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接着又*了吗?”我问,我记不得当时是压低了声音还是吼了出来,但我肯定记得自己长长地吸了几口大麻烟,他们好几次请我传递一下,说那不是我一个人专享的。
“没错,我们继续做了,我继续抽打她,不过越来越轻了,不知怎么我不再那么上瘾了。我担心她妈妈过来逮住我,虽然她从此再没有出现过,我也不怎么想操了,好像兴致已经萧索了,我就想出去,想看看派对进行得怎么样,我想可能来了些著名诗人,包括那位西班牙作家、安娜?玛丽亚?迪亚斯、迪亚斯先生、劳拉?达米安的父母,诗人阿拉莫、拉瓦卡尔、贝罗卡尔、阿特米奥?桑切斯,电视演员阿梅丽卡?拉戈斯,当然我还有点担心玛丽亚的母亲会再次出现,然后这次是带着个混账建筑师,这样我就真的玩完了。”
“劳拉?达米安的父母也来了?”我问道。
“那个圣洁女神的父母亲自来了,”思肯说,“还有些别的名流。相信我,我看到了那些东西。之前我曾在窗户外头看过他们,还跟诗人贝罗卡尔打过招呼。我上过几次他开的研讨班的课,但我说不准他还记着我没有。我想自己大概饿得太厉害了,想想他们在另一个房子里大吃大喝,就已让我垂涎。当然我不在乎跟玛丽亚在那里露面,然后狼吞虎咽地大吃一通。我感到精疲力竭,大概是*的缘故吧。但说真的我并没有一个劲地想这事儿,你知道吗?我没有想玛丽亚的嘴唇,也没有想她的口水……”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一部 迷失在墨西哥的墨西哥(35)
“饶了我们吧。”潘乔说。
“少啰唆。”他的哥哥说。
“别这么慢条斯理了。”我这样说的目的是不想被忽视,事实上我感觉已经被彻底耗干了。
“哦,我就这样跟她说了。我说:玛丽亚,我们下回再做或者改天晚上再来吧。我们一般都是在这里搞,在我住的地方,在这里我们可以掌握时间,但她从不过夜,经常在凌晨四五点钟离去,简直痛苦死了,因为我老得送她回家。那个时辰,我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回家。她回答说继续,别停下来,太好了。我想,她是说我应该继续抽她的屁股。你们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吗?(潘乔说差不多吧。)于是我又开始抽她,用一只手抽她,另一只手抚弄她。说真的,我们完事得越早越好。我随时准备着完事。可是,当然,她要不到高潮,我也不会的。这*的要求没完没了,我简直要疯掉,所以我抽得越来越重。抽她的屁股、她的大腿。你们干过这种事儿吗,伙计们?我向诸位推荐。首先是那声音,那抽打的声音,虽然有点不对劲,但会让你神魂颠倒。那感觉就像一盘炖熟的菜里有那么点新鲜的生菜。但是,这时抽打声好像跟你正在做的咬合在一起,那姑娘的呻吟声,玛丽亚的呻吟声,跟抽打声咬合在一起,你打她一下,她就呻吟一声,那呻吟声变得更加响亮,高潮来临的瞬间,你能感觉到她的屁股都燃烧起来,你的手掌也燃烧起来,你那家伙开始像心脏般跳起来,扑通、扑通、扑通……”
“你这牛可吹大了,哥们儿。”莫克特苏马说。
“我发誓说的全是真的。她的身子也跳个不停,她的屁股在跳,她的大腿也颤跳着。我知道,因为每次我抽过她,我都会抚弄她,都会抚摸那里,我注意到了,我实在感觉太刺激了,我得尽量别达到高潮了。她不停地呻吟着,我抽她时,她的呻吟声就更猛烈了。我不抽她的时候,她也一个劲儿地呻吟(我看不见她的脸),可是我抽她的时候,呻吟就更激烈了,我是说那呻吟声,好像她的心都碎了,我成心想折腾她,可是不能这样干,她会疯了的。跟玛丽亚在一起就有这个问题。跟玛丽亚做可能非常刺激,可你得照她的路子来。”
“然后呢?”我说。
“她高潮了,我也高潮了,就这样。”
“就这样了?”莫克特苏马说。
“就这样了,我发誓,我们开始清理——当然了,我是自个清理的,梳了梳头发什么的,她穿上裤子,我们就去看派对进行得怎么样了。后来我们就分开了。跟她分开是我的错误。我开始跟贝罗卡尔交谈起来,他正好一个人在某个角落里。后来诗人阿特米奥?桑切斯跟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走过来,据说那女的是《埃尔瓜约罗特》杂志的副主编,我当场问她杂志要不要诗歌、短篇小说和哲学短文。我告诉她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发表过,我跟她说起我兄弟莫克特苏马的翻译作品,我说话的时候一边还用眼睛的余光搜索着食品供应台,因为我忽然间饿得要死,这时我看见玛丽亚的妈妈又出现了,她爸爸紧跟其后,紧随几步就是那位著名的西班牙诗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他们把我赶了出去,警告我,永远不要再踏进他们家。”
“玛丽亚就没有任何动作吗?”
“没有。她什么反应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我起先还佯装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你知道,好像跟我毫无关系,可是,老大,后来就再也装不下去了。形势已经很明朗,他们就是要像条他妈的狗一般轰我出去。让我难为情的是他们当着贝罗卡尔的面这样对待我。说老实话吧,当我被推到门口时,这杂种可能在偷偷地笑呢。我不相信有一阵子我还真有点钦佩他。”
第一部 迷失在墨西哥的墨西哥(36)
“你钦佩贝罗卡尔?你真是个傻蛋。”潘乔说。
“其实,开始他对我挺好。你不知道那种感觉,你们是墨西哥城人,你们生长在这里,可我到这儿时一个人都不认识,没有一个他妈的比索。那是三年前,我二十一岁。当时一个困难接一个。贝罗卡尔帮了我很多,让我进他的作家班,把我介绍给可能会给份工作提携我的人。我就是在这个作家班上认识玛丽亚的。我的生活就像一首波莱罗舞曲。”卢西欧斯?思肯说,忽然换上一种如梦如幻的声音。
“接着讲:贝罗卡尔看着你笑呢。”我说。
“不,他没有笑,是我觉得他心里偷偷地笑。阿特米奥?桑切斯也看着我,但他完全晕了,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位副主编,我想她一定吓坏了,何况她完全可能被吓坏,因为玛丽亚妈妈的表情足以让你不寒而栗。我发誓,我觉得她恨不得手里抄把武器。在这种情况下,我慢慢后退着往外走,因为我还指望玛丽亚出现,指望玛丽亚从客人中间挤出来,走到她父母中间,抓住我的胳膊,然后搂着我的肩膀——玛丽亚是我认识的惟一喜欢搂男人肩膀而不是腰的女人——然后颇有风度地帮我解围,我是说然后跟我一起扬长而去。”
“她过来了吗?”
“过来?没有,至少没有在你所谓的意义上过来。我倒是看见她了。她的头在一群狗屁人物的脑袋和肩膀上方露了一秒钟。”
“她究竟有所表示没有?”
“什么破表示都没有。”
“也许她确实没有看见啊。”莫克特苏马说。
“她当然看见我了。她看到了我的眼睛里,但她就是这样。你知道怎么回事,有时她盯着你,却好像没有看你,有时她能看穿你。后来她就没影儿了。于是我心里对自己说,你失去了这个人,朋友。还是悄悄离开,别再招人眼目了。这次我是真的想走了,我就要走出去时,玛丽亚的那婊子妈妈向我冲来,我以为这女人会踢我的卵蛋,或者至少会抽我。当时我想,很好,撤退得挺有序的,我最好还是跑吧,可就在这时,那婊子凑近我好像要吻我或者咬我,猜猜她对我说什么了……”
罗德里格斯兄弟一言不发。毫无疑问他们早已知道。
“她侮辱你了?”我犹豫不决地问。
“她说:真替你害臊,真替你害臊。就这么句话,她说了至少十遍,距离我只有一寸之远。”
“真是难以置信,那巫婆居然生出玛丽亚和安格丽卡。”莫克特苏马说。
“离奇的事儿多着呢。”潘乔说。
“你现在跟她还是情人吗?”我说。
卢西欧斯?思肯听到我的话了,却没有回答。
“你们多久做一次爱?”我问。
“我都记不得了。”思肯说。
“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潘乔说。
“我不知道,只是好奇。”我说。
那天我很晚才离开罗德里格斯兄弟家(我跟他们一起吃了午饭、晚餐,甚至还能在那里过夜,他们实在太慷慨了)。我在走到起义者大道公共汽车站时,忽然觉得对家里等待我的那场漫长、复杂的讨论而言,自己的感情还没有坚韧到足以应付的程度,再说我也没有那个兴致。
我应该搭乘的公交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过去,最后我索性从自己坐着想事、看车(或者说观察着打在我脸上的车灯)的路边站起来直奔芬特家。
我到那里之前先打了个电话。胡吉托接的电话。我告诉他找姐姐。片刻后玛丽亚过来接电话。我说想见她。她问我在哪儿。我告诉她在附近的波波卡特佩特尔广场。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一部 迷失在墨西哥的墨西哥(37)
“再等几个钟头,”她说,“然后再来。不要按门铃。从墙上翻过来,尽量悄无声息地过来。我会等着你。”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差点告诉她我爱她(但还是没有说出来),然后就挂了电话。因为我没有钱上咖啡店,就在广场待着,坐在一个条椅上写日记,还读了潘乔借给我的一本塔布拉达[1]塔布拉达(Jose′ Juan Tablada,1871—1945),墨西哥诗人,1900年曾到日本访问,后来第一个将日本俳句引进西班牙诗坛。[1]的诗集。两个小时刚过,我就立刻起身向科里马大街走去。
我跳墙前先打量了一番道路两边,然后撑到墙头,跳了下去,尽量不要踩碎了芬特夫人(或者用人)在花园这一侧栽植的花花草草。我在黑暗中向小房子走去。
玛丽亚在一棵树下等着我。我还来不及说话,她就吻住我的嘴,把舌头伸进我的喉咙。她的嘴里散发着香烟和贵重佳肴的味道。我的嘴里是香烟和廉价食物的味道。不过两种食物的味道都挺好。我的恐惧感和悲伤顷刻间化解。我们没有去小房子,就在那里做起爱来,就站在那棵树下。这样不会有人听到我们发出的声音。玛丽亚咬着我的脖子。小房子里安格丽卡睡得很沉,或者假装睡得很沉,我们又做了一次。后来我从床上起来,感到浑身疼痛,我知道,如果说出我爱她,疼痛就会立刻消失,但我什么也没说,我找遍每个角落,想看看是不是有巴里奥斯和那个叫帕特森的女孩睡着,然而除了芬特姐妹和我没有别的任何人。
后来我们又说了会儿话,安格丽卡醒来了。我们把灯打开,三个人一直聊到很晚。我们聊了诗歌、已故诗人劳拉?达米安、用她的名字命名的诗歌奖、利马和贝拉诺计划出版的杂志,聊到埃内斯托?桑?埃皮法尼奥的生活,还聊到胡兰坎?拉米雷斯[2]胡兰坎?拉米雷斯(Huracán Ramírez),1952年一部墨西哥摔角电影主角的名字。[2]在摔角竞技场外摘掉面具后的样子,聊到安格丽卡的一位住在代比多的画家朋友以及玛丽亚在舞蹈学校的朋友们。说了很多话、抽了很多烟后,安格丽卡和玛丽亚睡着了,我熄了灯,钻到床上,又开始在想像中跟玛丽亚*。
11月20日
政治脉络:莫克特苏马是托洛茨