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想怎样?龚涛那边我也汇报完了情况,魏清欣一家也住了回去。等阎开峰落网后,这事就完全结束了。”
“什么?魏清欣一家住回去了?这不是胡闹吗?万一阎开峰……”
“他可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骚扰他们,”秦林打断了她的话,“那家伙现在只能想着怎样逃命。”
“好吧……那么,该谈谈酬劳了吧?”
“啊,”秦林稍稍坐起了身,“龚涛支付了五万块钱的酬金,中午我就把钱打到你卡里,五五分。”
“他还真够大方的。魏清欣呢?”
“嗯……”秦林支吾着。
“等等,让我猜猜。”顾雪说,“你该不会没收她一分钱吧?”
“我们只是顺便帮了她而已……”
“好了,不用解释。”顾雪打断了他,“随便你好了。”
“哦,好吧,谢谢你。”秦林说得很不是滋味儿。
“那就这样,再联系。”说完那头挂断了电话。
“真是麻烦的女人。”秦林把电话挂上,躺回到了床上。此时刚刚七点,而中午他还有重要的约会呢,他可不想让魏清欣看到自己的黑眼圈。
“铃……”电话声又响起来了。
“还真是没完没了。”秦林不满地接起电话,“喂,又有什么事啊?”
两秒钟后他便换了个表情,显然这个电话并不是顾雪打来的。
“嗯……知道了,我会去查的。”一会儿他就挂断了电话,原本轻松的表情现在又变得紧张起来。
秦林坐起身,收拾完毕,打开门走了出去。看来,还有一些事,他必须要去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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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水阔天接起了电话。
“我姐呢?”是灵云的声音。
“找她干吗?有事跟我说就行。”
“哎呀,让我姐接电话。”
“这孩子。”水阔天示意沙发上的灵雨,“是灵云。”
“还是跟我亲。”灵雨笑着接过了话筒,“怎么,找姐姐有什么事啊?”
“你说来学校接我的哦,不会忘了吧?东西太多了,一个人拿特费劲。”
“今天就回来吗?那我一会儿就出发。”
“什么出发?”水阔天在一旁好奇。
“灵云让我去接他,他东西太多了,一个人拿不过来。”
“喂!”水阔天不容分说地抢过了话筒,“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啊?你姐肚子都那么大了你还让她帮你搬东西?”
“爸,没事。”灵雨在一旁劝道。
“什么没事?”水阔天继续冲着话筒喊道,“你自己打车回来,东西多让司机帮你搬!”说完他就撂下了电话。
“爸,瞧你……我就是去学校接一下他嘛,又没大碍。”
“万一摔着了怎么办?他打车回不就行了?放心吧。”
“东西多不好搬,过马路时得多危险啊。”灵雨不免有些担心。
“他那么大人了马路都不会过,那就别活了。”水阔天的态度很坚决。
灵雨见状也不再坚持,默默地走回了屋子。
她静静地躺回到了床上,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里面就是自己和龚涛的孩子。每当想起这个,她就有了无限希望。
很快,她掏出了手机,是时候打个电话了。
“喂?”等待了片刻,丈夫的声音出现了。
“老公,爸怎么样了?几天了也没消息,我有点担心。”
“情况不是很好,上次手术后一直昏迷。中途还醒过一次,跟我说了些话,然后就又意志不清了。刚刚……我们又签了字,一会儿爸要做第二次手术。”
“又要做?不会有事吧?”
“希望能够顺利吧。”龚涛叹着气,听得出来这几天他很疲惫,“就先这样,保重身体。”
“嗯,我等你回来。”灵雨挂掉电话,继续胡思乱想着,竟不知不觉地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灵雨被身旁的手机铃声吵醒了。她睡眼朦胧地看了眼表,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她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是陌生人的。
“喂?”她接通了电话。
“请问你是水灵云的姐姐吗?”那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嗯,是啊。你是谁?怎么会有我的号码?”灵雨奇怪地问。
“是从你弟弟的手机里查的,他通讯录里的名片中有一条‘姐姐’,我们就照这个电话打过来了。”
“你查他的手机?”灵雨不解。
“是这样的,你弟弟刚才发生了车祸,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了,现在正在医院救治,你们家赶快过来人吧。”
“什么?!”灵雨差点晕阙了过去,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像是晴天霹雳,“你是谁?”
“我是医生。你们别太担心,现在他的情况还算乐观。总之你先过来吧。”
“在哪儿?”
“安详医院。”
听到这座大型医院的名字,灵雨知道自己正好能顺便见到丈夫了。然而,她却没有丝毫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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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林走下车,叹了口气。也许他的名字就和树木有缘,才使得他的调查一直围绕在这种树木丛生的地方。但好在这里与那条狭窄公路两旁的树丛不同,这里群山环绕,更加贴近自然。这种地方让人感到舒爽,而不是压抑。秦林估计了一下方位,大跨步地进入了林中。
很快他便到达了目的地,他想找的地方并不难寻,尤其它四周围绕着的警戒线更是让它“标新立异”。
他低头钻过警戒线,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尽管听姐夫说这里已经搜寻完毕,但他还是要亲自确认一番。
这样想着,他却也毫无头绪。他不知道这里还能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只知道警方的搜寻手段比自己高超得多。如果是连警方都遗漏掉了的线索,恐怕他能找到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今早他还沉浸在幻想中,天真地以为事情已经完结了。然而一小时前的电话把他从“梦中”摇醒了。其实他也隐约感到奇怪,或者他只是觉得事情也太过顺利了。对于亲身感受过那人厉害的秦林来说,这实在让人难以安心。而且,那片羽毛上的信息——“赐我翅膀,化为天空”,他始终没有参透。
正想着,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片地方。那是由一片片面积很小的平整土面间隔而成的。在秦林的眼中,它们透露着一个重要的信息——不久前,这里有人来过,而那人显然不想留下自己的鞋印,于是把每个鞋印都抹平了。尽管如此谨慎,还是没能逃过秦林的眼睛。他环视着周围,湿软的土壤上有许多不同的鞋印,唯独这些被抹去了。他知道,警察不会多此一举,只有不想留下自己身份信息的人才会这么干。此外,这些鞋印一定透露着一个重要的信息,否则那人完全没必要把它们抹除掉。精干的秦林很快便挖掘出了信息——如此谨慎地抹除鞋印,恐怕是为了隐藏这一片片印迹上曾承受过的重量,而且这重量,很可能不只是一个人的!
阎开峰的忽然消失,以及他当晚出门前的那个电话,让秦林忽然有了新的头绪,但这却让他的身体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便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在找到证据前停止胡思乱想。
“能有什么呢?”他自言自语地问,开始漫无目的地用手拨弄着土壤。然而,几分钟过去了,他什么也没有发现。正当他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眼睛竟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他停住脚步,顺着那个方向寻望。终于,他在脚边不远的土堆里看到了一小片露出的金属。他赶快戴上手套把它挖了出来,放在手心仔细地观察着。
是一个铂金项链,然而它看上去并不普通,无论是造型还是样式,都与市面上出售的有所不同。可能是订做的,或许还含有特殊的意义,他这样想。
“是谁的呢?”几分钟后,他坐在自己的车中思考着。它可能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阎开峰。接下来他要做的事自然是去拜访阎开峰的母亲,这无疑会给他带来有用的信息。
//
“我弟弟在哪儿?”灵雨刚进医院大门便冲一位护士焦急地问道。
“你弟弟是谁啊?叫什么名字?”
“水灵云。”
“我查查……哦,这里,3楼305病房。”
护士刚一说完,灵雨便急忙和父亲一起跑向了电梯。
水阔天实在想不到灵云真的在过马路时发生了车祸,他现在只希望儿子能够平安地活下来。
两个人走出电梯,不远处一个医生站在门外,身旁还站着龚涛。不久前他接到灵雨的电话,得知了这个消息。正巧灵云被送达的医院与龚涛父亲所住的医院是同一家,于是他便先来照应。
“怎么样了?”灵雨焦急地走近丈夫。
“已经度过危险期了,现在还在观察。”
听到这个消息父女俩暂时松了口气。
“我们能进去吗?”
“还不行。”身旁的医生说,“你们别太担心了,内脏有几处轻微损伤,脑部也受到了撞击,但都不是很严重,没有什么大碍。如果情况理想的话,连手术都不需要做。现在给他上上了呼吸机,还处在昏迷当中呢。这孩子命很大。”
“太谢谢您了。”水阔天感激地握着医生的手,但不忘再细细询问,“骨骼关节怎么样?”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听目击者说你儿子当时正提着厚重的行李箱过马路,所以行动才极为不方便……不过这也救了他的命——汽车没有直接撞上你儿子,而是撞到了他提着的行李箱,行李箱做了缓冲,把撞击力削弱了不少。灵云全身只有几处轻微骨折,没有大碍,放心好了。”
“原来是这样,真是太好了。”说着水阔天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对了,你爸呢?”灵雨忽然问丈夫。
“正在手术,可能要一个小时后才能结束。”
灵雨稍稍放下了心:“谢谢你,让你也跟着为灵云担心。”
“咳,我是他姐夫嘛。都是一家人,怎么这么见外了?”
灵雨感激地笑着。
“对了,肇事司机现在已经在交通队接受处理了。”龚涛说,“不过这场事故,是灵云的主要责任。他违反了交规,横穿马路。可能是行李太多了吧,过天桥实在难走。”
“都是我不好。”水阔天自责地摇了摇头。
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了,几个护士和一名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水阔天几乎扑了上去。
“放心,没有生命危险。但现在还在昏迷,我们会持续观察的。你们可以进去了,千万不要刺激病人,等待他自己醒来。有什么情况立刻叫护士就行了。”
“好的,太谢谢了。”水阔天感激地说。
三人一齐走进了房间。房间正中布有一张床,灵云躺在上面,从昏睡的表情上能够看出,此时的他很是虚弱。
水阔天在一旁默不作声,谁都不希望发生这种意外。
灵云就静静地躺在那里,脸上还佩戴着呼吸机。他的表情并未显出丝毫的痛苦,反而很安详。幸运的是,他只是在安睡着,不知此时他的脑中正浮现着多少画面,但可以确信的是,他还能够醒来。
“龚涛,你快去你爸那儿吧。”水阔天轻轻说道,好像生怕吵醒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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