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见你自会出现,不想见,你万般追寻也是无用。”
“……”
默然。
四周环视了一眼,确实再也察觉不到秦川的气息,上官瑶似乎舒了口气,再度扬了鬼幽一眼。最终,无奈地转身离去。
万般追寻,也是无用么?
数里之外,一座阁楼顶上。
凌冽的狂风呼呼吹着,拂起两个人发梢,渐渐显得有些湿润。天际,已是乌云密布,昏暗漆黑,隐隐几分风雨飘摇之感。
“你这回来京州作甚?”
秦川看了身旁的紫衣少年一眼,问道。
方才,正是自己察觉了鬼幽的气息,不慎异动了一下,又被上官瑶发现。不过,鬼术的奇妙,倒也替自己将气息掩盖了去,最终才没有被上官瑶察觉。只是不知,这鬼幽为何这种时候出现在京州。
“我在北炎阁取了一点东西,被他们追到此处来了。”
鬼幽应道。却仿佛,拿的是他自家东西……
“嘿,原来他们搜查的人,是你。”
秦川笑了笑。凭着鬼幽的修为,还有神秘莫测的鬼术,要在北炎阁进出也确实是易如反掌。只不过,去北炎阁“取”人家的东西作甚?
忽而,鬼幽偏过头来,却是颇有沉重。
顿时,秦川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只听鬼幽叹了一声,说道:
“冥教,盯上了我鬼谷之宝,疚疯。”
秦川默然。
“师父与君魔炎打了一架,幸得无尘前辈出手相助,方才未让他得逞。不过师父也因此受了重伤,我到北炎阁,便是取点必须的药材器物,谁知他们竟一直追到了这里。对了,无尘前辈已经知晓你的事迹,但恐怕暂时无暇顾你。”
“我知道了。”
沉默了许久,秦川淡淡应道。
近年来冥教的目的,据自己所得的信息,似乎渐渐快要水落石出了。柳沉烟的所谓“裂天破地”,魂殇前辈的“疚疯”,都受到了冥教的注目。
此时来看,那时潜入西疆欲图星宿劫的神秘人,定然也是出自冥教。他们,四处搜集这上古八大圣物,究竟为了什么目的?
隐隐中,秦川忽然觉得,暗黑门亦或是圣巫教,都算不得什么了。
真正可怕的,是这不知所图的冥教!
“但愿,这是错觉。”
心中一念,秦川稍稍定了定神。毕竟,上古圣物之名,也只存在传说之中,自己,不也久久探不得星宿劫之秘么?
良久。
秦川忽然立起身来,拍了拍鬼幽的肩膀。
“你且先去吧,魂殇前辈伤势要紧。你的这几条尾巴,便由我来替你解决。”
“你处理得来么?”
闻言,鬼幽稍作思考,却是这般问道。秦川此刻面临的局势,他也十分清楚,中原正道如此浩大的声势,换做谁,都不敢小觑。
秦川此言,多少有些勉强。
然而,秦川却是笑了一笑,转而散出真元,迎上了不远处疾驰而来的几股气息。正是北炎阁,那几个追踪鬼幽的弟子。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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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守
“嗤!”
一道闪电,生生划过天际。
天地通明,照亮了整个京州城,如若白昼。紧接着,一声闷雷,咆哮而起,如同,震颤了整个中原大地,满天乌云,摇摇欲坠。
“轰……”
“几位,止步吧。”
一袭道袍,黑夜之中飘扬而起,倒也看不真切,直待那道厉雷闪过之后,方才看清其上的朵朵红枫,血一般的殷红。秦川巍然而立,生生阻住了前方数人的步伐,真元之气,隐隐自丹田弥漫而出。
“何人?!”
“秦……秦川?!”
猛然间,那几人认出了秦川,一个个接连做着防备之态。却也一时不明,传言中与圣巫教狼狈为奸的秦川,此时为何插手北炎阁之事?
“你想如何?”
那为首的北炎阁弟子,紧盯着秦川,冷冷问道。
“若想活命,便莫往南去,否则,便是逼我出手。”
秦川如此淡淡应道。
按理来说,鬼幽偷窃北炎阁的东西乃是鬼幽的不对,自己助鬼幽为虐,便也成了自己的不对。不过,这世上又哪有许多道理,又哪有绝对的是非对错。当初自己替月影诛杀徐之谦,最终却又保全了徐之谦的性命。
谁能说得清,自己到底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呢?
当然,是非对错,只能留待后人评价。
那北炎阁众人,自不会思考孰是孰非,听得秦川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个个怒意丛生。几人能够追得鬼幽如此狼狈不堪,自也不是无能之辈,此刻对上了传闻中实力高深的秦川,也没有过多的忌惮。
就算诛杀不了秦川,却也绝不会让秦川好过!
“大言不惭!”
一声令下,四五个北炎阁弟子便分散而开,将秦川团团围在了中央。而且,仍然派出一人,继续朝着鬼幽离去的南面追踪。
“呼……”
见状,秦川似乎轻叹了一声。
突然,便是单手结印,此时天际恰好再度一道厉雷,电光四起,却见秦川的身躯似如化为尘土,狂风之中,一下灰飞烟灭。
“?”
北炎阁众**骇,却皆是不明所以。
“轰……”
片刻之间,雷声骤至,却见那往南去的北炎阁弟子,一下往回飞出数尺,仿佛被一道凌冽的攻势轰击一般,猛然撞到另一名弟子怀中,嘴里一抹热血,流溢而出。正前方,秦川手持龙脊,面色冰冷。
狂风,再度拂过,尘土卷着落叶,漫天飞扬。
“我说了,往南者,死!”
……
“轰隆隆……”
方才还是晴朗夜色,仅仅片刻之间,便是暴雨前夕。乌云沉沉,雷电交加,整个京州城,彻底沉寂在雨夜之中。
风,已起。
雨,却未下。
两道身影,疾驰在夜色之中,从苏府一路往西,此时已出城门之外。
突然,数道身影匆匆赶上,阻在了二人前方,而后又自城中紧追出数人,彻底将二人包围了住。却是奕剑阁那姓杨的执事,除此之外,其余不少皆是奕剑阁弟子,林子萱,也在其列。
“二位,如此匆匆离去,所为何事?”
杨执事冷声问道,面色却也依然透着深深的忌惮。此刻身前的二人,正是曾经搅得中原天翻地覆的秦川,和如今圣巫教的教主,阿罗叶。
“昨天夜里,我奕剑阁一师兄丧命,是你做的么?”
林子萱咬了咬唇,紧盯着秦川,如此问道。
她心底自是不愿相信,可是如今京州城中,明面上会施魔道之术的,除了秦川别无他人。而且,那师兄恰好又是在执行监视秦川的任务。
如此,几乎无从辩解。
然而,对方似乎也并不打算辩解。
“昨夜发生之事,今夜才来兴师问罪,我想,你们许是商量出对付我圣巫教的计策了吧……咯咯,如此也好,免得我夫妻二人的筹备,落了空。”
只听阿罗叶轻笑一声,不由让人心中一惊。
“?”
霎时,林子萱面色一变,似乎察觉了什么。而那杨执事猛然抽出双手,结成印结,一股真元随之运转而出,紧接着一句惊讶之声:
“幻术?!”
话音刚落,只见秦川与阿罗叶二人的身躯,皆是一阵奇妙的变幻,顷刻间,竟是化为万千彩蝶,飘飘而起,散入了空气之中。原来,奕剑阁众人从苏家开始一路追踪的,竟是两道用以迷惑视觉的幻影……
不,是奕剑阁众人,神不知鬼不觉,便已中了幻术!
随即,杨执事咬了咬牙,散出一股真元传至众弟子身躯经脉,一时间,众人皆是如梦初醒,也如方才杨执事一般,看到那诡异的化蝶之象。
“我中原,便吃亏在不懂西疆之术。”
杨执事抚了抚长须,不由长叹了一声。
“还要继续搜查么?”
林子萱问道,不过话才问出,便也觉得问得多余。那二人能用此术迷惑众人摆脱了追踪,此刻,想必也早已离开了京州城。
“轰隆……”
一声闷雷,再度激昂而起。
这一回,伴随着粒粒雨点,悄悄地,倾洒而下。
……
狂风。暴雨。
仅仅片刻之间,整个京州城,便彻底沦陷在风雨声中。灯灭光熄,除了偶尔一道闪电,天地之间,已没有一丝光明。
此刻,只有一处例外。
“呼……”
城中某处竹林,秦川深吸了一口气,真元保无保留地外散而出,光芒大盛,将如洪流般倾泻而下的雨水隔绝在外。不经意,朝着城外某处瞥了一眼。
阿罗叶,应该已经出城了吧。
出了苏家,自己便与阿罗叶有了离去的打算。之前的心魔化身散去之时,正是自己的本体赶来对北炎阁弟子一击,方才造成了类似“移形换影”的假象。实际上,此刻与北炎阁众弟子交战的,是真正的自己。
当然,若非答应替鬼幽处理这几条“尾巴”,自己早已同阿罗叶一起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不过,谁让自己答应了呢?
“天阁的天守之阵,果然名不虚传!”
昂起头来,秦川对着周围各立四方的北炎阁弟子道了一声。
自己本打算一路边逃边打,将这几人废去,同时安全地撤离京州城。没想到剩下这四人之时,对方竟是以一道天守之阵,将自己困在了这竹林之中。也怪,自己没能下了杀心,将这几人彻底击杀毙命。
“你硬要出头,却怪不得谁!”
为首那人叱道,却不知秦川一直在留手。此刻恶狠狠地盯着秦川,与周围几个师兄弟对视了一眼,似乎,已经打算最后的一击。
不过,秦川忽而冷哼了一声:
“你们真以为,凭这天守阵,便能杀得了我?”
“狂妄!”
顿时,北炎阁众弟子厉喝一声,却见四人各自结印而起,彼此之间连出一条真元汇成的丝线,暗含着极其恐怖的杀气。狂雷天啸,似如引动了天罚之力,秦川所处的中央空间之中,竟是一瞬间躁动而起。
然而,秦川不紧不慢,心神凝入了血晶之中。
这天守阵,相传乃是天阁先祖所创,有天威神罚之力,自己初一见得,也有一些惊讶。不过,天守四方,需以雷、炎、水、风四力维续,而天阁早已分为了四阁,不复当初。此时这天守之阵,也早就羸弱不堪。
交锋了半晌,秦川早已看出了其中的破绽。
“明王三重祭,天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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