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场中,第一局已经结束,不二连着扳回来四个球,破了远野的发球局。这种逆转实在很出乎众人的预料,尤其是在一开始远野已经拿到了第一个赛点的时候。
“刚才那好像不是精神方面的招数吧?”鬼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问。他怎么除了技术都看不出别的来?而且他还能保证,这技术绝对不是一般的技术。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倒像是他高二时平等院反胜他时候的招数。但是这可能吗?现在不二才国三?
德川默然不语。鬼不说他也知道,这的确不是他之前面对的时候用过的招数了。这是实打实的反击,只有实力一个词能够解释。原来,在他们不见的一年时间里,不二的进步比他想象得还快。
鬼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平等院和种岛显然已经看出了这场比赛实际上的实力对比,这才直接离开,而他们嘛……看起来是要好好地看清楚了。
随着比赛的进行,远野一开始感觉到的压力越来越大。他原本以为不二只是一时的领先,就算是能巧妙地拉球,不二也绝不可能撑到后面。但是他发现他似乎料错了,不二的体力比他预想的要强,而且强出很多。而且他到现在也没明白,对方是怎么打回他的每一个球的。按理来说,这件事就算在对一军其他人的时候,也不可能百分百发生啊?难道他已经完全被对方看穿了?而且对方也完全能解决这样水平的他,就和对方之前说的一样?
不,这绝不可能!他不可能输,也绝不会输,尤其对手只是一个国中生的时候!
“行刑法之十一,铁处女!”
“行刑法之十二,电椅!”
“行刑法之十三,断头台!”
远野喊出招数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暴躁。他的球仿佛也体现了主人的意志,变得更加狂乱起来。
场边上的人都能看出他双眼几乎都爆出了血丝,也都从这里看出了他已经面临一个很糟糕的趋势——被自己的压力击溃。但再看远野对面的不二,虽然嘴角的弧度是绷紧的,但是总体来说依旧十分镇定,胸有成竹,和远野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对于那些可能飞到他身上任何一部分打招呼的球,他眼也不眨地解决了,应该说真的是完全掌握了如何突破远野的审判的要素。
“太难看了,远野。”君岛又推了推眼镜。就算他不知道不二到底采用了一种什么方法,但是他也能看出来,不二在这场比赛里稳操胜券。
“看起来他这回要自己给自己一个审判。”越智月光毫无感情地说。他这完全是在陈述,作为精神暗杀者,他一向不抱有多余的情感,比如说这时候多余的同情。实际上他很怀疑,以远野平时的作风,到底有没有人真的同情他。
“我对他如何审判自己没什么兴趣。”大曲龙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看起来是国中生要赢了,不过教练准备让他在对美国队的比赛里上场吗?这才是我关心的。”
“是个好问题,但是我觉得答案毫无疑问。”毛利寿三郎轻快地说。作为高一生,他其实在去年就已经见过了不二;只不过今年一看,那改变简直是突飞猛进。不过就算退后一万步说,就以幸村对不二的看重程度,不二有这样的水平都不是个意外。这就是传说中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观众都看出来了比赛趋势,不二就更能预料了。三盘比赛的时间,除去一开始的三球,他直接让远野毫无反手之力——Super Sweet Spot能让人用最省力的状态打出最难以击回的球,对付远野实在是个必胜选择,因为层次就完全不同。
这结果大概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远野一个人仍旧不相信事实。在最终不二的赛末点时,他大吼了一声,然后就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
众人都愣住了,不二也一样。基于对对方人品的不信任,他十分小心地走近,然后就看到远野红得不正常的脸色。“他好像晕过去了。”他实事求是地道,然后抬头看向监视器的方向。虽然他觉得远野好像是自己把自己气晕了,但是他没说出来。
教练显然一直在看着他们这边的屏幕。“医生很快就来。这场比赛不二胜出,可以拿走No。8的徽章。”
看着不二翻过中网去解下远野领子上的那枚徽章,众人才从这种戏剧化的发展方向里回过神来。枉他们想着要远野自己交出徽章要多么难,但是实际上他根本没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以至于直接厥过去了?按照斋藤教练的话来说,就是心理素质不过硬吧?不过不论怎样,这都没法影响他们对这场比赛的认同——U…17实力至上,而不二显然证明了他比远野更有实力。
“好好干,国中生。”君岛第一个回过神,向着不二道。他和远野是双打搭档,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不二也会是,但是他现在不能确定。但无论怎样,先打好关系总没错。
不二点了点头。而在君岛之后,大曲、越智、毛利也表示了一句类似的话,他也一一表示自己听到了。最后来恭喜他的是鬼和德川,两人的话都很简洁:“真是超出预料,不二,期待你在对美国队的表现。”
不二笑了笑。“我一定会尽力的。”他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广播又响了起来:“一军No。20挑战赛,迹部vs秋叶,迹部胜出。”
不二一瞬间觉得他重听了。迹部vs秋叶?是他认识的那个迹部?
但是有很多人比他还震惊。因为刚才黑部说不二在No。8挑战赛里胜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全呆住了——原来不二挑战一军前十也没问题吗?然后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新的国中生,也是一来就直接挑上了一军,最后也赢了!而且虽然他们只看到了迹部的比赛(黑部带秋叶过去的时候路过十六面球场,而且比赛就安排在八号场地),但是这并不能影响他们从时间长短来判断不二赢的分数——绝对是和迹部一样一面倒的趋势啊!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现在的国中生一来都直接推一军,让他们压力很大啊!
不过两个当事人显然都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不二在听到广播以后立刻往十六面球场走,而迹部则是完全反向。不过由于不二赢得比迹部早点,所以他们在距离十六面球场不远的地方就看到了彼此。
“小景?真的是你?”不二一眼就看到了那头耀眼的金发,惊喜道。迹部这特征实在太好认了,尤其在阳光下照着的时候。
迹部先把不二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伤口之后,脸上的表情马上由焦急变成了愉快。“难道你现在不应该先恭喜本大爷进了一军吗?”
“当然,太好了,恭喜!”不二笑得非常开心。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猜出了对方会来的原因,知道迹部其实是放心不下。虽然他觉得这种担心不会成为现实,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被人关心的时候不会感到高兴。
迹部看着他的笑容,觉得心口一热,立即就走过去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拥抱。“真好,你完胜了。”幸好没在那个什么审判者手里受伤!
因为太用力了,不二感觉对方的球拍硬硬地硌在背上。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只笑道:“又被你看出来了。但是No。20好像有点不够看哦。”
他这话说得轻,只有迹部一个人听见了。总是刺激他,真是的……“你等着,”迹部有点咬牙切齿,“本大爷打到前面也是迟早的事情!”
“我当然相信你。”不二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他反手抱了抱迹部,才继续问:“你一来就比赛了?行李呢?”看现在的情况,他不由得不猜想迹部是以一种什么姿态进来的——一定十分居高临下——也亏黑部教练居然吃他那一套。
这就是要换个地方说话的意思了。迹部其实不大想放开不二,但是这时候再抱下去时间不大合适。反正这只是暂时的,等晚上的时候他有的是空余时候。“你这么说的话,难道是打算帮本大爷搬行李?”他放开手,挑眉笑道。
“如果我说不是……?”不二表情一点没变。“但是我的宿舍还有三个空床位。”
果不其然,这提醒了迹部,他眼睛一瞬间就亮了。“立刻!马上!”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就算他自己提也要赶紧把剩下的位置都占了啊!
德川和鬼一直在不二后面,全程看下来他们的相处,不由得有点发愣。不二和迹部好像……关系挺好?
【以上正文3058字,以下防盗章3047字。】
一军夫夫档诞生了╮(╯_╰)╭
按照比赛安排,青学第一轮的对手是千叶县的香澄第四;第二轮的对手则是琦玉县的绿山和群马县的大南之间的胜者。而这几个学校;不二的记忆里都已经淡忘得差不多了——这也就意味着;青学过前两轮的概率很高。而第三轮的话,就是半决赛了;对手毫无疑问会是立海大。在另一个半区,冰帝第一轮对山吹,按照实力来判断,应该是冰帝胜出;六角中在他们隔壁的四分之一半区,如无意外的话;也是进军半决赛的水准。而在冰帝和六角中之间,也是存在一定实力差距的……
这样一来;结果就昭然若揭。立海大和冰帝会为关东第一这个位置在决赛上展开争夺;而他们青学估计要和六角中一拼上下,争取获得第三名进入全国大赛的资格——没错,不二记得很清楚,他们国二时就是因为在关东大赛上只得了第四名,从而没法进入全国大赛。虽然六角中的佐伯虎次郎是他青梅竹马的好友,但这也不能成为他不努力的理由。像立海大那样的阵容,就算今年青学拿出来田忌赛马的战术也不可能赢,因为差距实在太大了;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争取让青学打进第三名,然后冲进全国大赛。想想之前,再想想现在……他不二答应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而对于青学众人来说,手冢一走,他们也对自身整体实力的削弱有所预料,每个练习都更加认真。手冢是为了获得青学的胜利而受的伤,再怎么说,他们也不能辜负部长的一片心意。而且,一向懒散的不二最近十分奋斗,让他们和冰帝的队员合宿练习不说,私底下还给出了许多中肯的训练意见。自身努力再加上外界条件,从乾到河村,从菊丸到大石,他们都很明白自己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就是在自己出场的那场比赛上,尽自己的最大能力获得胜利。手冢是青学的支柱没错,但在支柱不在的情况下,他们也该用用自己的能力证明这句话的普遍性——不仅是手冢,他们也是撑起青学的支柱!
他们二年级的正选有五个人,其他三个都是三年级的。相比于培养他们,还不如培养更勤奋、更上进的一年级生——就是正在做部员捡球的桃城和海堂。只不过他们俩正在系统地加强锻炼的过程中,想在今年内正式上场的可能性不大。反正关东大会的比赛是五场都要比全的,他们五个人之中,想要赢得两单一双还是比较有希望的事情,那样就能确保胜利了。
所以在一群说着“手冢走了的青学就不能看了”“青学这次肯定要输得落花流水”“我们肯定可以随便碾压青学”的人面前,事实显得十分残酷。他们所预料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发生,相反的,他们却被青学随意碾压了,赢他们的还都是二年级正选!
其他都先不提,光就是笑眯眯的不二,就让他们有见之而后逃的冲动——有关青学的传言真的没问题吗?说什么只有手冢厉害的那个?这个不二明明和手冢一样不好对付——不,明明更难对付啊!平时笑成那个样子,还以为他很无害呢,结果一上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