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转了个身,透过模糊玻璃窗户外黑暗的夜景,他从胸口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滴型吊坠。半眯着眼眸危险地盯着那白色流萤的光彩出神。
曾经,这个吊坠是他唯一的光明,是他唯一想要守护的宝物。但是现在,再看到这个无时无刻不挂在身上的东西时,除了烦闷和困惑,只有一种重要的东西被侮辱被玷污后令他忍不住想要狠狠毁灭的绝望的冲动。
是的,当真相不再是真相,当光明不再是光明。失去光明的男孩,犹如一只被撕裂伤口的幼兽,被背叛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他甚至等不及自己长大,就想用自己那并不甚锋利的尖牙咬向那个人优雅白皙的纤长脖颈。
他不再单单只是哈利?波特了——那个懦弱,胆小的男孩,渴望着小小的温暖和光明,无知地奢望着明天。现在的他,拥有了一段完整的过去,一段血腥的回忆,一段黑暗阴霾的心理历程。
两件魂器合二为一的后果。。。是吞噬?还是融合?没有人知道。也许就连当初分裂自己灵魂的黑暗公爵也没有想到过会发生这样无稽的事情。灵魂的世界是神秘的,也是无尽的。
哈利消失了,汤姆也消失了,现在出现的,只是一个从内心到身体都弥漫着深沉黑暗气息的全新的生命,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无声咆哮着向着世界宣告他的来临。
手微微收紧,坚硬的水晶吊坠刺进柔软的肉质层,鲜血一滴滴流淌而下。哈利竭力舒展着眉宇,却掩饰不住他某种闪烁的愤怒和疯狂。他不清楚自己的年终宴会是如何度过的,自己又是如何坐上的霍格沃茨列车,如何重新回到女贞路并且十分顺利地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自己的不同。他的脑海里只想着一个人,是的,自从那天开始,他就一直都在想着一个人。
夕?林?斯莱特林!
他被耍了!他哈利?波特被一个同年级的男孩彻头彻尾狠狠地戏耍玩弄了一遍又一遍!
接受了汤姆的一切,自然而然地明白了,表面上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斯莱特林的殿下那不为人知的残酷而又冷漠的另一面。
他在邓布利多和林夕眼中只不过是颗用的颇为适合的棋子,他们高高在上下着一盘未知的棋局,而他哈利,甚至是他汤姆,彻底被这两个人当成了工具!一个可有可无甚至可以随时抛弃的工具!
这种认知让他的心彻底冰冷下来。黑暗笼罩了心灵。
是啊,他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咯嘣!”一声脆响,沾染了鲜红血色的透明水滴晶莹的表面在手掌下裂开一道细长的伤口,远远看去,就好似一张扭曲的嘲笑脸孔。
忏悔吧。。。
哈利松开受伤的手掌,任由那吊坠自手中坠落。
忏悔吧,欺骗他的,他会加倍偿还。
会折断那双耀眼的翅膀,让那双湖水绿的清澈眼眸沾染上绝望和恐惧,用铁链锁紧他的四肢,关在银质的精致鸟笼里。
他会让那个人后悔自己做过的事,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以什么样的手段。
既然不是绝对的,那么他哈利?波特就变成他的绝对!
又有谁能想到,这个满身诡异气息的黑发男孩,一开始,只是想要得到而已。。。
。。。。。。
“轰——”
一阵剧烈的闷响,浓浓的黑烟从林夕庄园的地下实验室里涌了出来。
“咳咳咳咳。。。该死,居然又失败了。”
一身医生试验用白大褂的林夕狼狈地躲过爆炸的袭击,颓然地坐到一旁,皱着眉思索着刚刚试验中的细节的程序。
“没可能,明明按照流程进行,为什么总是不对劲。难道是理论全部错误?”摩挲着下巴,林夕盯着试验台上的那耀目的水晶王冠,拉文克劳的冠冕。
早在上个学期就从艾伦妮塔手中得到的黑魔王的魂器之一,拉文克劳的皇冠后。林夕就一直着手准备着研究灵魂的奥义。
只可惜直到现在,相比于黑暗炼金术的轻松顺利的研究,对于魂器这种分裂的灵魂载体他简直无从下手。翻看众多资料典籍也无法找到相关的魔法内容。看起来伏地魔这个家伙在有关于灵魂魔法方面的研究,确实是出人意料地走在所有的人的前面。
虽然有些可惜,但是经过一次次的提炼灵魂失败,使得林夕对于展开这一课题的研究感到有些无力了。人无完人,更何况是他林大少。天赋这种东西有时候真是的很奇妙,林夕摇摇头,决定放弃这些天来的辛苦努力。
“少爷,该吃药了。”
正在为自己的天赋郁卒中的大少爷被身后的老管家叫回了神,老伯莱依旧干净整洁的黑色管家服,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端着一杯正冒着热气的琉璃杯,推门走入这间他也没有来过多少次的地下实验室。
林夕抬头,岩石墙壁上的鸽子中指针正直指在吃药的图标上。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接过了老伯莱递过来的药剂,那种黑褐色还泛着浆泡的难看液体。“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啊。”
“少爷,还请注意身体。”自从林夕放假回来后,就给了老管家一副古怪的魔药配方,让他每天都熬煮一副让他使用。老伯莱精通黑魔法,但是对于魔药学勉强只能算是精通,他只看出一副魔药药剂有疗养强身的作用,于是尽职尽责地天天准时为他的小主人配置。
“还有,刚刚有一封来至芬兰的信件。是黑魔咒大师维斯维奇?黑肯格亚斯图特的邀请函。”
“唔?黑肯格亚斯图的?奇怪,这老家伙又有什么麻烦事了。”不置可否地应了声,林夕有些疑惑地接过信件。这个老东西从来都不是个安分的主,特别是在他还在芬兰拥有巨大影响力的时候。真是,不安分的老头子啊。他以为他在干什么?模仿格林沃德想要当上欧洲的黑暗魔王么?林大少嗤笑一声,抖开了信件。
居然是想要邀请他暑假到芬兰参加他的学术交流会。这个老家伙到底想要搞什么鬼?林夕思索片刻不得要接,不过他很清楚黑肯格亚斯图想要玩些什么。本来不屑去参与,但是突然,林少指尖微微一抖,想到了一个人,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苍白的脸黑色的长发和狭长阴冷细眸的男人。
也许,去看看也不一定会无聊。
望着那个无论如何他都没有丝毫办法的水晶王冠,林夕微微出神,若有所思。
等到老管家离开后,林夕才开始加工送过来的药剂。他两指捏着那瓶颜色难看至极的药剂。然后从怀里掏出他的那块精致的银色怀表,旋开表盘,露出内里滚动着的红盈盈的血珠。轻轻挑起一滴,缓缓滴入药剂中。
“哧——”红色烟雾骤现,滴落进魔药中的血滴激起一阵剧烈的反应,黑褐色难看的药剂霎时间变成通体透彻的瑰丽的血红色。晶莹如图尔的红酒,温润的液体中有红色的流光滚动。
林夕微笑着看着这他喝的第十三瓶贤者药剂,仰头饮尽。
贤者药剂,顾名思义,就是由贤者之石凝练的药剂。
人造人由贤者之石提供永恒的生命,而身为人类的林夕,虽然不愿变成人造人那样的生命体,但是同样在想办法利用贤者之石这样传奇神秘的神之石来改造自己的身体。
衣服内部,林夕开始激发药性。白皙的肌肤上涌现出红色的矩形阵,相错交织层层叠叠,内附间仿佛被烈焰灼烧般的痛苦啃食着他的心。林夕坐在座椅上,双手紧紧握着扶手,斗大的汗珠滴落在衣服上,形成圈圈的烙印。
比之刚开始,这一天一次的痛苦炼化精力让他在刚开始的难以承受直至现在的闭目强忍,也算是有了一些进步了。尽量忽视那啃食心灵的痛苦,林夕一点点引导着药剂送往心脏。那是内府中最脆弱也是最致命的地方,如果把它完全转化为纯晶体化,这也就预示着,林夕可以做到如人造人般被击穿心脏而不会死去。不同的是,人造人的一切掌握在创造者的手里,而他林大少的一切,永远只会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
一点一点的炼化,直到有一天,他能够承受更多的贤者之石,炼化凝晶更多的部位。
待他全身晶体化的时候,就是他能够打开真理之门的时候。
那一刻起,永恒,将不再会是传说。
北欧巫师学术交流会
芬兰,赫尔辛基。
一望无际的白色沙滩在波罗的海蔚蓝色的海水的冲刷下,干净纯洁得就犹如童话里白兰相间的梦幻色彩。
在这片私海领域,黑色狰狞的崖壁突兀陡峭地悬立其中,而崖壁之上,靠近临海,坐落着一幢全部由黑曜石筑造而成的旧哥特式城堡。
巫师界没有几人会不知道,这里就是芬兰魔法界大名鼎鼎的黑魔咒大师维斯维奇?黑肯格亚斯图特的城堡。
这一天,一向宁静的海岸,突然之间热闹了起来。
许多穿着奇怪长袍的人在这里来来往往,许多稀奇古怪的马车停在了崖壁前,甚至还有从天空之中飞翔而至的巨兽、列车。索幸城堡周围早已被施加了驱逐咒。否则要是让普通麻瓜看到,欧洲的魔法部的逆转偶发事件小组估计就又有的忙了。
城堡巨大的客厅全部采用黑曜石铺成,人踩上去仿佛倒映在其中。面色红润的老头维斯维奇?黑肯格亚斯图特乐呵呵地站在厅内主台前,纷纷与自己所邀请到的欧洲颇具盛名的各个领域的魔法大师相互攀谈讨论着。
天色渐渐暗淡下,城堡内部也逐渐亮起橘黄色的魔法灯。受邀而来的巫师基本到齐,维斯维奇?黑肯格亚斯图特带着他的几个得意弟子四下看了看,突然眉毛微微一皱。
“耶塔尼奥,那位殿下还没有到么?” 黑肯格亚斯图特低声询问自己身边的一位亚麻色头发皮肤有些黝黑的少年。
被叫做耶塔尼奥的少年穿着身浅灰色的巫师长袍,胸前别着枚精致的鹰型纹章。代表着他属于欧洲纯血统贵族库依德家族的成员。此时他谦逊有礼地微微一笑,在外人看来俨然一副严师良徒的景象,不想他吐露出的话语,却是冷漠的毫不客气。“这不需要你来担心,黑肯格亚斯图特,你只要做好主人交代的事情就好了,那位殿下的事情自然会有主人来处理。”
被昔日毫不起眼的弟子如此这般说话,黑肯格亚斯图特的老脸一青,却不敢再抱怨些什么,冷哼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耶塔尼奥冷冷注视对方离去背影,不屑地一撇嘴,转身从路过的侍从托盘中拿过一杯红酒,漫不经心地摇着高脚杯远远监视着曾经带给他的只有恐惧感的老师,现在如同一条摇尾乞怜的老狗般,自然数落地钻营在人群之间。
轻轻将一口酒液吞咽下,就听得一旁临海的巨大阳台上,有黑色的影子踏着蔚蓝的夜色凭空踏步而下,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了,他们纷纷回头,就看到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矮小骑士,骑乘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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