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标是小云的手镯,严格来说,是个玉环。”吴进解释,说完便指了指殷坚脖子上的玉葫芦。
“玉环跟玉葫芦有关系?”脑袋快打结的何弼学举手发问。
“事情是这样的……”
“像这样的玉器一共有四件,玉环、玉葫芦、玉牌和玉如意。”吴进直接切入正题。殷坚取下玉葫芦和何弼学研究着,很难理解“像这样的玉器”究竟是什么意思。
“殷先生在风水学上很有研究,应该明白有些穴位在历史上很特别。”吴进解释,殷坚理解地点点头。古代的帝王很迷信,死后一定要葬在特定的穴位里。不过风水宝穴这种东西很难解释,它奇妙的地方就在于,永远不可能固定在同一个位置上,换而言之,此处若是只有三年期限的财穴,三年后就得迁葬,否则会不利死者的后代子孙,轻则千金散尽,重则家破人亡。
“这四件玉器关系着一个风水宝穴,穴名叫万载千秋,听这名字就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看到吴进跟殷坚两人完全没有疑问,本来想举手的何弼学只好撇撇嘴继续听下去。
“本来,是由四个古老的家族掌管这四件玉器。理论上,他们应该辅佐握有长生石的帝王家……”吴进正想说下去,何弼学连忙举手打断他。
“等等,我乱了!什么长生石?”何弼学长叹,他的脑袋一次记不了这么多事。
“你忘记那位断头公主了吗?她的陪葬品里就有属于帝王家的长生石。”吴进显然是好脾气学者,面对何弼学的问题,总是十分有耐心。
“你是不是想说,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那四个家族中不知道是哪一个,突然间不想再当配角,结果就自相残杀,闹得四件玉器都遗失了?”殷坚没好气,他虽然替人看风水,不过自己却不怎么相信。
“差不多全中了。”吴进苦笑。
“万载千秋这个穴位虽然能替帝王家稳固江山,不过每六十年就会换一次位置。所以自古以来,帝王家都有修墓、移陵的习惯。确实时间是什么时候我不清楚,总之,在那位断头公主之前,四件玉器就已经遗失,长生石才成了她的陪葬品。相传,长生石只有帝王血脉才配拥有,没想到也被盗了。总之,这五件东西如果凑齐,便可以推算出万载千秋这个穴位。”吴进想办法解释,可他自己找到的资料也不多,所以何弼学听得更是一团乱。
“你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吧?”殷坚冷笑两声。
“我是不信,但是却有人信,而且为了这个已经害死很多人了。”吴进脸色一沉,何弼学很紧张地盯着殷坚,现在玉葫芦在他身上,万一那些疯子找上门来怎么办?
“小云就是因为戴着那只玉环才被攻击,我担心下一个会是你。”吴进提醒。
“玉环现在在对方手上?”何弼学又举手打岔,吴进摇摇头,将沾有血迹的玉环递给殷坚。何弼学立刻凑了过去,这下,终于了解什么叫“这样的玉器”了,玉环跟玉葫芦一样,里头都有细细的血丝。殷坚不得不承认,他无法判断这是哪个年代的玉器。
“玉牌在我手中,就是你曾鉴定过的那一块。”严丽扶着丛云走了过来,她显然听见了他们三人的对话。
“你也知道这件事?”何弼学很惊讶。严丽是典型的时尚女性,之前接触的时候就明白,她完全不相信这一类的东西,不过现在看来,她好像对事情的始末很了解。
“那个背叛了四个家族的人就是我家祖先啊!”严丽咯咯直笑,何弼学眼睛瞪得更大了,跟着再看看丛云,后者点点头,她也是这四个家族的后代。
“为什么……我有种认识你们几个,其实是个阴谋的感觉?”殷坚冷冷地问,何弼学看了他一眼,立刻退到他身边。确实,这么一想就发现极有问题,吴进、严丽、丛云都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他们四周,短时间就跟他们交上了朋友。严格来说,那三人的家庭都十分富裕,跟何弼学他们根本不是同一个等级的。
“对于这个,我得承认接近你确实是阴谋。我爷爷曾推算过,只要跟着殷家的子孙,就能找齐这四件玉器,事实证明,爷爷没算错。”吴进诚实地回答。殷坚先是脸色一变,后又沉吟起来,吴老爷子神算无敌,算计的却不是自己,而是何弼学。如果不是因为他,不会有这一连串的事件,玉葫芦、玉牌、长生石一一出现,玉环则是丛云自家所有,也阴错阳差地跟何弼学碰上了。
“不过爷爷算到了这个,却没算到我会爱上小琳,她究竟想怎样?”吴进很气馁,武敏华绝对是个不输于他的学者,如果有心要竞争,他可没什么把握。
“玉葫芦、玉牌跟玉环都在我们这里,我猜想对方手上的是长生石。”吴进理性地分析着,能够拥有长生石的必须是帝王血脉,也就是那种有皇帝命的人,通常这种人都是疯狂兼不可理喻的,如果要为了这个风水宝穴杀人,他相信对方做得出来,事实上,对方也一直在这么做。
“本来,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不过为了玉葫芦,对方杀了吴老爷子,这实在太过分了!不能让四件玉器落到他手上。”丛云微拧着秀眉,她也遇到了袭击,若不是她真的身手不错,那一刀劈下来,早就要了她的小命。
“可是那个什么风水宝穴又不一定是真的。”何弼学咕哝,又不是在拍电影,怎么会有人傻得相信这些事?
“万一是真的呢?你想要恢复帝制吗?”严丽冷静地问,她的顾虑并不是没有道理。严家在商场上很吃得开,陈泰之死后她接收了他旗下的产业,别说什么恢复帝制这种不太可能的事情,她担心的是市场上若兴起另一股势力,对她的打击才更大。
“现在还差玉如意,只要这四件玉器在我们手上,毁了它们,就不用担心每六十年又要重演一次这个戏码。”吴进认真地看着殷坚,如果吴老爷子肯定殷家的子孙能找齐四件玉器,那他就相信殷坚一定能不负众望。
“你最近还有去哪?干过什么事?”殷坚没头没脑地问何弼学,后者莫名其妙地摇摇头,除了躲在图书馆,他哪都没去啊!殷坚盯着他沉吟,他相信,冥冥之中让四件玉器现世的其实是何弼学,只是这家伙最近还去了哪里?
“啊!乌娜的温泉民宿!”
一直以来,殷坚就很怀疑是什么力量让乌娜那一群山魈修成人形,她的道行远不如小芸那么高,若不是地灵人杰的风水宝地帮她,那就肯定是有什么法器助力了,以何弼学那见鬼的雷达体质,搞不好真的又让他碰上了。
“坚哥,你确定这样好吗?如果我是乌娜,才不会乖乖把玉如意交出来咧!真不找小姑姑来帮忙?”何弼学一路上嘀嘀咕咕个没完,就他跟殷坚两人外加喵这只猫上门要玉如意,谁会给啊?
“兵贵神速。”殷坚简单地扔下一句。其实,他并不完全信任吴进,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他急于找出四件玉器不是为了自己,万一找齐了他却来招杀人灭口,岂不是很冤?他不会死,但不代表何弼学能长命百岁。
“可是等我们到山上……天已经黑了……”何弼学看了看窗外,茂密的树林一片昏暗,又想起上回那壮观的人头齐飞的画面,不禁打了个冷战。
“怎么?何大制作也会害怕啊?”殷坚哈哈地取笑着,何弼学赌气地瞪了他一眼,下一刻脸色一白,他没眼花吧?刚刚一闪而过的是什么?
见到何弼学发白的脸色,殷坚哪里还会不明白。本来带着这家伙来,主要就是要他来干些粗重活,挖挖土、铲铲坟什么的,现在这个如意算盘打不成了,他可不希望还得把一个被吓昏的笨蛋拖回车上。计划只得变更,早知道要做这些事,就不该穿这身西装出门。
“记住,把车门关好,山魈能变成任何模样来迷惑你,就算是我亲临也不准开门,知道吗?”殷坚一边停车一边命令。
“连你回来也不能开门?那你怎么上车?”何弼学反驳,他还不知道殷坚可以穿墙透壁哩!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总之,谁来都不许开门!”殷坚说完带着喵一阵风似的走得不见人影,何弼学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躲在车上,何弼学疑神疑鬼地东张西望,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他一人,窗外黑鸦鸦一片,月光又好死不死地从叶缝中漏了点进来,四周就这样阴阴暗暗的,不是太清楚却又让你能看得见。
“我以后再也不要出门玩了……”何弼学自言自语。每次出门都没有好下场,他赌咒发誓,从今天起工作到死,再也不休假。
窗外的风嗖嗖直吹,忽隐忽现的阴影在树林里出现,何弼学咽了咽口水,认真考虑着是不是要仔细看清楚。大着胆子,翻出车上的手电筒,撞鬼这么多次了,还有什么死样没见过?不怕的啦!何弼学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敲了敲手电筒,这种时候它永远失灵,屈服于暴力之下,手电筒终于亮了起来。何弼学朝窗外照去,只见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瞧着自己,一个人头无重力般地上下飘浮着。人头靠得实在太近,近得何弼学一时反应不过来,对视了两三秒之后,他才吓得猛退,背才刚靠上殷坚座位旁的车门,砰的一声,又一颗人头撞在玻璃上。
有没有这么背?何弼学几乎把想得到的脏话全骂了出口。从树林里飞出来的人头越来越多,围在他这辆小房车四周打转。更要命的是,这些人头不久后便开始撞击他的车子,而且力道越来越大,用不了多久,挡风玻璃一定会破的,到时让那个天杀的殷坚来收尸算了!混账王八蛋!
何弼学缩在车子里不知等了多久,时间好像完全冻结了一样,那些人头也不会晕似的还在猛撞,就在此时,中控锁突然“咯”的一声弹起来,车门无预警地打开,喵无声无息地跃了进来。
“Shit!”何弼学的心脏差点让她吓停。殷坚也钻了进来,有点灰头土脸,不过手上多了柄玉如意。
“干吗?见鬼了?”看着何弼学惨白的脸色,殷坚忍不住轻笑两声。何弼学自己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他受到惊吓的样子非常具有娱乐性。
“没事,艳遇而已……你这不是废话吗?把我扔在这里,不是见鬼难不成还会有美女从天下掉下来……”
“乌娜真的肯把玉如意给你?”何弼学把玩着玉如意,好奇地打量着殷坚,这位号称最有品味的现代天师坐在驾驶座时,脸上永远有着不搭调的狰狞。
“当然不肯!”殷坚一边驾着车子,一边瞄着后视镜。何弼学狐疑地朝后打量,不看还好,一看就立即扭转身体向前坐好,跟着再埋怨地瞥了殷坚两眼,哪有天师当成他这样的?
“你,你硬抢她的玉如意?”何弼学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车后头有个被打瞎一只眼睛,现在正发疯追赶他们车子的女人。当然,从外形上来说,她已经不太接近人了,尖牙、尖耳、浑身长毛,四肢着地飞快地向前窜。何弼学哀怨地苦笑,他总有一天会让殷坚害得英年早逝。
“玉如意又不是她的!至于打伤她,又不是我做的……坐好!”殷坚一个急转弯,何弼学的头撞上了玻璃,痛得他眼冒金星,跟着又让后座上那个鲜血淋淋的女学生吓了一跳,发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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