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就好,打开控制室。”
依然面无表情的乌尔奇奥拉不想和这个死神有太多交流,因为这样下去的结果大多是他一人感到难堪而已。
在巨大显示屏的侧面,开启了一扇厚度约0。3米的铁门,在控制室内侧,放置着各种精密而复杂的调测仪器,在密闭舱中乌尔奇奥拉发现了一个死神服饰的男子,看起来似乎是受了重伤,身上缠满了绷带。
“还愣着干嘛?”乌尔奇奥拉看着身旁的少年破面。
“呃……是。”
帕米拉拿过第八宫殿研究出来的用于“虚化”的液体,他可以感觉到密封舱内的死神灵力很强大,光是站在男子附近就已经感到压迫的灵力了,这样的一个死神,一定……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吧。
在靠近男子时,帕米拉不由的有些分神,他不知道这个男子叫什么,但从蓝染大人的态度来看一定是很重要的人物才对,他毕竟经过专业的注射训练,熟练的拿起针筒。
突然,平躺在密封舱中的男人睁开眼睛,深色眼瞳中闪过一丝隐晦的厌恶。
帕米拉愣了愣,随即又有些心虚,一面祈祷着虚化反应不要太大,一面小心的给男子注射着这种透明液体。
景七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行虚化了,这是失败三次后的第四次,之所以要把他放到密封舱中就是要控制他的灵力水平,因为体内死神和灭却师的力量,虚化过程异常艰难。
最初他的反应很大,外泄的灵力甚至毁了密闭室内的一切,不过他已经明白既然来到这里,没有完成虚化之前大概不可能走出去了。
透明的液体进入体内,就像最剧烈的毒酒,五脏肺腑都燃烧起来,巨大的灼烈让景七身体痉挛起来。
痛苦……灼热……混乱……
最初景七还能控制住身体的抖动,然后骨骼移位的痛感让景七忍不住嘶吼出来,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濒死的感觉又出现了。
冰冷的汗液从身体上掉落,从口鼻和眼中渗出白色液体,这种液体仿佛有意识一样交错盘结成一幅面具。
神智渐渐混乱,他一把抓住身旁的什么东西,狠狠的发泄这种扭曲的痛感。
“蓝染……”
从齿缝中露出的声音,承载着无法化开的恨意。
“咳……咳!”
景七睁开眼睛,看到手下是一个少年破面,因为被自己掐住气管而涨红了脸颊,虽然如此,也没有试图挣开景七。
此时他的表情扭曲的可怕,阴冷的怒气凝结在景七琉璃般的眼瞳中。
“找死吗?”
“对……对不起……对不起。”破面艰难的发出微弱的声音。
景七的脑中更加混乱,死神时的景象,蓝染的声音,和破面的道歉声混杂在一起,滋啦啦的破音简直让景七疯狂起来。
他一下把帕米拉推出去,用手撑住身体,白色液体游走在他的面部,渐渐的,一种类似骨骼质感的面具凝聚出来。
在面具形成一刻,景七身体内的灵子构成再次发生了变化,不过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
乌尔奇奥拉此时很疑惑蓝染大人究竟为什么带来这个死神,只要一看就知道,这个人绝不会服从蓝染的命令。
但是他清楚蓝染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他的决定不被部下理解没关系,只要不会有人愚蠢的阻止就行了。
虚夜宫中的十刃并不是每个都真心跟随蓝染,上至拜勒岗·鲁伊森帮,下至这个名叫冲田士郎的死神,内部的敌对关系错综复杂,乌尔奇奥拉转眼看了看冲田士郎面上依旧是莫测难辨的笑容,“虚化已经完成,辛苦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君你醒醒!
。
第72章 72
当景七有意识的醒来时,看到床前站了一位身材单薄的年轻破面。
“你醒了?”
景七双眼少见的阴沉下来,他感受了身体中的灵力,与往常截然不同,死神的气息中掺杂了一丝虚的气味。
“这是哪里?”景七看了看四周,发现已经不在之前那个密封室内,装饰非常有这里的风格, 而他也很正常的躺在一张床上。
“这里是第八宫殿,是萨尔阿波罗的住处,蓝染大人让我在你醒后带你到议事厅,这是为你准备的。”乌尔奇奥拉拿出一套服饰,分里外两件,里边的类似死神的死霸装,分上衣和袴,外面则是一件连衣长袍。
看见景七没有拿过的意思,他收起了衣袍,“你不用也没关系,不过你要先看看身上的衣服的样子。”
……
景七还是拿过一件外衣,年轻破面感受着周围狂飙的灵压,一面开口道:“这里是虚夜宫,是蓝染大人在三十年前建立的,萨尔阿波罗属于十刃中的八刃,你一定在猜测十刃是什么吧?”
景七并不是没有来过虚圈,他甚至在这个地方呆过二十年,这里与他印象中差别很大。通常情况下虚圈是没有白天的,景七感觉到在虚夜宫的四周放置的有结界支柱,他看了看头顶上澄澈的天空,这种幻像大概也是结界的作用。
“在蓝染大人之下排名前十的破面就是十刃,每人都有自己所属的宫殿,十刃的位置可以随意挑战,但是失败的下场只有死而已。”破面的肤色极为苍白,眼下是绿色的泪痕,非常特别的标志。
“你呢?你是哪一刃?”景七提着空蝉,跟在乌尔奇奥拉的身旁向议事殿走去。
乌尔奇奥拉侧眼看着这个说不清身上气质的死神,不由自主的说出来,“你可以猜一猜。”
景七看这样的身材,似乎在体术上不占优势,破面的灵压也不是很出众,于是猜测的说,“六刃?”
乌尔奇奥拉不着痕迹的皱了眉,“很可惜你猜错了,呆会你就会见到六刃,他是个很麻烦的家伙。”说完乌尔奇奥拉便加快了脚步,似乎不想再说多余的话。
两人很快来到一座椭圆形,穹顶很高的白色建筑,推开大门,打断了其中的会议。
景七和乌尔奇奥拉处于逆光的位置,在宫殿的阴影中,景七看见蓝染坐在首座。
栗色的卷曲发丝整齐的梳理在脑后,浅棕色的眼睛看着景七,即使蓝染改变了说话方式与气质,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还是会让人有温柔的错觉。
“景七,欢迎你来到虚夜宫。”
“他们是你的同伴,过来吧。”
大厅一时安静下来,座下的十刃不在说话,用或审视或者冷淡的眼神看过来,景七却没有回应蓝染的话。
“同伴?蓝染,你搞错了吧。”
景七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十刃,虽然他的身体已经虚化,但是虚留给他心中恶劣的印象还是难以消磨。他不知道蓝染这样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是哪来的。
“哈?小子,你说什么?”一个大块头的棕色皮肤的破面露出不爽的表情。
景七的话让这些一向看死神不顺眼的虚躁动起来,排位最末的破面几乎要拔出腰侧的斩魄刀,蓝色头发的破面看到这样出口嘲讽,“牙密,你的脑子里都是一堆肌肉吗?”
“葛力姆乔·贾卡杰克,别以为你刚坐上六刃就可以这么放肆!”
然后,排位第二的破面低声道,“哼!无知之人。”他的话不是在指景七,也不是这几位破面,而是眼前的一切。
景七想起几十年前来到虚圈时,那位虚王的宫殿就叫做虚夜宫,虽然不清楚那个所谓虚夜宫和这里有什么关系,但是这种灵压,景七即使过了几十年也没有忘记。
这个面色阴沉的破面分明就是那个虚王。
在虚圈生活了不知几千年的家伙,灵压的程度即使和蓝染相比也逊色不多,蓝染可以把他收为手下,倒是让景七有些惊讶。
并且可以明显的看出来,这个曾是虚王的破面似乎没有把眼前的一切看的过眼,他抱住双臂倚在靠椅上。
“拜勒岗,你就别添乱了。”史塔克有些无奈的撑住头,感叹着这些毫无团结意识的同伴们。
拜勒岗睁开眼睛,“史塔克,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景七看着继续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的虚王,心中似乎有些明悟。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蓝染?
一般来说,这样强悍的敌人不都是除之而后快,像虚王拜勒岗这样水平的破面,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对蓝染生出服从之心吧。
银是这样,冲田士郎是这样,连自己也类似这样……
这样随时将自身置于危险境地的做法,难怪从前的自己都不能理解,蓝染,原来你一直都在期待这样的事吗?
蓝染惣右介果然像他说的那样,收敛了从前的笑容,嘴角只余冰冷的意味。
这样才是蓝染,笑容不过是冷血动物用来遮掩的画皮,阴冷的火焰中只剩下野心和期望。
“不过,我倒是不介意看看你们的结局,作为你让我虚化的谢礼,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蓝染。”景七毫不在意十刃听到这番话的感受,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蓝染,一直到站在蓝染的身后。
乌尔奇奥拉本以为还会在发生什么,没想到景七竟然同意了蓝染的邀请,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景七,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只究竟怎么谈恋爱…楼主我一直在绞尽脑汁的想!
。
第73章 73
——一直呆在你的身边,看看你的野心究竟会立于天上还是落于尘土。
景七握紧了空蝉的刀鞘,忍住把空蝉切入他身体的冲动,他看着端坐着的蓝染,原本被命运玩弄于鼓掌中的羔羊终于也学会了这些恶劣玩家的游戏。
牙密面上还有不服的样子,但是看到首座的蓝染并没有什么表示,不得不忍了下来。
十刃的例行会议就这样不咸不淡的继续了,蓝染主要吩咐了制造破面的进程,看着台下表情各异的十刃,仍然非常有耐心的说完了该说的话。
“您是说…暂停破面的制造?”萨尔阿波罗原本分散的注意力突然集中,他愣了愣,然后用眼神质疑这样的决定。
“没错,停止低级破面的制造,这样下去也不过是无用功而已。”
“需要的数据应该已经差不多到手了,那些失败的作品尽早处理掉,并且最近我找到一个完美的样本,如果能在他身上实现我的想法的话,山本总队长的斩魄刀就不足为惧了。”
最近蓝染并不在虚夜宫中,而是在虚圈里寻找合适的瓦史托德,这并不是个简单的工作,要知道整个虚圈中完成进化的也不过六七头而已,如果这个数字再往上增长,就会有大批低级虚因为承受不住瓦史托德的灵压而死亡。
“就这样,会议结束。”
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议事厅内回荡,一刃和三刃站起身低下头表示敬意。蓝染看着景七微微笑起来,“你刚来到这里,一定有一些不习惯吧。”
景七黑色的短发散乱在额前,深蓝色的眸子如同琉璃一样的质感,他的眼神闪烁了下,“看起来似乎和尸魂界没什么不同。”
“我带你去你的卧室吧。”
“实际上,你能留下来,我很高兴,原本我以为你是绝不愿呆在这里的。”蓝染走在前方,这样使景七看不清他的表情。
之所以那样直接邀请的原因,不过是蓝染想看看景七究竟会作何选择而已。
研究虚与死神的能力,不惜改造身体打破界限追求力量,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虚无缥缈的王座,谁知道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地步不会是另一番景象呢。
两千年前灵王开辟出尸魂界,从那以后便在死神世界消失灭迹,传说中是灵王创造出了鬼道,然而景七却在学习禁术的过程中发现了无法解释的问题。
禁术,是违反伦理规则,并且无法被弥补的鬼道。
在虚夜宫中的暗处,两人与回来的市丸银遇上,“呦~景七?”
银眯起眼睛,来回看着难得在一起的两人,脸上挂着饶有趣味的笑容,“我还在想着什么时候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