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当胡玲雪和雨潼赶到实验室时,胡诗渊已经先到了。
胡诗渊一听到胡玲雪的质问,立刻矢口否认她拿了铊试剂。
“不是你拿的会是谁?你别狡辩了,那是剧毒药品,发生了什么事,你要负法律责任。”胡玲雪气势汹汹地指着她说。
“玲雪姐姐,我没拿就是没拿,凭什么我要负法律责任?”胡诗渊不甘示弱地回道。
“你居然敢推脱责任?”胡玲雪指着胡诗渊说道,“没想到钥匙让你管一天,就会发生如此的事情,这还得了?你说,这件事要如何处理?”
胡诗渊感到非常委屈,望了一眼站立一旁的雨潼。雨潼张了张嘴,被胡玲雪眼一瞪,便低着头没有吱声了。
正在这时,胡平教授闻讯赶了过来,听了雨潼的介绍以后,沉吟了一会,“这件事嘛,暂时不要声张,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实验门外都装有监控摄像机,楼下大门有保安,外面不可能有人进来。内部的人做实验用,一般有记录。这样只要调出当天的录像记录,便可看出是不是胡诗渊拿的。”
“这种药品一定仍在实验室,大家仔细搜一搜。”胡玲雪以一种十分肯定的口气说道。
听胡玲雪这么一说,大家立即分头去寻找。果然,在胡诗渊的白色工作服里的口袋里找到一个大拇指大小的小口棕色瓶,瓶内壁沾着极微量的白色固体。
“没错,就是它。”胡玲雪拿过来,指着瓶子对胡诗渊说道,“胡诗渊,药品是从你衣服口袋里搜出的,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血口喷人!你看到我拿了?”面对突如其来的事情,胡诗渊气得脸快成了紫色。
“你——”
“玲雪,住口。”胡教授朝胡玲雪摆了摆手,说道,“既然查到了毒物,这件事就算平息了。对外大家都不要声张。作为药品管理人员,玲雪也有责任,不能轻易交给一个临时工管理危险药品。至于胡诗渊,出了这种事,不管你有没有责任,毕竟药品出现在你衣服口袋里,而且事情发生在你掌管钥匙的那天,因此,我们不好再留你在这儿做事了。这个月的工资还是照常发给你。”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不白之冤(4)
“不行,爸爸,这件事不能这样轻易放过就算了。原来的铊药足足少了两克。现在从胡诗渊衣服口袋内搜到的瓶子极其微量,其余的药品到哪儿去了呢?一定要让她说清楚。”
胡诗渊狠狠地瞪了一眼胡玲雪,“我把你当姐姐看待,没想到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你们都不信任我算了。什么教授、研究生,原来比我们乡下人的素质好不了多少。”
说罢,胡诗渊扭头冲出了五楼。
出了实验室,胡诗渊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她想不出胡玲雪为什么偏偏要和她作对。
在前面的交叉路口,胡诗渊停住了。她很困惑,到底要往哪个方向走?正在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醉醺醺地从对面走来,就在她与中年男子擦身而过时,突然发现中年人裤子口袋里露出一张百元大钞,轻飘飘地落到了地面上。中年人浑然不知,仍然一摇一晃地往前赶路。胡诗渊立即跑过去,将钱捡起来,追了上去。
“先生,您的钱掉了。”
可是,中年人不知是没有听到她的说话,还是没有意识到胡诗渊是在对他说话,继续头重脚轻地往前迈着醉步。胡诗渊见状,忙快走两步,将钱卷成一个长条,往中年人的裤子口袋中塞了进去。不料,当她把手刚刚要从中年人的口袋里抽出来时,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出现在附近。
“抓小偷。”年轻男子指着她大喊道。
胡诗渊惊呆了!当她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时,年轻男子用手机迅速拍下了她的手插入中年人口袋里的动作。
胡诗渊又气又急,好不容易从“铊试剂”的风波之中走出来,没想到在这儿又遭人怀疑,于是理直气壮地问年轻男子道,“你说谁是小偷?”
“哼,你用不着装作无辜受屈的样子,我已经拍下了你行窃的镜头。”
“你……”胡诗渊气得脸孔通红,身子剧烈地发生了颤抖,她真想冲上去狠狠地打对方一记耳光,或者狠狠地咬他一口。
这时很多路人围了上来,纷纷指责她的不良行为,胡诗渊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四面八方抛来的议论像一把把冷酷无情的飞刀直插心窝。胡诗渊双手掩着面,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纷纷流了出来。
不一会儿,警察来了,问了年轻男子几句,取了他的手机摄像证据,然后带走了胡诗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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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派出所后,胡诗渊把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警察,可警察根本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你在滨海市有什么亲戚没有?”
胡诗渊摇了摇头。
“有没有朋友或同学之类的熟人?”
“雨潼。”胡诗渊脱口而出。事实上,也只有雨潼对她最好了。
“你先待在这里吧,等你想清楚了再说。”警察要了雨潼的手机号,关上门走了。
第二天,当雨潼被警察带进门时,胡诗渊正睡得死气沉沉,脸上挂满了泪痕。
“诗渊,诗渊。”雨潼摇醒了她。
正在这时,昨天酒醉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警察先生,我叫张志峰,这是我的身份证。”中年人说着掏出身份证。
警察略略瞧了一眼,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我是那个喝醉酒的人。今天一大早,听说有位姑娘因偷我的钱被抓进了派出所,觉得不对,忙到事发地点打听了事情的经过。我昨天喝得神志不清,路上发生了什么事一点也不知道。今天得知所发生的事后,为了怕姑娘受委屈,我特地跑来澄清事实,并愿意赔偿给她造成的精神损失和误工费。我是真心的。”
当张志峰坚决要给胡诗渊五百块钱时,被胡诗渊拒绝了,“只要你们相信我就行了。”
张志峰临走之前,硬塞给她一张名片,并说,如果以后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可以找他帮忙,然后匆匆离开派出所。
“雨潼哥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胡诗渊望着雨潼说道。
“傻瓜,说这种见外的话做什么?你又没做错什么,错的是他们。”
雨潼道,“我问你,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雨潼哥哥,你看,”胡诗渊指着前面一家叫飘逸理发店前面的广告说道,“那家店招洗头工呢。”
“你想应聘洗头工?”雨潼惊讶地问道。
胡诗渊点了点头,“我想靠自己,不再依赖别人。”
雨潼请胡诗渊吃了早餐后,递给胡诗渊一张名片说道,“林若蓝已同意你去她家借宿。你如果没地方住,可随时找她。这名片上有三星诊所的地址还有林若蓝的联系电话。”
雨潼走之后,胡诗渊大大方方走进理发店,找到店主后,说明她前来应聘洗头工。店主一见,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少女来做洗头工,自然心花怒放。
“没问题,没问题。”店主当即一口答应了下来。
“可是,老板,我没有在理发店洗头的经验。”胡诗渊觉得不能欺骗店主,便老实地说道,“不过,我会认真地学。”
“没关系,没关系,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东西全部教给你。”
仅仅三天工夫,胡诗渊将洗头的要领基本上学会了。
店主果然没有看错,自从胡诗渊进来之后,理发店的生意一天好过一天,不久便门庭若市了。
。。
第八章 宣布结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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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铊药丢失事件发生后,表面上大家平静了许多,实质上,大家心照不宣,胡诗渊一走,实验室的杂活脏活以及没有技术含量的活,突然之间多了起来。大家又想起胡诗渊的好处来了。可如今,大家各干各的,只顾忙着自己的活,实验室的一切重又显得杂乱无章。
最不痛快的当数雨潼。连续几天,雨潼心里闷闷不乐。他认为,这件事一定是胡玲雪干的。为了达到驱赶胡诗渊的目的,故意制造一件这样的事来陷害胡诗渊。他觉得她做得太过分了。
雨潼和胡玲雪关系紧张的言论,很快传到了胡教授的耳内。他本不想介入自己女儿个人感情的是非中,但最近胡玲雪行为的反复无常,令他心里很不安。
毕竟雨潼是个各方面都很出色的年轻人,诚实、憨厚,将胡玲雪交给雨潼,他完全放心,也是对死去妻子的一个交代。
思前想后,胡教授决定找雨潼谈一次话。
接到胡教授的电话,雨潼来到了导师的办公室。
“雨潼,玲雪这段时间不太对劲,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胡教授开门见山地说道。
“前段时间她牙疼,不想与任何人接触。”雨潼小心翼翼回道,“最近,因为我和胡诗渊有过几次接触……”
“我明白了。玲雪的个性像她妈妈,对爱情有强烈的排他性,只要有其他女子接近自己心爱的男人,就会无端地产生敌意。”胡教授略略停顿了一下,“女人嘛,在感情方面通常很小气,放不开,你要理解她。”
胡平的话令雨潼心生不安,他如果计较胡玲雪,反而会是他的不是了。
“老师,您放心,我会对她好的。”
“这样很好。”胡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雨潼一愣,与其说他没有结婚的思想准备,倒不如说,他压根儿没去想这个问题。他知道,林若蓝到现在没找男朋友,一定在等他。可导师对他恩重如山,从进校起,不但事业上也在生活上帮助了他很多,胡玲雪对他也不错,在生活上曾给了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既然导师明说了,他就必须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定在国庆节吧。”雨潼回道。
“结了婚意味着对对方一生一世的承诺,你可想清楚了?”胡教授说话时把“想清楚了”四字的声音拖得又重又长。
“我想清楚了。”雨潼用不容质疑的口气回道。
“我上周五给你的五个样品化验结果如何?”胡教授换了一个话题。
“重金属和有毒物质的含量均在安全范围之内。”
“你知道我给的是什么样品吗?”
“饮用水。”雨潼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嗯,这是我和林洁敏一块儿喝的饮用水。你不是怀疑水有问题吗?这几天,每次喝水的时候我会趁她不在身边时,偷偷取了样。”
雨潼还没反应过来,胡教授又开口了,“我的发样结果出来了吗?”
“仪器能检测到的信号内,几乎查不到重金属的存在。”
“这是继你上次发样检测之后,我每隔几天从新生长出的头发中剪取的发样。”
雨潼心里浮起了巨大的失望。看来,确定是林洁敏施毒的唯一路线也中断了。毒物的来源更加蹊跷。
“可是,为什么会有重金属跑到您的体内,而且那么有规律?”
“这个问题说出来羞人呵。”胡教授叹了一口气,“这是对我一生当中最大的讽刺。搞毒物分析的科研工作者居然被别人施了毒而查不出毒物来源,羞愧羞愧呵。”
第八章 宣布结婚(2)
为了不再让导师多疑。第二天,雨潼向胡玲雪正式求婚,婚期定在十月一日。
接到雨潼的求婚,胡玲雪别提有多高兴了,她踮起脚尖接连给了雨潼三个激情的吻。高兴之余,胡玲雪觉得似乎不过瘾。屈指算来,离大喜日子还有半个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