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锁年少- 第25节

第四章　报仇（2）
因为只有在冯老师这儿，他才会体会到“生”的感觉。他才会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一个毫不重要的寂寞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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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冯珊琳的公寓以后，陈枫忍不住立即给林琢梦发了短信：冯老师答应让我带你去看她。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他其实很紧张，双手可疑地微微颤抖着，简直是想约女朋友见家长一样……
　　林琢梦很快回了短信：“都可以，你决定吧！”
　　“那么这个周日下午如何？”
　　“好！到时候漓城中心公园见！”
　　林琢梦心不在焉地按下了发送键。
　　她正在去往陈天曲家的路上。虽然是重新开始上课，但她依旧选择了这个待她不错又实力非凡的音乐教师，这也省去了与教师的又一次的认识与磨合期。
　　今日是林琢梦重新上课的第一天。就在昨天，欧楠把这个月的3200元学费交到了林琢梦手中。毕竟只是一个15岁的少女，她在接到钱的那刻虽然感到有些不妥，但还是把钱接了过去。她很清楚，自己这个人情欠的可大了；这个人情，其实也是她本来就不应该欠下的。
　　如果小天知道自己这样做，不知会不会很生气呢？
　　她不敢多想。这不知能上多久的课，还是先上着吧……她知道这样的机会不多，所以非常的珍惜。是因为喜欢歌唱吗？还是因为，希望站在台上把最完美的表演献给落天。
　　她熟悉地走进了音乐学院的教师宿舍，走上三楼，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学子练歌之声。陈老师家门周末日间是没有上锁的，也方便了学员的进出。于是少女轻轻推门走了进去，心跳变得更加激烈了起来。
　　是啊，就是因为喜欢唱歌，喜欢音乐，所以才会重新站在这个地方。
　　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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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2月份开始，林琢梦的假期生活仿佛走上了“正轨”。
　　1月31日，她与陈枫共同拜访了冯珊琳，并约定每个周日都过去看望这位依旧年轻的天才画家。冯珊琳显然很喜欢林琢梦的温婉得体，师徒二人从此开始了“诱拐”林琢梦的伟大计划。
　　每个周三和周六，林琢梦都要去陈天曲家上一节约摸40分钟的独唱课。少女明显发现自己歌唱的热情越来越明显，在通俗唱法和民族唱法上也慢慢抓住了一些窍门。
　　此后的时间，她会一刻不离地守着自己的手机等待翼落天的短信。
　　翼落天最近似乎心情很好，也不怎么忙碌了，所以经常会带着她逛街、打篮球、看电影……俨然一对年轻的情侣，只是两人都不忍心点破而已。
　　毕竟，他们并不仅仅是情侣。他们的感情，并不可能轻易改变，更不可能轻易消失。
　　很幸福，也很微妙。
　　有些时候，两人也会一起坐在咖啡厅里写歌谱曲，为“清泉杯”做准备。话说这个原创通俗音乐大赛的报名阶段已经快要结束了，很快就要开始海选。海选的过程并不复杂，也不需要就此就搬出自己的原创音乐，不过是宏观一下参赛者的实力并进行入选比例为1∶10的挑选而已。
　　听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不过少女并不担忧。每次看到翼落天鼓励的笑容，她就不会再继续担忧下去。但是，她还是没有告诉翼落天自己重新上课的原因，就如当初骗他说不想再学歌一样，她又对少年说了谎。
　　“只是感觉……既然要比赛，那么，继续学下去也不错啊。”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再说参赛歌曲《北极星》，歌词倒是改了好多次——就连伴奏音乐都被陈天曲给配好了，词却久久没有定下来。
　　2月9日。
　　“我感觉……这样就已经不错了啊？”少女看着歌词叹息。没想到自己这个参赛的还没有对面写词的紧张。
　　翼落天却还是紧皱着双眉，坚定地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
　　“因为没有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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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报仇（3）
“什么感觉呢？”
　　“让人心动的感觉啊。”
　　少女郁闷了，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却让她蹙了下秀眉。
　　“啊，琢梦……”
　　“怎么了？”
　　“我明天下午有事，可能不能陪你了。”
　　少女愣了下，微笑：“我还刚想跟你说我明天下午有事呢。”
　　明天下午，她打算和陈枫一起去冯珊琳家做客。这一次冯珊琳打算临摹陈枫，说是临摹好了以后送给林琢梦。林琢梦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临摹好了要送给自己，但是鉴于能得到冯珊琳的笔墨是少女最大的愿望之一，也就不在乎什么原因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微微一笑。
　　那对师徒确实很可爱呢。没想到她会遇上这样的人，一对那么纯粹的艺术家。
　　翼落天看着少女从心底发出的笑容，忽然感觉很不安。他很想问她明天下午要去什么地方，张开嘴巴，却蓦然惊觉自己并没有这个资格，或者说，既然他无法告诉少女自己的行踪，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少女把一切都对他“清肠倒肚”呢？
　　他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钢笔，感觉歌词再也改不下去了。
　　“琢梦……”
　　“嗯？”
　　“我有点事儿，可能要先走了。”他叹了口气，却轻微得让人难以觉察。林琢梦却觉察到了。与翼落天一样，觉察到了，竟问不出口。
　　少女于是轻轻把手搭在了翼落天的手背上。这么温柔的姿势，显得稍微有些暧昧。
　　翼落天忍不住脸红了。低头，看见少女美丽的星眸，发觉她，原来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呢。
　　还是这样的温柔。还是这样的喜欢帮助别人、安慰别人，还是这样的，即使寂寞孤单，也从来不肯对他人诉说。
　　这样，不难受吗？
　　少年轻轻抚了下琢梦的头发：“我走了，你一个人要保护好自己。”
　　女孩笑了，点了点头。
　　默契的两人，却又同样的“含蓄”过了头。
　　少女久久看着翼落天离开的身影。她想，她还可以这么亲密的站在他的身旁多久？
　　她想，他会在什么时候离开呢？
　　离开她的生命……毫不可惜，也许会有些许舍不得。
　　会吗？
　　少女垂下了头。咖啡已经微微有些冷了。
　　他从来都不属于她。他只是感谢她小时候的帮助与照顾而已，一定是，这样的。
　　5
　　2月10日，下午3：40。
　　还有几天就要过新年了，整个世界变得喜气洋洋的，洋溢着欢快而浪漫的气息。
　　女孩跟着陈枫的身影，走向了冯珊琳那足有两百平米的高级公寓。陈枫曾经告诉过少女，冯珊琳的个人公寓相当于她的“工作室”，每天夜晚才会回到真正的“家”。陈枫说，冯珊琳的丈夫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这样的女性，该是全天下女性最幸福的典范了吧？拥有完美的爱情、完美的事业，还有如自己孩子般的好徒弟。林琢梦心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可以这样，该算此生无憾了。
　　陈枫带着琢梦来到冯珊琳的门前，按了下门铃。不过一阵，身着休闲服的女人微笑着打开了门，让他们进去。
　　冯珊琳今日挽了一个简单却漂亮的发髻，手上带着袖套，俨然一副准备作画的样子。
　　进去公寓以后，三人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毕竟两位少年都非常期待冯珊琳的作品，也不忍心拖拉打搅太久。林琢梦看着陈枫正坐在沙发上按照老师的要求摆着姿势，心里觉得有趣，又见两人异常严肃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微微一笑。
　　她轻声说了句：“我去给你们倒茶吧！”“那谢谢你了！”冯珊琳对她一笑，少女就左拐右拐地摸进了厨房。
　　林琢梦四处打量了一下，翻了几个抽屉找出了冯珊琳平日招待客人用的茶杯。拉开冰箱，找到了一盒冰冻红茶。倒了红茶以后还觉得不够，便又拿出了牛奶放在一边，打算让陈枫和冯珊琳自己搭配着喝。少女娴熟地拿了一个托盘，把东西都放了上去才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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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报仇（4）
不过才走了5步以后，少女却渐渐停下了脚步。
　　她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侧着脑袋往厨房外边“窃听”起来——并不是喜欢打探他人的隐私，却是因为她听见了一个，竟然会令她身体发颤的声音。
　　那句话是，“是的，我来了。”
　　很普通的话。不属于陈枫，不属于冯珊琳。
　　是“他”的声音。
　　翼落天笑了：“是的，我来了。”
　　冯珊琳半垂下头：“我希望你能先让他们两个孩子安全离开。他们是最无辜的人……”
　　陈枫有些不知所措：“老师，他是谁？这究竟怎么……”“别叫我老师！我还没有收你为弟子！”冯珊琳的神色很严肃，却拥有着非常悲伤的眼睛。陈枫愣住了，不明白冯珊琳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翼落天摇摇头，顺手关上了身后公寓的门：“冯珊琳，他可是你收了10年的学生——难道你连这个也忘记了吗？”
　　冯珊琳脸色发白，手开始微微颤抖。
　　少年微微一笑：“我不会伤害他的。我会让他看着你死去……”
　　冯珊琳没有答话。
　　“原本，我已经安排了其他途径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老爷那边已经默认了这件事情……他看起来不怎么喜欢你。”翼落天盯着女人的眼睛，“我也不喜欢你。所以，我只能说，你不应该成为端如集团总裁的女儿。不应该答应嫁给，闻君。”
　　作为杀手，他说的有些太多了。不过，竟也不得不说；这是他挂在心中足有十年的仇恨……怎么可能不说？
　　假若冯珊琳不是端如集团总裁之女，闻君自然不会利用她作为自己的“筹码”。所以翼落天才会说这是与生而来的错误，甚至是，她无法改变的从出生就注定的错误。不过，她既然是闻君的妻子，那么她就该死……
　　翼落天的神色当中没有一丝温柔一丝暖意。这让躲在暗处的琢梦感觉一阵心寒。
　　少年一个斜跨步，以旁人难以捕捉的速度折了陈枫的双手，正准备一脚把他拽到墙边……
　　“住手！”
　　她的手在颤抖。
　　“你给我住手！”
　　陈枫强忍此刻突然加剧的双手的痛楚，却见少女从厨房冲了出来，托盘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他忍不住大吼道：“琢梦，快点离开这里！快去叫警察！”少年脸色苍白，已经隐隐知道了待会儿会发生的事情……
　　琢梦没有动。就连翼落天也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红茶和牛奶撒了一地，慢慢迷糊了地板，极其不和谐乃至有些诡异……
　　“你究竟是谁……”少女的泪水模糊了眼睛。
　　少年没有动，神色依旧冷漠。
　　“你不是小天……他，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究竟是谁？”她的身子开始发颤，自然是看明白了方才的事情。
　　记忆中的小天，绝对不会伤害别人。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是一个需要她保护的孩子。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伤害他人呢？
　　“我……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冯老师的！”
　　少女快步走到了冯珊琳身旁，紧紧抓住了她颤抖的手，还轻轻拂去女人眼角的泪。
　　她看着说不出话来的陈枫，眼神依旧那么的坚定那么认真，继续道：“你放开陈枫！”
　　仿佛是，回到了好多年前孤儿院的日子——“夫人，请不要欺负我们这些孩子！”她表情坚定，眼睛里闪烁着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