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空蝉- 第29节

“虽然没见过蓝染队长，你不要随随便便就相信人，祝贺你升职了。”冬狮郎挠了挠头发，不情愿的说了两句关心的话。
“小白，你不明白，蓝染队长不一样的。”雏森沉下声，温柔的说道。

虽然偶尔有大虚的骚扰，和人事的变更，净灵庭的依然是安详而平静的，时间就这样缓缓流过，景七也将近270岁了——这是他来到这里的年纪。
在无比寻常的一天，四大贵族之一的朽木家中挂起了白幡，家主朽木白哉一身孝服，身后是朽木家的众位家臣和死神中的同事，但是此时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
朽木夫人过世了。
在净灵庭众人的心照不宣中——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夫人寿命不会长久，却想不到会短到仅仅几十年。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景七更无法接受，他突然想起绯真的魄体曾经被分离过，灵魂受损，怎么可能轻易补回来呢？他居然相信了绯真说的话。
景七站在朽木白哉的身后，冷冷的注视着朽木的背影。
“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话吗？”
“记得。”
“如果你早些来找我，如果让十二番队仔细检查她的身体，事情怎么会这样？”
“对不起……”


。



第52章　52
。“现在说这种话没有任何意义。”
景七与朽木站在绯真的墓碑前，墓碑上嵌着绯真温柔的笑容，景七知道绯真在净灵庭内的寿命不会长久，在绯真之前有很多例子说明了净灵庭内高浓度的灵子对于整有害，就像过量的氧气也会对人类有害一样，然而绯真还是做了白哉的妻子。绯真付出的东西，根本不比朽木白哉少。
即使是这样，如果不是绯真的灵魂出了问题，她会活上上百年，而不是短短的二十年。
“我当时……只以为她身体又生病了，医生都束手无策。……我没有想到。”
“在我察觉后已经晚了。”
寒风猎猎，冬日的夕样格外黯淡，乌云阴沉沉的压在天空中，朽木转过身，脸上像以往一样面无表情，几缕碎发从牵星箍中脱落。
“你是绯真的兄长，所以你知道绯真的病情，我只想明白，绯真她自己知道吗？”
“我曾经告诉过她，当她身体每况愈下时，她应该能察觉到。”
“原来如此……”
“我会把她迁入朽木家的陵墓，这是……我对她最后的补偿。”朽木说完就只身离去，在两人靠近时，景七发现朽木的眼睛布满血丝。

景七看着绯真的相片，其实不止朽木白哉要愧疚，他更要自责，如果再多看望些绯真，如果不轻易那些报喜不报忧的信件，想想也知道，绯真这样的人怎么会多让别人担心自己呢？
“绯真……”

先是一点一点的雪花，然后凝结成团，簌簌的打到雪地上，如果仰望这样的雪景，就会发现天空中到处都是无依无靠，无穷无尽的飞雪。
樱花不恋枝头，正如武士不恋生命。
放眼护廷十三番，能称的上武士的人屈指可数，栖川崇周正是其中之一。
每到任务下达时，崇周都要把队员集中在训练场中，安排具体的细节，他要求十一番队的死神就像要求自己一样严格，“这次演练，敌人一定会出现在防御最为薄弱的西流魂街，一组到二十组根据安排，务必要在所有番队中第一个到达。”
“是！”
虽然仅仅两百岁，是所有队长中最年轻的，却是风评最好的几位之一，十一番队的队员们最近觉得藤原队长更沉默了，但是具体有哪些变化却说不准，只有武内闾明白此事的起因，他知道栖川大人早已不在乎所有关于栖川家族的东西，他连栖川这个姓氏都不愿提起，他的眼神心思已经完全系到一人身上了。
“武内副队长。”
“是。”
“随我来。”
武内闾跟随崇周进到执务室，看着崇周坐下，恭敬的站在一旁。
“我说过，不必这样。”崇周皱了皱眉头。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是我的表情太明显了吗？”武内闾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点疑惑自家队长的敏锐。
“你的心思一向很明显。”崇周轻轻呼了口气，有些无奈。
“队长，您不能再沉浸在过去的事中了，最近……大家都很担心您的身体。”
“我知道这是您的私事，不知道您和柳原队长之间有怎样的矛盾……”
“不必担心这些事。”
“队长，我也希望是我在多想，可是最近您在战斗时……”
“够了。”崇周站起身，闭住眼睛，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队长……”
“如果你说的是这件事，可以出去了。”
武内闾低下头，心情未免有些沮丧，可是他更加不安，他担心的不只是队长与人有矛盾后不照顾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了。”武内转身离开执务事，有些心烦的握住斩魄刀。

景七从绯真的葬礼上回来已经是夜晚，点起橘黄色的油灯，桌案上晃动着模糊的人影，突然拉门外传来了声音。
“我是十一番队副队长武内闾，请问是柳原队长吗？”
“是，请进。”
景七不清楚十一番队的副队长找他会有什么事，印象中和这位副队长几乎没说过话，出乎景七意料的是，这个绿发的副队长一脸冰冷的神色，似乎是有备而来。
武内闾一头绿色短发，看着年龄也不大，“恕我多嘴，我能知道最近您和藤原队长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吗吗？”
景七觉得这位副队长还真是够直接，连客套都省了。
“我和他之间的问题，连我都觉得束手无策，所以不能告诉你了。”
“为什么？”武内闾上前走了一步，两人都不肯告诉他事情，哪知道他已经可以猜出来了，队长对这位的心意，他早就看在眼里，因为承诺一起来到护廷十三番，所以放弃挽救栖川家族，连提起栖川两字都不被允许！
“武内副队长请回吧。”
“因为拒绝了队长的心意，所以觉得愧疚的说不出话吗？！”
景七抬起头，极其凝亮的眼睛看着武内闾。
“我不觉的如何对不起崇周，但是我的确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景七站起身，打算把这位难缠的客人送走。

“你知道栖川大人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吗！”武内闾逼近了景七，如果不是他很重礼仪，早就揪着景七的领子吼了出来。
“我知道……”
“那您在畏惧什么？”
“我说了，我没有畏惧或者愧疚，武内副队长，希望你搞清楚这一点。”景七皱起长眉。
“如果你只是为了这件事还请出去。”
武内闾突然拔出斩魄刀，刀尖对准景七，“你让栖川大人放弃家族，又扰乱他的心境，对不起了，柳原队长。”
“哦？所以你打算杀掉我？好让他重新振作？”景七反问武内闾。
“你真的了解过他吗？武内副队长。”
“崇周相当讨厌他的家族，不是因为我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自从他流亡的那天起，就再也不是栖川家的人了。”
景七没有拔出斩魄刀，队员私下斗殴是重罪，他希望这个武内能冷静些，不至于把事情闹大。
武内根本听不进去景七的话，朝景七劈砍过去。
景七的响转已经相当熟练，他不断的后退，避开刀刃，然而武内还是他他逼入墙角。
景七瞬间抽出斩魄刀，反折武内的刀，握住他的手臂，手中猛一使力，武内的刀掉到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手机发文老是发不上来……所以没有准时发

。



第53章　53
在同一天，两位副队长和一位队长上任，武内副队长被压入队牢，十一番队早起的队员们都议论纷纷，不理解武内副队长与柳原队长有什么矛盾。
崇周在第二天来到十番队，两人说话不过片刻崇周就离开了。

次日下午，
“好久不见，景七。”蓝染端坐在蒲团上，弯曲的刘海伏在额前，棕色总是一种温暖的颜色。
“是有好久没见了，蓝染。”
“为什么突然让我来这里？”蓝染邀请景七的地方不是死神的执务室，而是蓝染的卧室。
“自然是和景七说说闲话了，好歹我们是那么亲密的朋友。”
门前是典型的枯山水作品，景七端起还冒着热气的茶杯暖了暖身子，转头看着这冬日的景色，薄雪覆盖着土地，枝桠上的积雪刚刚融化。
“你说的是曾经。”
“也许。”
“呵呵，景七知道平日里我都在做什么吗？”蓝染坦然的直视着景七，没有理会景七话中若有若无的敌意。
“是把流魂街的平民拉来做解剖，还是直接找死神中的同事下手？”景七低声说着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东西，死神中偶尔也会有突然失踪的人，他不能不把两者联系起来，无论蓝染在做什么，都不能改变他肆意杀戮的事实。
蓝染默然了片刻，而后又打破沉寂，“景七对我似乎有些误解。”
“你的意思是？”景七挑起眉。
“在我看来，那些人只不过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生与死的界限在尸魂界本就很模糊，如果我这样做有错的话，那么你知道，你的朋友浦原在做着和我一样的事吗？”
“你说浦原？”景七心情变得凝重起来，他曾经真的怀疑过浦原做过什么不为人知的实验。
“我们在做相同的事，只不过他成功了，而我还在探索中，在这一点上，我承认他比我更加优秀，不过我今天不是想说他或者有关我有罪无罪的事。”蓝染有条不紊的叙述着。
“景七，直到今日你还认同着尸魂界，并且被它支配，为它效劳吗？”蓝染终于说出今日的正题，他凝视着景七的眼，不放过任何松动的情绪。
“你我都明白，山本总队长从没信任过你，你在虚圈二十年，没人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一旦出了什么问题，按四十六室的处事，首先被牺牲的就是你这种‘异类。’”
景七有些怔然，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他冷冷的说道，“信任这种东西，本身就不该奢求，山本总队长也不需信任我，你知道，我一向是这种容易满足的人。”
“静灵庭表面繁荣安定，内里却是一片混乱，你知道在几百年前没落的栖川家族吗？说起来，那是少有的，有先见之明的家族呢。”蓝染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
“是崇周的本家？”
“这个家族提出了很多有用的提议，最后却被四十六室和家族的旁系联合覆灭了。”
“所以崇周才会那么敌视四十六室吗。”
“栖川君也是个出色的人才。”蓝染笑了笑，提起一壶煮沸的茶水，为自己和景七倒满。
“不说尸魂界的事，蓝染。”景七顿了顿，说出一直想说的话。
“如果你的变化不是这么大，我还可以在你身边做个副官，不，也许根本就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我从未看清过你罢了。”
景七的黑发落到额前，略微有些蓬松，黑发的缝隙间露出疲倦的神色。
“蓝染，今天你打算做个说客吗？”景七终于明白蓝染的目的，只是他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价值值得蓝染这样离间。
“我不打算说服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尸魂界不值得你停留。”醇厚的声线更加惑人。
“在我看来从前的你更有说服力。”
蓝染明白景七的双关语，从前的蓝染，毫无隐瞒，善良正直的蓝染，只是所有人都不是毫无瑕疵的，景七认识的蓝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蓝染轻叹口气，突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
“如果你愿意，我在任何时候都是你的好友。”
积雪融化，细小的雪块落到地上，而后融为雪水。
潭水上的冰层倒映着庭前的雪景，从卧室中传出低声的谈论。

景七在不久后回到十番队，一个客人翻过蓝染家的围墙，轻而易举的见到静坐着的蓝染。
“好久没到蓝染队长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