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我们徘徊月下的倩影；寂寞的嫦娥，仿佛也在谛听我们的悄
悄情话。当我们畅饮了人生的玉液琼浆后，又飘飘欲仙地陶醉
在人生爱的海洋里……
华杰
2003 年秋
我喜欢在月下偷看你
——致陈琳
晚风轻轻地吹拂，淡淡的月光从云缝里，伸出柔柔的手
指，透过那明亮亮的水晶玻璃，掀开你薄如蝉翼的神秘面纱，
奉献你那清水出芙蓉的笑靥。顿时，我就欣喜若狂、热血沸
腾；顿时，我就情不自禁，欲和你分享幸福人生；顿时，我就
浮想联翩，恨不能钻进你的幻梦，甘愿被你诱惑、甘愿被你征
服……
你是美的化身，还是人间的精灵？你是一首回味无穷的
诗，还是一副复印在我心扉上的风景？你的温柔、你的妩媚，
无不铭刻在我的心灵，伴随峥嵘岁月，化成永恒的丰碑。亲爱
的，请让我在月光下好好看你、好好吻你吧！如果还有来生，
我们还结缘在一起、永不分离！像这温馨的月光，把人类心空
照亮。
华杰
2003 年春
悼 婴 儿
还未冲破黑暗的牢笼，还未看见过一丝光明，你就不幸夭
折了，你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从来还未哭过一声，从来还未笑过一声，你就匆匆辞别了
故乡，你就悄悄辞别了亲人；还未做过一个幻梦，还未和我亲
过一吻，你的魂魄就飞走了，你的躯体就化作了灰尘……
一任我千呼万唤，一任我悲伤万分，一任我泪如雨下，而
你却永远也无法回应一声。
你走了，可超度了灵魂？殊不知，长留给我的却是心灵伤
痕。也许再长的时间，也永远无法治愈我心灵破碎的裂缝！
华杰
2007年11月26日
悼 亡 父
每当我遥望窗外，江南又姹紫嫣红，我就想象瑶台，也许
又落英缤纷；每逢清明如期而至，我就想象父亲的坟头，莫非
又爬满了长长青藤，莫非又绽开了灿烂如霞的映山红？
父亲，自从那年清明，您不幸永别人间后，甚至连梦中，
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您佝偻的背影，我就再也没有聆听您谆谆的
教诲……真的，每当我一想您时，我那郁郁不乐的心，就好不
悲痛欲绝；每当我一想您时，我那相思的泪花，就情不自禁悄
然夺眶而出。它仿佛寄托，我对您千丝万缕的无限怀念的深
情！
父亲啊！这些年来，你漂泊在“异国他乡”还好吗？但不
知您，如今还云游在何处？上帝是否待您，仍格外垂青？
华杰
2001年清明于长沙
梦亡灵
曾记否，你曾对我说过，欲爱我千年万年？偏偏昨夜，却
不知为何为我又殉情而去？终日含泪，想象你那窈窕的倩影，
却始终无法画出你那诱人的魅力；终日含泪，想象你那脉脉含
情的秋波，却始终无法为你苦吟出一首灿烂的诗句……
亲爱的，莫非你如飞翔而静美的那个月亮女神，仿佛从云
端里飞来，无时无刻不闪现在我的梦海里？终日，常常梦想你
从我梦中悄然复活而来，依然和我长相厮守，永远也不离不
弃；终日，常常梦想去天上人间悄悄寻觅你，但至今仍不知你
的魂飞在哪里？！
华杰
2009 年秋
夜访天街
一级一级伸入碧空云端，难道这里是天与地的分界？暝暝
之夜，我拾级而上，跃跃欲眺那星球天外。
星星提着明月这盏灯来迎接，天仙闻讯也起舞徘徊。好
看南天门外金碧辉煌，一株株火树银花夜夜开。那依稀倒映银
河的玉宇琼楼，可是玉皇新筑的钓鱼台？捣药白兔不知何处
去，吴刚伐桂偷偷借锯下凡来？嫦娥奔月纯属子虚乌有，翻遍
天书怎不见记载？跑遍天街也不知“谪仙”栖身之所，金童玉
女答曰：“他居雾里云外”。
莫道天街与人间有何异样？也不过是车水马龙云集满
街……倘若不是啼曙天鸡唤醒我的梦，简直不信天堂也没有极
乐世界！
华杰
1998年秋
乘风飞来南天门
昨夜天寒刚入梦，忽闻梦神来敲门。“赶快起来随我去，
玉皇召你进天宫。”
乘风飞来南天门，天兵天将列队迎。灿烂群星作夜灯，太
白金星拂我尘。玉帝听说我来到，呼我近前赐玉珍。朕早听闻
你姓名，作诗万首令人钦。“读破藏书千万卷，万物成诗即兴
吟……”常读你诗泪盈襟，可惜人间多才人。凡有才者多不
幸，朕却最爱有才人。言罢召来小仙童，即下诏书金口封：
“管诗王位暂空缺，命你主管作诗人。”“我对做官无兴趣，愿
作布衣老终身。”
玉帝不许我辞“官”，特派观音来送行。辞别仙宫天已
明，一觉醒来原是梦。自觉好笑作梦记，但愿别人梦成真！
华杰
2009 年 9 月 18 日
美文精选
秀峰读雾
故乡的秀峰山，仅隔省会古城长沙，只有一箭之遥。它海拔也不过 千余米高，但若论它的秀色，却并不亚于风景如诗似画的“世外桃 源”；若论它每日晨昏的雾气山岚，或是雨后复斜阳的紫烟缭绕及彩虹 飘逸的美丽，也并不比南岳之雾、黄山之雾、峨嵋之雾等有丝毫的逊色 之感。与其说我喜欢故乡的美丽，还不如说我更喜欢故乡秀峰之雾。每 逢春天的早晨，若你能来秀峰看雾观日出，那便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 呢！当红日从东方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时，秀峰就会风云突变，千秋万壑，顿成一片茫茫的雾海；这时，只见逶迤数十里的秀峰，好像一条蛟 龙在云雾中翻腾；顷刻，云团突然断裂，其峰巅透出云层，仿如兀立大 海中的孤岛；俯视山下，依稀可见，有轻雾薄云，如絮如烟，似飞不 飞，徐徐从你眼前悠然飘过……只有这时，你才会领略到置身云端，遨 游霄汉，仿佛徘徊在蓬莱仙岛的奇妙了；只有这时，你才会领略到环顾 天宇，云移山幌，远山献翠，近邻泛青，湘江如带，古城如塔，日华云 彩，山光水色，交相辉映的祖国河山壮丽的画面了……
尤其，令人惊奇的是，若你能赶在夏秋季节的雨后之日来观秀峰云 雾，那你翻阅的将是另一页风景。当赤日炎炎的盛夏来临，时近晌午， 太阳高照，热浪袭人；如遇太阳雨突然袭来，那郁郁葱葱的丛林，四季 常青的翠竹，潺潺流水的小溪沐日浴雨后，秀峰就会自然而然产生云雾 来；借着天风浩荡，那些云雾，就会裂变成一根根彩带、一匹匹骏马、 一个个仙女、一朵朵鲜花、一片片绿叶、一块块绸缎、一团团雪球，在 半山腰里飘来飘去，时而隐入山谷，时而飘飞天际。此时，它还会给你 产生许多幻觉，激起你心中层层涟漪，顿使你心旷神怡、目不暇接、美 不胜收；此时，若你能静心谛听，仿佛你能听到山神和他们的窃窃私语 呢；此时，若你能静心观赏，仿佛你能看到古代“美女沐浴”的仕女画 面，无不令你赏心悦目、灵感陡生、诗兴大发呢；甚至还会是你产生联 想，原来秀峰之美，并不在于芬芳的花草之间，飞禽走兽之间，鱼翔浅 底之间，莺歌燕舞之间；也并不在乎流金溢彩的田园风光之间；而使你 在乎的却是秀峰之雾给你带来的那些诗情画意……
华杰
此文获 2004 年全国散文大赛特等奖）
养在深闺人未识
春如风去，夏如梦来。未入南园，早闻其名。如今一见，果不虚传。刚一步入 园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苍山碧水，一泓绿色的潋滟，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更加 冰清玉洁，那是人造湖敞开的胸怀，含情脉脉为你接风洗尘；湖内几只小小碰碰游 船，徐徐向你驶来，满载游人的欢歌笑语在浪花中飞溅；尤其那伸入湖内栖凤双 亭，琉璃碧瓦、雕梁画栋、新颖别致，更是金碧辉煌，光彩照人；还有傍水相依的 奇峰山脉，别有洞天，如入仙境，无限风光，引人入胜，令人遐思；那三条突兀冲 腾的山梁一齐涌向人造湖，恰似三条碧色巨龙蓬起青翠欲滴的鳞甲游戏光彩夺目的 明珠，也如绿色山庄轻舒青春之神娇艳的手臂，温情脉脉地等待游人拥进馨芳的怀 抱，进入甜美的梦乡。
我们告别人造湖，再沿着青石小路拾级而上，便来到了“云海湖”新景乐园。 这是一个刚刚开辟的景点。它巧妙利用山坡地形，投资三百多万元，将嬉水池、滑 道与花果山庄连为一体，利用电动水泵，将湘江水引入“花果山”上贮立池中，才 让水居高而下自然汨汨流淌，绕过观音佛像前形成蔚为壮观的宽 15 米高 10 米的人 工瀑布，水流沿两条 70 米长的滑道直入山脚嬉水池内。游人可在花果山头骑着 “白色长龙”任意冲浪戏水，拍照留念，其乐无穷。出了花果山，漫步林荫道，呼 吸新鲜空气，看看菁菁乔木，莘莘灌丛，摸摸蒌蒌藤蔓，嗅嗅茵茵芳草，闻闻红花 绿叶，你会顿觉得酷热顿消，精神清爽，憎厌喧哗，酷爱自然灵秀，使你迷恋江 山。若携侣来游，会使你既爱江山又爱美人，心旷神怡，产生灵感。“和春信步达 天边，未入南园花草妍。园如诗画墨芬芳，清香陶醉月里仙。遗憾风光盗不走，忏 悔不能来人间。”正是此时的真实写照。
早听说南郊公园烧烤是湖南一绝，闻而心动，馋涎欲滴。遗憾的是，当我们迫 不及待地赶来时，一百多口小灶竟座无虚席，早被络绎不绝的几百名食客抢占了， 只好令我们“望灶兴叹”不已，只好看别人一边在红泥小火炉旁谈情说爱，一边嘴 嚼美味珍馐，分享野炊的乐趣罢了。带着遗憾，我们登上了临江的数红阁，却使我 们开怀不已。登高远眺，湘江如一条白练银蛇，向北奔腾而去；岳麓山如一只玉色 蝴蝶，栖息在芙蓉花园丛中；长沙古城如一颗灿烂明星，嵌在祖国大地的胸中。
拜别数红阁，又访艺绿居。这里是三湘文人墨客吟诗作画、互相酬唱、切磋艺 术雅集之地。他们有的触景生情，当场挥毫泼墨，龙飞凤舞；有的月下吟哦，出口 成章，写不尽心中的情愫，叙不尽国泰民安。古有醉翁亭，今有艺绿居。醉翁之意 不在酒，游客之意不在游，皆在乎陶醉在蓝天与大地、青山与绿水之间，那种淋漓 尽致的情怀……
华杰
（原载 2000 年《中国广播报》副刊）
潇湘茶园赋
早听朋友说，有一名中央驻湘记者，偶尔路过古城长沙，步入潇湘茶园，写了 一篇散文，轰动中外文坛；还听朋友说，有一名青年诗人，来此品茗听琴，陡然灵 感闪现，即兴赋诗：“自从我被杀青后∕就被岁月封存∕∕一倒入沸水之中∕就上 上下下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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