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侦探故事集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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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侦探故事集锦-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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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诅咒了一声,戴维斯跳上去,抓住老人使劲摇晃,直到笑声平息下来,让他听清他的问题:“她怎么啦?告诉我,她怎么啦?”

    不一会儿,干瘪的嘴唇动了起来,戴维斯俯下头去听。

    当他最后抬起头来时,他也大笑了。有整整一分钟,那个又开始平静地吃饭的老人注意到他的同伴还前仰后合地发出干巴的、震颤的笑声。

    从咖啡摊到考德庄园并不远。尽管戴维斯有些被不断的阵阵笑声耽搁,他还是很快地走完了这大约一英里的田野和荒凉的丛林地。

    就在马厩里的钟敲响八点半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男人,正在吸早上的一斗烟,在马车房的拐角处闲走。

    这个男人就是他走了这么远要见的人,现在他正要进屋里去吃早饭呢。

    头一枪打掉了烟斗,第二枪呼啸着穿过他的一只肩膀。第三枪没打中,但是第四枪在他的茄克上撕了条口子,下一枪就找到了心脏。

    在他的敌人向前扑倒死去后,戴维斯注意到时间,笑了起来。从他和南茜…克莱格分开到现在可能只有一个半小时稍微多点。嗯,他的退堂鼓,对此她是要负责的,打的时间并不长。

    注意到有喊声和哭叫声,他跑了起来。他在一道高墙的下面找到了很好的隐蔽之所,随后就沿着一条霜封的深沟走。他最终从一道树湾的一侧转了出来,气喘吁吁,但整体来说是满意的。接着他抬起头,又皱了眉头。

    他看见在前方不远处一个人穿着印花裙子。当她走近时,他很快就能辨认出她脸上笑容单调的甜蜜。

    她走到他面前,停下来,向他张开双臂。她用她那愚蠢的、哄骗性的声音说话了:“乔冶…戴维斯……”

    接着,就在嗡嗡的脚步声和村民们的喊叫声从遮蔽性的树篱后越来越响地传来时,他想起来他手枪里还剩一颗子弹。

    这颗子弹进了她右胸偏上的某个地方。她摇晃了一下,然后向后倒过去了。

    就在他的追踪者们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把他围困起来之前,戴维斯有时间注意到仍然悬挂在那个疯女孩朝上的脸上的表情。

    一种半吃惊的恶心表情掠过他的脸。即使那个老人没有告诉他,他也该知道她是村里的白痴。她还在笑。

 单行道

    作者:佚名

    本特先生显然忘记了,特拉法加广场是单行道,如果他没有忘记这一事实的话,那么威尔逊先生的尸体就会晚发现5分钟。它也可能在半英里外才被发现。晚5分钟或多半英里,对一个凶手来讲,当然是非常有用的,尤其是在轮敦这样的地方。

    事情是这样的。

    红灯一变,出租汽车司机乔治就把车开过特拉法加广场东南角,向他的目的地波尔购物中心驶去。由于交通非常拥挤,乔治不停地低声咒骂他前后的车辆,尤其是那些对汽车视而不见的行人。

    一般情况下,他的咒骂是一种本能反应,是不必要的。但是,突然,他的咒骂得到了证实。当他到达另一个拐角的时候,上面提到的那位本特先生从中央人行道走过来,躲过几辆汽车,脸望着另一面,冲到乔治的出租车前面。

    乔治立刻拼命按喇叭,这喇叭声大得本来应该吓得行人不敢动的,但是,这次它不起作用了。行人没有停下来,反而猛地向前冲过来。

    乔治一边咒骂一边使劲打方向盘,但是,太晚了。出租车撞到了行人的左膝上方。他的帽子飞向了一个方向,他手里拿着的大衣飞向另一个方向,把乔治吓得半死,他以为飞起来的是人呢。

    “天哪!这是18年来第一次车祸!”他又惊又怒,汽车在几码内停了下来。但是,在随后的一分钟里,他松了口气,因为他看到,那位行人并没有血流满面地躺在地上死去,而是从地上站起身,接过旁观者递给他的帽子和大衣,愤怒地向乔治走来。但是,乔治很快又被激怒了,因为那位行人似乎认为这次车祸全是乔治的错。

    “我有什么错!”乔治喊道,“在特拉法加广场,只有单行道。为什么你……”

    但是,本特先生并没有听他说,他现在向旁观者求助。“差点撞死我!我没有错,对吗?”

    “什么也没有看见,”一位大个子小心翼翼地回答说。

    “只看到你倒在地上,”一个小个子说,不想卷进这件事中。

    受害者无助地转向出租车上的乘客,不理睬乔治的咒骂和后面一辆公共汽车的喇叭声。

    “瞧,先生!”他开口道,“你看到了全部过程和……”他突然停下,转过身。“喂!”他冲乔治喊道,“你的乘客怎么了?他好像病了。”

    围观的人群拥过来,望着车里,里面有一个胖胖的年轻人,向前扑倒在出租车的地板上。“可能是刹车时撞到前面了,”一位旁观者说,很明智地一动不动。

    “突然发病了?”另一位旁观者猜测说。

    “也许他只是撞晕了,”本特先生说,“松开他的领带或者……”

    但是,这时一个警察已经挤过人群,来到里面。他轻轻地扶起乘客,把他放回座位,然后转过头。“请问你们里面有医生吗?”

    “这里有医生吗?”人群纷纷问道。片刻之后,一个高个子来到门边。他跪在出租车里,迅速检查了一下,然后低声对警察说:“这个人已经死了!”

    “天哪!”警察吓了一跳,“天哪!是意外撞伤吗?他的头撞到了吗?”

    “不是,”医生回答说,仍然压低声音,“就我所知,他是被刺死的,在右肋下面有一把匕首……”

    一个星期过去了,在郊外一间狭小而整洁的房子里,坐着两个男人。他们怞着烟,身边放着半空的啤酒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轻松满足的气氛,虽然那位年轻的男人,佩顿警官显得很焦急。

    “我很不高兴,爸爸,”他怞着烟说,“这个威尔逊大白天被人捅死,地点是在轮敦最繁华的地方,离苏格兰场只有四分之一英里,而我们却仍然毫无头绪。”

    老佩顿以前也是一位警官,身材高大,他咧嘴一笑。“虽然人们说你是最有前途的一位警探,但是你还是愿意跟你退休的老爸谈谈这个案子。”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退休?……”

    他父亲挥挥手,让他别说了。

    “让我们谈谈这个案子吧。分析一桩谋杀案,这会让我的大脑清醒点的。当然,我一直在读报纸上对此案的报道。”

    他儿子的表情开朗了一点,他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纸。“好极了。现在我告诉你出租车司机的陈述,他说,他是中午在牛津马戏团附近的一家酒吧被受害人叫住的,当时,他没有注意受害人的同伴,只记得他是个矮个,穿着一件浅色大衣,没有戴帽子。威尔逊——就是受害者——告诉他去波尔购物中心,但是又告诉司机说,他的朋友要在特拉法加广场的东南角下车。所以司机穿过雷加大街和草市,左拐到特拉法加广场,但是,他刚到国家美术馆,凶手就敲敲玻璃,说要下车。司机告诉他,这是西北角,东南角在对面的加林十字路口。凶手回答说这就是他说的那个角,于是下了车。”

    “那么这是出租车司机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孩子,别在意我打断你,我只是想弄得清楚点。”

    “是的……是的,他说那声音很沙哑,好像他的嗓子不舒服。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的脸,并注意到他长着一小撮黑胡子。另外,他还戴着棕色手套。”

    “所以,你在车门把手和凶器把手等地方,没有发现指纹,对吗?”

    “很对。他告诉司机继续开到购物广场.并对他车里的同伴说了声‘再见’……”

    “他当然没有回答,对吗?”

    “当然了,因为他那时已经死了,但是可能被靠在角落上,以免引起怀疑。”

    老人再次倒满啤酒,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孩子,你对他从那个地方下车,有什么看法?”

    “因为他已经杀完人了。”

    他父亲对自己轻轻地点了三四下头。

    “他并不想和尸体在一起,他这么做是对的,因为几分钟后,由于一次意外的车祸,威尔逊的尸体就提前被发现了。我们的凶手是一个小矮个,留着小胡子——现在肯定已经剃掉了——声音沙哑,那可能是伪装的,他现在仍在轮敦,逍遥法外,我们一点线索也没有。”

    “凶器呢?”

    “对破案没有什么帮助。是那种很薄的刀子,到处都能买到。刀尖被磨得很锋利。”

    老人哼了一声,忙着往烟斗里装烟,接着他问:“从威尔逊那边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没有。出租车的目的地是购物中心和圣詹姆斯大街汇合处,那里没有任何线索,在上车的酒吧,我们只找到一个诗者,他说他记得威尔逊和一个小矮个在一起喝酒。但那里人非常多,他又很忙,没有注意到别的。但是他说,另外那个人并没有胡子,也没有大衣,威尔逊是一个人离开的。”

    “威尔逊的背景呢?”

    “没查出什么。他没有结婚,在一家工程公司工作。有很多朋友,但当时并没有什么仇人。但是,很不幸的是,他在过去有很多仇人。”

    “什么意思?”

    “二战期间,他没有参战,他主要是四处检查工作,总是跟那些丈夫在外服役的女人有关系。因此,任何一位丈夫回家后发现自己被戴了绿帽子,都可能会是他的敌人。当然,不可能检查所有那些女人,人太多,地点太广泛,再加上他对自己的风流韵事一直保密。”

    “啊,”老人喝了几口酒,“你已经找到线索了,是吗?”

    “即使这个动机也只是猜测,虽然我仔细检查了威尔逊的背景,想不出别的可能。”

    “这可能是对的。让我们假设它是对的,好吗?……很好!凶手只是最近才发现威尔逊勾引过他妻子,于是进行报复。但是,威尔逊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儿子明确地说。“否则他就会避免跟他一起了。但是,他应该认识他,所以愿意顺路搭他一程。所以,他们共乘一辆车,并不是偶然的。”

    “很正确,”他父亲说。

    “那么另外那个人应该是故意跟他结识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他。但是,”他的脸又陰了,“为什么我们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发现他们在一起呢?我们知道威尔逊常去的那些地方。”

    “啊!”老人喝了几口啤酒,“这正是我在考虑的。”他说着闭上了眼睛……

    10分钟后,他睁开眼睛,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我明白了,”他说,“你做了两个不正确的假设……”

    “爸爸,”儿子喊道,“你把我说得像个幼稚的小孩。”

    “你不像我在这一行里干得那么久,”他父亲说,“但是……你很正确地假设,凶手用假声音欺骗出租车司机。但是,同时你却假设他的外表——他的胡子——是真的。为什么那不是假的呢?换句话说,虽然大部分罪犯犯了罪后,通过改变自己的外貌来消失掉,但现在这个凶手会不会为了犯罪而改变外貌呢?换句话说,只有一个人见过凶手,在犯罪后,他不仅没有消失,而且根本没有存在过。”

    杰克不得不承认他父亲说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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