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一如既往的缄默着,
我一个人怎样完成合唱呢?
13
寒冷的山顶,
我用纤薄之翼抱紧自己。
1 4
在天的最东边,
巨大的烈焰无情的燃烧大地,
将巨石融化,
将江海无存。
15
父亲即在此,
烈火灼烧了他的羽翼,
巨焰燎烧他的爪喙。
16
父亲受着如同地狱般的磨难,
在凤凰时,向西方张望!
17
父亲以他的辛劳将一块一块石板推入岩浆,
化成一颗巨大的火球在东方升起,
日复一日,
持续永恒的光明。
18
天空被照亮了,
飞翔的,便在飞翔,
我们看见了他。
19
我们在惊叹飞翔的同时,
往往忘记了天空的光亮。
20
天的最西方,
是母亲生活的地方。
一片适宜的栖息地,
快乐的鸟儿整日歌唱。
母亲尽其毕生之力,
靠近。
21
凤凰日里,
故乡的梦,
母亲无休止的做着。
故乡,
却从未存在。
22
仅此,
飞翔作为我有生的日子里唯一的梦。
23
不死鸟
带领父亲逃离炼狱,
带领母亲寻找故乡。
在凤凰日时,
纵横。
24
飞越高山之巅,
归向远方! 。 想看书来
9。一凡
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不必考虑付出的生着,但一种轻盈之美诱惑着我,无需承受的、无需面对生命,反而使我空虚到了极点,前所未有。
正如这从不敢懈怠的人突然停止脚步,他得到了停息,却不是安逸,而是停止的忧虑,使一生都处于恐慌中。
我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既然义不容辞的返回了,我想自然有他的目的,若没有,那么我必须做什么。人一生总要做一两件有意义的事,太多人在这个世界上仅如同永恒疑惑的启示。
我是背着书包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正如此我才能够体会自己的存在,就这样我不会被遗忘,就这样谁又会否定?
再见了,各自奔向不同的生活。
相比来时一无所得,还少了一副画卷,走在自由的路上,唯独与其他时刻的路不同的是我不会迷路,虽然没有确切的目的,两脚却已经有了方向,放纵一回吧!
我一直走,心中渴望这时会有某个就声音在身后呼唤我的名字,提醒我这里还是故乡可是又多么不现实。
越是期盼,他将越是期盼,我将步子放到最慢还是没等到什么。
路上车鸣相比我离开的时候,喧闹的多了,毕竟家乡正在繁华。
不远外的十字路口使我回想起儿时在此时和同伴并排撒尿的情影,想那时真还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魄,可伙伴都哪里去里呢?他们同我一样缅怀过去?
走了很久我才知道两条腿要带我去哪,我曾经无数次的穿过人行道走进对面一家图书馆。在我的印象里书店门口总是要停放在很多自行车的,总使进出的感到不便,正当我惊异面前一片空白,才发现原来书店已经不在。它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代替的是一家医疗合作社,空空荡荡,面前没有一辆车子。
很久没有像这样可以毫不慌张的去做一件事情,我在等车,我去等待,可并不在意通往前方的车什么时候来,因为和煦的天气,风不起尘,云不致雨如此恩惠中我还乞求那么多作甚?如同我潇洒的样子,只是它骗不了自己。
车就在离我眼见二百米处的路边停着,它的引擎叫着,时时似要离去。上车门还围着三四个人,我能赶上的,我能赶上?我有些犹豫,是在思考,确切的说是在斗争,我总会在这样的事上不能果断的行动。他一定是要走了,我不用去追……但是,他还在。如果我刚才去追现在一定上车了,我现在跑?它要走了。就是这样我不是很快的走到车后两三米后,公交车吐着烟缓缓启动。如果我刚才不犹豫而是跑两步是会追上的,但是现在……车已经使远了,如果我在车后跑两步,也许会让让司机看见我……
我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欲驶离的车不会让我这样的泛泛之辈追上呢?就是这样,我错过的太多太多了,有些事一辈子就那么一次,错过了就错过了;还有些事,来到时,我又能把握么?
不再蓝的天空我也是应该感到满足,今后的日子也许连而今的天空都不如了。
又是汽车,又是行程。颠簸的路途我上眼睛,可以想见睁开眼能看到什么?就因为我的不在意,我的不关注,我的一切的无所谓……我不得不沿着来时的路回去,我……仅是天地间的一个逗号。
我从背包中掏出手机,这是一种潜意识的,预感电话将要响起。
几秒钟后,三哥的字样出现在我手机屏幕上。
“三哥?”
“一凡”他的声调很郑重,没有呼我的外号。
“怎么了,有什么事?”
对方叹了口气“我惹了事,需要你给我借一些钱”
他不愿说出具体“事”,一定有原因,我也不问多少。
“你有两千吗,明确的说,我不知什么时候能还”
我停了一下,两千我是能拿得出的,我有一个自己的秘密,一件必须要做的事,而钱是关键的。我自是不能立刻回绝,我一定会借,但是有自己的打算。
“我能做,但是这几天不行,三天后,三天后我给你消息”
“嗯,谢了兄弟”
我挂了电话,信念?遗憾?
天边的灰色随汽车的驶入注入空气,这里是小城四面工厂的一方,高耸的烟筒,父亲就生活在这里,孤独的单身汉,曾经也是一名有名的流浪汉。
他在一家工厂打工,做一切零活换取片席容身之地,工人混杂在肮脏的汗水,汇成江,汇成河,汇成海,打湿世间每一片叶子。
就这样,他们生命与工厂紧密联系在一起,世世代代无止境的轮回。
工人们已经不愿考虑今生,向天的东方眺望,期盼着那时来世的地方。
我的父亲赤条条的来去,幸而颓废到极点的生命不会再有闪失,若不是此,想任何一个意外都会打破原有的死寂
。
清晨,抡起锤头我们干活。
夜晚,放下锤头准备干活。
这里的一夜太久,
再睁眼外面的世界已度十年。
我不知道父亲的生日,因为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在我未能长大之时,他已经老了。就这样我感到痛苦,就这样我的生命的时间经不起一点耽搁,没有时间了。
我在小说中这样描写儿子与父亲的重逢:一个身着黑衣,牛仔裤的少年背着一不是很大的斜跨背包……黑色上面有白色狮子图腾,他的头发已是很长……
命运就是这样巧合,我无意写下的情景毫无例外的发生了。
我走进工厂,这里还与一夜前一样,我找到父亲的宿舍,把包放到他的床上,趁他工作的时候休息一下,整理一下行程。
黄昏的阳光在西方的地平线上射入屋子,亘古不变的也仅是它了。
天空熄了灯父亲才会回宿舍,为了迎接我的来到,他提前收工。他走进屋,满脸满身的黑色能看见两丝眼睛的亮光。
“来了”父亲并不笑,也并不平淡,仅觉得这才是理所应当的正常。父亲显得严肃而正直,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些红色,及发暗黄的牙齿。这本就是他的模样,我不感到意外的我的父亲。
我们都是大地牧人的孩子,
一些,则被迫清醒于黑暗的光辉前,
一双黑色的眼睛在寻找。
我们都是大地牧人的孩子,
另一些,过分的光明对其是一种浪费,
砰然跳动的心既不会珍惜,亦不会赞美。
我们都是大地牧人的孩子,
仅是谁才认识光明,
并且热爱着它?
我们都是大地牧人的孩子,
而然,这世间真正的奉献者,
人类中伟大的掘进者,
只能清醒在漆黑中,
用一种漆黑交换另一种漆黑。
我们都是大地牧主的孩子,
有血有肉的身躯,
又一双黑色眼睛的人类,
忏悔吧!
谁才是这个世上最深痛的罪恶者?
他们爬了出来,又进入天地黑暗的开始,
当他们不必钻黑的日子,
定是阴雨绵绵的日子。
黑暗!黑暗!
已成为人们必须唾弃的,
他被歇斯底里的,
不可饶恕的愚蠢玷污了。
玷污了它,他们,他们,及他们自己。
若是没有掘进的人们,谁会发现光明?
又有谁能将光明持续下去?
谁会?谁?
黑暗中流淌着看不见的血,
全部融入无尽的悲愤的黑色……
我们,
都是大地牧主的孩子。
我应答了一声,很少有这样的对话,没有唐突。
“我马上回来”说完父亲转身走出。
“不用了”我紧忙喊住他“我有水”说着从包中掏出路上带来的清茶,此刻还有半瓶,晃荡。
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不会说寒暄的话,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举动表达内心的喜悦,只是给我买水,而总觉得我口渴呢?
“哦,好,我先洗澡”显然是父亲不愿我看到他现在这一副形象。
父亲离开后,宿舍又剩下我一人,依旧三年前、想象中的模样,黑色污迹从床下爬上墙,爬上床,上了顶棚。床下脏乱的蜷在一堆的脏衣服,床上一骨朵一骨朵臭袜子。
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被遗忘的大多数,被遗忘的活着。然而,当一种生活已经成为习惯,他们,我们都会对原来所有的道德、信念、认识的观念发生巨大改变,甚至一些已经荡然无存。
这时父亲几个工友回来,他们对我客气的微笑,我同样的方式回答他们,我们是陌生的吗?我们又相识的吗?
“我上次来时见得小刘叔不在吗?”
我询问的那人目光避闪,浅浅说:“他走了”
我只是无中生有的话,既然他不愿再答,便不再追问。
简单的几句对话后他们又回归自己的轨道中,洗澡、打饭……千万人相同又全不相同的使命。
活着的命是有民族大义的,容不得这么多小家子气,可是身处其中的我,是没有能力挣脱的。我不是伟人,圣哲,我只是一个自私的人,反复舔舐自己那一小段心伤与自怜,而忘记了父亲们连自私也没有了。
我一直再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我能否在父亲老去之前,有一天开着自己的小车带父亲离开这个不只是肉体的世界?
父亲得过且过的日子已经很久,可他不是社会的寄生虫,更不会是剥削者,相反的他付出的远比得到的多。只是人总会变老的,依靠苦力而生的结果是怎样的呢?
也许是因为我到来的缘故只匆匆将身上的黑冲下,穿条干净长裤回干来了,手中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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