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玉堂点头,“贼猫!”
到了南街出版社的楼下,展昭探出头往上一望,果然是灯火通明。
“这钱明月似乎很喜欢加班啊。”白玉堂道。
展昭解开安全带下车,“听说这个出版社她是社长,给自己干,当然拼命了。”
两人上楼,就见编辑室的大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就见钱明月正埋头审稿,只是不知道为何,显得满脸疲惫。
展昭轻轻地敲敲门,推门进去。
尽管先敲了门,但两人的进入还是吓了钱明月一跳,待看清楚是展昭时,钱明月笑了一下,但看清展昭身旁还跟着白玉堂时,脸色又白了白,大概还记着上次白玉堂来找她的事情,见她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化丰富,白玉堂失笑。
“小展啊。”钱明月赶紧笑着站起来,一见展昭被白玉堂扶着,有些吃惊,“呦,脚怎么了?”
“没事。”展昭微笑,“受了些伤。”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钱明月赶紧搬了凳子过来给展昭坐,边道,“你不是文职么?做文职都那么危险啊?”
展昭笑着坐下,钱明月又忙着招呼白玉堂坐,走去倒茶。
“对了,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啊?”钱明月小心翼翼地问,边看了白玉堂一眼。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钱明月似乎是特别的惧怕白玉堂,而且,应该不是为了之前的事情。
“哦,我们正好经过,见你办公室的灯亮着,就正好来找你说个事情。”展昭笑得尽量放松,钱明月也似乎是渐渐地放松了下来,问:“嗯,有什么事?”
“我想办个书友会。”展昭开口。
“哐啷”一声,钱明月手中的杯子砸了一个,手还被开水烫到了,惊得她直蹦。
“书……书友会?”钱明月又惊又喜,“真的?”
“对啊。”展昭点头,“有什么问题?”
“哦,不是,我是见你之前都不愿意,现在突然……”钱明月显然有些怀疑。
“当然不是盈利性质的。”展昭道,“只是我最近也不能办公,闲着没事,就想找几个读者大家见见面……人员就你挑吧,少一些,十几二十个就够了,不过,不能通知媒体!”
“好……好的,好的!”钱明月赶紧点头,脸上的喜色,白玉堂和展昭看得是清楚明白。
“那我们也不打扰你了。”白玉堂扶展昭站了起来,边帮钱明月把凳子都收到一边,道,“告辞了。”
“呃, 不喝杯水再走?”钱明月嘴上虽留,但已经放下杯子往外送客了,展昭和白玉堂都心中了然,钱明月真的是很着急。”
不再多做停留,两人告辞离去。
将两人送到楼梯口,钱明月突然叫住展昭,“小展。”
“嗯?”展昭回头,望楼梯上方的钱明月。
“呃……”钱明月微微一笑,低声嘱咐,“小心啊。”
展昭点点头,被白玉堂扶下楼去。
下了楼,上车,两人开车离开,驶到拐角的时候,展昭清楚地看到钱明月就在窗口看着两人离开。
“车子到了拐角就停下来,白玉堂拿出链接窃听器的对讲机,开大了声音等着。
就听钱明月看着两人离开之后,回到房间里,呼吸声变得很剧烈,转了几圈,嘴里嘀嘀咕咕说着:“太好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边掏出电话,开始按号码。
蒋平早就在办公室里守着了,一看这电话有反应,赶紧追踪。
“喂……是我。”窃听器里,传来了钱明月打电话的声音,“他……他说要开书友会!”
“对……真的,我没骗你!”
“啊?通知媒体?”钱明月似乎有些为难,“他不让的……”
“好好,你先别着急,我做就是了……不过,你要把东西都给我!”
“好……好!”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随后,就听钱明月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小展,你别怪我,对于你,只是曝个光,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对于我,可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啊!”
说完,拿出手机,开始打给电视台和几家新闻杂志社。
白玉堂放下对讲机,看展昭:“这女人果然有问题。”
展昭点点头,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钱明月对他说的那句“小心”。无论如何,这话是真心的,钱明月干所有的事,其实都是被逼,也不能怪她。
白玉堂一看展昭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同情心泛滥了,伸手掐他腮帮子道,“你也别同情她,这钱明月还不知道干什么了呢,她那么怕我,只怕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展昭有些无力地看他,“是啊,你厉害,黑猫警长!”
“黑猫警长是你。”白玉堂笑着凑上去,刚想亲,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蒋平的,赶紧接起来。
“蒋平,怎么样?”白玉堂接起电话劈头盖脸就问。
“追到了。”蒋平道,“是一部手机上打出去的,手机号码申请的身份证号经核实,是安玲丽的。”
“什么?”白玉堂和展昭都大吃一惊。
蒋平道,“头儿,你别大半夜的让我干这事儿行不,我刚才查到安玲丽名字的时候,惊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要不是马汉和赵虎在休息室里值班,我估计就吓跑了。
“瞧你这点出息。”白玉堂摇头,把电话冲展昭,“猫儿,你还有什么吩咐没?”
展昭对电话那头的蒋平道,“蒋平,安玲丽电话的接听所在地能查到不?”
蒋平道,“能,地点在T大一带。”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果然。
“还有。”白玉堂道,“安玲丽后来打去的几个地点都查到了吧?”
“查到了。”蒋平回答,“都是电视台和报社。”
“叫卢方以警方的名义挨个去通知。”展昭道,“就说展昭的书友会已经取消了,不用报道。要他们配合,不再提起这件事!”
“明白了。”蒋平放下电话,就按照展昭和白玉堂吩咐的去做了。
“猫儿,现在呢?”白玉堂问
展昭打了个哈欠,“还能怎么样?回家睡觉呗,等明天,一早就去查安叔的老底!”
“老底?”白玉堂疑惑,“猫儿,安叔最多隐瞒了他太太早就疯了这件事,还能有什么啊?你那么热衷于去查他的底细?”
展昭想了想,道:“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安叔他,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无罪的凶手 25 秘密
清晨五点,白玉堂被吵醒了。没错,小白是被一阵“希希唆嗦”的声音以及“咯吱咯吱”的翻身声音弄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白玉堂望了一眼身旁正在“忙碌”着的展昭,“猫儿,你干什么呢?”
展昭现在的状态颇神奇,双眼是紧闭着的,这点白玉堂从不怀疑,他连做梦都没梦到过展昭会在清晨七点之前主动睁开眼睛。只是,展昭的头钻在软乎乎的枕头里,似乎很烦躁,并在不停地翻过来、翻过去,手还在不自觉地蹭自己的腿。
白玉堂看得有趣,觉也醒了,干脆转过身专心地看起来。
展昭全然不觉,还是不停地动动动。
这猫是做梦了不成?白玉堂疑惑,伸手推推他,“猫儿,怎么了?”
展昭又翻身,嘴里梦呓一般嘀咕,“痒痒……”
“痒痒?”白玉堂有些吃惊,把展昭搂过来检查了一下,“哪里痒痒?被蚊子咬了还是怎么了?”
展昭被白玉堂搂过去之后,还是很不老实,白玉堂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才发现……展昭是想抓自己的腿……这么说,痒的是腿?又看了一会儿,白玉堂才了然,原来是展昭受伤那条腿的伤口开始结痂长肉了,所以这猫才痒了。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白玉堂起床,去冰箱里拿出了一个冰袋来,小心翼翼地在展昭小腿伤处的周围,轻轻地敷了一下……
果然,展昭立刻就老实了下来,白玉堂躺下,把冰袋放到床头柜上的杯子里,又伸手把展昭搂过来,不让他再继续去抓自己的腿了。
就这样,展昭动一下,白玉堂就用冰袋给他敷一下,直到天渐渐大亮展昭醒过来。
“醒了?”白玉堂伸手戳戳展昭的腮帮子,“早上吃什么?”
展昭仰脸看着白玉堂,清醒了一会儿之后猛地一睁眼,弹起来“快!几点了?!”
“哇 ……猫儿,平时你起床要有这么积极就好了。”白玉堂堪堪避开才没和展昭撞到一起。
“走!我们开车去安叔的老家。”展昭迅速地穿衣服准备起床。
“现在才七点啊。”白玉堂不解,“一大早去查什么?”
“安叔的老家是在乡下。”展昭边穿衣服边说,“我们就去那里。”
“他爸妈好像早就过世了吧。”白玉堂问。
“不是去找他爸妈。”展昭一笑,“我们去找他夫人的爸妈!”
……
一个小时后,白玉堂开着车,带着展昭,来到了安叔的老家,S市郊区的一个小县。
“安叔的夫人姓常,叫常晓妍,妈妈已经过世了,现在剩下一个老父亲,住在县南。”白玉堂看着蒋平给调查的资料,跟展昭补充,“老头今年已经77岁了,猫儿,待会儿咱们可别刺激他,他说不定不知道安玲丽已经死了这件事。”
“我明白。”展昭点点头,“我只想问他点别的。”
警局法医室里。
公孙正在看之前所有分尸案和开膛案的资料,有人敲门,赵虎和马汉闪了进来。
两人刚想开口,看到公孙眼前的一个两杯里面盛着一些白色的乳状物体……两人战战兢兢地问,“公孙……”
“干嘛?”公孙拿起两杯,用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嚼嚼嚼,一口吞下。
两人立刻感觉胃部一阵翻江倒海,盯着两杯问公孙,“这个……是什么东西?”
公孙瞟了他们一眼,“脑啊。”
“脑……”两人咽口水,“谁的……”
公孙哭笑不得,“豆腐的。”
“呼……”两人泄气。
“你俩来干嘛?鬼鬼祟祟的。”公孙推了推眼镜问。
“哦……我们刚才,去了趟安叔的更衣室,找到了一顶安叔戴过忘记带回去的帽子。”赵虎说着,将一只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帽子,是老人睡觉时戴的那种,“大概是安叔熬夜值班的时候戴的吧。”
“拿这个来干什么?”公孙不解。
马汉将另外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来,给公孙看,就见他手上拿着一根头发,“我们在帽子里,找到了一些他的头发……然后我们有安玲丽的尸体是不是?”
公孙微微皱眉,问,“你俩想要我对比安有道和安玲丽的DNA?”
赵虎和马汉点头。
“为什么?”公孙微微有些不解,“你们怀疑他们不是父女?”
“展博士好像对安叔特别在意。”赵虎小声道,“不过,这样做其实不太符合规定……”
公孙冷冷看了看两人,伸手接过头发,推推眼镜,“规定?什么规定?在法医室里,我就是规定!”说完,转身取DNA做比较去了。
两人转身刚准备出门,马汉突然停住,伸手指着门边一个新添置的玻璃柜子,问,“虎子,看那个!”
赵虎凑近去一看,就见这个玻璃柜非常的精致,里面整齐地排放着资料,而资料的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艺术品”——心脏形状的烟灰缸,主动脉上面还插着一个手指头造型的打火机;头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