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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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魂-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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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是,法官大人。”这话一出,旁听席上的旁观者哄地笑起来。

  法官一个劲地敲着手里的醒堂木,咬牙切齿地像要吃了谁似的敲着,咔嚓一声醒堂木被敲断,木头一个反弹打在法官的额头上,瞬间起了个小包。

  众人大笑。

  他恼羞成怒的大喊道:“不许笑,肃静!肃静!他妈的什么玩意,一群流氓。你们要是再不遵守法庭的秩序,我就要下令把你们全赶出去。”他这么一吼,法庭里顿时又恢复了肃静。他摸着额头上的小包对我说:“吴平你死到临头,还敢戏弄本官。”他说着瞪了我一眼,他旁观一个女法官悄声对他说:“形象,以德服人。”这话我听见了。于是法官改口道:“本法官不鸟你。你听着,你的案子,公诉方已调查清楚。休庭十分钟,请各位陪审员下去做个决议。”

  十分钟休庭是给陪审团一个做出决议的时间。我被押到法庭的候审室里,这里空荡荡的。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他们会对我做出怎样的裁定?我向法警要了一根烟吸着,这是我平生初次吸烟,呛得直咳嗽。法警像个木头人似的站在一旁。一根烟还没吸完,开庭的铃声就响起。法警把我押上法庭,又关进被告席里。陪审团最后根据小西国的刑法第三十七条规定,依法判决我有罪。依法折断我的奇经八脉,永世不能再习武和习法术,并剥夺我的小西国公民权利终身,逐出小西国,立即执行!我一听到这些头嗡地一声像炸开了似的,一片空白,浑身像掉入了冰窟里。

  两个荷枪实弹的刑警押解我上了囚车,直奔刑场。不知过了多久囚车停了下来,两名刑警把我押下囚车向一座高大而又古老的中西合璧的城堡里走去。城堡内阴森森的,一个个来回走动的人或怪物们都穿着宽大的带头罩的衣服,浑身上下金闪闪的,看不到脸,只见到阴森森的头罩里面有两只发光的蓝幽幽的眼睛。他们像幽灵一样穿梭其间,干着他们的活计。

  我惊恐地问刑警:“这是哪?”

  刑警说:“刑宫。”

  我大惊失色地推开他们,拔腿就跑,但还没跑几步,因手上戴着手铐,脚上戴着脚镣,一跑就绊到在地。

  刑警抓住我用电击枪朝我腹部连开几枪,电得我像有刀子在绞我的肝肠一般,痛得我在地打滚不止。他们教训完我后,便架着我上了电梯。我被他们折磨得已经昏昏沉沉的,走路都没有力气了,像一只布袋似的软绵绵的。

  他们把我架进一间房里,我没看清这房子有多大,有什么摆设,只觉得是一间房子。他们把我抬上一张电子床上,四肢瞬间被铐在电子床上动弹不得。一个篷头的中年男子他手里拿着一根光束似的电子棒,阴沉沉地走向电子床,两个刑警肃立在侧。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猛然,我听见耳边响起哧哧的两声细音。

  我惊心动魄地睁开眼睛,只见两名刑警已倒地,不知是死还是昏过去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个陌生的男人按了一下电子床旁边这台电子器上的一个键,铐住我四肢的铐子便自动弹开。

  他说:“跟我走!”

  我忙坐起问:“你是谁?”

  他拉我下床说:“不要问这么多。我是来救你的。跟我走就是。”

  我疑疑惑惑地跟着他,他给我一套从头裹到脚的白袍子。

  我穿上后,跟上他从容而又匆匆的步伐,乘电梯下到楼下的大厅,走出城堡的大门,上了一辆停在大门旁的红色小轿车。

  他一路走来,众人都向他致敬,称他:“刘法医!”

  他没有回答,只是高傲地走过去,有时只略点一下头。

  他是谁?是不是又是一个隐阱?我上了车,还在脑子里飞速地思索着这个问题。

  他把车开到出城堡的岗哨前,有个警卫员从岗亭里出来向他毕恭毕敬地敬了个礼,道:“请出示您的证件。”他把证件给了对方,对方验完证后递给他,又向他敬了个礼,岗哨前的栅栏自动地徐徐缩开,让出一条通车道。

  他开动车。

  忽然,身后传来大喊声:“拦住他们!他不是刘法医。拦住他们!”

  一名警卫员端着枪冲到车头,他猛踏油门,车子轰地一声冲过去,撞飞了拦在车头的警卫员,冲出了岗哨。

  他大骂道:“混蛋!”说着按了一下前盘那电子仪表上的键。顿时,车窗全部封闭起来。前挡风玻璃立即显出电子数据和一些操控程序——是一台智能电子屏幕。他用手指点击了一下上面的一个激光键。只见电子屏幕上显示出车子升空的示意图,示意图上的车形在像鸟儿一样伸展出双翼,沿着指定的路线飞行着。车飞行的很平稳,感觉不到它的飞行速度和飞行时的震荡。

  突然智能电子屏幕上显出几个绿点,愈逼愈近。

  他大叫道:“坐好了!”说着紧锁眉头,右手抓紧操纵杆,一按,车身轰然颤抖起来,只见智能电子屏幕上的绿点顿时变成一点火光,片刻消失了。紧接着电子屏幕上的绿点愈来愈多,一颗颗炮弹向我们的车子射来。他启动自卫反击系统。车了加速飞行,渐渐地把绿点甩在了后面,或击毁,逃出了敌人的追击。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停了下来,他打开车窗的护罩,窗外一片绿茵地。他说:“到了,下车。”说着他径自推开车门下去了。我糊里糊涂地跟他下去。这里绿地开阔,一望无垠,远处有几座小山冈,山冈这边有一望无际的稻田,稻田里的青禾已在灌浆时节,微风拂过,泛起阵阵绿浪。田埂上有人在走动。好一幅田园风光啊。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风景。顿时,我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被这美妙的田园风光消解了我满心的恐惧,真是不可思议。

  “喂,你愣着干嘛?”他喊道:“走啊。”

  他真是个粗人,这么美妙的风光在他的眼里竟然没有产生一点儿激动。

  我说:“哦。”跟着他走向前。没走几步,眼前一道强光闪现,片刻过后显出一架高大的飞机。像一架法国幻影2000战斗机。机舱门徐徐地缩上去,打开了,里面下来一个女人。我一眼就认出是女巫红雾。他见到她立即显出真身,是一只巨大的像狗头人身的怪物。他恭敬地立在舷梯下,说:“主人,我把人给你救出来了。”

  女巫从舷梯上下来,说:“你办得很好,你先回去。他交给我就行了。”怪物便恭身退去。

  我站在她面前,很尴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是主人,还是女巫。我一时不知所措,嘴张了张就是没叫出声。

  她说:“你跟我来。”

  我跟着她上舷梯,鼓起勇气说:“谢谢你!”

  她回头对我说:“你太丢偶的面子喏。”

  “对不起!”我嘴里这么说,内心却很痛苦,是的我的确给她丢了脸。是她把我介绍到小西国避难的,现在出了这种事她这个介绍人难免要难做了。可我的难处她能理解吗?我也不想做偷学法术的勾当,可不这样他们何时才教我法术呢?我何时才能报仇雪耻呢?

  我们进入机舱,舱门徐徐缩下关上,里面有人在几台正在运行的电脑前工作着。

  女巫命令道:“起飞!”

  一个坐在驾驶座上的头长角的小矮人应道:“是,主人。”

  女巫请我坐在她对面的坐位上,她自己也坐下,问我要不要来点咖啡。

  她不但不责怪我,反而态度友好地请我喝咖啡,我一时倒接受不了她这种友好,显得更拘束了。我说:“要——哦——不要。”

  她撩了撩额前一缕垂下的秀发,笑了笑,说:“什么?”

  我不自然地说:“不要咖啡。”

  “噢,那么来点茶吧。”她不等我回答,就对一个仆人叫道:“达利给这小伙子来杯绿茶,然后给我来杯咖啡。谢谢!”

  飞机飞上了蓝天,从窗子里可以看见云海,白茫一片。机舱内的空调凉爽怡人,但我却因紧张,却汗水止不住地渗出了额头。不一会儿仆人把一杯清淡的绿茶端到我的面前,放在搁物台上。女巫喝着她的咖啡,很平静的神态,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像对待一个很亲近的亲人或者说一个友人一般坦然地面对我。因此我渐渐地恢复了常态。我说:“对不起!”

  “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给你丢脸了。”

  “噢,知道错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她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让他过去吧。不过要记住‘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的古训。不然,你下次再犯错误,可没有这么幸运了。”

  我感激地点头说:“谢谢你!”真是个好女巫,我过去常听人说女巫是一些七老八十的老婆子,她们大都脾气古怪。没想女巫会有这么漂亮的,而且还这么善解人意。

  我说:“女巫姐姐,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可以吗?”

  她说:“什么事?你问吧。”

  “你为什么把我送到小西国去,是不是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朝阳国的逃亡太子呢。”

  “一开始我并没有看出你的身份,而是在你住在我家的那晚,作噩梦时的大喊大叫引起了罗克的注意。他把这些告诉了我。我便指使他把你的相貌特征输入电脑,通过人类信息互联网,查询倒你的一些资料。但我不敢肯定你就是朝阳国逃亡在外的太子。因此我才叫罗克把你送到小西国去,让胡清魔法师查一查。要是你真是朝阳国的太子,就把你移民到小西国做一个普通公民。”

  “后来的事我知道。”我叹道:“都怪我复仇心太强了,以致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把你和胡清魔法师害苦了。”

  “这也不能全怪你,你毕竟年少不经事。经历事情多了,我想你今后会变好的。”

  我朝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接着说:“据我们调查,你上了朱子文的当。”

  “什么?”我睁大眼睛问。

  “朱子文法师其实是骊姬阴谋集团的爪牙。他故意制造出醉酒的假相,使你上当偷走《八封神法》。你要知道,在小西国偷学法术是最严重的犯罪之一,要不是我们救你及时,这时你已经沦为废人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愤恨叫道。

  “因为你是他们政治利益集团的绊脚石,不除了你,骊姬阴谋集团就难保太平。你活着一天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祸害,他们就会难眠一天。”

  我纳闷地问:“朱子文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干嘛要弄出这么多事情来呢?”

  她笑道:“你还太不晓世事了。在小西国要直接谋害一个人比登天还要难。他们国家虽小但侦查手段相当高明,还有全国上下,到处都有警报防卫和监视系统。一不留神就会被暴露,朱子文不敢冒这个险。朱子文是个聪明人,他打入小西国,定有重要目的。”

  “有什么目的?”

  “这个你就不要多问了,你该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不该知道的你就不要多问了。知道吗。”

  我说:“知道了。”心想:好复杂啊,人与人之间为什么要弄成这么复杂呢?!真的好累!

  她又说:“朱子文之所以用此计害你,是因为你只出岛一次,而他们又失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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