房睡下,拉扯着凌浩,脸色不善的进了卧室。
咸食听见那咣当的一声门响,缩了缩脖子,有种风雨欲来的不祥感。
“凌浩!我问你!”佟童伸手把凌浩扶在床上坐下,看着一直往下蹴溜的醉鬼,一阵心烦意乱。进卫生间投了把凉毛巾,结结实实的糊在了凌浩的脸上。
沁人心脾啊。
凌浩激灵着睁开眼睛,就觉得下腹紧密的压迫。水太凉,刺激的人想去厕所:“怎么了这是?”忍耐着,看着眼前微愠的脸庞,疑惑不解。
“我问你!小易为什么口口声声的叫我嫂子!”佟童强自压抑才没有让自己的分贝太过暴烈。
凌浩微微的怔忡,紧接着低下头沉默,最后轻轻的出声,想必一惊之下,早就醉意皆无了:“我把,咱俩的事儿,告诉小易了!”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佟童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来来回回的在房间里踱着步:“这是咱俩的事,你为什么总是自作主张!我有没问你的意见随便张扬吗?”
“那不是张扬!”凌浩像是忽然被点燃的火药桶,窜起来瞪着眼睛反驳:“我跟我哥们儿说我感情的事儿怎么了!你也可以跟秦子钊说啊!我拦过你吗!你何必小题大做!”
“凌浩!你不要给我混淆视听!你这完全是白马非马!我要说的实质问题并不是告不告诉哥们儿!而是你不懂得征询我的意见!”佟童烦躁的揉着额上的碎发,粗粗的喘气,最后抱起枕头:“我必须冷静!我怕我再呆在这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别跟我咬文嚼字的!你不就怕别人知道吗!你个胆小怕事的!”凌浩叉着腰,也许是酒劲的第二波上涌,开始口无遮拦:“你去啊!去啊!客房现在让人占着呢!就客厅有地儿!”
“你!”佟童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又猛地折回身来,把枕头甩得老远。扑上去,那最后的理智也荡然无存,和凌浩厮打在一起。
客房内。
“秦子钊!你他妈的干嘛!”小易惊慌的推拒着欺身上来的秦子钊,那厮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小易的一条腿,奋力的想要压住那挣动的身体,嘴里絮絮的念着:“易……轩……轩!”
暗夜里辟辟扑扑的厮打声不绝于耳,梦呓般的痴语一直低低回荡,间或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咒骂。
四个人的情人节,几人欢喜几人忧。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困难时期
婚姻和恋情一样,就像是一双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一开始的激情慢慢退却沉淀,剩下的也就只有柴米油盐。从不同的生活走出来的两个人要慢慢的磨合掉彼此的棱角,才能浑然一体的相携相伴。
三年之痒,七年之痛,逃不出的轮回,能够走出去,就可以永远。
好吧,还没有三年,更谈不上七年,只是两个月的时间。
和最初开始的时间一样长,也可以说是一样短,是否动心和动摇的时间,都是对等的。
“佟老师!”忽然一道清朗的男声打破了佟童的沉思……一个男孩有些犹豫的指了指黑板:“那个词,写错了!”
佟童拿着粉笔呆愣着看那两个字,微微的回神,陈恳的道歉。板擦和黑板之间的摩擦声让他心烦意乱。
他现在需要安静,可以一个人好好的思考。
将近一个星期,他和凌浩又回到了那种冷战的状态。是他发起的,凌浩总是处在被动接受的窘迫境地。
那天醉酒后的厮打,让他精疲力竭。凌浩在酒精的刺激下彻底失去了理智,落在他身上的拳头没有一下含糊过。
在应接不暇间,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委屈。
佟童对自己当时的心态恐惧不已。
长久以来,凌浩对他的迁就,他不是无知无觉。自己被另一个男人捧在手心里的疼爱,这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似乎是不正常的。
而更加不正常的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爱。
凌浩对他的逆来顺受,成了一种习惯,不容更改。他甚至享受凌浩对他既无奈又宠溺的态度。
像是吸毒,让人欲罢不能。
佟童枯坐一夜,听着凌浩在自己身边酣然,开始觉得浑身冰凉,甚至第一次有了想要吸烟的念头。
他醉了,可是自己从始至终就是不应该醉的。
佟童承认自己的自私,在一切触犯到自己利益之前,就要切断任何可能伤害自己的机会。
因此,佟童没有很多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但是凌浩却来得太过意外,带着辛辣刺激的浓烈气息,搅乱了佟童缜密有致的人生步伐。
他不是朋友,一开始就不是。
而他和凌浩现在的关系,是不正确的,而一直维系着,是出于自己一时的理智丧失抑或是情难自禁?
轻轻的揉了揉额角,这些天的过度思考,让他总是头疼。
进了办公室,就看见秦子钊又举着烟,立在窗口,呆愣的看着窗外出神。
那个情人节,似乎让很多东西在一夕之间都改变了。
转天的清晨,凌浩似是还留了些昨夜的记忆,看着身边蜷曲着浑身冰凉的佟童,心疼的抱在怀里揉搓着。
他们都是一样的狼狈,脸上带着战斗过的痕迹,两败俱伤。
佟童在凌浩的怀里瑟瑟发抖,对凌浩带着安抚和歉意一遍遍落在他额角的吻,没有任何的阻止,却也没有丝毫的回应。
要说什么呢,我原谅了,还是依旧气愤。
完全没有立场,凌浩是有错在先,可是,先挥出拳头的是他自己。
带着疲惫,轻轻的推开凌浩,凌浩追下床,两个人拉扯着出了卧室,对面的门猛地打开。
都是一阵无措的尴尬。
小易眼睛带着丝红肿,行动不便。秦子钊脸色铁青,微敞的衣襟里,若隐若现着轻轻的淤痕。
那一晚,他们似乎都经历了一些始料不及的事情。
默默的坐在办公桌前,不去打扰沉思的人。况且他自己,也需要一些安静来捋清一些一直混乱的思绪。
轻轻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来,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两条一摸一样的水晶吊坠。
凌浩的手机丢了,那天两人去商场买新手机,凌浩上上下下的几乎遛断了腿,总算是找到了佟童那款快要停产的手机。
对周遭毫无顾忌,凌浩轻轻的在佟童颈间磨蹭,带着无限的惋惜:“定情信物没了,幸亏买着了情侣手机。”
佟童微微愣怔,也因为又忆起那天情急之下的一个耳光而微微的羞赧,趁着凌浩去卫生间的工夫,买下了这对坠子,本来是要给他一个惊喜。
佟童轻轻的笑起来,参杂些无奈和苦涩。感情之所以让人牵肠挂肚,就是因为每每回想,甜蜜总要比争吵来得汹涌。
站起身,刚要搭上秦子钊的肩膀,手机忽然哆哆嗦嗦的唱了起来。
佟童从来不知道,等待原来是这么煎熬。
正是下班高峰,车流长长的从这个红绿灯堵到下个红绿灯,半天错不开一步。
佟童紧紧的攥着拳头,掌心里冷汗密布,身子前倾,紧紧贴着车窗玻璃看着窗外,哪怕有一丝的移动,也催促着司机赶紧前行。
几辆车交错的撞在一起,横七竖八的凌乱,看不见血迹,却冷冷的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交警正在疏导交通,交通事故造成的车辆拥堵,又赶上这个车辆密集的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