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眼，虽然笨了点呆了点，但到底还是个不讨厌的人类。另外，有些伤害是看不见的。”
王遗风究竟想说什么？对方单方面切断了通讯，九天茫然的站在原地，各种各样的数据在他周围流通或者交汇，去往各自该去的地方。低级而愚蠢的错误？指的是什么？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身边各种数据的光芒，电子的光芒跟日光月光星光等自然光线是截然不同的，它们更炫目，却也没有温度。想到被王遗风提起的更新时的事情，九天突然就有了好奇心。在全然黑暗的４８小时里，无骨真的是一直在睡觉吗？
好奇心能害死猫，却也是各种研究能够得到进步的原动力。此时的九天就被自己的好奇心所驱使着，调取出了当时的记录。不只是王遗风说过他不该不给无骨留点照明，吕洞宾也抱怨了很久，他觉得既然当事人都没有说什么，就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现在，他想知道究竟是吕洞宾和王遗风小题大做，还是自己真的错了。
尽管当时无骨所处的环境是一片黑暗，但只要九天愿意，就能看到自己想看的。黑漆漆的环境里，无骨像是躺尸一样一动不动的平躺在石床上，明明闭着眼睛，可呼吸的频率却表明根本没有睡着。能看到“躺尸”的无骨握紧了剑，看到他握着剑摸索着下床，抱着剑蜷缩在床边，睁着眼睛一副发呆的样子。认真仔细的盯着画面上无骨的脸，九天确信自己没有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任何可以被称谓恐惧的东西。可是，充满了别的。
那些情绪太过强烈，强烈到九天忍不住怀疑平日里的无骨究竟表现出了几分真实，或者说，这个看上去又笨又呆的鬼魂究竟隐藏了多少真相。微眯了眼，九天觉得被挑衅了。身为联盟排名第三的智能，居然被一个又笨又呆的鬼魂给骗过了，这绝对是自己的失误。王遗风不会是想说这个吧？可是……似乎也不对，如果只是因为自己没有看到真相，王遗风绝对不会话里话外都站在无骨那边抱怨自己。还有什么是自己没注意到的？
看着画面，九天认真的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亲自监视无骨，而不是像过去一样把一切都交给确保对方安全的基本程序。
而画面上，淡蓝色的身影站了起来。斩尘出鞘，于黑暗中划出金属所特有的冷冽银光。招式之间，似有千钧压在剑上，以至于每一次手腕的翻动都像是竭尽了全力。狭窄的山洞里，时不时响起斩尘劈在岩壁上的声音，然而剑的主人却没有停下来，恍若那金属和石头猛烈冲撞的声音丝毫没有进入他的听觉。
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九天被自己所看到的画面震在原地。为什么他会觉得画面中的不是他已经看习惯了的那个鬼？黑暗让这个自己印象中懒散、呆愣、迟钝、没心没肺的鬼发生了惊人的改变，就像是看到兵临城下的孤城墙头不肯低头的守将，将所有的不甘和愤怒全都寄托在最后一战。生死，已经不是他所关注的东西。也，不是为了荣耀或者胜利。战，不过是为了保留最后的骄傲和尊严。
“开始和结束，前者是没法选择的，后者却是可以自己掌握的。”
没来由的，猛然想起坐忘峰上无骨曾经说过的话。当时九天并没有多在意，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了。如果不能骄傲的活着，那么宁可骄傲的死去。妥协或者退让，这样的选择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卷二第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求戳求包养~
［卷二第七章］新成员
“咦，神兽没带你们去副本？”下了班，终于可以上线的一剑飘摇看到队伍里没有神兽，而无骨和玄风的位置依然是枫华谷。“唉，就知道那个ＰＫ狂人和带人升级这种事情是没关系的，果然还是要等道爷来解救你们于水火啊。”
“飘摇兄，听说你曾经和流火有过一面……啊不对，两面之缘？”
正在啃食物的无骨莫名的觉得有点发毛，抬眼，正好看到玄风脸上不知道该怎么定义的表情——直觉有点危险。抖了抖，默默的往旁边挪了挪，他就知道玄风其实还是介意在新手村被牵连的事情的。抱歉了啊，飘摇兄，我现在可是自身难保啊。
“无骨跟你说的？嘛，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江湖虽大，总还是会有碰面的时候，这跟名气的大小完全没有关系。”并不知道玄风被自己和神兽的损招给害了，一剑飘摇只当是流火的名气太大，玄风好奇而已。“不过，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可当初没有被他顺手救了，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一堆麻烦事，还害得无骨受了伤。”
转头看了一眼闷头吃东西的无骨，玄风记得无骨没有提起自己受伤的事情。“跟无骨有什么关系？”
“一个藏剑和一个天策，可能是搭档吧，为了找流火报仇而盯上了我，好说歹说都不相信我跟流火半点关系没有。一路从长安追杀我到纯阳，正好遇见了迷路中的无骨。他们不相信无骨不会出手帮我，可能是认为我们耍诈什么的，连无骨一起打了。”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一剑飘摇忽然就疑惑了。平日里看到有人打架都绕着走的无骨，那天为什么就没有快速的走掉呢？“那家伙在纯阳宫从来没和人动过手，我都怀疑他有没有见过别的门派的技能，所以受伤也是难免的。”
皱了皱眉头，玄风发现明明听到了一剑飘摇的话，可无骨却连动都没动一下，依然事不关己的埋头苦吃。
“对了，无骨，说起来那天你好像有点……不像你？”没听到无骨的声音，一剑飘摇可不认为对方会没有听到自己和玄风的对话，干脆就直接问出了口。“你不是不喜欢打架的吗？平时都绕着走的。”
“我……那天正好有点抽风。”含含糊糊的答了一句，无骨坚决不会告诉他们那天是因为被师兄们的基情给刺激了，太丢脸了。“反正不也没什么事吗，只是小伤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什么好提的。”
“怎么可能不是大事！”感觉好像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一剑飘摇一不小心就没能控制住情绪。“你明明知道自己的情况……”
“飘摇！”心道糟糕，赶紧喝止了一剑飘摇继续说下去，无骨偷偷的拿眼角一瞥——果然看到玄风疑惑和好奇的表情。“我只不过是从来没和玩家动过手而已，一时不适应嘛，你要不要那么紧张啊。再说我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姑娘，或者碰不得的瓷娃娃。”
……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一剑飘摇懊恼自己一时的失控，差点就把无骨的秘密给泄露了。“我不是关心则乱吗，那可是你第一次受伤，紧张一点也是正常的。何况，又不是我一个人紧张过头，那天祈进身上那股子杀气跟要去屠城似的。”
“我听说纯阳宫的人都是很护短的。”无骨打断一剑飘摇的话绝对是有什么不能让自己知道的秘密。心下有了计较，玄风笑眯眯的转移了话题。既然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那就装作什么都没察觉好了。“看来传闻非虚？”
“那是，别的不敢说，要是哪天你欺负无骨，我保证纯阳六子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想到那个藏剑和天策的遭遇，一剑飘摇心有戚戚焉的叹了口气。“不说这些了，带你们去副本吧。”
“带无骨去吧，我到时间下线了。”看了看身边疑似吃饱了的无骨，玄风把自己装水的葫芦递过去。“你们玩儿得开心啊，明天见。”
刚把葫芦接过来，就看见眼前一阵金光闪过，下一秒人已经不见了。无骨看了看手里的葫芦，顺手就塞进了乾坤袋里，摘下自己腰间的葫芦——还是上官师兄给的酒好喝。
“动作真快。”嘀咕了一声，一剑飘摇心想只带无骨的话没人分经验升级还快一点，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看了一眼无骨的等级，３１，忍不住咋舌，侠客行升级真是慢啊。“无骨，去灵霄峡吧？”
“副本什么的待会儿再说，眼下有件事想找你帮忙。”喝了一口酒，无骨决定等这个葫芦空了就摸回纯阳灌酒去，嘿嘿，那样的话就不算是没有借口了。“你有多少同事在玩儿侠客行？他们有没有帮会？”
“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具体有多少我不清楚，反正我们策划组的话基本上是全都在玩儿。至于帮会……，我得问问才知道。怎么，你想找个帮会玩儿？”
“不是，我是想自己建一个，这样的话以后就不用在野外过夜了。可是建帮会至少要十个人，我上哪儿凑人数去？再说，我的情况也不允许我随随便便招人，最好是知道情况而又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想来想去，只有找内部人员帮忙了。”把葫芦塞好重新挂在腰间，无骨唤出了马，再调出被师兄们附注了不少信息的地图，准备去长安。
“……昨天晚上你在枫华谷过的夜？”从无骨的话里，一剑飘摇解读出这样一个信息，忍不住就想叹气。“不是跟你说了去长安住客栈的吗，野外过夜多危险你不知道啊？我说，无骨啊，我怎么觉得你压根儿没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心上呢？”
“错觉。虽然是野外，可我是在王遗风待的那个亭子里过的夜，那儿没有怪，也不会有哪个玩家三更半夜跑到山上去，我看不出有什么危险。”
“王遗风？好吧，你强，恶人谷老大的地盘你也敢去抢。”无话可说，一剑飘摇郁闷的发现自己和无骨的思维搞不好根本就不在一个位面。“帮会的事情，我觉得这个想法挺好的，可是你完全可以找九天作弊，或者我帮你跟技术组的人说一声就行了，不需要非得凑齐十个人。”
“……别给我理由让我觉得自己可以想什么有什么，那样我会自我感觉良好得过头的。”一个两个都这么建议，呵，非得这么提醒我自己的处境有多荒唐么。
没来由的觉得无骨话中有话，可一时间也猜不透，一剑飘摇挠了挠头。“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我帮你去问吧。先算我一个，再找八个就行了。”顺便看看帮会的相关资料，他有理由相信在无骨眼中帮会等于卧室，除此之外的东西无骨肯定是不了解的。
“先谢了。听说帮会里面有个基础技能神行千里，我猜一定是有ＣＤ（冷却时间）的，不过关键时刻用来逃跑的话肯定很不错。这样的话，以后你再遇到仇家完全可以跑回帮会躲起来，让他们满世界找去。”
“谁告诉你这些的？我可从没跟你提过帮会的事情，神兽也是个没帮会的主，难道是玄风？”
“不是他。反正我只知道有了帮会我就有地方睡觉了，别的不重要啦。”
突然觉得自己太英明了，一剑飘摇笑了笑，果然在无骨的眼里帮会的唯一意义就是卧室啊。“好吧好吧。怎么样，现在可以去灵霄峡了吧？当初我可没人这么惦记着带我下副本诶，我是该嫉妒你呢、嫉妒你呢、还是嫉妒你呢？”
“我先去长安学生活技能，顺便问问建帮会要多少钱。”看了一眼一剑飘摇的位置，无骨想了想。“你也在长安？那就在城门口马车到站的地方碰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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