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迅速,有一缕阳光顺着门缝掠进来,照见知画的脸,心虚的乾隆感同身受地挡着自己。就像是他被公开了似的。他想冲下去,把知画抢回来,但是他没有衣服,一松手,被子就掉了,只能抓着被子,缩在床上嚎叫:“别别,快回来,你想怎么样都行,知画快回来,朕什么都答应你!什么条件都行!”
“咿呀”,门又合上了。乾隆偷偷开眼,看见知画将他的龙袍随手扔去一边。然后她像只母豹子似的冲上床来,直接在砸他的脑袋。
也许是气疯了,所以殴打格外有力气。争抢中,抓破了的被子被掀去床下,无可遮蔽的乾隆想躲到哪儿都不可能,只好抱着头,任她去踹,最后抱住了她的脚。
知画是不会再让他碰自己的,对方一旦沾手,她就要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拼命。乾隆先按住气忍了她一会儿,结果被踏在脸上,踢到了牙,他突然就怒了,喝道:“够了!你说怎么办吧!朕是做了,怎么样!”
果然到最后,都只有用这招。乾隆想起从前微服出巡的时候,也是用这招,占了很多女人的便宜,夏雨荷是其中之一。不过那时候,她比知画好对付,没有现在这么刚烈。雨荷柔弱多了,还相信他将来会娶她呢,多么愚蠢。
同样的甜言蜜语不可以用在这里,因为没有可信度。而且知画不会吃这套,都打成这样了,肯定是不会轻易被安抚,而且,她竟然疯到同归于尽,要他怎么跟她好好谈。
再好的女人,一旦到了手,也是会贬值的。但是,能够奋起反抗的女人,反而会提高在那个男人心中的份量。乾隆本是想着软的不行,再来硬的。可他没想到知画能有这么疯,害得他一开始就下不了台,只能硬碰硬。难道最后真要“同归于尽”么?
时间不早了,再晚一些还没有回到景阳宫,只怕永琪会有动静。在这里,乾隆安排好了一切,但是如果永琪坐不住要找来,那就一切尽毁。乾隆已经安排好了说法,就算他要追根问底,也找不到真相,但前提是,他必须不能在这个时候,找到这儿来。
不知道傅恒能绊住他多久,最好今晚睡在那儿才好呢。男儿为军国大事夜不归宿何等正当,但是,一个女人……
好吧,既是硬碰硬,再狠一些也无妨。乾隆想,一个女孩子这么年轻,能经过多少事,吓吓她,再哄一哄不就结束了?她总不能真傻到去死吧,江南老家还有她的爹娘家人,她不可能这么蠢的。再说,就算死,难道就能回复冰清玉洁了不成。
一人一次,互不相欠。既然是采花,怎么能教花刺了手。刚才被威胁的乾隆很不高兴。他在掖下夹紧了被子,把自己裹严,扳起脸来,对知画道:“这事是朕不对,但是这也不能全怪我。你房里那个丫头,她来诱惑我,我一时没把持住,所以才……”知画抬起头,狠狠地瞪住他,他感觉好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往后缩了缩,才说道:“你想一想,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件事,你不提,朕绝不会再提。日后,你想要什么好处,咱们都是有商量的。”
什么时候,感情已经好到可以互称“咱们”,知画当然不可能接受。乾隆看着她没反应,不知是呆了还是傻了,还是因为没有谈妥条件,所以不肯松手的反应。因为觉得没有别的女人好甩手,他感到一阵厌烦,刺激的感情刚刚过去,这种被麻烦缠身的滋味,粘乎乎的,像是蛇舔着足心,慢慢地往上爬。
刚才被知画瞪得那眼,实在太像了,令他的心里阵阵发麻。活到这岁数,从来都是他拈花惹草,还未曾有谁能够成功地威胁到他。乾隆越来越不舒服,他又想到了紫薇的娘,雨荷多听话呀,才没有这样,要逼得他耍无赖。没办法了,于是他便梗着脖子软硬兼施:“已经这样了,总要有解决的办法。朕跟你保证,出了这个门,谁也不知道。以后你要什么,都有商量。但是如果你想要威胁朕,想寻死觅活给朕惹麻烦,想要越弄越糟也随你,朕不怕!想想你的爹娘,想想你们的名誉!朕看吃亏的是谁!”
正文 第七十章 心中有鬼
有句话叫做“君无戏言”,凶起来的乾隆真的很吓人。。dawenxue 超速首发不想负责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强硬是无用的。也许只有似水柔情,软语相求才能换得一丝怜悯,找回转圜的余地。知画继续不识时务,也只有更悲惨而已。
不能杀他也不能斩他。知画开始拿秀柏作为突破口。谁知道这个老家伙警觉性很高,坚决不同意:“不行,朕不能把她还给你,朕要她做贵人,朕答应了她的。”
周身寒凉的知画瞪着他,目光如刀:“你要她做贵人?你确定,我再说一遍,你真的确定?”
杀了她自然比留着她好。杀了她,消声灭迹。如果落在知画手里,自然是会想她死,但是,如果留着她,将是最好的人证。所以如果交到她的手里,等于交给她证据。乾隆不会这么傻的,还有,他当然也不想杀了她,因为,秀柏也长得很不错,很嫩,就像一株刚刚露出水面的新荷,他还没有尝过。再者,对她好一些,如果将来知画那里有什么变故,秀柏可以是一个很好的把柄。
秀柏是一定会投靠他的,因为现在她只能投靠他。乾隆得到了她就得到了保证,他们可以联手,让知画哑口无言。如果知画要对外界说什么,他可以通过秀柏,让一切变得面目全非。就算将来要让秀柏去送死,也不能把他扳倒。
这些意思曲折拐弯,可是处于利害当中的知画很快就明白了。乾隆一点也不傻,至少,在对付女人这一点上,他很有本事。
这条路也行不通,也许就只能认命。任何事一旦被动,就很难想出好的办法。
小不忍则乱大谋。被发现有心报复会很快被剿灭,就此转变态度又很不合理,被痛苦折磨得浑身发烫的知画压迫着颤抖,竭力平静地“讨价还价”,这些话说得她恶心地想吐:“好,好得很。。dawenxue 超速首发那么,永琪怎么办?”
“你,你要告诉永琪?”乾隆正在偷摸下床,去捞衣服,突然被转过身来的知画看见,他很不好意思,快步地跑起来躲她,颤道:“等等,等等。”
知画不闪不避地拿眼神追着他,愠意难平。他只好羞愧地绕去玉石屏风后面,用最快的速度打理自己。过了一会儿,闪出来,仍旧低头,脸偏一侧,叹道:“知画,你,你还是,算了吧。”
“永琪怎么办?”知画没有再追究彼此之间,只谈永琪。乾隆被追问了三五遍才明白。原来知画是在说她和永琪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倘若有朝一日……
这个,做阿玛的哪里管得。乾隆涨红了脸,正要说“不管”。抬头偷望,知画一脸坚决,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他只好退让道:“这,朕想法子帮你遮掩,一定帮你瞒过去就是了,不要再闹了。天晚了,回去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吗?”
这已经很温柔。至少乾隆是这么觉得。因为他还从未这样低声下气地哄过谁。这是带有害怕性质的,和以往的都不一样。他的心慌慌的,还有一些惶恐。这次经历太刺激,应该一辈子也不会忘吧。
是的,天快黑了。该回去了。如果知画再不走,很可能会招来闲言碎语。虽然经过吩咐,胡值诚不会让任何人觊觎这儿,小心为上,总是好的。
话分两头,来说说永琪。傅恒快绊不住他了。
虽然这跟思念知画没什么关系。但是这府中有他不喜欢的“情敌”。永琪自然要表现得和知画如胶似漆,才能气到他。。dawenxue 超速首发康安的棒伤已经好得差不多,永琪在他的地盘伤的,只能是虐心。
他想着,这个混蛋很可能还在惦着知画。因为这段日子不能见到她,应该是很想念的。他便故意在傅恒面前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重点却是在围绕着他和知画的夫妻恩爱。这种行为虽然很幼稚,效果却很好。偷听的康安立即怒火中烧,并且被发现。
傅恒看儿子在犯傻,自然狠狠地训斥一顿,叫他给永琪道歉。康安哪里会肯,反倒言语相讥,辨驳那日在竹林中永琪是如何无理。这一说永琪怒了要立刻回宫,闹得傅恒没有办法,只好出下下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下旨一定要留住永琪。不过,旨意就是旨意,就算没有原因,也要去遵行。要在没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下,留他一夜,恐怕,也只好动用美色。
傅恒摆出国舅的身份和他拉家常,硬揪着康安陪席,要永琪在这儿用晚膳。自然,药是不能下在这些菜里的。来上菜的婢女都很美,傅恒特别留神观察,看他喜欢哪一个。
永琪勉为其难地留下来,但是很有戒心。席上不肯多说,也不肯多看。吃完了饭,他就对傅恒道:“中堂,我有些不胜酒力,还是回景阳宫的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正跟着傅恒送康安回房,就为了找机会告别,还显得自己很礼貌,很体谅人似的,他想这样傅恒就不便再留。其实永琪只喝了三杯。倒是康安心中郁结,醉得很厉害。除去要在永琪和阿玛面前低头,他也是这个家里众星捧月的宝贝,一进屋嬷嬷们都围了上来,还有他最宠爱的丫头胡玉玲。
永琪看见她,眼睛都不会转了。胡玉玲大约十七八岁,圆圆的鹅蛋脸,像剥了壳的鸡蛋,眼睛水汪汪的,像一潭春水,撩人遐思。两道烟眉软软的,柔柔的,深深小酒窝的很讨人喜欢,走动的时候,周身流转着迷人的香气,让人好想啃上去。
就是她了。傅恒扫一眼就知道该怎么做。
过了一会儿,胡玉玲奉命去给永琪送解酒茶和糕点。
虽然她很疑惑,但这是命令。
犹豫不决的永琪被傅恒以醒酒为理由留在客房,然后,他喝了这杯“解酒茶”,接着……
天亮了。永琪揉揉疼得快要裂开的脑袋。耳畔,胡玉玲的尖叫已经没有了。撕打既然完全无效,那些斥责的喊声又算得了什么。
他揉过头来,看向身边。被自己做下的事吓了一跳。
不知道吃得什么,居然这样蛮横。
胡玉玲的鼻上有一枚青迹,像是被人打的。半边面颊又红又肿,泪痕满脸,唇边还有一抹血丝。
她的衣服早就被扯烂了,不能蔽体。还有,她的胸口……
永琪看得胆颤心惊,不能相信这是自己干的。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伸手指在对方肩头戳戳,轻唤道:“喂,喂……”
胡玉玲还算比较识时务,没闹起来。永琪面上无光,又觉得很难善后,只好先把她带走。
一个堂堂的阿哥,莫名其妙地宿在臣子家中,还侮辱了人家的侍女,如果不带回来,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么。傅恒是不能得罪的长辈,永琪想了一想,也只能先这么办。
福康安会恨他更深。因为他本是将玉玲当成妹子看待的,对她很重视。没想到这个色狼爪子伸得这么长,无耻之徒到这份上也没有更低级的,偏偏是君,不可以打,他也只好自己生气吧。
永琪觉得很冤,他是动过心。但还知道点分寸。他想最多想一想就算了,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不知道内情,只觉得这事很荒唐。可是结果,他没有办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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