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武敏华很惊讶地瞪着门外的殷琳,下一秒,脸色一变,一柄亮晃晃的切肉刀朝她心口插去。
“小姑姑!”殷坚和管彤急忙拉开殷琳,殷坚甚至伸手去挡,当场血流如注。殷坚暗骂一句脏话,不会死,还是会痛啊!
“下地狱去吧!”殷坚符纸一射,一条冒着金光的火龙向前直窜。
成功了?才怪……看着迎面而来冒着金光的火龙,武敏华吃惊地向后急退几步,结果那只火龙却在他身前消失了,一点伤都没有留下。
“假的?”殷琳比谁都更吃惊,不敢相信地瞪着殷坚。
“你以为容易啊?也不想想你练了多久,我才练多久……吓吓他也好。”殷坚还敢狡辩,气得殷琳想当场格杀的是他而不是武敏华。
“哼!雕虫小技。”武敏华冷哼,掏出一张符纸向天一抛,殷琳当场脸色一变,那是他们殷家的五雷轰顶咒。
“快跑!”符纸冒出一阵火光,殷琳拉过殷坚就想跑,突然天空响起一记闷雷,接着几道闪电急劈而下。
这无疑是个奇观,落雷直劈住宅区的这栋建筑,武敏华得意地摆摆手,他的功力远高过殷家两姑侄,同一道咒语使出来,威力自然不一样。烟尘过后,武敏华脸色一变,一道柔和的紫光忽明忽灭,殷琳他们自然一点伤都没有,唯独小芸嘴角挂了一丝鲜血。
“姐姐!”管彤急叫,连忙扶住歪倒的小芸。
“你们殷家的五雷轰顶真的好厉害……”小芸苦笑,忍不住吐了口鲜血。幸亏硬挡的是她,如果是管彤,现在只怕就剩只焦黑的小狐狸了。
“你怎么知道殷家的咒语?”殷琳怒瞪着武敏华,她虽然忙着谈恋爱,但这种事她绝对非常有分寸,殷家的道术向来不外传。
“我知道的比你还多。少了何弼学那小子,拿你跟殷坚凑数也可以!”武敏华凶狠地又掏出张符纸,殷坚瞪着他,四周的物品开始微微震动起来。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手,落雷再降之时,一条火龙窜出。
“殷坚!”管彤急忙上前想护住殷坚。
“彤彤不可以……”小芸拼尽气力拉住管彤,一是担心他不是对手,二是他们是狐,修行不易,好不容易成了人形,绝不能因为犯了点小错而前功尽弃。这个世上只有凡人得天独厚,他们狐仙的戒律太多,任何一点小小的错误都可能让他们被打回原形。
“我就不信……杀不死你这个变态……”殷坚擦了擦嘴角的血,爬了起来。他最大的优势就是他不会死,仗着自己天分高,殷家的道术干脆现学现卖,火龙一次是假,第二次就是真,再给他多使几次,别说是五雷轰顶了,就算是让天塌下来他也能办到!
武敏华气闷地捂着胸口,殷坚比他想象的更强,尤其是他的灵力会随着情绪波动而暴发。
四周的物品又开始微微震动,武敏华紧张地盯着殷坚,这可能是最后一击,他绝不能失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黑影跃上电视柜,武敏华心一惊,来不及阻止,那只小黑猫快速地上窜下跳,踢翻了所有的纯白小瓷瓶。
“你这只畜牲!”武敏华暴喝一句,手一挥,喵被震得滚到墙角,小小的身体微微发颤。
四周的空气忽然形成了强大的气流袭卷开来,尖锐的啸声刺痛众人的耳膜,骤降的室温让所有人一阵毛骨悚然,连殷坚都不由得一阵发寒。虽然肉眼看不见,但感觉就像有无数只手紧捉住自己,怨气自毛孔里渗了进来。
“老天!你做了什么?”武敏华神情紧张地震开殷坚,一道符急射向大门,引发一阵刺耳的尖叫声,跟着他一脚踢开挡在门前的喵冲了出去。
“不要跑!”殷坚沉痛地望了喵一眼,愤恨不平地追了出去。
逃向天台的武敏华心脏剧烈跳动着。他利用这种方法修炼,唯一担心的便是这种局面。平日里他自然不怕,力量越强,结界自然越强,有结界在,他当然不必担心那些怨灵会反扑。只是今天不一样,他跟殷琳、殷坚斗法,再加上小芸从旁插手,力量大减,那只该死的黑猫又踢翻了封住怨灵的净瓶。他只差一步便能成功,只要再多杀一个何弼学,净化所有怨灵之后,他就不必顾忌这个局面,结果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武老师……”阴阴冷冷的叫唤声突然响起,武敏华神经质地左看右看。
“武老师……”又一声叫唤,武敏华猛一回头,就见到浑身都是深可见骨的刀伤的喵在他身后咧嘴直笑,她的舌头已被连根拔起,一张口就有大量的鲜血涌出。
武敏华深吸一口气,低头一看,一柄西瓜刀直插进他心口。喵幽幽亮亮的双眼放出妖异的光,手一使劲,刀子缓缓推入。
“老师……我在海里好冷,好寂寞……你下来陪我……”喵从头到尾都只是咧嘴直笑,但声音却一字一句清楚地送进武敏华的脑袋里。后者震惊万分地连退几步,仍是不敢相信地盯着插在自己心口的西瓜刀。
突然间阴风刮起,无数个女孩子的叫唤声或近或远地传来,武敏华失控地拔出自己心口的刀子挥舞着,鲜血狂喷。
“武敏华!”殷坚撞开天台的门冲了进来,就见到武敏华胸前一大片血迹,发疯似的狂挥着西瓜刀。殷坚认得那把刀,一转头,果然就见到喵在一边极度怨恨地瞪着武敏华。
喵阴狠地瞪着对方,又走近了几步,背在身后的手又多握了一把刀子。殷坚眉一皱,何弼学这个浑蛋究竟烧了多少东西给她?
“喵!不可以太过分,你还要投胎!”殷坚明白喵想干什么,连忙制止她。虽然握有黑旗令可以留在阳间报仇,但不代表可以毫无分寸,她是个好女孩,不该被仇恨冲昏头,影响她下一世的命运。
就在迟疑间,武敏华退到了天台边,跟着无数只手臂突然冒出来,扯着、揪着、拖着他,武敏华笔直地摔下楼,然后,“砰”的一声……
“阿学!”殷坚冲到天台边,愣愣地望着被压毁的车子。
“殷坚!”晚一步上到天台的管彤,才冲进来就看到这恐怖的一幕,殷坚跳楼?他想也不多想地也跟着跃下。
当然,殷坚不可能用这种方法寻死,只是这种下楼方式最便捷而已。跟着跳了下来的管彤,一见到被砸毁的车子,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何弼学的命也太薄了点,怎样都逃不过一死。
“阿学……”殷坚盯着这一幕,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武敏华当场惨死,这是他活该,罪有应得。可结局不应该是这样,车子几乎全毁,他不敢想象原本安安稳稳地在车里睡觉的何弼学会变成什么模样,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可能……这绝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殷坚失控地怒吼,扶着小芸下楼的殷琳见到这一幕也尖叫起来。
“殷坚,你冷静点!”管彤紧捉着对方,殷坚抖得厉害,他实在很担心他再爆发一次。悲剧一再重演,殷坚撑不了多久的。
“我不要这样!”原本他并不是这么感情用事的人,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目睹自己的好友惨死,殷坚真的忍无可忍了,老天这么爱耍他是吧?那他就逆天而行!
“叫我干吗?”何弼学狐疑地问了一句,啃着面包慢慢地晃了回来,睡饱了去买个东西吃,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何弼学?”管彤试探地问了一句,甚至动手戳了戳对方的脸颊。后者厌恶地格开他的手,最痛恨的就是旁人戳他的酒窝,他又不是小孩。
“阿学?你没事?”殷坚将人拉到身旁,仔细地左看右看,对方脸色红润,气色比自己更好,一点也不像死掉的人。
“什么有事没事?”何弼学吃光了面包,舔舔沾到草莓酱的手指,心思完全在食物上,胡乱地回答着。
“你没事干吗随便乱跑?我不是叫你待在车上?”松了一口气后的殷坚突然又是一阵狂怒。为什么这家伙总是学不乖,次次都栽在自己的“不知死活”上头?虽然殷坚这句话骂得实在有点没道理,但是一旁的人倒是很体谅,何弼学这人遇到的危险,绝大多数都是他自找的。
“你发那么大火做什么?我只是肚子饿啊!我一整晚没吃东西嘛!咦?武老师?哇哇哇!武老师怎么了?快点叫救护车啊!”何弼学非常惊讶地发现武敏华坠楼的意外,急得哇哇乱叫想拨手机求救。殷坚一把抢走他的行动电话扔得老远,这种人救活了只是造孽。
“你没事就好……”殷坚长长地嘘了口气,接着双膝一软整个人跪了下去。
“殷坚!”这下换何弼学吓坏了。原本一直很强势,用刀都杀不死的殷坚,居然昏倒了,何弼学急得抱紧人又是一阵哇哇乱叫。
房间被笼罩在一片昏暗中,殷坚幽幽转醒,看了看四周,空荡荡的有些冷。殷坚惊吓得弹了起来,冲至客厅,就看见何弼学正窝在电视前吃着泡面,屏幕里还报道着武敏华的杀人案。
“唔……会不会饿?我冲泡面给你。小姑姑说你累了很多天,叫我不要吵你,让你多睡一会儿。”何弼学含着面条,唏呖呼噜地说着。
“你真的没事?”殷坚凑到他身前,盯了他半天,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终于逃出了那个可怕的无限循环。
“坚哥……你最近真的很怪,老是问我有没有事,死了没,鬼才知道你在说什么……”何弼学微皱起眉,他只不过睡了一觉而已,怎么就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火星,一票人不晓得在讲什么鬼话,没一句听得懂。
“没事就好……”殷坚低声笑着,就像管彤说的一样,无知就是幸福啊!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啦?每一个都神秘兮兮的,怎么问都不肯说,这种行为真的很讨人厌!”何弼学伸脚踹了踹殷坚。如果发生了什么恐怖事件不告诉他,那他真的会翻脸,也不想想他是做哪一行的,这么要命的事怎么可以少掉他?
“没发生什么事,吃你的面!烦死了……”殷坚一把将他推开。这段日子里,心情老是这样忽上忽下,可不要何弼学还活着,他反而先被吓死了,就算有玉葫芦跟烟丝的支撑,他也还是会累的啊!
何弼学嘟着嘴,扒了两口面,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殷坚,跟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坏笑起来。
“没想到平常斯斯文文又冷酷帅气的殷坚,发起酒疯来会这么搞笑啊!”
“你说什么?”
“别不承认!是谁昨晚喝醉了跑到阳台那里唱歌?”
“何同学,知不知道什么叫杀人灭口啊?”
“哈!怕你啊?”
“找死?我成全你!”
两个体形相若又吃饱喝足的年轻人,玩起来自然十分暴力,在电视柜和茶几间这么窄小的空间里,滚来滚去互扁得不亦乐乎。
“好有趣啊……”管彤清脆爽朗的笑声突然插入,吓得两人猛然分开,一个撞上电视柜,一个撞上茶几,痛得两人哇哇乱叫。
“你怎么在这里?”殷坚揉着脑袋,一边还看了看何弼学,这人一向很霉,要是就这样撞死了他也不觉得意外。
“姐姐回去疗伤了,我很无聊啊!收留我吧!”管彤笑得眯起了微微往上挑的双眼,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顽皮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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