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刚刚没听黑JK说么?”莫飞问,“冯亚神父不是他杀死的……而是被别人。”
九逸眉头微皱,“你的意思是说,原来那个凶手……还在?”
莫飞点点透,道,“安格尔,你不是说,当年还有二十五个人下落不明么?那二十五个人,最后结局怎么样了,也没有人知道吧?凶手很有可能就在那些人里面。”
安格尔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的确如此。
“奥斯估计暂时脱不开身,但是夏齐和夏帆肯定会来。”九逸道,“我们这样也不是办法,是马上进入村子,还是在这里等待他们的支援?”
“先进入村子吧。”安格尔道,“我们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去哪儿落脚?”莫飞问。
安格尔笑了,“莫飞,你忘记了么?这里是你的村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有一个家,还有一个孩子,和一个妻子。”
面对安格尔的调侃,莫飞觉得有些无奈,但也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应该如此。”
“走吧。”九逸双手插兜,影响到了口袋里的伊莉莎……
伊莉莎翻了个身,有些哀怨地看了九逸一眼。
“哦……抱歉。”九逸小心翼翼地将伊莉莎捧出来,道,“打扰你睡觉了?”
伊莉莎在九逸手掌上翻了个身,样子看起来懒懒的。
“伊莉莎怎么了?”安格尔有些不解,平时伊莉莎应该会迅速地爬到九逸的肩头。
“她这几天大概有些生理痛吧。”九逸体贴地轻抚伊莉莎的皮毛,笑道,“需要精心调养。
“生理痛?”安格尔和莫飞都皱起了眉头。
伊莉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缩在九逸的手掌心里头,羞涩地看着莫飞和安格尔。
“这样盯着美女看可不礼貌。”九逸将伊莉莎放回口袋里,莫飞和安格尔注意到,九逸的口袋里放了厚厚的海绵垫子和干草,还有伊莉莎喜欢的食物。
“呃……这个样子不像是生理痛,倒像是坐月子。”莫飞随口说了一句。
九逸轻抚没精打采的伊莉莎,道,“别在意伊莉莎,他们太粗鲁了,竟然不尊重女士!”
伊莉莎也缩进干草堆里,表示很不满。
“走吧。”安格尔又看了看那隔间里头神父的尸体,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去莫飞的家,看看那个黑JK小时候是什么德行。”说完,带头,走出了教堂。
教堂外面,对着小镇外来路的那一扇大门已经关上了,旁边的一扇小门却开着,那是进入小镇内部的。
就见在门边的墙上,贴着一张小纸条。
安格尔等走过去,取下那张纸条,上头写着一个地址,安格尔看了看莫飞,道,“估计是你的家,一切就按照角色来演吧。”
莫飞伸手接过那张纸,点点头,“嗯……我明白了。”
众人离开教堂,就看到了眼前的小镇。
出乎意料的,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种阴森之感,反而是祥和、美丽而宁静的。
小镇上面偶尔几个路人经过,也是优哉游哉。孩子们在树下荡秋千,旁边几只胖乎乎的小狗跑来跑去,还有人在耕作……当然,是个充满了异国情调的小镇。
莫飞看了看住址,带着几人往前走。
因为村子上本来就没有多少户人家,众人很快便找到了门牌。
古怪的是,就见莫飞……也就是黑JK家的大门紧闭,而且看情况,似乎比其他的几家要穷困一些。
莫飞有些吃惊,安格尔则是笑了笑,道,“看来你那个角色年轻的时候混得并不好,可没有你能干,莫飞。”
莫飞有些无奈,安格尔则是微微地笑了起来。
走到门边敲敲门,很快,房门被打开。
莫飞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一个小孩儿一头冲出来,抱住他的腰。
莫飞微微一愣,低头,就见是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小孩子,仰着脸,可怜兮兮地看他。
莫飞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这小孩子似乎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爸爸。”孩子搂着莫飞,有些害怕地看了看左右的安格尔和九逸,淡然,还有安安静静跟在一旁的艾斯。
“呃……他们是我的朋友。”莫飞对他说,“嗯……”
“杰克。”小孩儿对莫飞说出了名字……原来本名就叫杰克。
莫飞觉得有些别扭,这个孩子演得很真,很难想象黑JK怎么让一个孩子全情参与到这样的一出戏里头来。
“你母亲呢?”安格尔问杰克,从某种情感上来说,安格尔有那么一丝丝的好奇又有一丝丝的嫉妒。他很好奇莫飞的妻子是什么样子的女人,和他结婚,并且生下了一个孩子。
“妈妈在楼上,她又犯病了。”孩子对莫飞道。
莫飞点了点头,似乎这孩子的母亲身体不好,也听黑JK说起过。
众人进了屋子,发现家徒四壁。
安格尔静静地回忆了一下,这个房子他以前曾经见到过,就在他参加的那次活动时,在他的印象之中,的确是这样,相当的破败。
但这间房,是当时他印象之中,唯一不像凶案现场的房间,基本上除了凌乱,不存在太大的问题。
安格尔和九逸到桌边坐下,小杰克似乎相当的能干,他跑去给安格尔他们倒茶。
安格尔和九逸对视了一眼,有些难以想象黑JK的童年会是这样的一个孩子,他们一直以为他小时候铁定是只小恶魔。
“咳咳。”这时候,楼上传来了咳嗽的声音,听起来是一个女人,随后,楼梯上又响起了脚步声,看来是有人下楼。
安格尔抬起头,就见一个瘦弱的女人缓缓地走了下来。
她还是美丽的,有一头金色的头发,看起来颇为优雅,大眼睛高鼻梁,脸上唯一的缺点就是颧骨微微有些高。当然,还是太瘦,几乎是瘦骨嶙峋,可见病得不轻。
安格尔微微皱眉,看了她一会儿,道,“似乎是肺部疾病。”
“有些像。”九逸也点头,在那个年代,肺痨之类的疾病等于是绝症。
“亲爱的,你回来了?”妻子还是比较热情的,但是莫飞听到那声亲爱的有些别扭,安格尔的面部表情更加的不高兴,九逸在一旁忍着笑,手轻轻插到口袋里,用手指戳了戳伊莉莎的肚子。
伊莉莎立刻蜷缩起来,捧住九逸的手指头,一脸娇羞地看他,九逸忍不住笑。
“他们是……”妻子问莫飞。
“哦……朋友。”莫飞介绍,“不用在意。”出于保护安格尔,莫飞没有介绍他俩给妻子认识。
“你们好。”妻子笑了笑,道,“我叫莱拉。”
安格尔和九逸都点点头。
安格尔下意识地问,“你身体不适?”
“对的……经常咳嗽。”莱拉笑了笑,“不是大病。”
“他们这段时间会暂时住在这里。”莫飞道,“我有些事情要和他们处理。”
“好的。”莱拉点头,道,“我去做饭!”说完,拉着一旁和艾斯玩闹的杰克,来到了厨房,开始准备食物。
“我们……接下去怎么做?”莫飞问安格尔。
“嗯……”安格尔食指交叠,放在桌上,抬眼看着墙上的挂历。
问,“今天几号?”
“十四号。”杰克探头出来,道。
安格尔微微笑了笑,对莫飞道,“那么,我们就等待吧。“
“要等多久?”莫飞实在别扭,今晚总不会让他跟那位陌生的妻子同床共枕吧?
安格尔伸手指了指墙上的挂历,就见在十四号的位置上,用红笔,画了一个圈。
“我记得发生案件的当晚,也是十四号,看来我们的朋友是个性急的人。”安格尔微微地笑了笑,“而且,我当年并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一本挂历……”
“被毁灭证据了?”九逸问。
“会提前在挂历上面画上一个圈,就表示……已经知道今晚会发生问题吧。”莫飞问端着沙拉出来的妻子,“莱拉,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么?”
莱拉愣了愣,有些茫然地摇摇头。
莫飞伸手指了指那本挂历,问,“为什么今天会打了个圈?”
莱拉回头看了看挂历后,还是摇摇头,道,“那是你前几天画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什么意思,你有什么事情向来都不跟我们说。”
“是么……”莫飞觉得黑JK的老爸并不是什么太好的老爸或者丈夫,就问杰克,“杰克,你知道么?”
杰克也摇头。
莫飞无奈地看了看安格尔,安格尔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但是那眼神,似乎有所领悟。
教堂之中,忏悔室的旁边坐下了一个人,“冯亚,你还好么?”
忏悔室之中的死人,自然无法回答。
“你为何要到这里驻守着呢?”那人有些怅然地说,“我的人生因为那件事情已经充满了懊悔,而你的遭遇,让我将永远无法从忏悔中被解放。”
死人已经静静地靠坐着,保持着他原先作为神父时候的那一份淡定,倾听者忏悔者倾诉衷肠。
“冯亚,我回来了。”那人伸手,轻轻地触摸干尸的手,“来结束这一切。”
最后一案1,诡异的案发
当晚,莱拉为大家做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当然,只有面包、沙拉,一些火腿和牛肉,一份鸡蛋汤。
以当时的生活来说,这算是盛宴了,因此小杰克吃得很开心,莫飞将自己的那份牛肉和火腿都放到他的盘子里,让他多吃一些,倒不是说演得多么投入,只是出于某种微妙的感觉……这孩子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杰克显然和父亲非常的亲昵,和母亲的关系倒是相对平淡一些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吃晚饭后,莫飞想去洗完,莱拉赶紧接过了碗去洗,看来是很传统的家庭,男人在外面劳作挣钱,女人在家里做主妇,打扫卫生。
当天晚上,大概八点多的时候,有人来敲门。
安格尔和九逸一直都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比较好奇的是,黑JK是通过什么线索,来重现当年的一切的,包括这些并无人知的线索,让人觉得很疑惑。
九逸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伊莉莎靠在他的腿上,细细地给自己舔毛。
莱拉去打开门,就见进来的,是三个中年男人,他们都是农夫的长相,身体强壮,脸色红润,似乎还是喝了些酒的。
他们来找莫飞,跟他共饮,边打牌。
他们玩的是一种很古老的纸牌,牌上并不是简单的数字,而是贫民、国王、往后、士兵、死神、将军这些……
安格尔拿过了其中的几张纸牌看了看,这纸牌他在一些早期的书籍中看到过,在一些欧洲小镇相当的流行,叫做骑士牌,是一种比较浪漫的牌。每个人二十张牌,其中有一张是公主,又有一张是骑士,当这两张牌到了同一个人的手里的时候,那个人就赢了。
牌的玩法也相当简单,每进行一轮,就要抽一次牌,然后再进行一轮,再抽一次。
莫飞起先不是很明白这种牌的玩法,后来明白了之后,就开始赢。
他们玩这牌的时候,是用了一种特殊的筹码,黑色的小石头,类似于某种黑曜石、或者是碳合金、又或者只是煤块。不过据说这种石头是可以在小镇上面流通的,相当于一种地方性质的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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