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老大说道:“这还不简单,反正他们不投降,我看就直接将他们杀了算了。”
仇铭摇头道:“这样做太过暴虐,如果我们这样做了,与肃王和定王又有什么两样,我看这样吧,我过去与他谈谈,看能不能让他们放下手中武器,不再与皇帝陛下为敌。”说罢也不等陈公公等人出声,便朝着这些死士走过去。
这队死士见仇铭朝自己走来,显得极为紧张,这时那位将军厉声喝道:“站住,不然我们便不客气了。”
仇铭并未止步,一边走一边笑道:“不要紧张,我是来与你们谈判的,如果你们再冥顽不化,只怕不用我动手,你们便要全部死于非命。”
这些死士头日都见过仇铭和吴大长老一战的情绪,此刻见仇铭走了过来,一付有恃无恐的样子,倒真不敢动手,怕射出的弩箭被仇铭象收盾桥一般地收了,这样己方不但不能成功,反倒惹恼仇铭,被他折磨一番。
这些人并不怕死,但如果被人折辱,比活剐了他们还难过,更何况他们听仇铭之言,似乎自己一行人有生还的希望。
此时如果让他们面对死亡,恐怕他们真能做到视死如归,但当知道自己有生的希望时,意志便变得动摇起来,不由将目光看向了他们中间马匹上坐着的那位将军身上,似乎在等这位将军拿主意,这也明确表明这位将军才是他们真正的头领。
这将军一点也不含糊地摇头道;“公子不必再说了,既然我们选择了为肃王殿下效命,就不会有其他他选择,你们要动手便动手吧,如果我和我的弟兄们皱一下眉头,都不算是好汉。”
仇铭冷笑道;“即便是你要死忠于肃王,你也不应该将其他人带上,而且你这样的作为算得上好汉这个称谓吗?”
这将军看一了眼身边的这些死士,见他们目光闪烁,便知道这些人此时意志动摇,于是便长叹一声道:“你们真的这么想活命吗?肃王爷对我们可谓是信任无比,甚至连他的身家性命都放心地交给了我们,难道在他最危急的时候你们为了活命便要将他抛弃吗?”
这将军话音未落,仇铭便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说道:“此言差矣,我问你,你们做无谓的抵抗能起作用吗?保护得了肃王吗?再说你们这样做值得吗?你知道什么是好汉?难道你不知道你们的作为实际上是为虎作伥,这样做真正受害的是天下百姓,其中也有你们的父母兄弟,这些问题不知你们想过没有?真正的好汉,是要以自己的作为使百姓安居、民众乐业,不受兵燹之祸,你自称你们是好汉,你们够格吗?但如果你们能放下屠刀,弃暗投明,这才不失有担当好汉的作为。”
这将军望着听了仇铭之言后若有所思的部下,惨然地笑道:“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我们本就是杀手,怎么会讲什么正义感,只要雇主出得起足够的钱,我们就将命卖给他,天下兴亡、百姓苦乐关我们什么事,也许我的部下会被你的话所打动,但这些话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说完,他手里的剑忽地向自己的脖子划去,欲以死明志。
这将军本就是十阶武师实力,此时他自刎之举又事出突然,因此谁也来不及制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长剑向他自己的脖子划去,但就在此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仇铭已出现在那将军面前,食指和中指挟着这将军的长剑,虽然这将军的长剑剑刃已到划了脖子边,但却再也划不下去,他用力挣扎,这长剑未动分毫,显然事态已在仇铭的控制之下。
仇铭看着挣得面红耳赤的将军,笑道:“你就这样死了,不但任何意义,反倒惹人耻笑,何不以这股勇气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呢。”
这时这将军手下的这一干人已发应过来,他们既被仇铭的速度震慑,同时也见到头领的窘态,于是不约而同转身地将弩箭对准了仇铭,此时他们离仇铭距离极近,只要弩箭射出,即便仇铭躲闪速度再快,只怕难避开。
梁莹莹、陈公公及窦氏二老此时虽然能迅速制住这群人,但在些境况下却怕自己的举动会伤害到仇铭,不由产生一种投鼠忌器的感觉,一时束手无策地看着场里的仇铭。
仇铭并没有表现出慌张的神色,他手一用力,便将这将军手里的长剑夺了过来,丢在地上,发出了当啷一声,随后他趁这将军还未回过神来,手一伸,便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马上揪了下来,笑道:“你要自刎可以,但也要为你的这些弟兄想一想啊,如果你死了,他们不也白白地送命了。”
这将军听仇铭之言,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仇铭的意思,知道仇铭所言不差,如果自己死了,那么自己手下的这群人定然不会苟活,肯定以死相殉,这样一来,虽然自己解脱了,但却直接害死了与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踟蹰起来。
仇铭见状,知道这将军已被自己说动了,于是便趁热打铁地说道:“虽然你欲以死报效肃王,但肃王毕竟还活在世上,他知道你就这样死了,只怕还要讥笑你愚蠢,因为你对他已无任何利用价值,他自不可能为你的死而痛惜。”
这将军终于被仇铭的话所打动,他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公子不欲在下等人以死报效肃王,那请公子为在下等指出一条明路。”
仇铭说道:“现在便有一条路在你面前,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走?”
这将军一脸迷茫地看着仇铭,但也并未出声相询,知道仇铭会告诉他,果然,只听仇铭说道:“这便是改邪归正,效忠皇帝陛下。”
这将军听了,摇头道:“这点恕在下做不到,我想我的弟兄们也不可能这样做,如果公子真要我等这样做,还请公子成全,让我们自裁。”
陈公公和窦氏二老听了这将军之言,不由将手里的长枪捏得紧紧的,只等仇铭一出声,便将这一群人击杀。梁莹莹则是十分担忧地看着仇铭,她怕仇铭只要轻轻一点头,这些人便会瞬间变成一具具死尸。
仇铭自然也能理解这些死士的心思,毕竟他们是为肃王效命的,而此时为了活命便投靠前雇主的敌人,这种做法不仅为他人所不齿,而且他们自己也不愿为之。
他看了围在自己周围、手里拿着弩弓对准自己的这一群人,见人人脸上都满是面悲壮之气,便知他们的想法与这将军的一样,不由对他们肃然起敬,于是他便问这将军道:“不知将军你是怎样想的?”
这将军略一沉吟,抬头看着仇铭道:“如果公子不弃,我等愿为公子效忠。”
仇铭闻言一愣,不由有些迟疑,他想不到这将军竟然向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知道自己现在如果收留了这一行人,未必是帮了他们,自己随后便要到沙漠之中去寻找沙漠土龙,生死未卜,如此一来,只怕是反倒害了他们。还有一点便是如果自己收留了他们,只怕令狐博会对自己产生不满,虽然自己不惧怕他,但如果他对自己闭口不谈沙漠土龙之事或是提供一些错误信息,岂不影响到自己的全盘打算。
………【第二五八章 收留】………
这将军见仇铭的神态,便知他不愿收留自己,不由得心如死灰,于是便对仇铭说道:“既然公子不愿收留我等,那便请公子动手吧,我们情愿死在公子手下,不想让别人污了我们的身体。”
他说这话不言而喻,自然表明自己等人不想让令狐博手下污了自己的身体,也表明了他们对令狐博等人仍抱敌视态度,这自然惹恼了陈公公和窦氏二老,于是陈公公出声道:“公子,既然他们如此坚决要死,何不让他们自裁,免得污了我们的手。”说罢,狠狠地看着那将军,似乎要将他活吞了一般。
仇铭心里若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梁莹莹出声道:“我们还是收留了他们吧,不然他们便真的会死在这里了。”说罢,一双美目一瞬不瞬地看着仇铭。
这时,一个笑声传了过来:“这位姑娘说的是,章公子,我看你就收留下他们吧,朕不会怪你的。”仇铭抬头一看,原来令狐博不知何时也从城墙上下来,走了过来。
陈公公和窦氏二老见令狐博走过来,忙躬身行礼道:“皇上!”但这一干死士对令狐博的到来却宛若未闻一般,梁莹莹听了陈公公和窦氏二老的话,十分惊奇地将令狐博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你就是皇帝?”
令狐博见到梁莹莹绝色容貌,心里一震,却脸不变色地说道:“朕正是越国皇帝,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虽然令狐博的面色未出现变化,但他的眼神又如何能逃得过仇铭的眼睛,他知道令狐博已对梁莹莹有所动心,于是他也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令狐博和梁莹莹,想看看梁莹莹的反应。
梁莹莹向令狐博作了一揖,笑道:“小女子名叫梁莹莹,是跟着铭哥哥出来的,本以为皇帝是一个老头,不想却如此年轻。”
令狐博听梁莹莹之言,心中一愣,说道:“铭哥哥?”抬头看向了仇铭。
仇铭知道梁莹莹没有任何社会经验,她此时的话语,无疑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但他并没有显得紧张,而是笑哈哈地说道:“在下小名叫章铭,因此梁姑娘叫我为铭哥哥。”
梁莹莹听仇铭之言,便知道自己说漏嘴了,顿时大感尴尬,满脸通红地看着仇铭。令狐博见梁莹莹满脸通红,倒没想到其他的,他见梁莹莹看仇铭的样子,分明是梁莹莹的情愫全都系在仇铭身上,似乎仇铭也很喜欢她,心里不由大感失落,失望的情绪露在了脸上。
仇铭自然知道令狐博心里所想,但他知道、也不愿意令狐博与梁莹莹结合的,因为他知道,宫闱之中时常都充满了刀光剑影、阴谋诡计,即便是令狐博真心喜欢梁莹莹,但也不可能真的给梁莹莹带来幸福,因此即便他知道令狐博误解了自己,但也未作任何解释,他看了一眼围在自己周围的这群死士,又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位将军,见他们眼里都充满了期盼之色。
仇铭本就不愿这群人就此被杀戮,此刻见了这些的神情,心里忽地一动,于是便对这些死士道:“既是如此,那章某就收下你们了,章某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便是你们必须绝对服从章某。”
这将军听仇铭之言,一颗心完全落了下来,他说道:“既然公子收留我们,我们自当奉您为主人,决不敢有半分违拗。”
这些死士见仇铭收留了自己一行,便将手里对着仇铭的弩弓收起,跪在仇铭面前,齐声道:“拜见主人!”
仇铭此时已将那将军放开,手一挥说道:“起来吧。”这一群死士如奉圣旨,闻言便站起身来,跟在仇铭身后,等待仇铭发话。
仇铭转头看着这将军,刚欲说话,这将军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于是便躬身道:“秉主人,小的名叫莫浪,是这些人的首领,主人有什么吩咐,向小的吩咐便是了。”
仇铭也不客气,对莫浪说道:“你便领着他们在这里待命,我先进皇城里去一趟,记住,绝对不许骚扰百姓。”
莫浪看了一眼街道周围,见不远处有一座大门紧闭酒楼,于是便指着那里对仇铭说道:“主人,我们就在那里等着你吧。”
仇铭也看了一眼,点头道:“行,你们也要提高警惕,防止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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