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指月,甚至是指日或是时辰,那这难度可就大了。
我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两个字,念着念着,突然灵光一闪,好像想通了。
这六十甲子,每相邻的两组都配有一个纳音五行,称为“六十甲子纳音表”。像是个顺口溜一样,我从小就会背,什么“甲子乙丑海中金;丙寅丁卯炉中火;戊辰己巳大林木;庚午辛未配路旁土……”
很多人都听算卦的说过自己是什么命 ,火命或是水命,其源由就在于这六十甲子纳音表上。比如甲子年出生的就是金命,海中金;而丙寅年出生的自然就是火命,炉中火。而这“甲戌”在纳音表上对应的是“甲戌乙亥山头火”,也就是说甲戌年还有乙亥年出生的人都是山头火命。
大牙和柳叶见我低头想了办天,然后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就问我是在念叨什么呢。
我刚刚才把这些理顺,冲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先别打扰我。我自己闭着眼睛想了半天,终于把这个关节想通了,这才告诉他们说,这门的辅首上唯独缺少了这“甲戌”两个字,也就是说,门环如果可以转动,肯定正确的转法与“甲”和“戌”有关,但肯定不可能再有“甲”和“戌”了,所以,最有可能的也就是和“甲戌年”关系最密切的的干支组合,在纳音五行中,与“甲戌年”同源的就是“乙亥年”,五行纳音都为“山头火”。
大牙皱着眉头听了半天,听的一知半解,最后好像是听明白了,赶紧冲我摆了摆手:“等等,什么?山头火?山头起火不是‘火山旅’吗?怎么又出来一个山头火啊?”
哦?大牙这一打岔,倒是把我给提醒了,顿时犹如醍醐灌顶,对我的推断更是坚信不已。
真没想到,这“我亦有忧,不敢效彻”的八个字的背后,玄机还真不小。按字序我们打开上上面的“锁柱”,而根据字序得到的卦相“火山旅”,一直我都以为是用卦里的爻辞在劝多尔衮要委曲求全,以图大业,真没想到还另有蹊跷。
原来这山上起火不仅仅代表着《易经》火山旅一卦,还暗示着六十甲子中的“山头火”的五行纳音!
这么看来,肯定是没有错了,打开这里的密码就是对应“甲戌”的“乙亥”。
听我这么一解释,柳叶和大牙也觉的合情入理,严丝合缝,经得起推敲。顿时也是喜上眉梢,不住的点头。
我盯着这两只辅首上下看了看,虽说是说得天花乱坠,严丝入缝,但这种事,毕竟谁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万一要是有个差错,实在不敢想像会是发生什么事。
一时间,脑袋里浮现出很多凄惨的镜头,毒箭、飞刀、排驽、陷坑、乱石、毒水……
万一触犯了机关,无论是哪一个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场噩梦,估计就算是插翅也难逃一死。
瞪眼看着这两只门环,盯了好半天,我也没敢动手。
大牙在旁边看着有些着急,冲我一呲牙:“来亮,别多寻思了,咱本来就是厕所边上摔跟头,离死(屎)不远了,还有啥担心的,大不了裤裆里头扔炸弹,咱机毁人亡,你要是不敢下手,我来!”
我冲他摆了摆手:“给我滚一边山子去,别啥事都欠欠的,显着你了,赶紧带柳叶退后面去。”
大牙见我吼他,也知道是为他好,横了两眼,摇了摇头,拉着柳叶躲到了大影壁石后面,用手电晃了晃,示意我可以开始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躲远一点会不会就没有危险了,但是心里起码有个安慰,看了看左面这只辅着,拉起门环,双手一较力,试着扭了扭。左右活动了几下,果然可以扭动,看了看“椒图”正中的那颗尖牙,明显比其它的牙要尖长一些,像是个标记,这时候也只能撞大运了。
我胳膊用力一转,这只脸盆大小的兽头随着我的扭动就转了起来,我一边转着一边瞅着,直到兽头转了差不多一百八十度,尖牙冲着“乙”字了,这才松开手。
站在原地,屏气敛息,一动也没敢动,提心吊胆的听了半天,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胸口怦怦的跳个不停,虽然是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但我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一种直觉告诉我,不能打开这道门,否则肯定会出事。
但是到了这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开弓没有回头箭,也只能这么着了,即然费尽千辛万苦的进来了,总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就算是里面有毒蛇猛兽,我也要亲眼看个究竟。大牙刚才说的不假,本来也离死不远了,要死也得死个明白,开开眼。
想到这儿,我一咬牙,一把攥住另一只门环,看准方向,用力一转,“咯嘣”一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对上了卡槽。
紧接着,就听见门里面像是万兽齐吼一般发出一种让人心悸的吼声,像是牛叫,又像是马嘶,乱哄哄的响成一团。我压制住内心不安的情绪,强自镇定下来,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奇怪的是,一瞬间,里面突然又万籁俱寂,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我晃了晃脑袋,有些迷糊了,难不成刚才是耳鸣?还是幻听了?怎么会一下子连个动静都没了呢?
我趴在门上,耳朵贴着门板仔细的又听了听,就在这时候,这两道大门“咔”的一声过后,缓缓的向里推开了,我一个收身不稳,就是一个趔趄,“扑嗵”一声就摔进了门内。
第三卷 汗王宝藏 第七十章 金山银海
我全神贯注的听着门里面的动静。身体的重心自然的倚在了门上,石门突然的打开,实在是太出乎意外了,眼看着要摔到地上的时候,我赶紧用手捂住了脸,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好歹是没破相。
地上的灰土都被我给震飞了起来,烟尘弥漫,根本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迷了眼睛,感觉眼睛像是针扎了似的疼痛,就像是滴进了几滴辣椒水一样,刺激的眼泪直流,根本就睁不开眼睛。鼻子里也全是灰,呛的我一时有些呼吸不畅,忍不住的开始咳嗽了起来。
大牙和柳叶很快的就跑了过来,见我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不住的咳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把我给拉了起来,硬拖到了门外。找出水瓶倒了点水帮我冲了冲眼睛,洗了把脸后,我总算才缓过来这口气。
大牙在旁边就问我刚才是怎么回事,咋还趴地上了。
我晃了晃脑袋,勉强的睁开眼睛,仍然感觉有些不舒服,流泪不止,把头发上的灰抖了抖,这才发现这灰土中竟然掺首不少生石灰,怪不得这里面还这么干燥,弄眼睛上会这么疼。
我看了一眼大牙,这才告诉他,刚才是我不小心,没想到这门会自动打开,一不留神才摔进去的。
大牙听我说完后,用手搂了几把头发,然后嘴一撇,笑话我都三十来岁了还跟三四岁的小孩似的,连站还站不稳了。这工夫,我也没有心情和他闲扯,赶紧站起身来,拍了拍灰,然后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
大门打开后,才发现,这里面比想像中的要小多了,只有一百平左右的大小,宽十米。进深十米,是个四四方方的石室,好像是直接挖出来的一间防空洞。里面成行成列的摞了很多箱子,都打着铜铆钉,上着大锁。每只箱子长有一米左右,宽和高也差不多能有半米,漆着朱漆,透着一股古朴劲。
大牙一见,眼睛当时就冒光了,也顾不上埋汰我了,兴奋的大喊大叫,指着这些箱子问我和柳叶:“妹子,来亮,这就是宝藏吧?是吧?妈了个巴子的,我们发财了!”
大牙兴奋的手舞足蹈,激动的直接就趴在了地下,不住的扭着屁股,像条泥鳅鱼一样,拱来拱去。
把柳叶吓的赶紧往我这边躲了躲,愣眉愣眼的看着大牙,又看了看我。用手指了指大牙,没有说话。
估计柳叶从来没见过会有人得意忘形,会激动到这个境界。见过有人激动会笑,有人会哭,有人会叫,有人会闹,可是像大牙这样满地打滚,扭来扭去的还真是少见。
我抬起腿,一脚就踢了过去,把大牙踢的“唉哟”了一声,这才冷静了下来,趴在原地也不拱了,晃了晃脑袋,也觉的自己刚才有点失态,从地上爬起来后,挠了挠脑袋,告诉我们,他实在是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我冲他摆了摆手,让他可别扯犊子了,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先不说,先看看有没有什么危险,我总觉的这好像有点太顺利了,反而有些不太相信,这段日子,早就习惯了惊心动魄,真要是不出点什么乱子,还真就觉的有些不对劲儿了。
大牙听我这么一说,摇头叹气,说我就是受穷的命。找不着时睡不着觉,找到了又不相信,这辈子是没好了。说完话,直接从包里把水瓶和饭盒都掏了出来,抡圆了胳膊,然后用力的往里面就扔了过去,扔完后,赶紧一闪身,顺势把我们也拉到了门旁。
我和柳叶不知道他在捣什么鬼,被他这么一拉,也只好缩身躲在了门旁,就听到“啪、啪”两声,水杯和饭盒都摔在了地下,然后就没了动静。
我和柳叶有些不解,就问大牙在玩什么把戏。
大牙探出半个头,往里面瞄了一阵,这才回头告诉我们,他这也是在电视上学的,叫投石问路,行家里手一般在潜入某处之前,都得扔点东西,看看有没有反应,打探虚实。
听大牙说完后。我是这个泄气,冲大牙一瞪眼:“你给滚犊子吧,我以为是啥事呢,竟整这用不着的事,还投石问路,你有那能耐,你燕子三抄水,飞进去得了呗,竟整这没六的事。”
大牙有些不服气,说我这是强词夺理,万一里面有啥消息机关。刚才这一试探,不也能弄个八九不离十吗?现在不是证明了,里面是安全的,前进的道路是平坦的了嘛!
柳叶也觉的好笑,看着大牙点了点头:“真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老江湖,真是佩服了!”
大牙也不管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冲柳叶一抱拳:“哪里,哪里,妹子,以后跟哥混,多长长见识!”
我懒的听他胡说,见里面的箱子堆满了差不多大半个屋子,有的甚至平地摞起来有五米来高,瞅着晃晃悠悠的,随时都有倒下来的可能。还有些箱子就那么散放在地面上,看着眼前这些箱子感觉有些乱七八糟的,像是很忽忙放下后,人就撤了出去。
我见屋里除了这些箱子也没有别的东西,差不多也是一览无余,便蹑手蹑脚的溜着墙根走了进去。
大牙见我走了屋,也顾不上再白话了,赶紧跟在我的身面也进了屋子。
我回头看了一眼大牙,让他别轻举妄动,千万别动手,万一捅了蒌子,大伙都跑不出去,都得受连累。
大牙冲我啧啧了两声:“你咋这么墨叽了呢,像老娘们似的有完没完,麻利儿往前走,我知道我也就一个脑袋,你就放心得了,你不让我动手,我绝不乱动弹。在我眼里,这些就是个粪土!”
我叹了口气,也不搭言,不过大牙既然说了不动。我也就放心了,我们顺着墙根走到最近的一只木箱子前,打量了一阵。
这是一只描金红漆的老式木箱,两侧有铜制把手,金线描的是些传统的如意纹样。正面是把大号的老式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