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苏小河深吸一口气，然后用眼睛死死的盯着王豪杰道，“孙凡说的没错，我也看到李果领队，和铁剑门的人一起离开了。”
苏小河话音未落，王豪杰的脑袋便开始嗡嗡炸响起来。他在意的并非是苏小河说些什么，而是其眼神之中，暗含的那股恨意。
没错，那就是恨。
“晓荷，父亲错了。为父不应该……”
王豪杰后悔了。他后悔逼迫苏小河，让其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做出抉择。
但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苏小河根本就没听他把话说完，便含泪转身，一身落寞的离去了。
哀莫大于心死。
王豪杰本来想要立马追出去的，可一直闭目养神的红尘老祖，却于此时突然睁开了眼睛。
“坐下。”
“我……”
“坐下，你还像一个能做大事的人吗？”
“杰儿……错了。”
执掌无双战宫，不仅是王豪杰的毕生夙愿，也是其父太上大长老的心愿。所以为了这所谓的“大事”，王豪杰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哪怕是成为孤家寡人。
不“孤家”，何以成“寡人”。
王豪杰情绪低落，还没有调整好，王先悟则趁此机会，果断发难。“现在领队李果的判宗罪已经查实，本宫欲诛其九族，不知诸位长老有何意见？”
王先悟这招玩的高明，王豪杰不求情，则失人心。求情，则引火上身。无论怎样，都十分被动。
但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还未等王豪杰说话，赵进这个傻袍子便自投罗网了。
“宫主，本皇认为此事应该慎重。如果李果没有判宗，只是被铁剑门劫持而去。那咱们杀了他的妻儿老小，恐怕就要引人非议了啊。”
“那依第二长老的意思呢？”
“属下认为，应该先把李果的妻儿老小软禁起来，待李果在铁剑门公开身份后，再处以极刑。如此才可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闻言，王先悟的眉毛立马就向上一挑，满脸震怒的道，“要是李果在铁剑门改名换姓，以新面目示人，战宫还要养他妻儿老小一辈子不成？！”
王先悟这话说的锋芒凌厉，直接就把赵进辩得哑口无言。孙凡与赵进的关系，本就是不死不休，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第二长老所说之话，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依弟子之见，宫主不如饶李果一家老小一命，限他们三日之内，自行离开战宫。
一来，李果在拖家带口的情况下，还敢与铁剑门勾结谋反，便说明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妻儿老小的性命，宫主杀之无用。
二来，在明知道李果谋反的情况下，宫主还放能放他的亲人一马。就算李果及其家人不心怀感激，战宫上下的子弟，也都能体会到宫主的仁德之心。
倒是第二长老的所言所行，让人起疑。李果的判宗大罪，已经板上钉钉，第二长老你这个老上司，不但不避嫌，反而还出言替其求情。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答应了李果，要保他一家老小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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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泼脏水
孙凡这一耙子打的可不轻，直接就给赵进安了一个谋反罪。
说起来，赵进也是一欺软怕硬的娘炮。没遇到的事的时候，他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现在遇到的事，其立马就怂了下来。“我……没有啊，李果叛离宗门根本就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未落，还没等王先悟说话，孙凡便见缝插针的逼问道，“赵进，如果没有你在后面撑腰，李果他有胆子叛变吗？
再者说，如果你没与铁剑门勾结，那马德昌是怎么死的？把战宫长老，送入敌人虎口之下，你好歹毒的用心啊！”
赵进闻言，自然急忙辩解，“马德昌是本座的心腹，本座怎么可能害他？我派他出宫，是……例行公事！”
赵进不辩解还好，顶多治他个渎职之罪。现在其一辩解，一切便全都变成了未知之数。
“这么说，马德昌的所作所为，都是你授意的了？”
“是又如何？他奉命擒拿铁剑门疑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闻言，孙凡立马微微一笑，“既然第二长老都这么说了，那小子就暂时相信你，没有与李果同流合污，勾结铁剑门吧。但有一件事，还需第二长老解释清楚。”
赵进昨晚派人暗杀孙凡的事情，虽然整个无双战宫人尽皆知。但说到底，这还是一笔糊涂账。只要赵进咬死，他下令阻击的是铁剑门疑凶，而不是孙凡，就没法定他的罪。
所以在场的诸位长老，大都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只有孙凡本人心有成竹、云淡风轻，不慌不忙的取出了一块记录神石。
“王浩、陆青桐、张顺、李仁和……董一格，昨天晚上的事情，是由你们来说，还是让我来说？！”
孙凡拿出记录神石，摆明就是要逼他们九个反水。这个时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哪怕是王浩这个赵进的大弟子，其也顾不得那么多年的师徒情谊了。
砰！砰！砰……
被孙凡点了名的九位长老齐声跪下。
“宫主，属下愿说出昨晚实情，还请宫主念在属下多年来鞠躬尽瘁的份儿上，饶我们几个不死吧。”
九个人异口同声，明显已经事先通过了气。
如此这般，不仅引起了王先悟的兴趣，也引起了在场诸位长老的兴趣。
王浩九人这已经算是公开投诚，与太上长老一脉决裂了。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红尘老祖都十分好奇，想知道孙凡是如何将他们九个策反的。
王先悟今天摆明就是要与太上长老一脉撕破脸，如今有人带头投诚，其自然得表现得宽厚、大气了一些。
“九位长老请起，如果你们是受人指使，只需说出幕后黑手，本宫就绝不为难你们。”
王先悟的意思很明确，想要活命，就往上咬。咬出身份更高的人，就绕你们一命。
这是杀人剑，也是投名状。
九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由王浩作为代表，开口道，“回宫主的话，我们九个昨夜奉第二长老赵进之命，协助马德昌围剿孙凡。”
王浩称赵进为第二长老，而不是家师。称马德昌姓名，而不叫他长老，已经表明了他此时的态度。
王浩是赵进最得意的弟子，所以面对这**裸的指证，赵进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
“王浩，平日里为师可待你不薄。孙凡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欺师灭祖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王浩也是实属无奈。王先悟让他往上咬，马德昌已死，其只能咬着赵进不放了。
“赵进，你为围剿七殿下，下令屠杀了整整一百名武灵弟子。其罪不容，其心可诛，还有什么好辩驳的？”
“一百名武灵弟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浩看得出来，赵进是真不知道此事。但为了活命，其也不得不丧尽天良一回了。
“这就是证据！”
说着，王浩便取出了十几具还能看得出人样的尸体，和二十多枚储物戒指。
赵进见此，勃然大怒。“这算哪门子证据？随便杀几个人，就想算在本座头上吗？笑话！”
孙凡见王浩他们九个态度不错，能说的都已经说了，便主动将话茬接了过来。
“不就是要证据吗？我有啊。”
言罢，孙凡便开启了记录神石，将昨晚血腥残暴的一幕，再次呈现在了诸位长老的面前。
……
“第二长老有令，在场的武灵弟子一个都不能放过，杀无赦！你们几个还不动手？！”
“给本皇杀，一个不留！”
“这是第二长老的命令，你要是不想活了，老子成全你！”
……
一声声，一句句，令人发指，令人心惊。
赵进见此，急忙否认道，“不是我下的命令，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是马德昌自己的主意！”
闻言，王先悟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问道，“昨晚是否有一百名武灵弟子不知所踪？”
“是。”
“那你为何不报？”
“我……”
见赵进半天不吭声，憋不出来一个屁，孙凡简直比他自己还要着急，立马旁敲侧击的提点道，“王浩啊，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干的不错，这条小命就算是保住了。”
赵进反应再迟钝，其也明白了孙凡话里话外的意思。于是他立马反身一指，歇斯底里的怒吼道，“是王豪杰不让我上报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马德昌也是他杀的，目的便是勾起铁剑门和无双战宫之间的争端，好借机上位。
其实在暗地里，他早就已经和铁剑门达成了协议，只要铁剑门助他登上宫主宝座，其就割十城以作谢礼。”
赵进这些当然都是信口胡说的。但他所说的东西，真假并不重要，王先悟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态度。
“豪杰兄，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一派胡言！赵进他自己犯了滔天大罪，还想往本座身上赖，该杀，当斩！”
王豪杰此话一说，赵进的生死，便完全掌握在王先悟的手中了。“那就把赵进拖出去斩了吧。”
闻言，赵进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开始砰！砰！砰！的给王先悟磕头。
“宫主，你不能杀我啊。我跟了王豪杰整整二十三年，他做了什么见不得的勾当，我都一清二楚。我检举他，我把他的罪行全都告诉您。”
赵进跪地磕头，没有人托他出去，也没有人阻拦，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很明显，王豪杰今天要是不付出点代价。赵进这“口”，是没法灭了。
最终还是太上三长老——红尘老祖打破了僵局，出言道，“豪杰，把你的太子令留下，咱们走。”
“老祖，太子令……”
“舍不得，那就把命留下！”
“哎……”
见王豪杰交出了太子令，王先悟立马淡然一笑，挥手道，“第二长老赵进意图谋反，罪大恶极，下令屠杀百名武灵弟子，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第三长老楚狂楚狂听封。”
“属下在！”
“本宫现在晋升你为战宫第二长老，负责监斩赵进。死后，需将他的尸首悬挂于生死崖三日，以供战宫弟子唾骂。至于第三长老的职务，你就先兼着吧。”
“谢宫主恩典，属下这就去办。”
王先悟办事果断，毫不拖沓。红尘老祖立马微微一笑，“先悟，看来以前是老夫小看你了。”
言罢，其便与王豪杰一齐缓步而去。
红尘老祖和王豪杰走了，那些太上长老一脉的死忠，自然也不便久留，纷纷找理由离去。
对此王先悟并未留难，谁愿意走就走，谁愿意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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