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矮个男孩试图令所有人接受自己的想法,他大声地说道,“你们想想,密室有五十多年没有被打开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斯莱特林后裔刚刚来到霍格沃茨的时候,它就出现了。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那个夕·林·斯莱特林肯定和密室有关系!”
“那艾伦妮塔……”赫敏不死心地提示。
男孩摊摊手,耸着肩膀做出了断定的结束语,“……贵族间的事情,谁知道呢。”
……
且先不管霍格沃茨里是如何把这件事情传的风言风语,而我们谣言中的主角,此时却无聊地坐在了校长办公室里,隔着那张宽阔的红木长桌和邓布利多那只老狐狸大眼瞪小眼。
就在刚才,众人目送艾伦妮塔被送往医院后,邓布利多和麦格以及斯内普交谈了几句,就看见林夕站在一旁冲他轻轻点了点头。于是在两位教授怀疑的目光下,邓布利多老头语气轻快地请林大少爷去他那里尝尝新到的所谓口感十足的滋滋蜜蜂糖,然后便出现了如上场景。
眼睁睁看着邓布利多将那包滋滋蜜蜂糖全部塞进了胃里,甚至期间干掉了一壶加糖红茶,外加一小碟奶油小甜饼干以及包裹着厚厚焦糖的杏仁布丁。为了某位甜食控教授的胃能够支撑到自己走人为止,而不至于被打上斯莱特林想要黑手谋害霍格沃茨校长这个罪名。林夕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那杯碰都没碰的瑞士红茶,整个人倒向了身后宽阔的高背椅。
沉吟片刻后,他用指尖点了点眉心,仿佛在考虑如何开口般,长长的睫毛下打出一片看不透的阴影区域。
“好吧,好吧。我先说,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哦。”慢吞吞地将最后一杯红茶送入胃中,邓布利多碧蓝色的眼睛在月牙型的镜片后闪烁不定,他放下杯子,语气和蔼地看向林夕,“那么我的孩子,你有什么线索吗?要知道,这关系着整个学院的命运。五十年前,霍格沃茨就因为密室被打开差点封校,我并不想让历史重演。”
听到校长的询问,林夕手托着下颚慢慢思索,过了一会缓缓地摇了摇头,“抱歉,这件事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我一时间也毫无头绪。”
看着邓布利多略带失望的遗憾表情,林大少清楚这是老家伙在演戏,不过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那里优雅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对于林夕的无动于衷,邓布利多似乎早已料到,语气中有些试探,“看来只好也只好先拜托教师们,加强夜间的守卫了。”
“用不着那么麻烦。”林夕稍稍抬头,手支着下巴,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给出了对方想要的答案。“密室我会去关闭的。既然我现在在霍格沃茨,就决不能容忍有人破坏我的学生时代。至于那个什么继承人,就劳烦校长多费心了。”
“那么需要帮忙吗?亲爱的波特,也许你需要一位教授的帮助,毕竟那间密室已经被封闭了五十年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我不会让自己的学生陷入危险的。斯内普教授怎么样?”
“哼!斯内普!该死的,我的回答是——不!”
觉得谈的差不多了,林夕猛地站起拍向桌面,冰冷的湖水绿眸中一抹愤怒一闪而逝,他居高临下地怒视着邓布利多,瞪着他那张笑眯眯的脸,一字一句地申明道,“我会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自己,我不会接受你的任何施舍!记住,是任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我现在就告诉你,不要轻易去窥视斯莱特林的秘密——即使是你,哦,伟大的令人尊敬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
“还有——”
他眯细了眼眸,绿色的瞳仁在瞬间缩成了针尖般大小,林夕整个人瞬间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危险气息。“忘掉那个姓名,是的,忘掉它!如果您愿意。”他略带磁性的声音发出沙哑的嘶嘶声响,“请称呼我为斯莱特林先生!”
林大少爷是怒气冲冲离开的,见证他怒火的是那扇摇摇欲坠的木板门,它受到了如此严重的摧残,以至于过了许久都不愿停止吱呀的呻吟。
邓布利多搅动这茶杯里的陶瓷汤勺良久,好一会他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一旁巨大鸟栏上卧着的被巨响吵醒显得有些烦躁的美丽凤凰,笑眯眯地道,“看来谈话有个愉快地结束,你说是吗,福克斯?”
回答他的,是一声悠远飘渺的凤鸣。
小蛇们的血腥祭典
夜晚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显得格外诡秘,尤其是在小蛇们都沉默着正襟危坐的时候。这会,以年级级长麦德利尔·费林德为首的各年级首席生和次席生们正聚集在一起,他们征用了整个公共休息室,神情严肃认真地讨论着今天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林夕一个人悠闲地坐在最靠近壁炉的那张最舒适柔软铺有红色天鹅绒羽垫的高背扶手椅上,慢慢啜饮着一杯18世纪末的波尔多—拉图尔红酒。这是他的专有位置,粗糙的石头围砌呈的圆形台阶连接着雕刻精美的壁炉台,坐在这里,可以居高临下地将整个休息室收入眼底。
“……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庆祝!是的,不是!不要像格兰芬多那群蠢狮子一样,让一堆劣质的充满低级麻瓜趣味的垃圾爆竹来污染我们的休息室!作为一个斯莱特林,谨慎怀疑地看待任何事件是必须具备的基本品质。”
作为一个级长,麦德利尔·费林德无疑是优秀的,从这突发的事件中,他看到了很多的问题。“那么先生们,谁能告诉我,到底是哪个混蛋胆敢冒充继承人,还该死地率先袭击了一个斯莱特林!?”
没有人说话,事实上,整个休息室里安静的诡异,所有人都皱着眉头思索着,无论是密室的开启还是斯莱特林学生的遇袭都让他们备受打击。
“那么,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其中一人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麦德利尔·费林德沉吟片刻,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正在专注地着玩巫师棋的德拉科和迪尔莫奇——两位该死的悠闲无比的马尔福身上,神色微微一动,抬头看向了壁炉前正中央代表着权利与地位的高背椅上的身影。
感受到众人注视的目光,林夕只是轻轻摇动着手中的高脚水晶杯,观察着那在壁炉温暖的火光映射下杯中酒液流动的血红色泽。
“什么都不需要去做,先生们,保持沉默当作没发生是你们做好的选择。”
他的话语里带着些许的漫不经心,但是在座的众人中却无人敢去质疑他所说的。望着下面一个个面露困惑神色的小蛇,林夕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撇了眼壁炉边沿处那圈雕刻精美的镶嵌有绿宝石的长蛇,片刻后,他嘴角翘起略带嘲讽的假笑。
“是的,你们无须担心这些。因为,那是我需要去解决的。”
说话间,他抽出了魔杖。杖尖直指精致得仿若活着般的石雕蛇璀璨绿光的眼睛。
“也许有人知道密室的传说。”他慢慢地说,“一千年前,斯莱特林在霍格沃茨里建了一个秘密的房间,没有任何人知道它在哪里。他封闭了密室,只有到真正的继承人来到学校,才能够将它开启,得到斯莱特林赐予的礼物——可以净化整个学校的礼物。”
“很有意思,不是么?”林夕笑了笑,用杖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石雕,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响。
“我不知道是谁胆敢背着我去打开密室,也不想去知道,梅林会保佑他的,我一直是如此认为。在这里我想要说的是,这是斯莱特林的学校,也是我的学校,我不允许有人肆意破坏这里,也从心里厌恶这种狂妄的行为。无论是谁,我都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黑暗危险的气息从林夕身上溢出,所有人在他那双细眯起来墨绿色的细长瞳孔的扫视下,后脊都忍不住爬上一股凉意。那目光,竟然犹如蛇般阴冷而危险。
上位者特有的气势压抑在所有人的心中,没有人敢大声呼吸,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不堪的表现,对于这个仅有十一岁的林夕而言,也许在魔法上他甚至还打不过这里任何一个高年级的学生,但是在气势上,那种从骨子深处透出的恐怖压迫感,可以让再桀骜不驯的人都为之臣服。
“夕,在这里,没有人能够冒犯斯莱特林的尊严,这是马尔福的承诺。”
德拉科·马尔福清澈带中有磁性的嗓音在一众沉默中突兀地响起,打破了空间里无声的压抑感。他很明白自己的这位好友要的是什么,所以在众人犹豫间首先做出了选择。然后他的目光盯在了正对面仍旧在低头苦思棋路的人身上。
迪尔莫奇·马尔福嘻嘻一笑,却并不理睬那灼人的视线,直到自己的棋子将棋盘对方的马吃掉后,才抬起头来不满地说道,“德拉科,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你不知道,夕的身后永远是我迪尔莫奇所存在的地方吗?”
抱怨归抱怨,当银灰色犀利的眼眸径直扫向了其他人时,两位马尔福的的唇角都不约而同地勾勒出了一抹相似残忍的冷笑。
原本在会议里昏昏欲睡地一年级首席生布雷斯·扎比尼若有所觉的抬眼,看着众人思索的神情,突然挑眉笑了起来,他略显轻佻的声音继迪尔莫奇后第三个响起,“那么,我也承诺,这里是属于斯莱特林的。这是扎比尼的诺言。”
费林德在巫师界算不上传承古老的大贵族,但是历史地位却足够悠久。在三人的誓言后,麦德利尔站了起来,姿态优雅地冲上位的林夕微微一鞠躬,献上了自己的誓言。“当然,斯莱特林属于斯莱特林,这是理所当然,也是我麦德利尔·费林德的承诺。”
“……我德里安·帕金森承诺。”
“……切西尔·高伯承诺。”
“……安卡·雷诺斯……”
“……”
在年级级长麦德利尔·费林德的表率下,接下来又有几个首席生纷纷为林夕献出了忠诚。不一会,诺大的休息室内,只有几个仍旧没有表态的学生局促不安地坐着,其余人望向他们的眼神,渐渐带上了一丝诡异的残忍。
“看啊,我们正好需要几个祭品,不是么!”性子有些冲动的切西尔·高伯已经满脸兴奋的跳了起来,他有着一双忧郁的深海蓝眼珠,此刻那里散发出的是择人而噬的精芒。
感受到从四面八方射来不怀好意的目光,皮尔森·瑞特有些不知所厝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年级会议最终会演变成如此情形,他们在干什么?效忠?天哪,他才13岁,这样的年龄难道不应该是无忧无虑地每天去享受学院生活吗?他应该考虑的是魁第奇的夺冠,应该去考虑晚餐哪块煎薄饼的火候,或者是那篇长达12英寸的魔药课论文?反正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在一群不怀好意的目光下战战兢兢地选择立场。
梅林!他才只有三年级!
“我,我要回去了!”皮尔森身旁坐着的迪科和他同样一声不吭,这个圆脸男孩显然是被吓坏了,他的声音尖锐而又短促,在那些冰冷的目光下身体敏捷地弹跳而起,平日里举止优雅彬彬有礼的学长们现在仿佛都变得陌生了起来,尤其是他们表情深处的都有丝令人恐惧的狂热,这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自己温暖的房间躺在床上忘记这个显然糟糕的夜晚。
不过比他更快的,是一道刺眼的白光,在瞬间便击中了迪科,矮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